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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喜欢潘锐吗?”文雯懂宝茹的心情。
“不讨厌,也算喜欢,”宝茹想了想说,“但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我把他当很好的朋友。”
“那就说明还有可能咯,”文雯倒不悲观,“女人不可以太死心眼,与其追求一个不肯对你正眼相待的男人,还不如享受一个愿意跟在你后面的男人。”
“家讴并没有不对我正眼相待,他只……不喜欢我罢了。”宝茹争辩说。
“那你觉得你有可能等到他跟你告白的那一天吗?”文雯问。
“应该……大概没什么可能吧。”宝茹承认事实。
“所以你该知道什么才最好的选择了吧。”文雯说。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姜鹏?”宝茹反问。
“我并没有不接受他,我只还在等待更好的出现。”文雯若无其事地说。
宝茹无话可说,她从来都学不会文雯的潇洒,所以她连被表白都不觉得享受。曾经她多么渴望有一天有人可以诚心诚意地追求她,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她的惊慌和尴尬远远胜过欣喜。
那天在山顶他们还去建在山洞里面的pub喝了一点酒,只气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宝茹不断想着新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而潘锐却只很礼貌地等她说完,然后只对她说:“宝茹,你就当我女朋友吧。”
宝茹当场愣住,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厚脸皮的人从来不怕遇上脸皮薄的,只怕遇上比自己更厚的。宝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狼狈。
最后潘锐送她回家,宝茹仓促地下了车只想把这个夜晚草草收场,却被潘锐拖住了手。司机曾叔还在车上,潘锐坚持下了车把她送到门口。
“宝茹,”他在黑暗里叫住她,“希望我没有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人。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你唯一过来跟我说圣诞快乐的人,也我唯一见到的明明觉得丢脸却还坚持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的人。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孩子,可没想到我们居然又见面了,我以前不相信缘分的,现在却相信了。也许像我这样不完整的人没资格要求别人什么,但我很庆幸遇见了你并且像现在这样活着。我不知道我的幻想之痛会持续多久,会变得好起来或更坏,但我很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你能跟我一起度过,这样想起来,我就觉得还有很多更好更快乐的事情在等着我,再怎么困难也都熬得过去。”
宝茹无法拒绝这样真诚的告白,尽管她更加不知道如何接受。她甚至开始佩服家讴了,在面对那么厚脸皮的她的时候,他居然还能那么若无其事。
诺丁汉终于开始下大雪,吃过晚饭后,宝茹站在厨房里洗碗,看着窗外花园里那块她翻过又被大雪覆盖住的土地发呆,有些担心自己播下的向日葵籽被大雪冻坏掉。不过,如果真的长不出来也好,泥土可以掩盖掉一切吧,包括爱怨难辩的心事。
“恋爱了?”家恩在一旁煮着咖啡,看她心不在焉地便问道。
“没有啊。”宝茹被家恩吓了一跳,她并没有跟家恩说潘锐跟她告白的事,她看起来有这么好猜吗?
“那么就有追求对象了?”家恩的直觉真准的惊人。
“你怎么知道?”宝茹脱口而出,一出口却马上后悔了,以家恩的八卦程度,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然,家恩一脸“我就知道”的嚣张:“让我猜猜看,那个很标致很有教养的年轻人吧。”
宝茹做了个“算你厉害”的表情,一边把洗干净的白瓷碟一一沥干放在架子上。
“虽然你和家讴没成,但这多少也件好事。”家恩突然说。
“吗……”宝茹摇头,“我还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第一次有人追你吧?”家恩不给面子的说。
“……”宝茹一脸哀伤,虽然这事实,但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
“虽然话这么说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他吧。”宝茹不甘心地说。
“比起追别人,享受被追的感觉显然要好得多。”家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她说。
“但追求你的那个人往往并不你预期的那个人啊,”宝茹失落,“所以明知道这不坏事却还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听说过赏味期限和消费期限吗?”家恩拿起流理台上的从日本食品店买来的魔芋给她看,“一样东西过了赏味期限,就不能保证最好的味道了;而一旦过了消费期限,就再也不能吃了。”
“你想说什么?”宝茹不解地看着手中的那盒魔芋。
家恩把接好的咖啡杯挪开,开了蒸汽开始打奶泡:“事实上,在日本大多数便利店和超市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那样东西快到赏味期限的三分之二,就该下架了。如果它在此过程里一直很不幸地没有遇上买家把它买走,很快它的命运只能进入垃圾桶。”
“你说让我放弃家讴吗?”宝茹终于听懂了一些。
“我说青春啊,”家恩翻了个白眼,“那么短暂的时光如果不把它挥霍到极致,而只把它晾在一边蒙尘直到过期下架,岂不太可惜了?”
宝茹眨眨眼睛,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没懂。
“我想比起你,现在更担心的那个人应该家讴吧。”家恩望了眼客厅外面,突然神秘地笑了起来。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宝茹不以为意。
家恩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比他年轻很多,所以在你未来的人生里,还有无数的机会和变数,就算很多东西因为到期下架了,也会有其他更新更好的东西上架。而到了他那个年纪,只能追求recycle了吧。”
“……”宝茹一头黑线,原来他的担忧和逃避因为这个吗?
“所以他更愿意选择消费期限比较长的、稳定的、不容易变质的东西?如果他无法确定,他就还甘于现状?”宝茹猜测。
“你变聪明了。”家恩笑着把一杯红茶拿铁递给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会因为太过有经验而学会趋利避害,对于新鲜的、陌生的东西会变得不敢轻易尝试,就像你已经用惯了的那个牌子的洁面乳,就算它没有很好,但至少也没有差错,所以何必花力气去超市的货架上冒着风险从一堆花花绿绿的牌子里面挑选出一支还不一定适合自己的新的洁面乳呢?”
宝茹接过来抿一口:“但,如果他对我足够了解的话,他应该知道我那种很死心眼的人吧,一旦我认定了那个人,我一定会一心一意的。”
“这可不一定哦,这种事情可说不一定。”家恩端着咖啡杯靠在冰箱上,扬起嘴角,“我打赌家讴并不这么想。”
“我肯定,我一定就这样的。”宝茹像发誓一般说。
家恩只微笑,那种笑让宝茹觉得,他们始终只把她当一个不成熟的不被信赖的孩子在看待,不管家讴,还家恩。
圣诞节前,系上年纪很大的教授们先后生病,又快到圣诞根本无心工作,索性停了课,只给他们布置一堆作业。有好心的老师又送了音乐剧的票让他们去看,宝茹原本想把票送给家恩和周禹,没想到家恩却说:“你让两个研究蛋白酶和肿瘤的人去听音乐剧,不在剧院里打呼已经要很好的运气了。”
“……”宝茹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不叫上家讴,兴许他会有兴趣。”家恩好心地建议。
“让一个只对研究人骨有兴趣的家伙去听音乐剧,恐怕风险也很大吧。”宝茹没好气地说。
家恩哈哈大笑:“所以你应该知道要找谁去了吧。”
为了不浪费那两张票,宝茹和潘锐去看了音乐剧《西贡》。为了看剧,宝茹还穿上了正装,把头发妥帖得盘在脑后。化妆的时候打开抽屉看到家讴送她的那副珍珠耳环,宝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没有戴。潘锐在剧院门口等她,带了一束白色郁金香,穿深色的西服,看起来比平时成熟稳重很多,也十分帅气,那种年轻的、清新蓬勃的气息。他最近的状况好了很多,不靠拐杖也能行走了,只走得比较慢。
宝茹走过去搀扶他,潘锐把花递给她,很配合地伸出手臂让宝茹挽住,两人慢慢地跟在人流后面进入剧场。
“你今晚很漂亮。”往前走的时候,潘锐突然转头对她说。
“哦……谢谢。”宝茹有些不好意思,很少有人会说她漂亮呢,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女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东西……”潘锐温柔地看着她说。
“什么啊?”宝茹不自在得摸了摸脸。
“等下你就知道了。”潘锐神神秘秘地说。
34、十二、(1)
等入座后,潘锐就揭秘了他带来的礼物。那一对镶钻的贝壳粉耳环,躺在黑丝绒面上,精巧而可爱。
“我想我应该买对了,它看起来很适合你。”潘锐把盒子递给她。
宝茹看着那对看起来很贵重的耳环,半晌没有接话。
“你不喜欢吗?”潘锐有些担心地问。
“不,”宝茹摇摇头,“你不用送我这些的。”
“我只觉得它很适合你,”潘锐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拒绝,“而且你请我来听音乐剧,就当答谢礼。”
宝茹顿时后悔来听音乐剧了,她早该知道男女关系一旦捅破那张纸,就不再原来那么单纯的男女关系了。于她有些苦恼地坚持:“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请你来听音乐剧只因为老师有多余的票,而且好朋友不该计较回报的。”
“即使这样我也很高兴,至少你请我来听音乐剧了,不吗,”潘锐比她想象的还要固执,“如果好朋友的话,你更应该收下我的礼物了。”
然后不等宝茹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