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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不确定家讴否真正想要结婚,也依然不知道家讴之前悔婚的原因,可突然又觉得,那些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一刻,宝茹确定,家讴认真要跟她结婚的。
周三下午,吴城下着冬季冰凉的雨。坐车经过立交底下的时候,雨水从车窗上滑下来,整座城市氤氲在一片水汽中。宝茹去书店买了一些教育学的专业用书,结账的时候她接到家讴的电话,让她等他下班。
傍晚的时候,她坐在书店一楼的星巴克,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看见家讴举着一柄黑色的雨伞穿过马路朝她走来。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象牙白的衬衫领子窜出V领的墨绿毛衣挺括地立着,英俊的眉目被雨水浸透,清亮明晰,五官分明。天快黑下来,路灯一下亮了起来。他快速穿过人群,只为她一个人而来。
宝茹抱起一堆书推门迎上去抱住家讴的手臂,家讴微微一笑,一手举着伞,另一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转身往最繁华的商业区走去。
“现在要去哪里?”宝茹紧紧挽着家讴的胳膊,躲在伞下抬头问他。
“去买戒指。”家讴轻描淡写地说。
“啊……”宝茹十分意外。
“我明天就要出差,要去一个礼拜左右。”家讴说,“先把戒指买了吧,免得你半夜三更地又睡不着。”
“哈,哈……”宝茹干笑了两声,心却突然扑通扑通突然快速跳动起来。
家讴低头看她红着脸傻笑,突然很想停下来拨开她额前的卷发掐一下她柔软的脸颊然后低头吻她。然而此刻人来人往,他抑制住,只带着她避过水塘往前走。
宝茹用了好一会才消化掉这种惊喜的激动情绪,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家讴,用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对家讴说:“那个……”
“?”家讴低下头来。
“我可不可以……挑一颗比较大的钻石?”
家讴撇了撇唇:“我一个月的薪水,不够的话可以算上奖金。”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终于拿到了驾照,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近期会努力找回写文的状态,然后等码字的速度稳定了,我再来告知更新的频率。
45、十五、(3)
宝茹站在学校的走廊上等文雯,时间上午十点四十分,大约还有半堂课的时间才到中午放学。
上午的时候,她来学校拜访了校长,即使已经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但因为校长爸爸的大学同学,所以出于礼貌也应该保持交往。
当被问到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宝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校长说:“如果我说我其实还想继续当老师的话,您会不会觉得我之前都在胡闹?”
“当然不会了,”校长笑眯眯地喝着宝茹带来的伯爵红茶,“比起学生来,老师要学习和掌握的东西更多。不要小看一名普通的小学老师,因为我们负责的孩子们整个成长阶段里塑造起朦胧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时期。也许你会觉得,老师总在做着一些琐碎、吃力而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且不仅一天、两天的琐碎,而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千篇一律的工作。但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曾经的付出、你的价值,就在你教过的这些孩子们身上体现出来了。他们中间也许有人成为了杰出的有成就的人,他们自然使你感到骄傲;也有一些,还普普通通的人,但正你曾经的那些教诲,使他们成为了正直、勇敢、善良、勤奋的人。我觉得这最重要的,也我们做教育最根本的目的。”
“所以为了使他们变成更好的人,老师本身也应该一名有责任、有知识、有文化、有情感和进取心的人,并且不断地充实和提高自己吧。”宝茹突然有种前面的路豁然开朗的感觉,回国、包括在诺丁汉读书的漫长的一年里,她偶尔还会因为不知道读完以后要做什么而感到迷惘和困惑。如果最初因为不喜欢教师的工作而下了很大的决心辞职去读书,结果毕业后却依然去做一名老师,这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她偶尔会这样想。
的确,她曾经很不喜欢这个职业,她讨厌每天比学生还要早起,讨厌跟在一群小屁孩后面收拾烂摊子,讨厌层出不穷的培训、开会和考试,讨厌偶尔无理取闹的家长……最讨厌的,也许十年、二十年后还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可她忘了,这可能十年、二十年里,她面对的永远都不同一批面孔,她将会不断迎接的,那么多新鲜的笑脸。她在付出的同时,也许收获的更多。
宝茹双手扶着栏杆,趴在阳台上,看着底下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天气和煦,绿色的草坪上,姜鹏和外教正在教他们打棒球。不守规则的小朋友们围着操场尖叫,提着球棒在晴空白云底下胡乱奔跑,热闹地像开运动会。
宝茹趴在阳台上哈哈大笑,姜鹏在楼下抬头看到她,摘下棒球帽用力朝她挥舞,让她下去一起玩。
宝茹冲下楼去,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
“你打算回学校了吗?”姜鹏看着宝茹,捏了捏棒球帽的边缘,动作帅气地戴上。
“看起来有这么明显吗?”宝茹做了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太明显了,”姜鹏眨眨眼睛,“我早上看到你去校长室了。”
原来如此,宝茹耸耸肩,双手一撑跳上了双杠,屈膝坐着,懒洋洋地仰着脸说:“我决定回来做老师,但能不能回来,要看面试过不过得了关。”
“你一定没有问题的。”姜鹏也跳上来坐着。
“为什么这么说?”宝茹笑着转头问姜鹏。
“因为你脸上写满了‘挡我者死’的必胜表情啊。”姜鹏也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而调皮的微笑。
“……”宝茹抬手把那一脸嬉皮笑脸都打回去。
姜鹏还满不在乎地笑着:“虽然对考试什么的总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但每次当你脸上写满了这个表情的时候,那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了吧。”
宝茹好奇起来:“上一次我有这个表情什么时候?”
“大概,提到程医生的时候……喏,”姜鹏指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看来你已经把程医生搞定了。”
宝茹忍不住露出一个甜蜜而羞涩的微笑。
“……”姜鹏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你该不会对程医生逼婚了吧?”
“……”宝茹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姜鹏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该做老师的人呢。”姜鹏捏了捏棒球帽的帽檐,对宝茹说。
“吗?”宝茹惊讶地看着姜鹏。
“嗯,”姜鹏突然严肃起来,“你比我们更热爱这个世界,你对生活感到满足,所以你对别人无私而没有要求的。”
“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意了吧。”宝茹露出温柔的神情。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姜鹏突然转过头来看她,“变得比较像个女人了。”
“不在后悔没有早点追求我?”宝茹不可一世地皱皱鼻子,“可惜你已经晚咯,没有机会咯。”
姜鹏笑着,嘴角却微微垮下来,“我最近常常会觉得厌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会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然后开始怀疑接下来不还要这样生活下去……”
宝茹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脸上的笑容顿住:“姜鹏,你还好吗?”
姜鹏笑了笑:“放寒假的时候,我可能会飞去找我爸妈。”
“还回来吗?”宝茹问。
“……”姜鹏沉默。
“你在开玩笑吧,你不最讨厌去国外的吗?”宝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算命的不说我28岁会改行、30多岁会离一次婚吗?我就不留在国内祸害广大女同胞了。”姜鹏吹了声口哨。
宝茹却觉得笑不出来:“那么,文雯呢?你……不再争取了吗?”
“因为已经没有人需要我等,”姜鹏目光平视着前方依旧在草坪上追逐嬉闹的孩子们,抬手压低了帽檐,“我改变不了她,就像她改变不了我一样……”
“可……”宝茹还想再说什么,下课铃却突然响了。
悠扬的音乐声在校园里回荡,姜鹏捏了捏棒球帽的帽檐,跳下双杠,对着草坪上的那群小鬼一吹哨子:“整队!”
宝茹和文雯去了常去的学校附近的那家面馆吃面。宝茹照例要了罗宋面,文雯要了面川条。
“花了程医生几个月的薪水?”文雯一坐下来就看到了宝茹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酸溜溜地打趣道。
“我也不知道他每个月的薪水有多少,”宝茹老实说道,“大约,要我小半年的薪水了。”
“看来程医生很有诚意嘛。”文雯做了个“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他个,很大方的人。”宝茹想了想,笑眯眯地说。
文雯突然一脸落寞:“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
“?”宝茹吃惊地看着文雯。
“你看,”文雯说,“有那么多人说喜欢我,用心地追求我,送花吃饭看电影买礼物,但终究没有人愿意为我买这只戒指的。”
“那因为你不打算跟他们结婚。”宝茹没好气地说。
“切,难道你就以为他们就打算跟我结婚?”文雯反问。
“……”宝茹顿了顿,耸耸肩,无话可说。
“我打赌林志忠一定会买。”过了一会,宝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来。
文雯也想起这个人来,却嘴硬:“已经错过了,那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别忘了,还有姜鹏。”宝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姜鹏决定离开的事情告诉文雯。
“你不知道吗,他就要走了,”文雯神情落寞地笑了笑,“他父母都在国外,他不会为我留下来的……我们其实很像的人,我太了解他了,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宝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