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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让你换地方,也别理他。”想了想,林曲又补充了一句。
看到前面的司机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就跟接受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似的,季榆的眼角不由地跳了跳。
他和林曲之间,到底谁才是给这个家伙发公司的人?
不过最后,季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即便林曲不说,他也打算去医院看一看。好歹是自己的身体,他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只是,本来应该在这种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现在却是不可能赶过来了。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季榆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
明明是他拒绝了苏景阳要多留一会儿陪他的好意,可真到了这会儿,他反倒怨起对方不能陪在自己边上了。
人呐,果然都是这种以自己为中心的生物。
车子转了个弯,驶入了闹市区,耳边的声音刹那间就变得嘈杂了起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地瞄了后座上闭着眼睛的季榆好几眼。
不管看几次,自家老板的长相都还是一样好看,就算是拧着眉头的样子,都有种别人比不上的魄力。
弄得他都有点不太敢说话。
转动方向盘,避开了一辆摆着烧烤的三轮车,司机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出了声:“去哪个医院?”
在这种大城市里,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就有可能看到好几家医院——还都是规模不小的那种,季榆以往的身体也一直都挺好,基本没往这些地方跑过,他一下子有点拿不准主意,该往哪里开。
听到司机的话,季榆睁开眼睛朝他看过去。
被季榆那不带多少情绪的视线给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司机没一会儿就颤颤巍巍地移开了视线,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
自家老板平时其实都挺好说话的,可有的时候,对方身上那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的气势,还是让人太有压力了。
“回家。”盯着驾驶座上的人看了好一阵子,季榆忽地就改变了主意。
反正就算到了医院,医生也顶多给他开一些退烧降温的药,这些东西,家里附近的小诊所里也能买到,不需要特地跑这一趟。
没有料到季榆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司机愣了愣,没有吱声,手底下的方向盘,也没有因此而转动分毫。
林曲一早就吩咐过的事情,他可不会忘记。
好在两人的位置距离医院本来也就没多远了,在季榆为此而表示不满之前,车就到了医院门口。
看着那不管什么时候,总也冷清不起来的地方,季榆拧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
他突然就有点后悔,让林曲在这时候去保险公司折腾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医院这种地方,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喜欢自己一个人去的。
“去帮我买点感冒药和退烧药吧。”看了前面似乎有些忐忑的人一眼,季榆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
纵然只要他一个电话,就能让这医院的院长亲自出来接人,但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做这种事的人,更别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没有那个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心情。
听到季榆的话,司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显然他还是觉得季榆应该去找医生好好地看一看。
就算是他,都能看出来这个人那明显不舒服的样子。
“你去替我买药,”注意到司机的视线,季榆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或者我下去自己打车回去。”
知道季榆这会儿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司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应了一声,下车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对方真要是下车自己回去,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而且说实话,他一直都对季榆的感官挺好的,也不希望对方真的出什么事。
不需要排队看诊,单买个药的话,还是很省时的,就是挂号什么的麻烦了点,但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把自己觉得需要的药都买了一份,司机才拿着东西上了车。
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他转过头想和季榆说点什么,却发现坐在后座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一边睡了过去。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一缕稍长的的发丝从耳边垂落了下来,那模样,看着少了许多平日里的锐利,反而显露出少许的孩子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自家那刚上大学没多久的儿子,司机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出声吵醒对方,只是伸出手,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这些站在高处的人,看起来都风光得很,但谁又能知道,他们每天都过的什么日子?至少他就不止一次看到过,后面这个人为了一些事情,大半夜地起来赶到公司里去。
他是不知道对方现在又碰上了什么事,可能够让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的,肯定不会是丢了一笔牵扯几百万的单子这样的事情。
没法去做什么,他只能希望一切都好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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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穿(五)()
冬季的天本就暗得快,像这样雨蒙蒙的天气尤为如此。晌午一过,那无比昏沉的天色,就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早是晚。
当苏景阳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地黑下来了,站在路边往远处望过去,只能看到影影绰绰间,那星点的灯光。
收回落在远方的视线,苏景阳小小地吐出一口气,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掏出钥匙开了门。
顿时,那被阻隔在内的、比屋外要浓郁许多的黑暗一瞬间便扑面而来,让苏景阳不由地有些微的愣怔。
下意识地转过头,朝楼上看了一眼,那与屋子里其他地方毫无异处的黑暗,让苏景阳略微怔了怔。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走进这个地方,没能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另一个人那过分强烈的存在感。
以往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回到这里,总是能够一眼就看到那个,或坐在沙发里,或站在窗户前的人——哪怕对方时常连将眼神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的时间都没有。
细细回想起来,苏景阳竟然没法从记忆当中,翻找出任何一次例外。
这并不是什么赢藏得极深的事情,可也许正如一些老话里所说的那样,越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就越是难以注意到。更何况,苏景阳在这之前,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将心思,放在这个好像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担心的人身上。
胸口忽地有些发闷,苏景阳用力地抿着双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余地搭在那早已枯黄的草木上,发出淅沥的声响。
苏景阳又在门边站了一阵子,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很,伸手打开了灯。
那乍然出现的光芒,只刹那间就将眼前的黑暗驱散了个干净,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合上身后的门,将那刺骨的寒风阻隔在外,苏景阳犹豫了片刻,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抬脚上了楼。
尽管今天早上季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对方昨天夜里身上那吓人的温度,实在是让他放不下心来。
季榆向来不喜欢在家里留一下不相干的人,自然也不会去请那些管家保姆之类的人,只是偶人让人过来收拾打整一下。
这地方毕竟不小,一个人收拾起来,还是得花上一番不小的功夫的。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的经营者,不可能将太多的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面。
可即便如此,以那个人严谨的性格,屋子里也极少出现凌乱不堪的情况。
看着床上那显然躺过人,却并未收拾的被褥,苏景阳的眉头忍不住略微拧了起来。
他不知道季榆什么时候回来过,但他可以肯定,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房间里绝对不是这个模样。
视线在床头放着一杯开水上停留了好半晌,苏景阳才掏出手机,给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季榆打了个电话。
“你没来公司。”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早已熟悉无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听起来有些微的沙哑。
没有料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苏景阳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自然是不可能忘记早上出门之前,季榆所说的话的,只是
“我”才刚起了个头,苏景阳的话就被季榆给打断了。
没有去追问苏景阳爽约的缘由,季榆的语气听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冷淡:“下次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免得他还特意吩咐别人,看到对方的时候,替他带几句话。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的情绪的影响,分明季榆的态度和平时没有太多的差别,可苏景阳的心里却没来由地慌乱了起来。
“对不起,我”苏景阳下意识地张口想要道歉,可季榆显然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
“公司里有点事,我今天就不回来了,不用等我了。”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了些,季榆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你自己早点休息,牛奶在冰箱里。”
除了这个之外,他想不出别的需要叮嘱的事情。
对方的生活,和自己之间的距离,终究还是被拉得太过遥远了。
——当然,这也是他之前过分放任的结果,怪不得别人。
这么想着,季榆扯了扯嘴角,没有去等电话另一头的人给出回复,就径直挂了电话。
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去和对方拉扯其他无关的事情。
看着季榆随手将手的手机扔到了一边,林曲稍显意外地挑了挑眉:“不照实说?”
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季榆打着点滴的手背上转了一圈,林曲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着实是没有想到,他家的老板对苏景阳会体贴到这个地步,就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把自己的情况,瞒着那个分明心早已经不再对方身上了的人。
林曲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