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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姑姑和陈姑姑这样那样一番后,从两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了玉节和彩亭,再各自恭敬的放在节案和香案上,琳琅就得开始磕头了。
她先对着‘如朕亲临’的玉节三拜九叩一番,然后跪听王姑姑把册封的旨意朗声念了一遍,又再对着宝册三拜九叩
用各种花式磕了近百个头后,琳琅才总算能在坐着礼辇去慈宁宫的路上歇一歇了。
到了慈宁宫,她就不用花式磕头了,只需对着太皇太后三拜九叩一回,孝庄卧病在床,她也就在寝殿外磕了头。
这时的难点在于磕完头后的谢恩。
这种场合里的谢恩自然不能张口就说,琳琅得说套话,用一大段艰深的文言文来感谢太皇太后对她的厚爱。
一大段文言文啊,还得说的声情并茂!
好在,琳琅先前下的苦工没白费,虽然在后院里的那一通磕头已经把她磕得有点头昏了,但哪怕脑袋晕乎着,她也还是发挥得很正常,把文言文说得很顺溜不说,说完还记得照着排练时的步骤,对着分列在两旁观礼的贵妃和四妃三嫔逐一含着笑优雅的颔了个首。
优雅个屁,累死人了!
等再去了永寿宫,照着流程把皇太后也感谢一遍后,一离开贵妃她们的视线范围,琳琅简直都瘫在礼辇上了。
到了乾清宫,康熙见她累成这样,立马心疼上了,不禁就皱眉迁怒道:钦天监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眼力劲了,居然把吉日算得这么近!
“你们先退下!”康熙挥退礼部的两个礼官,拉着琳琅坐在宝榻上休息。
琳琅又累又饿,坐着慢腾腾的吃了两块萨其马,喝了半杯奶/子,才算是缓过劲来。
见她有精神了,康熙才把礼官叫了进来。
琳琅又三拜九叩,再跪着背了一段感恩的文言文,等康熙回了一段更长的文言文,封嫔仪式也就礼毕了!
总算完事了!
“好了,快起来吧。”
随着康熙笑着伸手拉起琳琅,梁九功立马就带着殿内的所有人跪下了,“奴才恭喜瑜嫔,贺喜瑜嫔!”
贺喜的声浪一传出了殿去,外面跟着也就响起了贺喜的声音。
“觉得开心吗?”康熙拉着琳琅的手问她。
琳琅一脸‘我好累但也很开心’的点点头。
康熙道:“那朕说件事让你更开心!”
什么事?琳琅用好奇的眼神问万岁爷。
康熙却是卖了个关子,先让她坐下来,叫了御前一个会按摩的嬷嬷给她脱鞋按脚,还笑呵呵的叫她猜。
这可把琳琅的好奇心彻底吊起来了。她拉着万岁爷的袖子,一边对他嘟嘴瞪眼一边就摇晃起来。
见她急眼了,康熙才笑着揭了谜底。
原来,端嫔前天来了御前,说如今她的失眠症越发严重了,偏偏咸福宫离御花园又那么近,住着实在太吵,她就想搬个家。恰好,长春宫里的安嫔也觉得正寂寞所以啰,一个想安静,一个怕寂寞,她们两个就有意搭个伴了。
长春宫比咸福宫安静?安嫔怕寂寞?端嫔简直在胡说八道嘛。可她这话琳琅喜欢听,这就叫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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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端嫔也不是全胡说;她和安嫔搭个伴的事还真是一拍即合的。
二月间;万氏生产那会;贵妃见皇上那么着紧连夜都要守着万氏;立马慎重以待;天没亮就派人挨个把主位娘娘们都通知到了;还给每人带了句闲话:瑜贵人的脾气好,宫里面喜欢她的人多,这回她生孩子;指不定多少人悬着心了!
贵妃的意思,宫妃们都听明白了,去的时候都各自带上了两三个跟班;把候产的场面搞得足够‘热闹’。
不知道的见了;只怕还以为那万氏是金子银子投的胎,所以才这么人人爱呢!
端嫔和安嫔离得最近;那天到的也最早。两人边坐着喝茶;边就约好了等完了事就一起再喝个茶。
下午;端嫔换了身衣服;就依约去了长春宫。
端嫔也不拐弯抹角;一面拉着安嫔的手亲热的喊了声李姐姐,一面就直接说了心里话:在她看来;她和安嫔的处境都不算好。她和皇上的心尖尖万氏只一门之隔,固然是坐在炭盆上;可安嫔也好不了多少。
当年虽然是皇贵妃作怪提起的一宫两主位;可皇上点了头,安嫔的命数也就定了。如今,去了个僖嫔,又来了个更得宠的万氏,这一减一加的,宫里面这一宫两主位的事就还得继续。
话又说回来,皇上让谁受委屈,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尖尖受委屈,所以,端嫔的炭盆也坐不了多久的,她挪宫是早晚的事,可往哪挪呢只能是长春宫了。
没想到端嫔这么直接,被戳中了要害的安嫔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端嫔只当没看见,苦笑着继续往下说:“李姐姐,你也别嫌我的话难听,既然是迟早的事,咱们主动些,倒还几头讨好”
安嫔没想到端嫔能这么果断,连一宫主位的诸多好处都能舍下。等送走了端嫔,她一边让喜贵人给她洗脚,一边就琢磨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越想,她越觉得端嫔的话没错。另外,端嫔想跟她做好邻居的诚意,她也感觉到了——挪宫这事,端嫔完全可以不和她说自个儿就给办了,到时她抓瞎,好处却全是端嫔的。
端嫔提前和她通气,那就是要把知情识趣的好事分给她一半。
“果然是几头讨好”安嫔心服口服的叹了口气。
叹完气,她低头用右脚踩住喜贵人白生生的两只手,一边碾着,一边自语似的问她:“这些包衣出身可真是狡猾!你说,我该不该答应端嫔。”
喜贵人被她碾得手背发疼,可也不敢动,只怯怯的点点头,安嫔见她怕得乖巧,也就松了脚,叫她接着给自己搓洗脚上的皮肉。
五天不到,端嫔就搬去了长春宫,她走的那天,琳琅在后院摆了一桌酒席,请端嫔来吃了酒。
现在想想,其实宫里的主位娘娘里,端嫔算是好相与的一个了,琳琅也是知道她是个好伺候的,所以去年才选了咸福宫落脚的。
可惜,端嫔容得下一个老答应,却是容不下老答应得宠之后还胆大包天的想自己养孩子。
这就是屁股(立场)问题了。
虽然被端嫔中途的那些小动作恶心过,但想到她从没对自己真用过狠手,比如下个毒,撒个冰块神马的,琳琅也就采纳了钟嬷嬷的建议,和端嫔‘和好’。
席上,琳琅以茶代酒,连进端嫔三杯,算是给她送行。
端嫔一脸是笑的回了三杯,席上也不多说话,等琳琅送她到咸福门前,还要目送她上辇,她才借着两分酒意,拉住琳琅的手,求道:“妹妹,以往都是姐姐我的不是,你且都忘了吧”
好嘛,又姐姐妹妹的喊上了。哪怕加个瑜字也好啊。
琳琅一边还是觉得肉麻,一边就笑着点了头。
她虽然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狠角色,但也不小气,何况,端嫔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恨。
和端嫔不无真心的握了握友谊的小手后,琳琅就开始收拾东西搬家了。
这一回搬到前院,她自然没有再住梢间的道理。她让营造司的人把正间和左侧的次间打通了,合成一个大套间。又让石楠和张小桂做监工,按着梢间和婴儿房的格局,重新装修了大套间。
十天不到,屋子也就重新装修好了,整体的格局和摆设都和原来的梢间像个七八分。不像的那三分一是因为正间里开的窗户比梢间多,二是因为新外间里摆上了万岁爷给琳琅的乔迁之喜:一个广州那边刚进贡上来的大座钟。
琳琅看了一圈,觉得满意,才带着福宝包袱款款的搬去了前院。
康熙来了后里外一看,就笑她:“你这么搬家法,和没搬有什么两样?”
琳琅一边给福宝喂奶——儿子,你皇阿玛又来和你抢口粮了,你赶紧争气多喝点一边振振有词的道:“就是要一样啊。我对梢间是有感情的,搬家,搬的只是地方,可不是搬动我的感情。”
“你倒是念旧。”看着屏风后面模糊的慈母抱子的温馨画面,康熙不由就想起了另一个儿子。
四阿哥胤禛。
自从佟佳氏被拘禁,四阿哥就每天早晚都去永寿宫外问安。等他这样坚持了半年,康熙才问他,“觉得辛苦吗?”
在康熙面前,四阿哥站得很端正,垂在腿边的两个手却激动的直攥拳,他的回答也不出康熙的意料,“给额娘晨昏定省,胤禛怎么会觉得辛苦!”
康熙道:“是吗?朕还以为你会说,辛苦,但不心苦。”
四阿哥没听明白。
康熙见状就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个心字。
“皇阿玛,我、我”胤禛结巴了。原来这大半年里自己的苦处,皇阿玛都知道。
见四阿哥这么激动,康熙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还夸他是小男子汉。
胤禛被夸得昏头转向,康熙接着再问他的功课,好几个地方他本来都会的,结果临时全给忘了,等回了阿哥所,一回想自己先前的蠢样,他气得脸皮通红,到了晚膳时,还呕得少吃了半碗饭。
康熙心想,四阿哥骨子里的这股坚韧劲固然难得,但也让他有时过于偏执,朕得想个法子,让他改一改才是。
本性难移,要说人身上的东西,就属性子是最难改的,康熙的心里又有顾忌,不想被人包括四阿哥本人察觉到他太过关注四阿哥的事。
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胤礽和胤禛的性子能综合一下就好了。
朕有大好江山,却是不知道百年后该予谁人才好?
他心里正沉闷,却听琳琅突然就嘻嘻一笑。
康熙回神细看,原来是胤祜用头上的胎毛给额娘瘙了个痒。
琳琅痒得直咬下嘴唇,赶紧给胤祜调了调姿势。
胤祜歪着脑袋冲着她啊了一声,然后就张嘴继续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