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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位离开五里山,先行回家稍作休整,准备了不少之后要用到的东西,再来到老九哥家。老九哥等得焦急,见神棍阿宏回来,急忙说道:“昨天夜里,我媳妇又做噩梦了,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减轻的迹象。”
神棍阿宏问道:“孩子们那边呢?”
“还是那样,糟糕透了!”老九哥叹息着说道。
大诚指着远处问道:“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晒狗皮吗?”
不远处的绳子上倒吊着两只狗,正是之前那两只充满无限精力,连土筐都扣不住的小狗。老九哥说,这两条狗原本特别乖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跑来跑去,叫个不停,吵得人心烦意乱。神棍阿宏等人去找哑巴的这段时间,两只小狗又挣脱出来四处吵闹,老九哥心烦难耐,捉了它们栓住后腿,倒吊着挂在晾衣绳上。
老九哥气愤的说道:“别理它们,就这么吊着,吊死也就吊死,还省的我动刀子呢。”
两只小狗大概是被吊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精疲力竭的像是快没了命。大诚心疼,容不得老九哥说些什么,就把小狗放下来,拴在一旁,喂了些水喝。
来到里屋,老九嫂子依然神色憔悴,神棍阿宏点上凝神的香,说道:“我已帮你们问来事情的经过,这一切都和你抓住的那只鸟有关系。包括那只鸟,以及它养育的两只雏鸟在内一共三只,都是因为前世犯错,今生变作畜牲接受惩罚。其中大鸟要承受被人捉住,无法照顾雏鸟的心痛惩罚,两只雏鸟要接受饥饿而死,无依无靠的惩罚。”
老九哥问道:“他们前世干了坏事,理应被惩罚,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神棍阿宏说道:“他们遇到的劫难因你们而生,只不过因为这是被允许的惩罚,你们只是命中帮忙,并不会因此受到责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奶奶才不愿意帮助你们,也不愿意告诉你们个中缘由,因为这都是命,如果盲目的参与进来,就是老奶奶也承受不了。”
老九哥问道:“如果这样的话,老奶奶直说帮不了忙,断了我们的念想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我们自己去想到底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神棍阿宏说道:“这是基于命运造化的考虑,如果你们自己想出做过什么,证明还有缓和的余地,老奶奶也许会出手,如果你们想不明白,那就是造化不足,只能认倒霉。”
老九哥当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正打算说些解恨的话,被老九嫂子拦住,老九嫂子气弱的说道:“我做噩梦没什么,就是别苦了两个孩子,电视里不是说过的吗,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人类的希望,老天爷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她们受苦啊。”
老九哥连连点头,问道:“既然一切都是命,我们只是完成了命里的任务,为什么还要受到惩罚呢?难道我们也做错了事,要被惩罚?”
神棍阿宏说道:“接受惩罚者并非一定认罪伏法,有些心存不甘的会迁怒于活人,这就是今天的局面。”
大诚问道:“可是您说过,接受惩罚是不会有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坎坷是惩罚,又如何心有不甘呢?”
神棍阿宏说道:“濒死时的确没有前世的记忆,直到死亡正式来临的一刻,就全都想起来了,那时候甘愿伏法的就去伏法,不甘愿伏法的就要留下来祸乱人间了。”
【6】食米辞()
还生前债本就是阴阳间复杂的存在,活人不通,阴人不语,跨越阴阳者又有诸多限制与犹豫。神棍阿宏不想再多说,反正人家寻求的结果是化险为夷,而不是理解门道。
是夜,神棍阿宏站在老九嫂子之前捡鸟的地方,晾衣绳还在,只是早已没了被子。神棍阿宏在地上点三支香,撒一把米,犹如观世音持瓶露水一般,将干净清透的井水拈一些落在地上。
静夜安沉,缈缈青烟自下而上,在干燥的空气中垂直向上,因一阵极弱微风抚动而有萦绕之势。为了避免麻烦,猛凉汉和瓜头在神棍阿宏的要求下留在大诚体内,夜色越来越深,猛凉汉等得不耐烦,盘腿坐下,一副按压心中怒火的模样。瓜头透过大诚的身体看向外面,做好随时出手保护的准备。
“哼,你还真是个天生的奴才命,瞧你那生怕主人受伤的样子,替你丢人。”猛凉汉揶揄道,瓜头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在言语上反驳。
过了一阵子,院子里的两条大狗忽然大声叫起,又在几秒钟后转成受到惊吓的委屈声音。这本是两条轻易不叫的狗,能让它们企图引起主人注意的,眼下怕是只有想要见到的阴魂了。果不其然,远处的围墙上出现一只极为普通的小鸟,却又有着极大的不同,因为其周身冒着蓝色幽光,分明不是阳间物。
见过世面的大诚没有因此感到惊讶,反倒担心两条大狗的叫声碍事,悄悄来到身旁,轻轻抚摸脊背予以安慰。两条狗或许是吓怕了,相当驯服的依偎在大诚身边,默不作声的一并看向远处冒光的魂魄。神棍阿宏拿起一小把米,说道:“一粒米天惊,一粒米地浊;一粒米祭祖,一粒米养后;一粒米为诚,一粒米如桥。”
每说到一粒米三个字时,神棍阿宏就会向空中抛出一粒米,六粒米落地后,幽蓝色的鸟扑闪着翅膀盘旋在空中。神棍阿宏抬眼观看片刻,令其稍作等待,转身回到屋中,对老九哥和老九嫂子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也许等到明天才能回来,你们别担心。”
被要求留在屋里,不许向外偷看的老九哥和老九嫂子一头雾水的问道:“你有办法了?”
“只能说是按部就班。”
神棍阿宏回到院子,招呼大诚随他一并出去。幽蓝色的鸟还在天上飞着,见神棍阿宏已有觉悟,便向远处飞去。神棍阿宏和大诚打着手电筒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大诚好奇的问道:“您刚才念的一粒米,是什么口诀啊?”
神棍阿宏说道:“米由地生,滋养万灵,视作食物的代表。当我们需要与阴魂交流,而那阴魂又不懂得与人交流时,便可凭这食米辞与其建立关系,一旦成功便是现在的局面。”
大诚自言自语道:“食米辞什么时候能学会这些就好了,还挺有意思的。”
神棍阿宏摸着胡子说道:“这些于你来说还太困难,需要历练才行。”
大诚不解的问道:“听起来都是大白话,比现在读的书要简单多了,好像挺容易就可以掌握啊。”
神棍阿宏说道:“口诀的确容易掌握,困难之处在于掌握口诀后要如何运用,比如现在,当你和天上的这只鸟通过口诀建立起联系后,你要如何进行下一步?万一因它而丢掉性命,岂不是要冤死?”
说话间来到一处破庙,说是破庙,其实已经看不出半点庙宇的模样,自从衰败以来,这里就成为堆放杂物的地方,大门倾倒后用废弃的门板支撑,经过风吹日晒,门板也已经腐朽大半。幽蓝色的鸟穿墙而入,大诚则是把门板挪开,激起大量尘土,就是捂着鼻子也得咳嗽不止。
破庙里已经没有囫囵个的杂物,都是些零散的破烂,在尘土与蛛丝下显得格外脏。庙中没有任何石像,也没有石台,甚至连破布帘子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完全看不出昔日模样,要不是这里曾经的确是庙宇,人们不敢拆改,且不碍事,否则早就夷为平地了。
幽蓝色的鸟落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神棍阿宏一边准备鞋前钉的本事,一边说道:“既然都已经来了,就现身吧,我们都是可以见鬼的人,不必多虑。”
角落里传来女子的声音,幽幽窃窃的说道:“大师能随冤鸟来到此处,肯定不一般,我之所以没有出来,是因为还有一些顾虑。”
神棍阿宏说道:“不必称呼我为大师,叫一声阿宏就可以,你顾虑我是那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的人?”
角落里的女子没有回答,但显而易见她就是如此考虑的,神棍阿宏稍等片刻,说道:“听你说话的声音和用词来看应该是现代人,价值观什么的应该都一样,我这样和你说吧,当我知道这破庙中有阴鬼时,可以用很多种方法降伏你,以保护周围百姓平安,然而我向来不会这样做,因为师父和师爷教导过,人有难言之隐,鬼同样如此,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使出手段。”
女子说道:“我当然是现代人,也才死了不久而已。不知为何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事实上在我活着的时候还找过像你这样的人算命呢。”
大诚冷笑一声,说道:“你最好别把阿宏叔当成只会算命的人,他的本事可大着呢。”
神棍阿宏示意大诚少说话,静静的等待女子的选择。片刻之后,角落里走出一个女人,那只幽蓝色的鸟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大诚暗自惊呼,还以为女人由那只鸟变化而来,熟料竟然不是一码事。
神棍阿宏问道:“那户人家的事是否与你们有关?”
女子点点头,说道:“有关。”
“能否请你解释发生在那户人家的诡事?”
女子倒也老实,解释说这只幽蓝色的鸟生前外出觅食,不小心撞在晾晒的被子上,因为力道太大,掉落在地迟迟没有飞起,被老九嫂子捉住拴在厨房门口,担心哺育的雏鸟未被照顾,相当心急,冤鸟企图摆脱束缚,重归蓝天。无奈绳子绑得太紧,怎样都挣脱不了,急得心力交瘁,绝望至极。正是这时,院子里的两只小狗跑了过来,或用嘴叼,或用爪扑,冤鸟拼命躲闪,无奈束缚限制,如瓮中之鳖。
冤鸟最终精疲力尽,被狗吞食,只剩几根羽毛证明它曾存在。冤鸟死后心有不甘,怨恨极大,以阴魂姿态停留阳世间,折磨疯了两只小狗,又遁入梦中折磨老九嫂子,令其品尝被恶犬扑咬的痛苦。后来得知自己辛苦哺育的两只雏鸟最终饿死,悲愤交加迁怒于两个孙女,令她们高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