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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娘吓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说道:“您的意思是让李大宝的魂自己选择附在哪只牲口的身上?”
神棍阿宏点上旱烟说道,这叫藤牲,也就是用藤条抽打的方式选择牲口的意思。无论有钱还是贫苦,都要选择上面四种牲口,捆绑起来摆在死者的坟头、牌位或者遗像前一整夜,还要取血,与烈酒混杂。第二天天明时分,将混合血液的烈酒洒在牲口身上,用藤条抽打,如果牲口嗷嗷直叫,则被淘汰,如果牲口平静无惧,且出现怪异情况,便是说明死者选中了眼下的牲口。
神棍阿宏问道:“选择这只鸡之前,都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何哥说道:“当时是在李大宝家,阴阳先生动作麻利,将前面的猪羊和狗抽的嗷嗷叫,疼得直哆嗦,唯独最后那只鸡,正要打它时,李大宝的遗像忽然扣在柜子上,声音特别重,吓得我们当时都快要站不住了。”
神棍阿宏说道:“这说明李大宝的魂魄已经进入公鸡的身体,公鸡将要代替新郎,与新娘完成婚礼,还要进入洞房。至于猪羊狗,要被杀死放血。”
何哥说道:“没错,阴阳先生就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他要我们将猪羊鸡狗都洗干净了送进去,等到抬出来后,还要再洗一遍,用刀划破喉咙,将所有的血分别存放在四个木桶中,不可泄露一滴。为了达到这个要求,我们把牲口捆得特别结实,就是再挣扎,也不可能将血甩出来。我们按照阴阳先生所说,将牲口带回家,连同血液一起放在一间屋子里。婚礼的前一天,阴阳先生要我们全部离家,说是布置洞房。整整三个小时后才允许我们回来,有两个房间不许进,一个是洞房,一个是放牲口尸体的房间。我们都没有去看,直到洞房当天的后半夜,冬雪尖叫时才看见牲口的尸体放在洞房里。”
何弟说道:“我在送公鸡进洞房时没敢多看,因为阴阳先生不让看。”
何妹说道:“阴阳先生倒是告诉我里面是怎样的情况,但不让我对大家说。”
神棍阿宏说道:“大家不要着急,阴阳先生安排你们分工合作,让你们只知道一部分,是不希望你们了解太多,藤牲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如今我已经了解这里的情况,还要去李大宝家问一问。”
离开何冬雪家,何弟开车送他们过去。路上,神棍阿宏向何弟询问李大宝是怎么死的,提起这个话题,何弟一声叹息,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说道:“他是个好人,但做了坏事。”
去年冬天,李大宝的家人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在县城工作的李大宝死了。家人震惊,连忙赶去县城,死者的确是李大宝,身上没有伤口,是被活活冻死的。
警察说,李大宝偷商铺的钱,被人发现后抓个现行。那些人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动用私刑,将李大宝的衣服和裤子脱下来,数九寒冬的天气,想要以此作为惩罚。李大宝冻的肤色铁青,趴在地上哆嗦,那些人却冷眼旁观,直到有路人看不过去,选择报警,这才有警察赶来,只可惜已经冻的太久,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李大宝的家人不敢相信他会偷钱,更不明白即使偷钱,也应该报警才对,这么冷的天将人冻在外面,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何弟对神棍阿宏说道:“李大宝是个特别阳光的人,积极向上,努力工作,不偷不抢,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偷钱。”
神棍阿宏问道:“你觉得李大宝是被诬陷的?”
“不,他的确偷钱了。”何弟说道:“李大宝死后,他家里人看到当天的监控录像,李大宝的确偷钱了,差不多有两千多块钱吧。”
神棍阿宏说道:“李大宝被冻死后,警察有没有抓人?”
何弟说道:“事发地点是个城中村,咱们乡亲们出门报团,当时欺负李大宝的人有二三十人,又没人打他,都是冷眼旁观的,最多就是有三个带头的人扒衣服,你说怎么判?”
神棍阿宏说道:“所以你刚才在我家时说,李大宝死后家里人还去外面闹过,就是因为这件事?”
何弟说道:“对,就是因为这个,他的家人始终不满意判罚结果,认为太轻。不过后来也没办法,还是把尸体带回来下葬。说起下葬,那可就更加惊险了,吓得我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4】五个和尚()
因为已经定下婚期,交过彩礼,两家人早就当成亲家相处,如今李大宝惨死在外,何冬雪的家人便让何哥与何弟过去帮忙。正因如此,李家遇见的怪事大都被何弟撞见过。
李大宝活着的时候是个特别阳光的男人,剑眉长眼,挺鼻厚唇,虽然不帅,但精气神十足。然而自从他冻死后又在停尸房许多天,尸体相当难看,家人不想他这么离开,请来一位给尸体化妆的奶奶。
奶奶带着孙女一起过来,看见李大宝的尸体,又看看他活着时候的照片,连连摇头说可惜。她让李家人留下两个男人帮忙,何哥与何弟主动提出留下。何哥更是动情的说道:“我与大宝早就论了兄弟,既然没有缘分成为家人,总要出一份力的。”
奶奶说魁梧的何哥阳气足,同意他留下。尸体躺在木板上,奶奶带着孙女、何哥与何弟跪在前面烧香,说了些安抚尸体,更是安抚自己的话,这才将其他人请出房间。
奶奶的工作并不是单纯的给尸体化妆这么简单,还要清理尸体。何哥与何弟一起将李大宝身上的衣服脱光,看着昔日里精壮的身板落得如今这副干瘪模样,何哥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我们哥俩以前一起去浴池,他羡慕我的身板,要去健身房练肌肉,后来真是壮实许多,我说妹妹有福气,喜欢上他这么个优秀的小伙子,可是谁也想不到,他今天会躺在这里。”
奶奶说道:“人的命啊,说是都写好的,可是谁也看不明白,你就说那些算命的,真就可以全算对?我看不见得,可以算出来的只能是一部分。活着、死了、活的舒服还是不自在、死的安生还是不平静,都只能接受。小伙子,我看你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别太难过,咱们一起送他一程吧。”
在奶奶的指挥下,何哥与何弟将尸体擦拭干净,就像照顾熟睡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的没有放过任何一块死灰色的肌肤。重新穿上入殓的衣服,由奶奶的孙女化妆,尸体逐渐多出几分平静安详的模样。正在大家认为处理完毕时,孙女咦了一声,刚刚画好的妆容似乎淡下去不少,一份安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是原本惨白的模样。孙女重新补妆,刚刚画好又是逐渐淡去,同时屋子里出现了男人的哭声。
何弟对神棍阿宏说道:“我们当时以为有人在屋外哭,可是我出去一看,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奶奶很镇定,将门关好后连忙烧香,说道:“我们这是奉你爹娘的意思过来,帮你变得好看一些。你要是不乐意,我们就去和你爹娘商量。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吓唬人。”
男人低浅的哭声依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并不清晰,却也绝对无法忽略。何哥说道:“大宝,好兄弟,你别吓唬我们,我们都是为你好。”
哭声渐渐消失,奶奶示意孙女继续给尸体化妆。孙女经验丰富,屏气凝神,专心致志,不为所动。何弟一直担心尸体睁眼,既害怕不敢看,又紧张的一直盯着看。索性没有睁眼,也没有哭声传来。
神棍阿宏又一次晕车,停在路边休息,何弟说道:“阿宏叔,我刚才说的是第一次出现吓人的事情,后面还有呢。”
奶奶将哭声这事通知李家人,让他们请一些高僧念念经,以免李大宝死的不安生。李大宝的娘听闻更是哭声大起,喊冤声不断。当天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请来的高僧一共五位,坐在搭起来的棚子中,守着火炉念经。
何弟对神棍阿宏说道:“这些人虽然是僧人,并且自称高僧,但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和尚。可是大冬天的,又这么着急,去哪找来真正的僧人呢?好在这些人还挺专业,带来的法器挺正规,念经也不错,态度又诚恳,也就这么着了,咱们村里办葬礼请来的所谓高僧,不都是走个过场吗?”
大诚说道:“那是当然,否则哪有这么多高僧啊。”
何弟说道:“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放在别人家相安无事,可是这次李大宝死的不安稳,这几个假和尚可就压不住了。”
所谓的高僧倒也不是一般人假扮的,有的是还俗的和尚,有的是信徒,因为与佛家无缘,才只能以这种手段谋生,其实多少懂得一些,念的也是正经的经文。搭建起来的棚子距离停尸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经念到一半时,棚子突然塌了,将五个和尚以及留在一旁斟茶倒水的李家人埋在里面。
索性无伤,只是虚惊一场,大家将和尚搀扶出来,请进屋里继续念经。房间是个卧室,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还来不及收拾。正当和尚们专心念经时,屋里时不时的就会有东西倒下、掉在地上、或是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和尚们心里发慌,将李家人请来询问情况,得知李大宝死的冤,这才更换法器继续念经。
何弟说道:“阿宏叔,后面的事可就邪乎了,您见多识广,可能不在乎,但把我们吓死了。我正跟大哥在别的屋里坐着,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那五个和尚大喊大叫的跑出来,说是有人用佛头砸窗户。”
神棍阿宏问道:“佛头?哪来的佛头?”
何弟说道:“我们跑出去时,和尚们吓得脸色煞白,非说有人用石头砸碎窗户,那石头还不是普通石头,是个佛头。”
先是棚子坍塌,之后是各种奇怪的声音,现在又有佛头砸碎窗户,五个和尚再也不敢留下,不顾劝说,收拾东西走人。等到和尚们离开后,大家才想起来佛头的事,进屋一瞧,玻璃渣子中有个圆滚滚的石块,但就是个普通石块而已,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