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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老鬼说道:“我将散去,去到该去的地方,记忆再珍贵,也带不到下一世,不如让你亲身感受来的有意义。”
纵使如此,大诚也觉得自己害了一个人,回过头无助的看向阿宏叔。神棍阿宏没有任何举动,好像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束手无策。就在光棍老鬼的魂魄开始不稳定时,小老儿拽着大诚的衣服,将其手中的珠子拿在手里,朝光棍老鬼走去。光棍老鬼的神色明显吃惊不小,他在小老人身上看到一些端倪,可就在他要说出来时,却被小老儿制止。光棍老鬼不敢造次,只能听从面前这个非同一般的小娃娃的指示,不乱说话。
在小老儿的帮助下,淡蓝色的珠子被顺利安放回光棍老鬼的胸口。这很好,即便光棍老鬼终将因为走进下一世而注定忘记过往的记忆,但既然这是属于他的珍贵回忆,就应该伴随他走到这一世的尽头。
临别前,光棍老鬼大声说道:“年轻人,勇敢的去做吧,我相信你可以成功,并且帮助更多的人避免可怜的余生。”
随着光棍老鬼的消散,他和方奶奶的事情总算彻底结束。大诚将可爱的小老儿抱在怀里,看着光棍老鬼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22。
天色极黑,神棍阿宏打开手电筒,说道:“咱们回家吧,诚诚,路上把你在珠子里看见的东西跟我说说。”
晚上的山路走起来相当困难,一路走一路说,回到家时正好说明白。听大诚讲述一件事时,神棍阿宏有极大的心理压力,别看大诚平时能说会道,却终究是个蠢笨的脑子,让他正儿八经的描述些事情总是特别费劲。好在最后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神棍阿宏说道:“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理解”
大诚和瓜头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事啊?”
神棍阿宏点上一支旱烟,说道:“还记得方奶奶之前说的吗,她的丈夫刘大哥是她的青梅竹马,可是光棍老鬼说他和方奶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大诚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个好解释,方奶奶有个青梅竹马的刘大哥,但是她又喜欢上了山匪。后来山匪被清剿,方奶奶以为他死了,因此得了一场病,甚至失忆了。山匪始终没有回来,刘大哥又没有嫌弃方奶奶变心,这才和康复的方奶奶成亲了。”
神棍阿宏苦笑一声,说道:“刚才让你转述珠子里面看见的情况时笨嘴拙舌的,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就伶牙俐齿。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方奶奶没有认出归来的光棍老鬼,证明她的失忆并没有好,可是为什么她还说刘大哥是她的青梅竹马呢?如果失忆,应该连青梅竹马也忘记了吧?毕竟既然是青梅竹马,刘大哥应该在山匪之前就已经认识方奶奶了,为什么忘记的是山匪,而不是刘大哥?”
大诚说道:“也许是选择性失忆,也许是别的原因,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神棍阿宏轻声说道:“是啊,都没有意义了,无论当年发生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诚诚,经过感受光棍老鬼一生为爱而困,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大诚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依靠自己的努力就能帮助很多像方奶奶和光棍老鬼这样的可怜人摆脱诡异,过上平凡却幸福的生活,我理应勇敢面对现在的困难。阿宏叔,您安排吧,我可以去面对刀山火海了!”
【12】火海()
23。
充满勇气的大诚当天晚上又一次梦见鼓点声,在曾孙仲康的帮忙查阅下得知,这第三个鼓点代表战场上“原路返回”的意思。几天后的清晨,在神棍阿宏、曾孙仲康和小老儿与大黄狗的陪伴下,大诚与瓜头进行第二次换魂,用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方式进入水中。对此有所经历的大诚不仅适应了魂魄的感觉,也不再惧怕未知的困惑。照例缓慢匀速的在水中飘动,于尽头处见到拄着巨大拐杖的河神。河神平和且慈祥的说道:“那天推开石棺后就没了你的气息,且始终没有见你归来,却不想竟然直接回到外面去了,这次再来,怕是要将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吧?”
大诚憨憨的说道:“唔,不知道这次行不行。”
河神说道:“你命犯水牢灾是在夏天,现在还早,只要你肯努力,时间上是来得及的。走,我带你去石棺那边。”
虽然大诚见到过石棺,但若是没有河神带路,似乎根本找不到。河神的拐杖往地上一敲,面前出现一道水流,犹如电影里描绘的太空黑洞。大诚毫不犹豫的跟在河神身后踏入,并在尽头看见熟悉的亮光,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霞棲山的“入汤出境”的即视感,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水流漩涡。大步走出漩涡便来到熟悉的地方,石棺完好的横在地上,棺材盖紧紧的合着,好像从未打开过一样。大诚以为是河神帮忙复原的,河神却是连连摇头,此事与他无关。大诚表明自己要再一次打开棺材盖,河神又一次警告,倘若无灾无难,定将全力配合,一旦出现危害百姓的行为,便会立即干预。
送走河神后,大诚站在石棺旁抚摸冰冷的棺材盖。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听见男人阴冷的说话声,双方好似达成某种约定一般无需多言。大诚深吸一口气,推开看似厚重却十分轻盈的石棺盖。里面依旧躺着一具尸体。上次推开石棺盖时周围瞬间变得黑暗,大诚根本看不清楚里面躺的是谁,直到他靠近后才发现躺着的竟然是自己。这一次打开石棺盖,周围始终保持明亮,得以看清里面躺着的是谁。只这一看,大诚不禁惊呼起来,都说过去的画像与古代的真人模样出入巨大,不可尽信,然而回想霞棲山的方丈打开的描绘吕纂样貌的画像,再对比眼前石棺中躺着的尸体容貌,可以说是相当相似。
能让大诚立刻认清楚的另一个原因是上一次的幻象中,他曾经见到过真正的吕纂,见到他醉行于后宫,逃难于大火,受制于他人,最终饮毒酒而亡,那时候的样子和棺材里的尸体基本一致,唯有色泽不同。
大诚默默的思考着,自己应该怎样才能进入刀山火海。正在这时,尸体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没有饮毒酒时回头看向大诚时的绝望与无恋,而是充满凶狠和阴邪。大诚与其四目相对后就再也离不开他的眼神,身体也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耳边出现清晰的鼓点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聒噪,渐渐的不再像双面鼓发出的声音,而是像出殡时听见的声音。大诚本就巨大的眼睛变得更加圆润,满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变成一道漩涡,漩涡散尽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场隆重的葬礼,有几分国葬的姿态,却又没有那么隆重。
大诚感受到这是属于吕纂的葬礼,一些人在假惺惺的悲哀,在秘密谋害一位君王后给予必要却简单的葬礼,然后安排新的君王。这在混乱的十六国时期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总有皇帝更迭,所以谁也不会悲伤,又或者即便悲伤也不会太久。
装有吕纂尸体的棺材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随着出殡的声音一起戛然而止。只一眨眼的功夫,大诚来到熟悉的荒山之下,这是当初陌生男子以双面鼓制服阴鬼的地方,是变成刀山的荒山。尽管荒山依然保持着树叶的姿态,但是大诚明白,用不了多久就会分分钟变成可以把灵魂隔出伤口的布满各种锋利刀片的刀山。大诚又一次深吸一口气,拿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爬山。爬到陌生男子站过的大石头附近时,深色的叶子霎时间变成刀片,一片片冒着寒光,看得大诚浑身不自在,根本不用割破就已经伤痕累累了似的。索性有一些经验,小心翼翼的走着,总算来到山顶。抬眼望去,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当初正是因为在这里犹豫不决,才被推回现实世界,这第二次前来万万不能再怂了。
大诚鼓足勇气,迈开下山的步伐,向火海走去。
温度越来越高,大诚纵使是个魂魄也煎熬的难受。离开刀山的坡度,来到平坦的地面,除去一直燃烧的大火,还有偶尔冒出的火苗,冷不丁吓人一跳,躲闪之于极容易被旁边的火光伤到。大诚一边走一边又一次警告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个善良的人,千万不能在阴曹地府受罪。
24。
在平坦中不断前行,远处逐渐出现一些不高的山,山上好似被大火烧尽一般,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山的一侧建有色彩清晰的古代建筑,有的只有一层,有的高达三层,建造之精美简直就是艺术品。这些建筑一半在山的外面,一半嵌在山体当中,就像黑龙山山脉尽头的那座失去颜色的嵌在山体当中的土地庙。
火海燥热难当,危险程度不亚于刀山,加之耸立的矮山与嵌入山里的古代建筑,透着明显的古怪。大诚躲闪着从地下喷出的火苗,左绕右绕的来到距离最近的建筑前。建筑虽是精美的中国古代样式,颜色也很鲜艳,却没有半点气息,巨大的朱红色大门紧闭,死气沉沉间无法从窗棱中看清里面的模样。大诚先是敲门无应,之后企图推开大门,可是门实在太大,严丝合缝似的根本推不动。无论建筑的主人是谁,显然他没有在家,正在大诚准备去下一个建筑碰碰运气时,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苍老的长者。长者看起来不过一米七的身高,将近九十度的佝偻身躯显得更加矮小,周身一件褐色斗篷,斗篷之大托在地上遮挡着四肢。长者头发稀疏,皱纹密布,眼窝深陷,厚唇少齿,以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这里没人开门的,随我来吧。”
长者走路的姿势有些飘忽,大诚以为他是死后的吕纂,便憨憨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十六国时期后凉的皇帝吕纂?”
长者停下步子,回过头不屑的说道:“你见我有做王的气质么?”
大诚挠挠头,嘟囔道:“的确是没有,那您是谁啊?”
“大人是我们的王,我是大人的看门人。”长者说道:“快些跟上吧,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