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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这位女士是？”南龙给我们介绍说：“她以前是我们钢管厂理发的，进厂那会才十七，跟着我们混日，和我们几个关系不错，不过后来她却也不怎么幸福，嫁人后没有几天就离婚了，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孩子都二十多了也没有一个工作，整天在社会上混，她开给足疗店，生活挺清苦的。”刘丽丽说：“龙哥，我的日子还能过，谁说清苦了。”南龙笑了。
一开始我们谈话还规规矩矩，有所戒备，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谈话就好像是自家人了。我说：“我听人们说，这同城黑道上最出名的是南龙北虎，这南龙和北虎可是其名的啊！今天我是见过了南龙了，可是没有见过北虎啊！”刘啸林说：“什么南龙北虎，这张北虎本来是跟这我们弟兄混日的一个小混混。以前我们那会社会乱，我们主要就是打架，我们那时候可威风了，一带出去打架就是上百人，在这同城地面没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了，当时最厉害的就是同城的龙虎豹了。后来这些我们带出的兄弟中也有几个比较出色的，也是我们骨干成员，就是十大小弟了，这张北虎只是其中之一。后来严打，这张北虎年纪小够不上判刑，就免于刑事处罚了。我们这些人都进去了，龙哥是判的最重的，死缓，后来住了几年了才成了有期徒刑二十年，我们住进了监狱中这张北虎就成了同城最有名的混混了。不过这小子他也发展了一些弟兄，后来省里设立了煤检，出省煤炭都要加收钱的，这张北虎就送车过关，这小子有了些钱。后来这张北虎的规模越来越大了，这送煤车过关还不算，这房地产拆迁，他帮助那些房地产商人，拆迁钉子户，这小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房地产商人雇用他们拆迁房子，每拆迁一户给他们多少提成，这小子就这房地产拆迁就挣了不下亿元。这房地产商又都和政府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时候这公安局的人也帮着拆迁，这张北虎他们好像跟公安合作过了成了兄弟了，其实要不是房地产和政府这张北虎算个屁，不过现在这小子倒是手下有不少的兄弟，他开了一家大饭店，开歌厅，开赌场，这小子太不讲交情了，前些时候我去他开的歌厅去唱歌，不下心打了一个杯子，那服务员竟然跟我要五十块钱，后来我说叫楼层经理，那个楼层经理说了只要让他知道要五百块钱。我当时气的就感到了炸肺了。我找那个歌厅的负责人，那个歌厅的负责人说：找他赔五千。问我让那个负责人给张北虎打电话，这张北虎接了电话，他说是豹哥啊！看在豹哥的面上那就减一半吧！说完这小子就挂了电话了。我不赔让公安局给抓了，拘留三天才回来，后来这张北虎还假惺惺的来看我倒是给了我一万块钱。”南龙听了气急败坏了，他说：“这姓张的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小子。”刘啸林说：“龙哥，我看你是没有用的，这小子可不把咱兄弟放眼里了。现在就连三虎也跟着张北虎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瞎混呢？”其他人也说：“是啊！现在这张北虎真的不拿我们这些老江湖当回事了。人家有枪，有钱，有公安局的人在后面撑腰呢？”于永健说：“郝书记，你看看，这同城黑道都跟公安是有直接联系的，要是公安有人管，这怎么能让张北虎他们猖狂呢？要是你们市委同意我当公安局长，我他妈的不出一个月就把这些黑恶势力都消灭了。”我说：“可是，那些常委就是不同意你当公安局局长，他们说你是犯错错误的，这公务员管理办法上是明确规定不行的。”这时候，南龙手下的十大小弟中有一个叫赵云飞的说：“于哥，你是反扒的，我是黑道的，我们本来是格格不入的两股势力，但是这龙哥在这里，你也是龙哥的兄弟，我也是龙哥的兄弟，这样我们可就成了兄弟了，我告诉你，其实你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你老婆不是张北虎派人撞死的，他曾经给你放话说要让你家破人亡，只是咋胡你，这张北虎虽然恶但是他小子机灵着呢？这小子不杀人。我知道你老婆死了，那肇事车辆也跑了，你一气之下就去张北虎家里找张北虎报仇，你一起张北虎手下的七八个人都被你打趴下了，这张北虎也跑了。后来回来的时候，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叫赵非凡的，他是一个赌徒，他欠着张北虎三十多万呢？张北虎就跟他商量打残他，让于永健住牢房。赵非凡同意，张北虎让其他几个人一起动手打赵非凡，赵非凡被打断了双腿，后来公安局就把于永健给抓了。”于永健听了说：“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说那些人我打他们都是手下留情的，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呢？”我说：“到公安部门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辩白。”于永健苦笑了一下说：“这辩白有用吗？这些事情他们只要找到了主，就是不是你他们也让你承认的，刑讯逼供，有时候那些公安人员比黑道上的还黑呢？”南龙也说：“是啊！这公安里面也有地狱啊！别说于永健这一个伤害案件了，就是杀人案件也能判错。”我思考着什么。前几天我看报纸上有一个杀人案件判错的姓赵的人。他判的是无期徒刑，放出来国家给两钱，可是要是判了死刑呢？要是判了死刑谁来负责呢？
于永健说：“如果我是冤枉的，那我就是错判了，如果是错判，那我就可以当公安局长了。”南龙说：“这事情可不好办？我看只有让当事人翻供才可以，这个赵非凡我认识，我可以去看看他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于永健对南龙说：“龙哥，如果你让我当了公安局长我一定让你当刑警队副队长。”南龙听了也兴奋的说：“真的。”于永健说：“真的。”我说：“于永健，你小子现在就风分官了啊！”南龙说：“郝书记，我要是当了刑警队队长，我一定让张北虎不敢猖狂了。”于永健说：“我觉得这南龙要是当了刑警队队长，那可是全同城最适合的人选了。”我说：“可是人们以提起他就知道他是黑道老大。”南龙说：“郝书记，你知道什么是黑道吗？其实黑道上的许多人都很苦的，风风光光的没有几个，就说我吧！我是黑道老大，我是怎么形成的呢？首先是我身体好，脾气爆，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小时候就比较淘气，不听话，欺负同学们，老师打我，父母打我，后来我上了初中了，在初中的时候我也经常打架，还联系女孩子，这也没有什么大错误吧！后来我家里看我不好管教就让我去当兵，我在部队里可是老老实实的，后来我退伍后被分配到了钢管厂，我本来想做一个好人，可是做不成，我喜欢一个临时工女孩子，可是后来她不在我们钢管厂干了，为什么呢？因为怀孕了，可是这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们车间主任的孩子，后来他们两家好像是私了的，至此后我就对我们车间主任怀恨在心。我和他斗的结果就是我被罚款，他是官我是老百姓我斗不过他。我那时候的工资可是交给家里的，我们家虽然住在市里但是我们住的是城中村，我们家里没有多少耕地，我父母爷爷奶奶都没有正式工作。他们就指望我这点工资活着呢？可是厂里扣了怎么办呢？于是我就偷，偷厂里的东西，后来这车间主任害了我了，他报了案我被抓进来拘留所，后来我的工作也没有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是一个有想法的人，除了打架我还能干啥？不过这打架也有好处，人们怕我，那些姑娘们却喜欢我，我就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遇上了严打，那时候偷几瓶酒就有枪毙的，我被判了无期。其实我也是很吃亏的，我得到的好处真的没有任何一个钢管厂下岗职工得到的好处多。”我说：“你小子哭穷啊！”一旁的刘啸林也说：“是啊！我们真的是除了别人怕我们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好处的，不过现在在社会上混的人可实惠多了。就这张北虎资产就不下五亿元。”旁边也有一个小弟说：“其实，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挨打挨出来的。这人要是受了欺负忍着，就成了普通人了，这受了欺负不能忍着就成了混混了。成了混混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了，工作没了，就得靠这混混的方式生存，这无非不过是赌博骗钱，偷鸡摸狗，替人出头收人好处，成了混混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就得和其他的混混拉关系。每天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我说：“可怜的你们？”一旁又有一个小弟说：“郝书记，你不知道，我们真的没有你们看着的那样滋润。我们这些劳改释放人员，到这社会上来，真的是所有人都很鄙视，无法生存，为了活着就的再次犯罪，其实我们犯罪往往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