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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几个明显是在避雨的散客,早被这阵仗惊着躲到了一边,大厅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店家娘子笑盈盈的站在厅前接待着。
“女郎快请,已经烧好了热水。”那店家娘子看着一个披着银底白羽缎大氅,内穿身淡青色雪锦夹袄并月白的绡纱裙,脸上挡着帷纱帽的女郎在一个嬷嬷两个丫鬟的陪伴下走进来,光看那嬷嬷头上戴着的足银簪子和那丫鬟头上最新式样的珠花,这店家娘子就知这女郎定不是常人,登时更是紧张起来。
“请带路吧,我们女郎要歇着了。”魏嬷嬷在一边说,那店家娘子连忙陪着笑领前半身带着路,一行人往后院而去。
阴暗的天空,不时闪过的闪电,伴着轰隆的雷声。
萧君益策马狂奔,萧靖与其他的护卫都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尚京狂奔,远远的,看到一阵人带着车子停在路上,正挡住了官道。
那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月白色团花圆翎纱袍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清秀俊逸。远远的,那少年看到他们后迎了上来。
“华家三郎?”一侧的萧靖有些惊讶。
听到了萧靖的话,萧君益的手猛得一挥,一行人停了下来,萧靖翻身下马,看了眼萧君益,施了个眼色,萧君益也下了马,跟在萧靖的身后对着少年走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那华三郎的身后还有一人,身穿着石青色的斜襟直缀,大约二十六七岁模样的男子,正皱着眉头说着什么,看到萧靖他们走过来,这才闭上口。
那个白衣少年在疾降的雨势中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萧靖,在怔愣后立刻眼中显出了惊喜。
“原来是右将军!”萧靖如今正是燕国的虎贲右将军。
“熙合,你怎么会在这儿?对了,你是要接你家七姑娘?”萧靖与华三郎华时算来也是有些同窗之谊的。他们皆是国子监出身的贡生,只是一文一武,萧靖当初考上了武状元,而华时则在同期的文科中落榜,如今正等着明年的秋闱。
“是的,正逢暴雨,她被困在了前面的小镇子里,本想过去接她,谁知车子却陷到了泥里,而且官路现在全被泥沙土石盖住了,右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回尚京恐怕是不成了。”
华时说着转头指了指,萧靖与在他身后的萧君益都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原本就不太宽的官道,现在已经被一大堆土石遮挡住,一辆乌篷马车,正陷在泥里,一个轮子已经掉了,歪到一边好不狼狈。
“这可”萧靖的眼睛不由得转首看了眼萧君益,两人交换了个只有彼此明了的眼神,而后,又双双看向华时。
三人不由得相对苦笑。
“看样子,我们也要去镇上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萧靖轻叹了口气,接着介绍。“来,熙合,这位就是北地宣王府的三公子,萧君益,这次是来代宣王迎娶郡主的。”
“见过三公子。”华时早就猜到能与萧靖这般默契,此人定不是一般身份
“右将军,这位是我母亲的兄长蒋祥生,现任礼部参令使。”华时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侧的男子。
身着紫色绣着银线云纹箭袖的萧靖点了点头,看着对方道了声幸会。心中却是明了对方的身份了。这位舅父大人恐怕就是华氏族长华谚继室夫人的兄长了。
一个小小的参令使,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他这位三品大员哪里会将他放在心上?即使是华时,不过也是因为他知道对方在华家的嫡子华宁昱面前还算体面,这才算高看了那么一些。
“既是同路,就一同走吧。”看出华时眼中的祈色,萧靖倒也不为难,直接挥了手让几个军士上前帮着把车子抬出来安好了轮子,一行人一起去了小镇。
华宁锦半靠在榻上,似睡非睡。
进了房间用热水好好洗漱了,又换了件舒适的家常小衣,华宁锦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着。
这些天的法事,已经让她的体力几乎透支到极限,早上又紧张又赶路,路上发了噩梦,这一切似乎都让她的身体处于一种极为张力的状态。明明很倦怠,可是却睡不着了,只是半闭着酸涩的眼睛养神。
“姑娘,来喝杯参茶。”清秋小心的端着黑漆小托盘走进来,里面的青花白瓷汤盅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第27章 惊悚()
“去叫人把炭盆再燃上两个,姑娘身子弱,路上又受了寒气,轻易马虎不得。”魏嬷嬷对清秋抬了抬下颔,顺手接过汤盅。
“是。”清秋连忙应了一声。自魏嬷嬷来伺侯姑娘,她与清冬就少近姑娘的身,这让她们两人都有些不习惯,可是碍于魏嬷嬷的威慑,谁也不敢做声就是了。
听着清秋转身悄声出去,华宁锦微微动了动酸涩的肩膀,魏嬷嬷把汤盅摆到榻侧的小几子上,看华宁锦动了就连忙上前小声问询。
“姑娘,可是睡了?若是没睡起来喝口参汤,这是自外洋采买回来的参,最是温补,与我们燕国的参不大相同,长公主特特吩咐了这一次多带了些出来,我看姑娘累着了,就让清秋去了客栈的厨房熬的,还是乘着热喝吧。”
华宁锦睁着困倦的眼睛半坐起来,魏嬷嬷忙上前半抱半扶着帮华宁锦垫好了墨绿色绣着银叶的靠枕,半盖好天青色十样锦的被子,这才把汤盅端过来。
华宁锦看着碗里熟悉的在上面起起伏伏,一阵热气涌上来,在汤盅上飘浮着散开。其实这种外洋流传过来的参,就是现代的西洋参。只是华宁锦没想到,当初上一世,可是直到1975年,中国才引进了西洋参,而燕国,却在三十多年前就有了。
时空的差异,让她不得不觉,这世界真的好神奇。
张唇轻抿口参汤,一股暖暖的热意顺着汤汁渗到胃里,这种内里泛起的热气让她精神一震,她又挺了挺背,低头认真喝着。
门帘掀开,清秋与清冬一左一右的走进来半搭起帘子,几个小丫头子把燃着银丝炭的青铜三足小鼎抬进来,分放到屋子四角,暖人的热意登时笼在整个房间里,就连外面的风雨声,似乎也被这阵子暖意蒸腾得不见了踪迹。
“清冬,是什么时辰了?”华宁锦抬头,把喝了三四口的汤盅放置到了一边的小几上,每次一疲累过了头,她就吃不下东西。
“马上就到申时三刻了。”
“回府里报信的人还没回来?兴管事一切都安置好了?”华宁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似的。
“还没回来,兴管事把女眷都安排到了我们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院子空着,兴管事让那些小厮护卫都住到了客栈前面一楼的客房了。”
魏嬷嬷回答道,这些事情清冬她们哪里会知道呢。
华宁锦也知道自己一时糊涂问错人了,听了就只是笑了笑,反正她只是问个结果而已,抬抬手,她刚想要歇下,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很快的就有丫鬟来通报说三郎君与舅老爷一同过来了,因天气不好加上天色已黑,就不过来了,派了个小厮通报了声守着院子门的小丫头子就去前厅的客房去住下了。
“听说,萧家的三郎也来了,与今天我们遇到的北地的宣王府的三公子就住在我们隔壁的院子里呢。”
清冬把附近的灯都熄了,只留了朦胧的几盏羊角宫灯在房间的四角,一边把刚刚听到的事说予华宁锦听。
“已经是亥末了,姑娘,您歇着吧。”清秋有些担忧。华宁锦的脸色不好,精神恹恹的又睡不着,这可是大忌,她记得她家姑娘从小身体底子就薄着呢。
“嗯,你们也早些歇着吧,外面不用人守夜了。”华宁锦恹恹的说,清秋一见连忙扶着华宁锦到了妆台前,由清秋帮着把头发散了,用梳子梳通透,魏嬷嬷吩咐着清冬过来,转头看着华宁锦。
“姑娘,还是让清冬来守一夜呢?我看姑娘太疲累了,加上现在毕竟是在外面,不比府里,这房里还是要有人陪着才行。
华宁锦想了想点点头,清冬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好久没和姑娘一个房间了呢,自姑娘过了十一就怎么也不在房里留人了。
躺下后,华宁锦感觉着屋子里暖融融的热意,那种久违的温暖让她终于觉得能安心的休息了。
晕晕沉沉间,不知是什么原因,华宁锦突然惊醒过来。
一道闪电划过半空,瞬间照亮了窗子,窗外,有几道黑色的影子晃了晃消失。华宁锦从床上猛得起身,挥开了纱幔,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到了窗前。
“姑娘,怎么了?”
清冬睡得半梦半醒的,身边一阵风拂过她马上醒过来,看到华宁锦光着脚跑到了窗前,立即大惊失色,连忙先到床边拿了华宁锦的鞋再跑到华宁锦的身边。
“快穿上鞋子,姑娘可不能受凉。”帮华宁锦穿好了鞋,清冬这才抬头看清楚,华宁锦的脸色一片苍白,一双黑色的眼眸黑幽幽的,正紧迫的盯着窗外。
今夜,是农历十四。
窗外的星星早被乌云重重遮住,连原本应该明亮的月光也不见了踪迹,只有半空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在瞬间照亮了院落。
院落里,隐约的几个黑影正在院墙处闪过,时不时的还有黑色的影子从另一边的院墙处跳起来落到这边的院墙上,看得出,是两方的人马在交锋,一方是黑色的夜行衣,一方则是玄色的软甲护卫,两方激战十分激烈,时不时的还有刀剑的反光闪过来。
空气中,隐约的兵器相交声传过来。不过,因为雷声太频繁太大了,再加上雨声的冲击,那声音不是很明显。
“姑姑娘”清冬吓得声音都在抖,远远的看得到,看着门的小丫头子正躺在地上,素色的衣裙在黑色的地上十分明显,一动不动的生死不明。
“我们快躲起来。”清冬伸出手拉住华宁锦的,发现对方柔软的手掌一片冷涩,伴着一丝滑腻的汗水。
“不用。”华宁锦一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