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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嫂嫂想说什么?”华宁锦有些奇怪的问。
“没什么,我去看看小郎君。”夏侯文敏起身离开了,华宁锦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
娇鸢落后了一步,在夏侯文敏离开后回转头对着华宁锦施了一礼。
“夫人,我们夫人是心里有些担忧郎君的,郎君在之前吐了一口中血,夫人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惦念。”
“吐血?”华宁锦不由得大惊。“那是怎么回事?”
娇鸢把事情学了一遍,随着娇鸢的话,华宁锦不由得脸色一沉。真是家家不安宁!不过,哥哥太过份了,即使她是妹妹也要替嫂嫂抱个屈。怎么就这样子的偏听偏信?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居然还口出恶语?
华宁锦的脸色沉沉的,可是,心中虽然气华宁昱却真的有些担忧起了哥哥的身体,本就有伤再身,再因怒而伤了身,那可怎么行?
华宁锦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回去公主府看看。
“青妈妈,忠叔呢?”华宁锦打发走了娇鸢转过头。
“姜管事去了城里的铺子。”青妈妈回了一句,看出华宁锦似是想要出去。“夫人想回府?”
“我去看看哥哥,还想去铺子那边看看。”华宁锦在这边真有些没意思,还不如找点事情去做呢。
“那趁着天色尚早,姑娘您就起行吧!”
“好!”
华宁锦点了点头,起来喊了清秋过来帮着她换衣服,重新的梳头。
马车备好了,她这才出门。
“妈妈,一会儿嫂嫂如果要是问的话,就告诉她我去城里看铺子去了,很快回来,让她安心在这里住着。”
青妈妈连声应了,华宁锦带着清冬清秋出了门。
八月的天气,在北方来说已经算是火热的时候了,不过,上午一般都是温度适中,最热的时候一般都在午后。华宁锦踩着踏凳上了马车,马车的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壮汉子,轻轻一鞭,马车向前缓慢行去。
“夫人,到了!”车子在公主府的二门处停下来,华宁锦干脆的下了马车,抬眼看过去,却是钟绿贞站在二门处迎着她。
“夫人,您来了!”钟绿真迎过来施了一礼,华宁锦仔细的上下扫看着钟绿真,一声没吭。
被华宁锦的视线看得背后发冷,钟绿贞不由得有些犹豫的抬起头,却看到华宁锦的唇角的那一抹讥讽份外的明显。
“我怎么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改成妾室迎客了?”
钟绿贞怔了怔,却马上反应过来,她眉眼一笑,有些温婉的回应。
“听说北地里,最有名的妾室倒非是出自公主府,而是宣王府上的年姨娘,听说自进了府就帮着太妃打理府中的事物,当真让人羡慕,绿贞倒并非是有意迎客,只是郎君病着,这府里也着实需要个人来打理。绿真本已经推辞再三,无奈郎君除了绿贞暂时又无人可信,这才让绿贞逾矩了。”
“是吗?”华宁锦听了只是挑眉。看不出来,这钟绿贞终于撕掉了温婉的面具了?难道,这时的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么?夏侯文敏只是去了自己的庄上住,她还是华宁昱的正室,还是华氏的宗妇,这钟绿真,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华宁锦心里带着几分有趣的兴味,更多的却是好奇。不过,她没想过与对方攀谈,倒也就不再纠缠这些,只是淡淡一笑。
“是这样吗?那倒要让哥哥好好学学宣王了,这府里的人太少了,怎么也要再纳上几房才行。这样,钟姨娘也能不太过于疲累了。”
华宁锦笑盈盈的回了,看钟绿真的脸色一白时,却一点点的兴奋或是得意都没有,只是觉得很无趣。
她不信夏侯文敏在意这样的女人,想来,是哥哥的态度伤了她,才让一向守礼懂事的她做出这样的行为吧?
华宁锦淡淡的扯了扯唇,在清秋与清冬的陪伴下往碧笙院走去。
钟绿真连忙跟在后面,可是,这时的华宁锦,却已经彻底的无视了她,完完全全的当她是空气一样,快步向前,走到碧笙院前,扫了眼院子又往东暖阁走。
华宁昱半坐半躺的在床前,看着手上的医术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华宁锦走进房里,华宁昱一惊,抬眼看向华宁锦,不由得露出笑脸。“元七回来了?快过来,让哥哥看看。”
“哥哥!”华宁锦到了房里就施了个眼色,华宁昱连忙把房里的人清了出去,连刚进来的钟绿真也不例外,钟绿真咬着唇,忿忿的看了眼华宁锦,这才下去。
华宁锦懒得理会她的记恨,只是让清秋守在门房处,而清冬守在房门处,这才上前帮着华宁昱枕脉。
不过脉象却让华宁锦心中一喜。那一口居然是哥哥吐出的淤血,因为怒急攻心,哥哥倒是因祸得福了。不然这口淤血哥哥恐怕还要喝上很多天的药才能化干净吧,这一次,居然一口吐出来了。
她到底要怎么说呢。华宁锦吸了口气,看着华宁昱突然就各种看不顺眼起来。
“你……”华宁昱犹豫了一下。“元七,你有没有看到你嫂嫂?”
“嫂嫂?”华宁锦皮笑肉不笑。“看到了,刚刚不是在二门处见了!”
“啊?”华宁昱不由得一呆,“她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回来?”华宁锦慢吞吞的站起身,看了华宁昱一眼。“她不是一直在府里陪着你?从哪里回来了?”
“元七,你到底在说什么?”华宁昱终于发现了两人似乎说的不是同一个。
“我说什么?”华宁锦一瞬间就怒了。“我说你要宠妾灭妻,我说你是非不分,我说你好坏不辩,我说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虫!”
“元七!”华宁昱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只是愤怒,还有些羞窘在里面就是了。“哥哥是为了什么才生气的?如果不是担忧你,怎么会迁怒你嫂嫂!”
“那还真是谢谢了!”华宁锦的声音尖锐。“哥哥之前喜欢嫂嫂时,是怎么和我说的?如今,不管什么人都拉到了府里来,怎么,哥哥想说什么?哥哥,没听说报恩就要以身相许的。这可真是可笑。这世上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那么我想说哥哥萧君昊还真就是半斤对上八两了,一样的让人觉得恶心!嫂嫂为了你,生下小郎君,远走到了北地,为的不过是给华家留下最后一丝血脉,为的不过是追着哥哥而去的心,可是哥哥呢?有了新人忘旧人。这算什么?哥哥,如果为了我,就让你把嫂嫂的一切都抛之脑后,那我还真就不用了!”
第299章 伤极而慧(1)()
“不用忙了。”眉头轻皱着,萧君昊有些不习惯的甩了甩手。不过,对于年秀如的小心翼翼,他倒是不置可否。虽然也许对方的确有几分小心翼翼,但是更多的,却又带着几分刻意。
他心中对这些都明了,之前倒是有几分忍耐,甚至会看成是一种情趣,可是现在,他却压下了几许不耐烦。
年秀如刚小产还未足月,他心再狠也不至于立即发作,但是觉得没趣倒是真的。
“爷儿,关于妹妹的事儿。”年秀如犹豫了一下。“请爷儿原谅她年幼无知,她尚小,又自幼就有爹爹的宠爱,不知天高地厚的,但倒没有坏心眼儿的。
萧君昊听了只是撇了撇嘴,等了会儿,大夫就来了。
年秀如聪明得很,一看萧君昊不搭话,她亦不敢多说,只是一直等到了大夫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之前对年娇如的事其实多少有些信心的,可是,如今的萧君昊,为什么给了她更加阴沉的感觉呢?让她居然生出了无从下手的感觉,让她心底里有些不确定起来。
大夫看了看她的脉象,就说了说病情,大意就是她思虑过甚什么的,又开了个方子,说了三天后再来覆诊,这才离开。
萧君昊干巴巴的看着,只觉得哪里都不得劲儿。
“大夫开的方子,你就好好用着,若是缺什么少什么的,自去找母亲要就是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萧君昊丢出了这句话,起身就走。
年秀如怔怔的看着萧君昊的身影,愣了半晌。
“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冬香送了大夫回来,看到年秀如两眼发直大惊失色。
“爷儿。”年秀如呆呆的。“他变了……”
“哪有变?”冬香连忙安慰。“爷儿还是原来那样子啊,关心着姨娘,不是还说了让姨娘缺什么就取?爷儿还是很疼爱姨娘呢。”
“不一样。”年秀如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心里空落落的,做为女人,她的感觉更是敏锐,萧君昊,他与从前不一样。再也没有那丝轻松惬意,他的心里眼里,再也没有她,甚至一丝丝一点点的在乎,都没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秀如的手指忍不住狠狠的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八月,她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任由着冬香忍香帮着她擦汗,换衣,她却愣愣的没反应。
不是正室、没了子嗣、甚至连唯一可凭仗的宠爱也不再有,那么,这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年秀如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会的,表哥不会这样待她的,绝对不会!
华宁锦这几日如同一个酗酒过度的小醉鬼一样,在发誓说再也不喝醉的第二天,她就控制不住的又喝了酒。
当然,这一次没喝得烂醉失态,反倒是只喝成了微醺而已。
醉里看花最是美丽,华宁锦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世人那么迷恋喝醉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忘记忧愁忘记愤怒,整个心都落在眼前的杯中,一杯杯的酒下肚,除了轻松还是轻松。
与华宁锦的轻松不一样,夏侯文敏却是觉得无比的苦恼。她的心思都在想着那天的伤心那天的愤怒那天的不甘心上。
看着一天一个样儿的小郎君,夏侯文敏只觉得伤心不已。就在这对姑嫂一忧一忘忧的时候,华宁昱终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