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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靠着天哑的药压着毒性,可最近真的是压不住了,他时常会感到自已心如火焚,像有一把刀在胸腹里不停地搅动,苦不堪言。
早知会有这一天的。
从明初落进王少安手里他决定孤身一人去救她时,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他本有活的机会,因为那夜跟王少安谈判时,王少安说过,如果他肯投靠王少安,不仅能活,还能有个锦绣前程。当时他一出缓兵之计,从王少安手上侥幸逃脱,但他离开之前,不得已吞下王少安给他的毒药。
他很“感谢”王少安,那药并不是立时便会穿肠的毒药,让他还有时间陪着明初一步步走来,看着自己恩人的家园得以保下。
明初已从当初的山村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为可以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少女将军,晋南的危机眼看就要完全过去,季书晴也很快能见到心爱的人……
好像只有他,过得越来越坏了……
连喜带兵撤退后,大都里鞭炮齐鸣庆祝胜利,欢迎着勇士们的凯旋,恭迎卫敏郡主回家。
满目都是热情洋溢的城民,明初心里很不踏实,她毕竟是个假冒的,真正的卫敏被承元命令几个士兵带去治伤,不知现在怎样,会不会突然来到晋南,或者,会不会有人发现她这个假冒货,一旦她穿帮了,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明初是被群众们一路高歌簇拥着前往晋南王府的。
晋南王府壮观雄伟,府邸之大仅次于京城皇宫,是小版的朝廷,这里分为七十二殿,晋南王有自己的臣子和谋士,也和朝廷一样,三位公子各有各的党系,一样风云莫测的明争暗斗。
在这场动乱中卫琛及时传位,成功避免了三位公子可能因为王位而起的纷争——至少现在看起来,初历浩劫的晋南王廷很团结。
晋南王府正殿承德殿。
一派辉煌的殿宇中并没有战争的味道,这里依然厚重而华贵,奢侈地高调张扬。
三位公子都在忙于军事,明初是受到卫琛的特别传唤来府里见“母亲”的,明初到时,殿里肃穆端庄,青釉提炉中燃着焚香,徐徐而至的宁人香气,多少把这严肃的气氛抵消了一些。
明初看了着首座上的卫琛与他身旁的中年美妇。
卫琛今天气急不错,本是惨白的脸上见了血色;那位正妃李芙蓉,即是卫敏生母,她一脸素淡,身上衣着也较简单,一身素净的袍子,笑容中疲态尽显,但依旧明丽动人,在明初走向她时,她几次想欠身起来迎过去,都被卫琛拉住手,给阻止了。
再看看下首的两位夫人,从排位上分得出她们名次。
二姨娘显夫人穿着一身碧绿色襦裙,梳了高髻配以花冠,虽说四十出头了,却也显得年轻有活力,而三姨娘如夫人么,一脸的妩媚,整个狐狸精嘴脸。
“敏儿,还不快来见你娘。”卫琛笑着提醒。
明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后才“哦”了一声,加快步子过去,快步走上台阶,来到二老身前跪下:“女儿拜见爹、娘。”
她尽量低着头,不让自己很假的表情被他们捕捉,她对卫琛有种说不出的反感,实际上从卫琛的某些举动中能看出,他确实是个很自私、不讨喜的人。
“敏儿?”李芙蓉赶紧扶明初起身,眼泪汪汪地打量着她:“十年没见你了,娘真的好想你。”
明初听后眼底闪过丝丝庆幸,幸好这家人把卫敏甩得够远,不然怕会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不过她也真替卫敏感到可悲,就因为一个算命的胡绉,父母兄长们竟能如此漠视骨肉亲情。
面对天上掉下来的“母爱”,明初报以一笑,面上也没给出太多欢喜或感动的表情,淡淡的就已足够。
“我也想您。”
“敏儿好样的,成功逼反了安乐侯,还从他那儿帮为父借了兵,等事情落定后,我定要好好赏你。”卫琛喜笑颜开,乐得直拍大腿,“芙蓉,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也要一并封赏才是。”
“谢琛哥。”李芙蓉紧紧握着明初的手,含着泪,哽咽地说道:“这些年,在庵里过得怎么样?苦么,累么?”
明初敷衍地笑笑,一路上她除了跟天哑学功夫,跟承元学排兵布阵之外,还顺道听承元讲过一些关于庵堂的事,读了几句经典的佛语,可不就是提防着有人发问。
“哦,还好,青衣师父对我格外照顾,不苦也不累。”明初不愿多提她没经历过的事,忙翻过手掌,反而把李芙蓉的手攥住了:“我们先不提那些事好么,我能顺利进入大都,就该多顾些当下,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终究,是不堪再提的。”
这话听得李芙蓉心头一阵刺痛,心想女儿是在怨他们当年狠心丢了她,她心里不好受。
“好,娘不提了。”李芙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这时听见下首的如夫人乐颠颠地开口:“敏儿啊,你还没给我们两位姨娘说说话呢,虽说咱们没陪伴你长大,但该有的礼数不能荒废了啊。”
第81章 叫你无话可说()
第一天见面就忙着夹枪带棒搞攻击了。明初默默一笑,转身向两位姨娘弯腰施礼:“我刚才急着见母亲,把您二位给忽略了,实在抱歉。”
如夫人捏着锦帕的一角,掩唇发笑:“我们是得多小啊,敏儿直接把我们忽略了,你有能耐没错的,可是啊,眼睛别长得太高,目中无人了可不好,跟姨娘问个安,我总是当得的。”
爱搭不理地眈看她一眼,明初礼貌性地向她点点头:“三姨娘说的对。”
“哈,你还听说过我?要不怎么我都没介绍呢就认出我来了。”如夫人咧着嘴笑,很是得意地看着同座一侧、但在她上首的二姨娘显夫人,显夫人平时话不多,不像她那么嚣张。
明初都替如夫人感到不好意思,“王府是有规矩的,从你们的座位上就能看出了,我母亲是父亲正妻,自然坐在了上首里,而三姨娘您位子最低,座位自当在末尾。”如夫人一时急得红了眼,可还不待她出声,明初笑道:“但三姨娘您口口声声跟我说规矩,自已却将规矩抛之脑后了,我这刚和母亲相认,连二姨娘都还没来及拜见呢,您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我没礼数没跟您问安,您这不是把二姨娘当空气了么?”
明初的话一落,连李芙蓉也不禁心头一紧,她向来跟两位以和为贵,从不跟她们争抢,谁料女儿一回来就起了口头不快,这可不是好事。
攥着帕子道:“敏儿快别这样说,你三姨娘这些年也怪想你的。”
“大姐,”如夫人赶紧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脸上尴尬地很,“敏儿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些,因为关心她险些忘了咱府上的规矩,谢大姐不怪,也希望二姐不要介意,都是小妹的不是。”
说完,如夫人低眉顺目地面向李芙蓉,在无人可察的角度里恶瞪瞪瞥了明初一眼。
明初怼完如夫人后神清气爽,连继两场大战的劳顿都好似一扫而空。
想起还在澜城里的承元,明初向卫琛禀告:“父亲,有件事我要跟您说。”见卫琛点头,明初接着说道:“承元身体不适,希望父亲能传他进大都,让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疗。”
“承元啊,”卫琛像在深思,捋捋寸长的胡须,眼光转了转,却避开明初的直视,“本王的意思,是让他在澜城历练历练,之后本王会对他委以重任,他身体的事嘛,我自会派大夫过去。”
明初猜不懂卫琛的心思,澜城又不是非承元去守不可,而且还把澜城主力调地七七八八,要不是陈郡王仗义,只怕他连一个帮手都没有。
他还是那个被卫琛与卫晋祥看得重甸甸的承元么?
“可是父亲,就算您要他守历练,总该给他多一些的兵力,现在连喜撤了,万一他们突袭澜城,承元和陈郡王那区区一千兵马肯定难以抵抗。”
“你多虑了,连喜遭到挫败,定要休养一阵子的,”卫琛说,“连喜还没彻底败下,大都仍不安全,为了大都,我们没有太多的兵力可以投放在澜城。”
借口。明初本想再争执,见李芙蓉用眼神对她警告。
卫琛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一连两仗得胜,然而那份喜悦早被其他事冲消的一干二净,和卫琛等人一聚,吃了一顿夜宵,和他们聊过一些家常,对于卫琛的三名妻妾,明初大概算有个了解了。
李芙蓉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为人宽容豁达,难怪会养育出卫晋祥那样稳重温和的佳公子,二姨娘不太爱说话,相当没有存在感,但很可能是个有心机的人,老三就不同了,嘴上爱说,心眼儿又小,偏偏脑袋不怎么够用,李芙蓉那是没打算弄她,不然他哪能在王府里活下去。
明初顶着卫敏的身份,便同样承担着对手的敌意,她和卫晋祥一母同胞,眼下她风头正盛,又给卫晋祥加了一码,某些人不舒服她可以理解。
夜凉如水。从承德殿回往紫霞苑的路上宫灯盏盏,天哑从一旁的小径走过来。
“郡主。”
明初让随行护送她的侍卫退避。
“师父。”
等侍卫们走后,天哑开口:“已经找人手密切注意澜城那边的蛛丝马迹,放心,我亲自从银卫里挑的人。”
卫琛对于承元的安排透着古怪,她实在拿不定卫琛的意思,身边能信任的也只有天哑。“谢师父,让您费心了。”
“给自家徒弟做事,谢什么?”天哑望着东面方向,声音沉沉。
明初也往东面看了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卫晋祥的寝殿就在那里,看来天哑在因为季书晴而落寞呢。
人家季书晴一进大都就去卫晋祥寝殿等着她的未来相公,眼里哪还有其他人,一路上把她当命护着的师父也都晾在一边儿去了。
“师姐和侯爷断绝关系直奔大都,还不是冲着卫晋祥去的,您好歹还有个徒弟不是?”明初怂怂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