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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不想提,你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我简单把工作和你说一下。”倪初夏这么说之后,真的没有提,而是谈及公司的事情,“每周一晚需要例会,目前各部门已经到了年关收尾工作,只需要盯着财务部的年底核算,和黄海外贸部的事宜,其他有方旭会管”
“等等,你需要离开很久?”倪明昱眉头皱起来,对她的行为想不通。
倪初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清楚,尽量在公司周年庆典上赶回来。”
她不知道厉泽阳情况如何,也就不能预计回来的时间。
只是她却知道,在得知厉泽阳受伤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公司什么的根本不想理会。
后来,是仅有的理智让她坐在这里,而她也不敢多想。
“我知道了。”倪明昱应下来,挂电话前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注意安全,还有,随时保持联络。”
方旭来的时候,她正在发呆。
“我这刚扒了两口饭,就被你叫上来,什么事?”
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纷飞的思绪,倪初夏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他跟前,“这是我下午要处理的文件,交给你了。”
方旭:“”
“我会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大哥会帮我处理日常工作,你多注意点各部门的动静。”
“”
“当然,我会让李秘书和刘慧把工作发到邮件,如果有条件收到邮件,我会根据情况处理。”
倪初夏把话说完,扬起修剪精致的眉头,示意他说话。
“你这是要请产假?”方旭没来由说了这句话,这样交代工作,只能让他想到产假。
如果真有事情需要离开,或者出差几日,让李秘书和小刘辛苦点,所有工作提交到网上处理就好,也没必要直接甩摊子啊。
“这事比生孩子更重要。”倪初夏开口说。
在厉泽阳和工作中,她没有办法二者都兼顾,不能一心二用。
工作她放心交给别人处理,但是他不一样,想到他躺在病床上,那些护工为了拿钱随便糊弄,就难受的不行。
方旭应下来,“行吧,不过要尽快回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当初倪德康出事,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他处理,闲了一段时间,适应一会也就差不多了。
“嗯,我会让李秘书和刘慧跟着你。”倪初夏点头,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可以离开。
待方旭离开,倪初夏把东西收拾好,再次回到了待客室,对着厉泽川说:“大哥,我们走吧。”
厉泽川灭了烟,点头走出来。
两人一路走出公司,直到坐上车,厉泽川才开口,“就这样走了,可以?”
毕竟倪氏不是他的公司,那些能动摇公司基础的人都还在,她好不容易坐稳了位置,这次去找厉泽阳,时间绝不会短,再次回来有会步履艰难。
“可以。”倪初夏知道他问话的意思,坚定地开口,“我既然能坐上那个位置,不管离开多久,回来它依旧是我的。”
任何人都动摇不了。
厉泽川欣慰点头,出声提醒,“给你爸打通电话,把情况大致交代一下。”
高层里,至少要有一个人知道实情,这样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困难。
倪初夏掏出手机,划开联系人,有些犹豫不决。
“算了,把电话给我,我替你说。”厉泽川戴上蓝牙耳机,按亮了自己的手机。
倪初夏对着他抱歉一笑,把号码报给他。
她的确不太想和倪德康多说,他的性子生性多疑,一定会刨根揭底,可厉泽阳的任务都是秘密执行,太多人知道并不好。
厉泽川拨通了倪德康的电话后,先是和他寒暄了一会,而后进入主题,他并没有把厉泽阳受伤的事情告知,只是说一家人准备出去旅游。
倪德康是精明的人,听到这个他自然就懂得这通电话来意,又听闻公司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他也没多说,挂断之前还说了旅途愉快。
倪初夏坐在一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和他相比,自己火候还是太差。
“护照、身份证都带在身上?”挂断电话后,厉泽川问。
“在临海苑。”
厉泽川轻点头,将车开往临海苑。
裴勇来电话的时候,倪初夏正在收拾东西。
其实也不知道要带什么,她平时出去都是了旅游,这次目的完全不一样,心境也就变了了,不知道该如何收。
最后,她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又给厉泽阳带了几套衣服,便提着行李下楼。
此时,厉泽川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右手上夹了一支烟。
倪初夏看和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道傲然笔挺的身影,他在自己的面前从未抽过烟,身上是好闻的气味,偶尔喝酒,气味与淡淡的酒精交织,也不难闻,反而觉得安心。
这么想,恍然发现,真的挺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进入公司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相机,甚至画笔。曾经画一半的画还搁在书房,没有再动过。
想到这里,倪初夏转身上楼,从主卧又拖了行李箱出来,把单反和画具都装了进去。等到再次下楼的时候,厉泽川已经没在讲电话。
“地点确定了,把身份证号码给我,我让助理订票。”
报了身份证号码,倪初夏把行李箱拖出别墅,打开门,裴炎正站在门外,看他的样子,似乎要按门铃。
“夫人,您东西收拾好了?”裴炎很惊讶,当即替她拎起行李,边走边说:“我们直接去机场,飞扬已经侵入航空公司系统,坐最早一班航班飞往帝都。”
厉泽川编辑短信的手顿住,抬眼问:“这事还有人知道?”
裴炎为难地点头,“是头儿那边的人通知的。”
听他这么一说,倪初夏心里也明白,应该是秦飒通知的。叶飞扬他们知道,也就意味着夏岚也知道。
“夫人放心,胜哥把消息封锁了,除了飞扬,他们都不知道。”裴炎好像知道她的担心,开口说。
倪初夏秀眉蹙起,疑惑地看向裴炎。
此时,裴炎已经打开了车门,让厉泽川和倪初夏坐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座才解释:“夫人,您心思很单纯,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在想什么。”
厉泽川抿唇笑了笑,解答疑惑,“或许你在工作中喜怒不形于色,但私底下的确如裴炎所说。”
似乎,在这点上,她和岑曼曼是相似的。
在信任的人面前,不会设防,会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
一路上,也就刚开始三人有交流,后面便默契的没再说话。
到底珠城国际机场,裴炎把行李脱去寄存,等到报了航班号之后,开始排队登机。
裴炎率先过去,紧接着是厉泽川,到倪初夏的时候,手心冒汗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机票都是叶飞扬非法弄过来的。
直到坐上飞机,她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无需担心,所有的事情飞扬都已经安排好。”裴炎坐在一旁,低声说道。
五个小时的飞机,倪初夏硬是睁眼熬过去。
到达帝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出了机场,才发现,帝都已经银装素裹,气温要比珠城低很多。
倪初夏拢了拢身上的棉服,站在路边等裴炎取行李。
没一会儿,一辆军用吉普停在路边,开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坐上车裴炎和他交谈起来,看样子两人很熟。
“小小姐太小,我家少爷走不开,让我来接你们。”小伙子挠着头笑了,然后问道:“厉少将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裴炎目光有些忧虑,回答:“说是一直在昏迷,上头已经调了军医过去。”
“会没事的。”小伙子腾出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
裴炎点头,回头看了眼倪初夏,见她闭目养神,心踏实下来。
实则,倪初夏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红着眼,所以才将眼睛闭上。一路上她都强迫自己不去询问他的情况,刚刚在听到裴炎的话后,心里很难过。
他所在的地方,医疗设备很简陋吧,如果在军医赶到之前
倪初夏死死握着拳头,偏头看向车外向后倒去的景物,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
来到火车站,过安检的时候,小伙子开口说:“后面的事情少爷已经安排好,下火车之后,有人会接应你们,厉少将会没事的。”
这算得上是倪初夏第一次坐火车,看着车厢内堆着大包小包,人群拥挤,说着不太能听懂的方言,还有些不适应。
裴炎和厉泽川拿着行李,一路上来还要照顾她,等坐下,两人已经满头大汗。
倪初夏有些愧疚,把纸巾拆开递给两人,“大哥,裴炎,辛苦你们。”
“说什么傻话?你是泽阳的妻子,照顾你是应该的。”厉泽川接过纸巾,用责怪的语气说。
裴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上铺说道:“夫人,您先睡一会吧,养足精神。”
因为头儿所在的地方挺偏,能到那里的也只有火车。
折腾了一下午,确实挺累,从箱子里拿出厉泽阳的衣服,爬到上铺后盖着他的衣服,睡了过去。
夜里醒了很多次,火车到站的时候,暖气就没有了,会被冷醒,等再次开的时候暖气足了又会觉得热反复很多次,也就没了睡意,干脆坐起来。
灯光昏暗,她没看到下铺的两人,顺着楼梯爬下去,刚走到门边,隐约听到说话声。
倪初夏并未直接出去,而是把门轻轻推开缝隙。
“裴炎,你老实说,泽阳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这道声音是厉泽川的,有些怒意。
“大少爷,那边的消息都是通过秦飒得知的,他没有明说。”裴炎话语中有些无奈。
厉泽川按灭了手中的烟蒂,开口说:“爷爷那边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唯一能解释通,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