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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同的风韵。
而眼见沈聿白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六娘子忽然局促的挪了挪腰身,然后收起了之前那刻意高扬的假笑,装起了矜持。
好像沈聿白是不是不太喜欢在饭桌上讲话?六娘子心里腹诽道,恩,这是个不错的好习惯,她必须要尊重他的。
可正当六娘子紧绷着背,绞尽脑汁的研究着自己到底是应该留他沈聿白一人在这里吃独食呢,还是应该继续坐着陪笑的时候,沈聿白忽然端起了面碗道,“你的丫鬟下面的手艺不错。”
六娘子一愣,忽而露齿笑道,“承蒙侯爷夸奖妾身的手艺。”
这回轮到沈聿白愣了愣,随即他便低头看了看已经见底的面碗狐疑的问道,“这面是你做的?”
六娘子点点头,“外祖父偏爱面食,我就偷学了几招厨娘的绝活。”
沈聿白挑了挑眉,然后道,“明天早上会有圣旨到,皇上封了你一品诰命夫人。”
“恩,辰时前起来得及吗?”六娘子偏头认真的问道。
沈聿白好奇的看着她,只觉六娘子神情淡淡的,似这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她得的理所当然一般。
他觉得有趣,不动声色的不答反问道,“你不觉得紧张高兴吗?”十二岁的一品诰命夫人,搁在百余年的大周国那都是凤毛麟角极为少见的。
六娘子眨了眨眼道,“这个是皇上给侯爷的体面,今儿只是我运气好嫁给了侯爷,才有幸领了皇上御赐的这份恩典。若今儿不是我过门,这恩典也落不到我的头上,便早换成别人去领了。”言下之意对于这个一品诰命夫人加身的事儿,六娘子似乎真的不紧张也不见的有多高兴。
沈聿白闻言,嘴角扬了扬,忽然转了话题道,“你今儿是第一次来葵水?”
本好好的讨论着诰命夫人的问题,六娘子还觉得自己在大将军面前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头头是道的,偏沈聿白不安排理出牌,打了六娘子一个措手不及,便是害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啊?额……恩,对……”
沈聿白忽然笑出了声,犹如日透阴云晴开天霁一般令六娘子没来由的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淡泊名利是好,可明儿在公公面前还是要诚惶诚恐些,方能显出对皇家的敬意。”
“是。”六娘子低了头,佯装受了教。
可忽然的,她只感觉下巴一紧,却见沈聿白不知何时已倾身到了她的跟前。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六娘子只觉得自己唇间一暖,她本能的张了嘴要惊呼,却正好被沈聿白封住了所有的声音……
那是一种游荡在侵略和温柔之间的吻,有些试探又有些强行,六娘子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凌冽的气息所包围着,她不禁软了腰身,要不是沈聿白伸手搂住了她整个人,六娘子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直接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
恍惚间,她感觉到耳际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今儿既然夫人有诸多不便,那不碍我先收些印子钱吧。
那一刻六娘子承认她真的愣住了!眼前的沈聿白,哪里有一点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哪里有一点侯爷的尊者之气,分明,就是个痞子调调,那嘴角边噙着的一抹笑意,让六娘子忍不住都有想上前踩他脚的冲动了!
第98章 豆蔻香·沈宅新府()
那之后,沈聿白是笑着出的屋子,但六娘子嘴角的那一抹暖暖的笑意却在沈聿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渐渐的冷了下来!
这个沈家……太乱了。
方才她趁着给沈聿白下面的空档,绕着所在的院子走了大半圈,还真如先前揽月所言,左右几乎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若说今儿是她和沈聿白大喜的日子,前院设了筵席,内宅的丫鬟仆妇要出去帮忙迎客,可也不能一个都不留全带去了前院。如今这空空荡荡的内宅,只能让六娘子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恐怕,这宅子新到只来得及修葺做婚房吧,整个院子空的只有主人,却没有下人。
不仅如此,六娘子还想到了刚才她盖着红盖头和沈聿白在别的厅拜堂的场景。虽当时她视线有遮,只能看到一片红,但六娘子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那厅里应该是既没有亲戚妯娌,也没有所谓的高堂的。
只怕,自己只是进了宅门,得了一个煜宁侯夫人的“尊贵”身份,可沈家“门”,她是真的没有踏进半步的。
这是为何?
六娘子心里有些没有底了。
若是对人,六娘子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性能去应酬去周旋,若说对事,六娘子觉得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去消化,可眼下人没有人,事儿又没有事儿,难不成,要让她一个人守着这样一座空空的宅子不成?
想到这里,六娘子不禁冷笑了一声,或许她在过门前期许的那一场相敬如宾,到底还是太奢望了吧……
日光偏冷,天际的火烧云大把大把的压了下来,看得对着窗子发呆的六娘子只觉得心里沉闷沉闷的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其实她真的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如同那时她好好的待在怀阳,却被陆家一纸书信拉回了宣城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没有底线的交涉,既然已成夫妻,六娘子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有这个资格可以和夫君煜宁侯好好的谈一谈!
如此一念,六娘子心里便更是烦躁了起来,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提了裙摆便往屋外走。
外头的耳房有碎碎的声音,六娘子出了里屋的时候绕过去一看,却见正是流萤和鱼安在布置耳房。
“秦妈妈呢?”六娘子随口问道。
流萤忙回,“秦妈妈带着揽月和竹韵出院子去了,说要出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样的姑娘带出什么样的丫鬟仆妇,六娘子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笑,看来秦妈妈和自己是一个心念,面对没底的事儿总是想要快些摸清楚门道的。
“回头这儿布置完了你们就休息一下,今儿应该是谁值夜的?”六娘子压着隐隐的头疼问道。
“今儿应该是揽月姐姐。”鱼安脆声道,“不过我瞧着揽月姐姐今儿也忙乱了一天,晚上我替姐姐一宿吧。”
六娘子宽慰的笑道,“刚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很多事儿很多人都要慢慢适应,你们且放心,屋子里不会只有你们几个伺候的。回头等人多起来了,你们也能松一口气歇一歇,这两日便先辛苦些吧。”
“夫人言重了。”流萤忙道,“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儿。”
六娘子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感激的想着好在自己带来的这几个丫鬟还算是得体麻利的,多少也能让她省些心。
见流萤和鱼安乖巧的点头齐齐称了是,六娘子便笑着转身出了耳房,却不曾想,竟在院子门口迎面撞上了不知从哪儿折回身的沈聿白。
“侯爷!”只不过是片刻未见,可前后六娘子的心境却相距胜远!
她和他本是利益联姻,不谈情感只谈共处,六娘子觉得她和沈聿白都要把两个人在这场婚姻中的位置给摆正了才能让生活看似波澜不惊的过下去。
她从不指望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可她却必须要让沈聿白知道,眼下她陆云筝才是侯府能说上话的女人。
“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相比六娘子的急躁,眼前的沈聿白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
“侯爷,妾身有话想同侯爷谈一谈。”或许是因为方才沈聿白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六娘子一下子惊觉了自己眼下的身份。她有权,问他关于内宅一切的事儿!
“恩。”沈聿白点了点头,越过了她的肩头进了屋。
六娘子无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紧紧的跟着一并小跑着也进了屋。
谁知,还未等她站定,就见沈聿白往桌上搁了七八张银票,然后自顾自的说道,“你且先听我吩咐一些事儿,我说完了你再同我谈。”见六娘子静立不语,沈聿白嘴角微扬道,“这宅子的来历想必你也听过一二,其实七七八八传的也差不多了,这确实是皇上登基之后赏赐给我的府宅。当时因为赶着要成亲,我只来得及命人找了工匠勉强的修葺好了前院和内宅的正院,其他有些角角落落的地方都还来不及太细致的归整。还有,这宅子太大,我先头一直落脚在宫里帮皇上处理边患政务,是以宅子里头的下人也都没有到位,不过我之前已经托了人找了靠谱的人牙子,这两日若是得了信,我便告诉你。人头买卖的事儿你看着办,不过记住,那些花花肠子、爱在肚子里做文章的还是免了,便就找些家室干净清白做事麻利的就好,回头生了家生子也能接着在府上做。”
六娘子好奇的探头往桌上看了看,发现最上面的一张银票票面竟然是……两千两!
吃惊之际,她却听沈聿白又道,“这新宅子太空了,许多人许多事儿都要置办,我恐你一个人刚刚来也不够打点,所以凉都老宅那里的人我也暂时没有让他们过来的打算,一切等过了年再说吧。”
“可是去年的时候我还在护国寺遇着英娘……”六娘子一个动心说漏了嘴,连连收声已是来不及了。
果不然,沈聿白闻言一声闷笑道,“英娘没过年的时候就回了凉都,当时城里太乱了,谁输谁赢都没有个定数。万一……也只我一个赔了性命就够了。”笑意渐冷,此刻的沈聿白看上去才有了一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可是,明显的,六娘子却很不认同他的这个论调,不免开口小声反驳道,“侯爷这话说的简单,可在侯爷决定站在皇上这一边的时候,不管输赢,不管远近,沈家一门同支就已经被您一把拎在了战线上,若是输了,侯爷又怎能保证他们一定逃的掉?”
沈聿白本没有想到六娘子会说出这样一番颇深的见解来,不免眯着眼低头细细的打量了自己的小娘子一番,然后才正色道,“既没得选,那夫人以后可愿意同为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