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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黑老鼠也有大用处（2）（）
不多时丁三娘就带着昭浩康一同来了，昭浩康褪下华服，暗沉的面色满是疑惑之色。
“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到柳宅再说。”慕大小姐倒是直截了当，将一个蓝丝绒罩着的鸟笼藏在身后。
“你弄了什么玩意？”昭浩康只听鸟笼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吱吱声，不觉拧了眉头问道。
“给老爷子带个金丝雀玩玩去！”乱没正经的答了一句，慕大小姐身形一晃，已经飘出门槛之外。
丁三娘一瞧光溜溜的桌面，就知道慕大小姐鸟笼里定是藏着昨夜擒来的那只大老鼠。
本想张嘴告诉昭浩康，又觉得不妥。
罢了，慕大小姐行事虽然不按理出牌，但是正事面前也不会胡来的。
如是安慰自己一番，丁三娘迈开步子随了两位主子一同前往。
柳宅之内，柳明德与柳阳正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那粒药丸子，从他们凝肃的面色来看，依旧是一筹莫展。
“老爷子！”慕大小姐大喇喇的一句话嚷开，还带有莫名的兴奋：“我给你送礼来了！”
柳明德抬眼，只见蓝丝绒布笼罩的鸟笼子放在桌案上，余下空无一物，不觉应了一句：“鸟儿天生天养的才好，关在笼子里有什么稀奇事？”
慕大小姐眼眉一弯，将蓝丝绒布一把给扯了开，露出黑乎乎的一只大老鼠蹲在鸟笼里。
“胡闹！”昭浩康最先回过神来，低声斥了一句。
慕大小姐甩了个“不懂你就闭嘴”的不屑眼神，笑眯眯的朝着柳明德开口了：“老爷子，用这只大老鼠来替你试药丸子可行？”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慕大小姐又自顾自的说道：“虽说老鼠跟人不同，但是药性发挥还是十有八九相似的，至少咱们能够试出这粒药丸子究竟是毒还是药？”
话音落地，柳明德眼中精光闪现，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笑意算是肯定慕大小姐的提议有可行之处。
“老爷子，这份礼物可不赖吧？”慕大小姐趁机开始吆喝功劳了。
“嗯。”柳明德捋了一把胡子，点点头。
“老爷子，下次如果本小姐有事相求，向你讨要几颗药丸子可不许吝啬哦。”慕大小姐又作死地开始发挥商人本色，这一笔归一笔，总是要讲究个买卖公平才不会蚀本。
原以为生性孤傲的柳明德会斥责慕大小姐的市侩，谁知道他眼底笑意更浓，脸上挂着为老不尊的狡诈，丢了一句话：“赶明儿老夫就亲自调配几颗药丸子给你补身子。”
“我可不需要什么长寿不老的丹药。”慕大小姐小嘴一扁，曲解了柳明德的意思。
谁知道更石破惊天的话却在后面炸开：“不替你调养好身子，怎能替老夫生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子？丫头，你这脑瓜子好使，生来的孩儿定当是青出于蓝。”
哗啦啦众目睽睽之下，刚才还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慕大小姐愣是被闹了个大红脸。
噗哧——一向严肃的柳阳先笑了出声。
以老爹那离经叛道，唾弃世俗的乖戾性子，竟然会一反常态跟小辈打趣。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按理出牌又偏偏古灵精怪的慕大小姐的确是招人喜爱，也难怪她会对了自家老爹的脾性。
都说是一物降一物，看来老爹留在京师里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第590章 黑老鼠也有大用处（3）（）
“老爷子正经事不办了么？”察觉自己被戏弄的慕大小姐好不懊恼，憋红了一张俏脸嘟嚷道。
大事当前，众人也没有心情打趣。
柳明德将药丸子切下四分之一，顺手丢进鸟笼子里。谁知道老鼠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很是警惕，半天都没有动静。
“许是这药丸子有股奇异的药味，畜生嗅觉灵敏，不敢吞食。”柳明德面色变得更凝重了。
慕大小姐眨巴眼睛一想，取了昨夜剩下的冷饭，将药丸子捣碎之后重新捏成一团扔入笼里。
饭香掩盖了药味，老鼠上前嗅了嗅，捧着前爪送食到嘴边，一口接着一口吞了下去。
眼看着大功告成，众人都露了笑意。
被围观的大老鼠好似感受到面前的人类并没有敌意，胆子也放大了，就着笼中的清水吧唧吧唧的喝了几口，竟然当着大伙的面睡了去。
“都说胆小如鼠，看来那是没吃饱的。”慕大小姐觉得好笑。
“好了。”倒是柳明德的眉头一直紧锁没有丝毫松懈，冲着众人说道：“这颗药丸子理应不是剧毒，否则老鼠早已当场毙命。一般调制毒药的方子各有各法，最长的毒药可以潜伏体内七日七夜才发作。”
“老爷子，莫不是咱们要等足七日七夜？”慕大小姐眼眉弯弯，全是不耐烦之色。
柳明德不答，拿了个竹棍捅了捅老鼠的屁股，惊得老鼠倏地弹起身子，小小的眼睛满是警戒打量着四周。
“不管毒性多么慢释放出来，一旦进入血液，中毒之人都有不寻常的变化。”柳明德收起竹棍，说道：“瞧着这只老鼠与进食之前没有区别，这药丸子可能并没有毒。”
“爹爹，会不会老鼠吃的分量太少，毒性一时半会没发挥出来呢？”柳阳在旁问道。
“也有这可能！”柳明德认真点点头，道：“以老鼠来试药，也是老夫生平第一次。不过万物皆有生命，生命的体症却是大同小异，若真是毒药，以老鼠的重量根本不能过了今晚。”
眼看着一时半会不能寻出答案，众人哪怕心急，也只能耐心等着。
十一月天，寒风瑟瑟，只有在屋里生了个火盆取暖。
“外公，若试出这药丸子当真是毒药，能寻出解药的方子吗？”昭浩康问道。
毕竟证实药丸子是否有毒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目的是解毒。
“世间万物皆是讲究相生相克的道理。”柳明德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昭浩康与慕大小姐二人，顿了一下才答道：“有下毒的方子，自然就由解药的法子。只是一时间老夫吃不透这药丸子用何种草药配成，就无法对症下药想出解药的法子。”
“柳老爷子，天下间还有你不能解的毒么？”慕大小姐在一旁笑咪咪的问道，一顶高帽子甩过去却没换来柳明德的笑脸。
“老夫不过是凡夫俗子，岂能主宰所有人的生死？”柳明德好似动了怒气一般，一句话硬邦邦的飚出来。
话音没落地，人已经站起身踱步到窗棂旁怔怔仰望着天际。
果真是个古怪老头，拍马屁的话谁不爱听？慕大小姐吐了吐舌头，在心底下了个结论。
殊不知，对于柳明德来说，一生最大的憾事是眼睁睁瞧着妻子因为血崩而亡。身为鬼谷妙手，专跟各种疑难杂症打交道，偏偏救不了挚爱妻子的性命。
天意，总是弄人的。
第591章 黑老鼠也有大用处（4）（）
“只怕不到天亮也没个结果，咱们继续等下去也是徒劳，倒不如回王府静候消息。”昭浩康瞧着苗头不对劲，立马将慕大小姐这专门惹是生非的主儿给带离现场。
“三娘，你留待守一宿吧！”慕大小姐在柳明德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也巴不得逃离。不过好奇心作祟之下，她还是将丁三娘给留了下来：“若真是有任何变数，立马回王府只会一声。”
“是！”丁三娘应道。
等待的时光对于慕大小姐来说特别漫长、特别难熬，墨莲为疼主子开心，准备了好几样她平日中意的膳食，最终都落了狗崽嘴里，惹得墨莲好生不痛快。
临睡前，慕大小姐特意叮嘱墨莲明早记得叫自己起身。
不过隔日，没等到墨莲前来办这件叫醒慕大小姐的苦差事，丁三娘就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
“三娘可是出了什么状况？”慕大小姐浑身一激灵，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道：“老鼠毒发死了？”
“不知道！”丁三娘吐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作答：“大小姐与王爷离开三四个时辰里都好好的。谁知到了夜里三更天，鸟笼里开始有动静。老鼠像疯了似的，露了一口白森森的鼠牙拼了命似的啃笼子。”
“哦？这般疯癫行为倒跟厥罗王子如出一辙。”慕大小姐挑了眉头，问道：“跟着呢？”
“跟着柳舅父叫了老爷子起身，老爷子用竹棍捅了捅发狂的老鼠，阻止它的动作。谁知道那只老鼠更发狂了几分，竟然连自己的尾巴都给咬了小半截，血流不止，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丁三娘吸了口冷气，饶是她闯荡江湖多年也没见过这般奇景：“大伙当时都吓了一跳，由着老鼠发狂一般的啃咬笼子。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竟被它破了个洞，拖着半截血肉模糊的尾巴逃了。”
“逃了？”
王府的鸟笼子都是上等楠木做成，十分结实，一只老鼠凭着牙齿竟然捣鼓出个洞逃走了，实在是诡异。
“嗯。”丁三娘点点头，带有几分歉意的说道：“老鼠出笼后形如闪电，连三娘也逮不住它。”
“叫上王爷，咱们立马瞧瞧去！”天还未透亮，连鸡鸣声都没有啼叫，慕大小姐简单梳洗后就要出门。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丁三娘也顾不得时辰尚早，二人前往昭浩康厢房门外邀了他一同前往。
在跨出王府大门的时候，拐角处的两双眼睛瞅着了他们的动静。
“红莲，你说这六王爷到底咋回事？”碧青不满的噘嘴道：“咱们夫人入门那日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不过七八日光景，就有力气跟着慕王妃外出了？”
“许是咱们夫人福大，冲走了王爷的晦气。”红莲抿嘴答道。
冲喜、冲喜，自家主子嫁入王府可不是这个目的吗？
“真是没人性！”碧青性子直，说话也直：“咱们夫人入得门来还没见过六王爷一面。病榻的时候就指明点姓要那慕王妃伺候，如今好了半点就跟着她不见人了，真是个妖精。”
“嘘！别说了！”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