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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场，仍是这样的结局，罗曼柔多少都有些心灰意冷。
不过皇后可顾不上罗曼柔此时的心情，见她低眉顺眼的妥协，皇后勾起笑意。
纵然后宫之主是铜皮铁骨的金刚不坏之身，内外夹攻一波折腾下来，皇后也感一身骨头都散了架。
如今摁平了罗曼柔这头的危机，她才彻底缓过一口气来。
“儿媳在宫里叨扰母后两日，也恐平王担心。”罗曼柔开口说道。
“唔。到底是夫妻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后笑意渐浓，眼底却有些倦色：“用过午膳，本宫派人送你回府。”
“多谢母后。”
就这样，罗曼柔回了平王府。
宫里的墙都透着一丝缝，消息很快就走漏了风声。
“皇后娘娘虽说是做了让步，可一旦周姝嫣入了门，只怕才是危机的开始。”丁三娘将打探回来的消息仔细给慕大小姐述说了一遍，而后补充了这么一句结论。
“那也没办法，平王妃患有的恶疾是死结，纸包不住火，迟早皇后会出手的。”慕大小姐叹息。
罗曼柔以命相搏，换来彼此喘息的机会，已经算是赢了。
至于往后的日子，变数太多，谁又敢保证呢？
“怎么？在说大皇嫂的事情吗？”来人是昭浩康。
“王爷怎么来了？”瞧着样子，昭浩康也是得到风声而来。
果不其然，昭浩康应道：“关于阔真族联姻的事，昨日礼部送了名册来王府，今日本王入宫去详谈了细节。”
入宫一趟，多多少少都摸到端倪。
“这事王爷怎么看？”慕大小姐问。
“如今的局面对大皇嫂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不是说这茬子事。”慕大小姐微微拧起了秀眉，问道：“如今的局面，难不成王爷都没有起疑过吗？”
“你是指何事？”
“皇后娘娘与万贵妃，两人都是宫里的厉害角色，论家世，论手段两人不分伯仲。可论到二人的性子却是有差别的，贵妃跋扈张扬，反倒不如皇后娘娘沉得住气。照说实力相当的两个人，不该是如今这样局面。”慕大小姐分析道。
闻言，昭浩康跟着沉默了。
他不是没疑心过，东西两宫彼此明争暗斗二十几年，谁也没法彻底扳倒对方。
奇就奇在这一阵子，局势明显倾斜了。
皇后无声吃暗亏，内外夹攻，半点翻身仗也没赢过。倒是万贵妃一帆风顺、春风得意。
第674章 有古怪的哑婆子（1）（）
莫非有人相助万贵妃？
这个念头一起，昭浩康与慕大小姐心里都隐隐有些不安。
能够悄无声息在东西两宫主子面前游刃，此人的道行当真是深不可测。
会是谁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彼此心底都有一个答案了。
“本小姐明儿就入宫去拜会关淑妃。”慕大小姐挑高了眉头，也戳破了答案。
许久之前对关淑妃就有过疑心，但是迟不见她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多疑。
如今看来，关淑妃比想象中更厉害，她隐藏着自己，借着万贵妃的力量，先铲除正宫之主。
“不可。”昭浩康反对。
虽说是宫里的地头，慕大小姐端着康王妃的身份，不至于被人连骨头带渣给吞了，但是打草惊蛇是难免的，闹不好会被人暗下杀手。
总之，这趟藏着危险。
“王爷放心。”慕大小姐笑眯眯的说道：“前两日尔笑公主送了一对黄色碧玺给慕府贺喜，说是阔真族的规矩，碧玺等于辟邪之意。本小姐推托不过，也就只有收下了。关淑妃的好儿媳这般懂事，本小姐入宫去道谢也是人之常情。”
慕大小姐早已想好了托辞。
礼尚往来，这个借口倒也不牵强。只要不惹得关淑妃起疑，暂时来说就是安全的。
昭浩康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勉强同意了，只叮嘱道：“万事小心为上。”
次日是十二月二十日，接连落了两日的鹅毛大雪总算消停下来。
慕大小姐领着丁三娘入了宫。
“没想到关淑妃居住的紫云宫这般偏僻。”绕着宫里走了大半圈，踩着一地深浅不一的积雪，丁三娘咬着牙关都感到寒意渗骨。
“三娘别心急。”慕大小姐倒是显得气定神闲，应道：“是咱们走了冤枉路，紫云宫靠着西大门，咱们来时的马车在北大门落脚，只能绕着宫里西北两处绕个大圈。待到回府的时候，咱们从西大门出宫，就快多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抵达了关淑妃居住的紫云宫。
这里素来冷清，慕大小姐的突然到访，让奴婢们顿时慌了手脚。
一人入内向关淑妃通禀，一人赶忙奉上热茶。
刚坐定，入内通报的宫女就急忙忙出来回话：“康王妃，淑妃娘娘请你入内。”
关淑妃正在偏厅里练字，文房四宝还没来得及撤走。
“疏影来了？”声音淡淡的，却并不疏离，关淑妃面带微笑的招呼道。
“臣妾性急，忘了提前请示娘娘，来得莽撞了，扰了娘娘清净。”慕大小姐应道。
说话间，她一眼扫过关淑妃誊写的字帖，如沙划痕，字迹相当飘逸。
“大雪天里，本宫闲来无聊，练字打发时日。”关淑妃自嘲的说道：“倒是巴不得时常有人叨扰。”
闲聊了几句，关淑妃都没问及慕大小姐贸然来访的原因。
好似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也好似她生性淡然，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压根没不在乎。
倒是慕大小姐先沉不住气，说道：“慕府留了这一季秋茶，原本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入冬了，好茶来得矜贵，所以臣妾特意挑了些送入宫给淑妃娘娘品尝。”
“如此就真是有心了。”关淑妃平静的接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赞道：“茶香扑鼻，是难得的好茶。”
第675章 有古怪的哑婆子（2）（）
“臣妾不过是投桃报李。”慕大小姐抿嘴笑了笑，说道：“这些日子，慕府出嫁女儿，上下手忙脚乱，许多细节都不及细想。还是尔笑公主考虑周到，差人送了一对黄色碧玺，碧玺在阔真族乃是辟邪之意。如此珍贵的礼物，臣妾只单单送了茶叶入宫，到让淑妃娘娘见笑了。”
“物无贵贱之分，你有这番心意就是极好了。”关淑妃应道。
看样子，她对慕大小姐随口捏造的理由并没有生疑。
“是娘娘心慈，不嫌弃罢了。”慕大小姐扣了顶高帽子，想趁着机会套几乎。
可惜话落在关淑妃耳中，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太受落。
之后，慕大小姐又拈了些家常与关淑妃闲聊。
关淑妃也客客气气一一应了，不过皆是点头即止。
慕大小姐也不敢探得深了，怕惹她生疑。
眼看接近午时，关淑妃欲留了慕大小姐二人一同用膳。
慕大小姐借词推了。
自然，这趟前来没寻着任何蛛丝马迹。
出了紫云宫，二人绕着宫后的一条林荫小道往前走。依照地形打量，穿过前面的小竹林，理应就是皇宫的西大门了。
恐防隔墙有耳，慕大小姐与丁三娘一路上都没有攀谈，各自怀揣着心思。
忽地，一个人影窜到慕大小姐跟前，二话不说的捏住她的裙摆。
“你是谁？”本有些心神恍惚，无端端冒出一个人，真倒是吓了慕大小姐一跳。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婆子，面色蜡黄，形同枯槁。落雪天里，她身上仅着了件单薄的衣裳，已经辩不出颜色，扛不住隆冬的寒意，她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她半张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词不达意的发出“啊啊”几声。
“你不会说话？”慕大小姐奇了。
那婆子忙不迭的拼命点头。
“你半路拦着我们是何意？”丁三娘斥责道。
“啊啊”婆子捂住心口，继而指了指嘴巴，神色很痛苦。
这又是一道哑谜。
慕大小姐与丁三娘对望一眼，颇有些无奈。
深宫里贸然而出的哑婆子，慕大小姐摸不透底细，也不敢多问。只是吩咐丁三娘掏出几绽碎银子给她。
“拿着吧。”丁三娘将银子递到婆子手里，温和的说道：“托人出宫的时候给你带两身衣裳，大冬天里扛不住的。”
谁知哑婆子拿到银子之后，并没有离去，她蓦地伸手握住慕大小姐的手腕，似拼劲全身之力，将她拽了一截。
慕大小姐并没留神防备，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好你个婆子，我们好心赠你银子，为何你要恩将仇报？”丁三娘怒了，上前一把挥打婆子的手。
“啊啊”哑婆子愈发急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更显急促，却是死活不愿松手。
“快放开！”丁三娘喝叱。
哑婆子力气不小，使劲箍着慕大小姐手腕不肯撒手，片刻功夫，那皓白的手腕上就红了一圈。
“来人，捉住她！”正是丁三娘打算用强的时候，关淑妃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还领着七八个宫女太监。
“啊啊”哑婆子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慕大小姐跟前，拼了命的磕头。
没容得慕大小姐多问，随着关淑妃而来的太监立马一前一后将哑婆子给带走了。
第676章 有古怪的哑婆子（3）（）
临时出了这么个状况，慕大小姐一时半会没回过味来，神情带有几分恍惚。
“没吓坏吧？”关淑妃微笑着走上前来，安抚道：“这婆子又聋又哑，原本在宫里做些杂役活儿。谁知道十几年前竟然失了神志，见人就拽。本宫忘了叮嘱你二人出宫时别走这条小径，谁知道偏又凑巧让你们给撞上了。”
“娘娘是专程赶来？”慕大小姐微讶。
关淑妃颔首，柔声应道：“本宫只怕出了万一，索性带人出来看看，不曾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多亏得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