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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回来了,真是吓坏了奴婢。”昨日里与朱皎月走散的丫鬟冲出来,亦然是满面泪痕。弄丢了小姐,自己纵然是赔了这条命也没办法偿还啊。
“我没事!”朱皎月心地善良,笑着宽慰吓破胆的丫鬟,“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小姐,你昨夜去哪儿了?”丫鬟破涕为笑,关心起朱皎月的行踪。
虽说西门文轩只是十岁的孩童,但昨夜里自己与他在荒郊野外独处了一夜,未免落人口实,朱皎月就心虚的撒了小谎:“我被一户好心的农家收留了一晚。”
她没提遭遇地痞的事情,更没说有人英雄救美。
跟着朱皎月压低声音悄声问:“爹和娘知道吗?”
“老爷在军营里没回府,昨夜里夫人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么说来爹娘都不知道了?”朱皎月心中有三分窃喜,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就不准再提了。省得爹娘责骂你!”
丫鬟连连点头,感激涕零。
就这样,朱皎月身为千金小姐,在荒野里流落了一夜的事情竟然在朱家被瞒天过海。
这之后,朱皎月与西门文轩也会相约见面,但她只当作他是弟弟一般看待,怜他一人在京师孤立无亲,三五不时就会送些吃食,还亲自做过几套衣裳鞋袜给他。
朱皎月身边两个贴身丫鬟是知道这事的,但大家不以为意。
一个十岁的毛头小子与自家主子能有什么关系?她们只当朱皎月是善心大发,关心京师里一个无亲无故的孩童,至于西门文轩的身世来历,她们都未曾打听过。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西门文轩与朱皎月的感情也在无形中发酵着。
某天,十二岁的西门文轩鼓足勇气,一本正经的对朱皎月说:“月姐姐,等我长大就娶你。”
朱皎月羞红了脸:“不许胡说,月姐姐生气的。”
这两年的相处,两个人的内心都不约而同的发生变化。
西门文轩年纪虽小,但却颇有男儿气概,他习惯了保护朱皎月,而朱皎月也在与他相处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是她自小没有经历过的。
偶尔她会暗笑自己痴傻,怎会对一个孩童起了这样绮丽的心思?
第975章 被要挟的爱情(4)()
原本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一厢情愿,而今西门文轩却当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让朱皎月的情绪翻涌,一时间气血都不畅通,更别提认真思考了。
“月姐姐,我是认真的,不是胡说。”西门文轩握住了朱皎月的手。
“胡说,真是胡说。我年长你五岁,怎可?怎可?”朱皎月慌忙挣脱开,她语无伦次。
反倒是年纪幼小的西门文轩更镇定,他说:“月姐姐,文轩向你保证,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是一句朴实无华却又感人肺腑的话。
朱皎月倏地怔住了。
出身于官宦之家,朱皎月耳目渲染了太多关于深宅大院内斗。她爹膝下虽说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人在官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她见过很多次她娘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故而,自小开始,朱皎月的就在心中渴慕着一份独一无二、忠于彼此的爱情。
她想有生之年能寻一个人,与自己情投意合,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天长地久共白头。
如今这个人真的出现了,或者该说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安排。
他就是西门文轩!
如是一想,朱皎月别扭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望着西门文轩,很认真的问:“你和我在一起,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咱们自己生活,为什么要怕人家笑话?”西门文轩振振有词。
朱皎月的心彻底软了,她所有的担忧、矫情都因西门文轩的承诺而瓦解了。
回到朱家,朱皎月挑了个机会对娘亲侧面提及。
谁知素来疼爱自己的朱夫人却吓得面青唇白,她坚定的说:“月儿,你可别吓唬娘亲,你与那、那毛头孩子断然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朱皎月鼓足勇气问。
“咱们朱家有头有面,你爹又是在朝为官,将你许给一个足足小你五岁的毛头小子,必然会引为朝野上下的笑柄。”朱夫人感觉到难以启齿,“这话你就当从未提过!”
朱皎月被泼了一盆冷水。
之后朱兴德也从夫人口中听到这事,他勃然大怒,斥道:“不知丑,真是不知丑。”
这段日子恰逢关老大人逝世,朱兴德只感命运捉弄,造化弄人,他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内心就有些偏激。他对夫人说:“女大不中留,既然她想嫁人,那咱们就把她送入宫去。”
朱夫人震惊:“老爷,你不是说笑吧?一入侯门深似海,咱们膝下就只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啊!”
“入得宫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朱兴德这当口所有的心思都陷在了仕途里,“若是月儿能讨得皇上欢心的,将来晋升妃嫔之位,连带咱们朱家祖上都跟着沾光。”
朱夫人是妇道人家,素来以丈夫惟命是从,关乎女儿的终生大事,她更是不敢自己拿捏主意,又恐女儿深陷在那段畸恋中不能自拔,她沉吟片刻后终究是默许了丈夫的做法。
得悉自己要被送入宫中,朱皎月又哭又闹。
“你闹够了吗?”朱兴德厉声呵斥,“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作主。你更别妄想能够嫁给那毛头小子,咱们朱家丢不起这个脸!”
第976章 被要挟的爱情(5)()
朱兴德怒火上涌,说话口不择言。朱皎月在心里怨极了老爹的市侩、顽固,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朱皎月哭过闹过之后还是只能任由她爹的摆布。
她相约西门文轩说明实情。
“月姐姐,你要进宫去?”西门文轩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的声音变得尖锐。
“文轩,月姐姐身不由己,你还是将我忘了吧。”朱皎月落泪,她殷殷叮嘱,“我与你本就不该开始的,只怪造化弄人,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心爱的女子,记得好好待她。”
“不!”西门文轩握住了她的皓腕,他很激动的说,“月姐姐,咱们逃走吧,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没人能找到咱们的地方去。”
西门文轩是初生牛犊不知虎狼的厉害,但朱皎月却知晓这层利害关系——若是她此时随着男子私奔,即便侥幸能逃走,朱家的声誉也就彻彻底底毁了。
非但如此,若是圣上顾及颜面要追究,朱家的列祖列宗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些,朱皎月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她凝住心神,用了很疏离的语气:“文轩,你太不懂事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糊涂草率?”
“我”西门文轩楞在原地。
朱皎月又说:“我身为官宦人家的女儿,入宫是注定的,我别无选择。但你还有机会,文轩,答应月姐姐,今后一定要寻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与之携手共白头。”
说罢,朱皎月强忍住心酸,捂住面孔跑开了。
“月姐姐”西门文轩在身后呐喊,他的声音似泣出了鲜血。
朱皎月狠心的没有回头。
过了几日,朱皎月就在老爹的安排下入了宫去。而西门文轩黯然伤神的离开了京师,回到了北方。
一堵红墙,隔开了宫里与宫外两个世界,也隔开了有情人的痴心情深。
朱皎月被封美人,又被恩赐住在月琴殿,算是完成了朱兴德交给她的使命。
那晚,皇上循着规矩宠幸了她。
她没挣扎,没拒绝,闭着眼睛默默承受了一切。
她将自己当作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皇上对她并没有多少格外的记忆,恩宠之后,她就被晾在了一边。她并不与三宫六院争宠,故而在宫中的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
只是很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刻,她会想起西门文轩,心就跟针扎似的痛。
宫中岁月容易过,宫外的世界又经历了几度变迁呢?朱皎月在心中默数了日子,恍恍惚惚在宫中竟然虚度了八年的光景。
她二十五岁了,放眼后宫她早已不再年轻。
西门文轩也有二十了,他娶妻了吗?生子了吗?印象中那张憨厚的脸庞渐渐变得模糊。
随后的一年里,她对西门文轩的思念变得越来越浓烈。她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不记得他的容颜,相见也未必相识。跟着她又暗笑自己痴傻,余生都不会有再见的日子,忘不忘又有什么所谓呢?
“主子,这是北门一个护卫送来的。”正是朱皎月想得出神的时候,月琴殿一个丫鬟逞上一个荷包给她,“护卫说是今晨一个婆子托他送来的,指明点姓要交给主子,奴婢已经替主子打发了赏银。”
丫鬟笑道:“能让护卫如此死心塌地办事,想必那婆子使了不少银子。”
第977章 被要挟的爱情(6)()
“那婆子呢?”朱皎月拿着荷包,顿时面青唇白。
“理应是被护卫给打发了吧。”丫鬟有些奇怪的问,“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朱皎月心虚的摇摇头,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我乏了,你且下去吧。”
丫鬟退下之后,朱皎月将荷包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确认无误,这是她当年亲手所绣,普天之下仅此一个。
这是属于西门文轩的荷包。
荷包的图案很梦幻,是一个少女背靠大树仰望苍穹。
她仍记得,这是西门文轩的一句玩笑话。
他说:“月姐姐,以后文轩长大了变作大树,天晴替你遮阳,雨天替你避雨。”
“这可是你说的。”朱皎月笑弯了腰。
事后,她凭着想象,将西门文轩许给她的承诺给画了下来,后来又怕画卷褪色,故而将之作为锈样,绣在了荷包上。
她亲手将荷包送给了西门文轩。
“他来了?是他来了吗?”朱皎月只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