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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道:“辰儿,能到屋里我们聊聊么?”
夏辰点了下头,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那肥妇人:“带这孩子去吃点好的,再买两身像样的衣服。”
“是是是。”肥妇人连声道。
与青竹一谈夏辰更感到心灰意懒,大云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的药已经没有效用,可强力一点的药可能更快要了他的命,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她忽然很想回去找卫寒,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去隐居,省得她看到这些人这些事愤然难受!
“青竹师兄,就算你不能有所作为,至少也洁身自好些,怎和那些贪官恶吏一样鱼肉百姓呢。”
青竹苦笑道:“逢年过节少不了要孝敬上头,碰上哪个官员家有个婚丧嫁娶不表示一下也会给你小鞋穿,到时他们不定又立个什么名目来要钱,而我们这些小官哪有钱,还不是得向老百姓伸手么!”他顿了一顿:“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辞官不做了,可有句话叫骑虎难下啊,再者我总还觉得自己能比别人强些。”
“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
“我!我一般只会向有钱人下手。”
夏辰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劫富济贫的英雄了,为富不仁的固然有但那毕竟是少数,但拿我来说,那钱也是一点点辛苦赚的。”
青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以后一定注意。对了辰儿,我进京赶考时太过匆忙,没有联你。我刚上任不久便听说上一届的武状元……是你吧?”本来他还没敢想,今日见到夏辰的武功恍然道。
夏辰点点头:“正是我。”
“唉,辰儿你果然了不起啊!”青竹感慨道。
“对了青竹师兄,我路经其他州县时没听说不许百姓逃荒避难的政令,怎地这你这却不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黄雾谷()
青竹略一迟疑:“只有青州如此,我也问过岑大人,他说如今不管哪个州县对外地人都无暇照顾,离开自己的家乡土地还不如留下,最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各州县有有所谓的善堂、善人,但凡流民去后十之**再无音信,岑大人怀疑有人把这些流民抓去做苦役,或是另有别的安排。”
夏辰猛然想起了几年前在黄沙河边的县城听说的姜善人,当时她还感到奇怪,就算有人救济街上也不会一个难民没有吧!虽听说姜善人替他们安排了营生去处,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青竹师兄,听说岑大人病了,你最近去看过他吗?”
青竹有些惊讶:“病了?我没听说啊。不过话说回来,岑大人病就奇怪了,朝中有人故意刁难,下边的人也都各饱私囊,他是两边上火两边急啊。”
夏辰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眼下的大环境如此,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好维持现状,不然反而会引发出许多预想不到的事端。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路,等我从西域回来再来看你和岑大人。”
“嗯,一路小心!听说玄国那边近来也有些动荡。”
夏辰将小重阳托付给了青竹,让青竹先将他送到自己的外祖父家,等自己从西域回来自会去接他,到时一定会在这边多住些时日陪陪外祖父、祖母。
对于赋税之事她和青竹都无能为力,青竹送她到门外:“辰儿你放心,我会尽可以约束手下的人,让他们不要逼人太甚。”
夏辰不想再讨论这事,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替我交给外祖父,里面有五百两银票。”经过这次她也多少得到些警示,卿本无罪,怀壁其罪。这些钱也够他们用一阵子的,如果再多反可能会害了他们。
“你放心,我一定亲自送去。”
渐行渐西。夏辰接下来的几日几乎是风餐露宿,她有意的避开了那些村庄县城,只图眼不见为净。
出了关她发现玄国的情况也并没好太多,据说那些贵族们大肆圈地建牧场猎场。老百姓特别是那些本为大云国的百姓更是水深火热。而玄国买卖奴隶成风,这些奴隶往往连牛马也不如。
向北走了两日,折向西走了三日夏辰来到玄国西关临洮,出了这座城有一片草肥水美的草原,但这城中的风已有大漠的凌厉狂暴之气。
此城有重兵把守。随处可见身着带着护心镜皮甲或链甲的兵将,偶尔还能碰到西域的商人和中原的商队,这些人彼此相处融洽,看不到任何排斥和仇视。
夏辰暗暗冷笑,看样子为了利益许多人都能放下成见,说白了寻常百姓哪有什么问鼎天下的念头,都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罢了。
找了一家客栈要了间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小睡了一会儿来到街上买补给品,出关之后四五天的路程几乎没有人烟,必须准备充足的食物。尤其是水。
傍晚她回到客栈房间,从戒指中取出两套衣裳几锭银子连同一天的食物和水包在包袱中。她一向尽可能避免在外边使用戒指,并且不带些东西就出关也容易引起人注意。
收拾好一切,她带上一个遮风的斗笠来到楼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两样小菜一碗米饭。一边吃一边听着别桌的客人靠谈论阔,她可以借此了解一下最近这边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忽听一士兵打扮的人低声说道:“葛王昨天自京都回来了。”
另一士兵道:“我听说了,不过葛王不是奉旨回京完婚么?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又一士兵道:“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他将声音压得更低:“说是准王妃生病了婚期延后,实际上黑将军的女儿又逃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我是替黑将军喂马的!”
“早听说这位黑小姐在订婚前就逃过两次。看样子她是不想嫁给葛王为妃啊。”
“真搞不清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咱们玄国还有哪位王爷比得上葛王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统帅去世后葛王就被调派到边关镇守,说好听些葛王是将才。可明摆着就是排挤,现在皇上身边的红人是海崚王!”
“反正和咱们没啥关系,难得出来一次,喝酒喝酒。”
夏辰一字不漏地将这几人的窃窃私语听在耳中,她不由得想贺兰雍,听说他的父亲也就是前玄军统帅贺兰宗辅死后。他们这一支昔日的辉煌也渐渐不在,而葛王的母亲本是大夏国一名郡主,如今大夏国已被灭,再没有人会拿她当回事,甚至更加瞧不起。
她还听说这位统帅夫人兼王爷之母早已搬出帅王府出家为尼,是真是假她也不得而知,毕竟在许多人看来她已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兄弟,你知不知道黑小姐长得什么样?听说上次找到她行踪的人得了不少赏银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我听说她长得美如天山上的仙女,只是脾气却像匹烈马。”
“哈哈,我就喜欢烈性子的女人,到了床上才够劲儿!几年前打北燕关的时候我碰上一个……”
接下来的话夏辰实在听不下去,转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这里二层建筑并不多,推开窗可以看到很远。长空万里,城墙巍巍。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嘹嘹呖呖声宵碎。
日头才刚刚升起,风中便已夹杂着一丝燥热,昨日萧疏悲凉的晚景恍如一梦。夏辰清楚草原大漠中一天的温差很大,午穿单晚穿棉一点也不夸张。
再次清点好路上所需,她退了房骑马向城关走去。城门才刚开,但出入此关的人并不多,没等多一会儿便轮到了她。
守关的士兵看了她的通关文书后,抬眼道:“帽子摘了。”
夏辰不是头一次出关,每次都是看过文书便放行,心下奇怪这回怎么还都添规矩了。而这时代并没有核对照片的说法,她好奇地问:“我的文书有什么问题么?”
士兵不耐烦地道:“没问题,只是上头刚下了新令。我核实一下年龄。”
夏辰摘下帽子抬起脸看着这士兵:“好了么?”看着对方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她真心想问看够了没有!
“呃,好了好了。”士兵这才回过神儿将文书交给她。还不忘叮嘱:“你这么年轻便独自出关,一路上可得多小心呐。”
“多谢。”夏辰说罢上马往城外走去。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要小心。可他这一说却让她心里觉得那么像在诅咒自己呢!
那士兵目送夏辰离开,转身早马急匆匆地返回城中。
挥去心中那丝不安,夏辰开始加快速度赶路。放眼处尽是苍黄透绿的原野,这景色浩瀚壮阔丝毫不输于大海,还多了几分狂野苍凉。
夕照沉西。夜幕像一张铺盖地的黑毯迅速将这茫茫旷野笼罩。夏辰找到一处背风坡,准备在此过夜。
一钩寒月清冷,寒鸦数点栖迟。时而几声狼嚎自远方传来,对此并不陌生的夏辰仍觉得血液仿佛要结成了冰。赶了一整天的路到底是乏了,她用毯子裹紧身体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日已不是再草原,而是戈壁沙漠。白昼炎炎如火,夜晚沙寒如霜。喝了点水吃了几块酥点肉干,夏辰围着毯子抬头看着银河星空,也许她对西域之行乐此不疲,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这里有足可以令人忘却自身一切的浩渺星海。
天色刚刚发白她又开始赶路。眼看就要到黄雾谷,她必须提高警惕。
黄雾谷因常年刮大风,风卷尘沙漫天飞扬,远望去像是一片片黄雾而得名。风啸如鬼哭,谷两侧万仞高的崖壁只留一线天,道路曲折令人总觉得前边就是死路。而看似绝没可能藏身的地方往往危机重重,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嶙峋的山石后都可能有匪盗。
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对于商队商人来说黄雾谷更如同死亡之谷,顺利通过这儿等于说行程完成了大半。
夏辰在一处转弯处停下马,她敏锐地感觉到风中隐匿着一丝杀机。
“出来吧!”
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