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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摇头:“还好。”不疼才怪了,不过她还挺得住,何况说疼就不疼了么?
月娘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小心地替她擦净伤口周围的血,然后取出一瓶伤药替她涂在伤口上,又撕了块素白布替她包好,出门在外这些东西自然要备些。
夏辰小心地抬起胳膊,准备穿上半边衣袖,忽然发现戒指上也染了血,于是用手指蹭了蹭。
月娘道:“辰儿,这血浸了一大片,换一换吧。”说着从包袱中取出一套衣裳。
到了郡城,雨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但却未停,而是如雾如烟般的蒙蒙细雨。
韩然向路人打听了一下,驾车来到医馆。夏辰看着医馆门上的匾额,头上顿生黑线,“风月医馆”,你说这名不雅吧?这风与月都雅致的事物,可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要是歌舞坊和茶楼什么的叫这名,倒还不错。
医馆规模不小,只是门面就有十几米长,进到堂内一张通长的柜台,抽屉式的药匣占了满满一面墙,里边有两个伙计正在包药,还有一名老者在看一些单据。
来到柜台前,韩然问那老者:“哪位是大夫?”
老者道:“大夫不在,你们瞧病要等等,抓药现在就能抓。”
韩然道:“大夫去哪儿了?我外甥受了箭伤。”
老者看了看夏辰,见他脸色很是苍白,道:“受伤耽误不得!稍等。”
不一会儿,老者掀开内堂的竹帘,一名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走出来:“伤者在哪儿?”清悦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似乎被人从床上刚拉起来似的,有那么点不情愿。
夏辰有些诧异,这少年面如白玉,淡眉长目,身着一领深蓝色银丝绣边曲裾深衣,长发以一根同样蓝色银边儿的丝带半束脑后,让人不禁想到清朗的夜空,星月交辉。
韩然见不再有人出来,狐疑地道:“大夫呢?”
少年淡淡一笑:“我是。”
那老者道:“我家公子虽年轻,医术却远近闻名。”
韩然忙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辰儿,让大夫替你看看伤势。”
少年道:“请伤者到内堂来,暖和一些。”说着转身用扇子挑起竹帘进去了。
老者打开柜台挡门,示意夏辰跟他过去,并让韩然的月娘等在外头。
穿过一段走廊,左右各有一扇门,老者推开右手边的门:“小公子请。”
屋子的摆设颇像是一间书房,白衣少年坐在一张长案后,打量了她一下懒洋洋地问:“伤在何处?”
夏辰道:“肩头。”
少年招了下手指着案前的木凳:“坐下,我看看。”
夏辰微微皱了下眉,他这工作态度也太不端正了,真想一脚把他踹床上去撅着!大步走过去端坐在凳上,看着他淡淡地道:“伤口已包扎过,你替我开些消炎止痛的药就好,最好是直接外敷的,我没地方煎药。”
少年闻言像是忽然间清醒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薄薄的嘴角微斜:“你是大夫还是我是?”
夏辰干脆回答:“你是,但受伤的人是我,我比你更清楚伤势。”
少年夸张地点了下头,又变回慵懒的模样,不急不缓地道:“哦……有道理,看样子伤的不重,不过你面色苍白似是亏血,把手给我替你把把脉。”
夏辰伸出手,放在把脉枕上。
少年轻撩衣袖,把手指搭在她的脉上,片刻后眯起眼盯着夏辰:“你是……女孩子?”
夏辰猛地缩回手,真的假的啊,这也看得出来?
少年轻笑一下,带着几分邪气:“难怪不让我查看伤势,不过你……”他的眼神瞥向夏辰的胸部:“你还算不上女人吧?”
夏辰站起身:“你是大夫还是无*赖?”
少年道:“都是,都不是。”
“我还是找别处买药吧!”夏辰说罢扭头便走。
“喂!本城只有这一家医馆。”
夏辰停下脚却没回头:“不看也死不了人。”
少年从长案后跃身而起,一个旋身落在她身前,正色道:“你的伤在左肩,长约半寸,入肉三分,我可说错?”
听了这话,轮到夏辰惊讶了,他有外*挂吧?若是内伤把脉兴许能看出来,外伤也能看这么准?
第三十八章 小弟()
夏辰差点就膜拜了,古代的医术不是很落后么?不是感个冒、拉个肚都能死人的么,难道都是误传?
少年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发了炎症可是很危险的,让我替你重新包扎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好,并且不会留下明显疤痕。”
夏辰轻哼一声,转回身坐了回去,看样子他还有两下子,何况月娘只是帮她粗略地处理了一下,感染的机率很高,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褪下衣领露出受伤的肩头,少年用剪刀把之前缠的布小心剪开,回身从一矮柜中拿了个黑檀匣子过来,从里边取出一瓶药水,替她洗掉粘在伤口上的药粉和血污,动作十分娴熟利索,而这药水不知是什么做的,带着股清凉,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将伤口处理干净,他又拿出一贴膏药,用蜡烛微微烤化贴在伤口上,然后取了一瓶药递给她:“三日后除去膏药改用这个,早晚各涂一遍,半月便会痊愈。”
夏辰整理好衣服:“多谢,药钱和诊金是多少钱?我让舅舅给你。”
少年一边整理桌案,一边道:“十两银子。”
夏辰惊呼道:“这么贵?你抢钱啊!”
少年正准备合上匣子,闻言停住手看向她手上的药瓶:“你手上这瓶药就不止十两,卖给那些贵妇名媛们,二三十两都抢着。”
夏辰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们要伤药做什么?”
少年翻了下眼皮儿:“你……不是为了出门方便才穿男装的?你爹娘该不会一直把你当男孩子养来着吧!”
“呃?”夏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药既然能消除疤痕,应该和精油的性质差不多,当护肤品自然效果也是极好,看来不管什么时代,女人都很舍得在脸上花钱啊。
这时一名看上去年过花甲的老者推门走进来,深深一躬:“公子,伤者在哪儿?让我来处理吧。”
少年伸了个懒腰:“已经看过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老者又是一躬:“劳烦公子实在……”
少年一挥手:“别罗嗦了,你去前边收一百文诊金就行。”
夏辰恍然,这老者才是大夫,那这少年是谁?正在纳闷,忽然感觉一丝热气吹在耳畔,她立刻跳起来退了两步:“你干嘛?”
少年邪气地笑了下:“我该叫你小公子呢?还是小……”
夏辰忙打断他:“不用那么客气,叫小……弟便是了。”
少年点点头:“好,小弟。”
夏辰说声:“多谢。”起身便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把那瓶药放到桌上:“拿去卖给那些贵族小姐吧,你还能多赚点!”说罢快步向门口走去,这种奢侈品她可用不起。
少年在她身后道:“既然你认我当兄长,这药不收你银子。”他还从未碰上过这么古怪的小孩呢,实在有趣。
夏辰刚要开门,却不想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跟着冲进来,她躲闪不及,一头撞上来人的胸膛。
夏辰的第一想法是,这么鲁莽地冲进来,难道是来踢馆的么?那也不能伤及她这个无辜吧!捂着被撞得发酸和鼻子抬眼一看,满肚子的恼火瞬间熄灭……眼前这个身材高大,浓眉深目的男人分明是那个什么大当家,虽然他之前蒙着脸,但装束和那双眼睛她一眼便能认出。他该不会是寻思过味儿了,来找自己算帐的吧?
黑衣男子也显得有些惊讶:“是你!”
少年走过来:“你们认识?”
那老者走过来道:“既然公子有客,我先出去了。”见少年点头,躬躬身退了出去关上门。
门一关上,夏辰道:“就是他伤的我。”
黑衣男子同时道:“就是他们放走了杀老三的人。”
少年略一思忖哈哈大笑:“真是巧啊!展天,杀刘山的人就是她!”
展天暴喝一声:“什么?”
夏辰白了他一眼:“喂,这话不要乱说啊。”
少年的神色带着几分促狭:“你手上有拉弓磨出的茧,而我相信弓箭一定还在马车里。”
夏辰闻言自知瞒不过了,立刻警戒地看向展天,心中又有几分纳闷儿他怎么会来这的。
展天回过神儿来,伸手便抓夏辰的衣领,夏辰退闪了两步:“我不过是替你清理门户。”
少年很开心地伸出手臂环住夏辰,冲展天道:“她说得没错,刘山屡次坏规矩,惹事生非,我已决定除掉他了。”
夏辰一愣,怎么回事?这少年该不会就是这个展天要找的人吧?可怎么都觉得他们不像对头,倒像是……主仆!
展天忙道:“刘山咎由自取,岂敢劳公子动手。”说罢目光凌厉地看向夏辰:“刘山固然该死,但到底是我的八拜兄弟,他杀了我兄弟就得偿命。”
夏辰一个肘击,从少年怀中挣脱出来,毫无惧色地盯着展天:“你脑子进水了么?我不杀他,他会杀了我和我的亲人,到时谁来偿我们的命?你以为你很讲义气是么?那你们既然说好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展天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厉害的嘴!我现在就杀了你替我兄弟报仇。”说罢抽出腰间的剑冲夏辰的喉咙刺出。
夏辰一闪身躲开,几乎同时从袖中抽出韩然送她的匕首准备还击。
展天一刺不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孩子反应如此之快,正准备抽剑再刺,一道光弧伴着“叮”一声脆响,他手上的剑竟断成了两截。
展天手握着那半截断剑愣住了,夏辰见此情形心中也有些骇然,这少年出手实再太快了,连他用的是什么神兵利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