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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心疼得不得了，细细的照顾着，可这丫头顶着伤不安分，瞎闹瞎闹，后来越来越严重，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三年前还在，现在却没了。
他的手掌在那块皮肤上摩擦，直到自己的掌心发热，变疼都不愿意松开。
“乖，叫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意外的温柔。
第83章 如果可以选择01（）
成了寒冷的夜里那唯一一点温暖。
他的手掌将她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整理好，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的手掌很大，指节粗壮，做起细活来总是格外艰难，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能把她原本就已经打结的头发，变得更加纠结。
可是后来，总是能清理柔顺，同时还不会弄疼她。
虽然看不见，可慕景希觉得他的眼神一定跟以前一样温柔。
她以为这是冰释前嫌。
虽然心里还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慕景希还是不愿意看到他那样的笑容，没了一丝人气，只剩下冷漠和孤独。
她不想要那样，所以如果需要妥协，那就由她先开始迈开脚步。
她抬手，手伸进了枭九的外套里面，暖暖的体温就从她掌心开始，温暖她这个人。
胸膛的温度是炙热的，恰好暖了她冰凉的脸颊。
“九……九哥。”
说出这两个字，比想象中还要难。
风似乎是灌进了喉咙里，堵着她的喉咙，让她没办法正常呼吸。
堵得很难受，眼睛一阵又一阵泛酸，最后还是眼泪还是坠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在他胸前的布料上，蹭了个干净。
湿了，又继续蹭。
就那么弄湿了他胸前一大片布料。
那细细的声音落在枭九耳里，却是那么的沉重。
他觉得爱人跟家人的区别就是，家人还有需要坚持的原则，可爱人，就是毫无原则的奉献。
她想要活得光明正大，那就给她想要的生活，一点污秽都不允许存在。
枭九本来想就这么离开，可慕景希一直死死抓着他的衣角，那眼神很明显。
就这么完了？
剧情发展不对。
他忍无可忍，还是弯腰将她抱起，踏进电梯时，电梯里的光让他看清了她的脸。
两条明显的泪痕，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在灯光下，泛着光，亮晶晶的。
他一低头，就吻了下去。
慕景希没躲，扬着小脸迎接他的粗暴。
她的眼睛睁大很大，枭九眼里的强占和凌厉让她瑟瑟发抖，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认错了人，这人似乎戴上了一张她完全陌生的面具。
可她没有躲开，而是偎依进他怀里，手从他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贴着他肌肉的纹路慢慢游走。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枭九一弯腰，直接扛着她从里面出来。
慕景希看着地板，地上落了两人叠在一起的黑影。
本来想反抗，又突然那么乐了起来。
小腿轻轻晃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又被丢进了越野车的后座上。
枭九很快压了上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就一件紧身黑色背心，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慕景希呆呆的看着他，借着窗外路灯那一点微弱的光，指尖划过他的脸庞，忽略了他眼底那丝寒意，跳到了他左胸胸口的位置。
指尖点了点。
“九哥，这里面有我对吗？”
她能感受到，那就够了。
枭九没吭声，俯身下来，狠狠的碾过她的唇，她的眼，总是不安分乱挑的眉毛。
小丫头从小嚣张到大，长了一双犀利的眼，有一次就因为多看了别人一眼，害得枭九跟那人干了一架。
第84章 如果可以选择02（）
他吻过之后，指腹轻轻拂过，她整张脸都很烫，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烫得吓人。
他动作粗暴，可慕景希都默默承受着。
双手圈上他的脖子，腿也轻轻的环在了他身上，她摆出了讨好味道很浓的姿势，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带着浓浓的祈求的味道。
“九哥，不要再折腾了好吗，就这样好吗。”
她是个极其简单的人，想要的是最简单的生活，不想折腾。
“走回以前的路，像最开始那样，做公诉律师，我是法医，我们一起努力多好……”
她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艺术细胞，反倒是遗传到了他父亲骨子里那一腔正气。
她想要走在最正最阳光的路上，想要一个大英雄，小英雄也知足。
她的想法多简单，即使是多年后，见过那么多罪恶和黑暗，她那颗心依旧明亮。
可是……枭九就是出生于黑暗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陪她走那条阳光之路。
他的手掌拂过她的脸颊，不再看她的眼神，低头吻住了她的眼。
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两个成年人极其难受的变换姿势，慕景希被枭九抱了起来，搁在他腿上，横跨在他腰腹上，没有多少前戏的照顾，她吞下他的那一刻，身体里有撕裂般的疼痛，可她没吭一声，咬着牙忍耐。
她弯腰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窝，听着他在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再疼也觉得满足。
夜色越来越重，无人安静的街道上，一辆黑色越野车上下猛烈的震动着，惊落了一地枯黄的树叶。
枭九也不知道自己要了几次，仿佛是把未来的，过去的，全释放在了这一切，慕景希早就在他怀里昏睡过去，看着那张脸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白，一直到自己都没力气了，他才停下来。
他靠着椅背坐了很久，慕景希偎依在他怀里，找了个极舒服的位置睡着，侧脸特别安静，他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在她酸疼的腰间按摩。
脑子里有很多画面闪过。
初见时，她单纯甜美的笑容，那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一双眼睛。
再后来，他发现这丫头太难伺候，嘴挑，脾气怪，翻脸跟翻书似的，等他想起来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去伺候她的时候，他已经总结出了‘景儿饲养百科全书’。
他在看得见的地方，一步一步沦陷，并且无法自拔。
他想了很多，她在他身上，极力忍耐，咬着下唇压抑疼痛的样子，她低低祈求，求他不要再继续。
可人不同，命也不同。
她有家庭，有人为她遮风挡雨，想吃什么可以随便选。
可他不一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每一顿饭、每一块肉，甚至是每一口汤，都需要自己去抢，去争，去努力才可以换回来。
如果可以，他也想活在阳光下，把所有的一切抛给别人看，可以不行。
这是他的命运。
……
慕景希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冰冷的雨拍打着玻璃窗，冷风不知道从哪儿灌了进来，她猛地瑟缩了一下。
第85章 两个小孩儿01（）
缩进被子里后，第一反应是去寻找那个人。
她低低叫了一声，“九哥。”
没人应，于是伸手去摸，没有温度，只摸到了一个冰凉的文件夹。
她没在意，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便坐了起来，找衣服，穿好，下床。
到床边的时候，她有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让她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离婚协议书。
那一瞬间，她胸口像是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人硬生生地把她活蹦乱跳的心脏逃了出来，鲜血淋漓。
心没了，整个人也渐渐冷了下来。
她跌坐在地板上，同时落下来的还有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文件夹也是她选的。
可那是她再怎么也得不到枭九的消息时，一怒之下做出的决定，后来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儿，因为原本就是用来撕的，她也没在意，可不曾想，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
下面，落了枭九的大名。
他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可那一笔一划像是刀子一样凌厉。
透过那些字，她想到了枭九教她写字的时候，别人家孩子练字都是用的字帖，然而，她的字帖都是枭九做的，让她跟着他的笔迹写。
她写得无聊了，他会从后面走来，拥着她的身体，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
那些画面是她最精致的玻璃框裱好，放在最珍惜的位置，如今枭九摔碎了玻璃相框，玻璃碎片全部扎在了她心口上。
她临床睡着李小妍，看见慕景希情绪不对跪在地板上，她也跳了下来，跪在她身边，伸手抓着她冰凉的手贴着自己温热的脸颊。
精神还没缓过来，也不怎么会说话，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
“慕慕……”
慕景希没动，一直到李小妍手背上的输液管血液倒流，管子里全是血液，她才慌了神，把小孩子抱回床上，认真的调液体的速度，等着那些血液重新流回她身体里，她才抬头。
孩子的脸有些苍白，但比之前气色好多了。
温热的小手，贴着她的脸颊，指腹一点一点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慕慕。”
还是那两个字。
慕景希愣愣的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俯下身来，趴在小孩儿的身边，脸埋在被子里，无声的哭。
小孩儿稚嫩的小手贴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拍，轻轻的顺，一遍又一遍的喊她。
“慕慕，慕慕……”
她的声带也受了伤，声音不像普通孩子那么甜，那么细，有些沙哑，十岁左右的孩子的声音里居然有一句沧桑的味道。
可落在慕景希耳边耳边暖暖的。
慕景希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新的昵称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又让她看到了新的阳光。
就在这个时候，背着小书包的熊小熊出现了。
他趴在战天背上，一肚子的委屈。
到了病房前，看见慕景希时，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