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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攥着拳头。
古瑟扶着南宫浅璃的手,缓步走在前往凤仪宫的宫道上,在她的耳畔低声道,“谁说不是呢,幸好玉菘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婕妤娘娘与皇后娘娘联手陷害完颜美人。否则,她空口白牙都说的这样掷地有声,若当真被她拿捏住什么,只怕咱们的下场比她还惨呢!”
南宫浅璃冷然笑道,“玉菘能有什么证据,当本位的紫鸢阁是什么人的手都能伸得进来的么?不过就是凭那个常夏琇莹的几句话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南宫浅璃说着,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精芒,又道,“这个常夏琇莹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柔萍还在的时候,的确时常过来与本位说话,也时常在本位殿中用些点心,可常夏琇莹竟在这样的事儿里找茬,偏抓着柔萍发病前的这一段不放,还透露给那个玉菘知道,可见她是存了害本位的心呐!”
“既是如此,本位为何要对常夏琇莹手软?”
古瑟便又劝道,“婕妤娘娘,这个时候,可不能轻易动了常夏才人啊。毕竟,她只不过是说自己亲眼看见完颜美人来了紫鸢阁,与婕妤娘娘一处说话,吃了些点心,也没有说旁的,这些到底都是事实。倘或,婕妤娘娘此刻就动了常夏才人,怕传出风言风语来,说婕妤娘娘做贼心虚,才向常夏才人发难的。奴才倒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婕妤娘娘便越要对那常夏才人好一些,这才显得婕妤娘娘胸怀大度,坦荡无忧啊。”
南宫浅璃听了古瑟这番话,这才慢慢地压下心口的怒气,冷静思忖了一番,又点头道,“古瑟,你说的对,本位的确不能在此刻动了那常夏琇莹!可是来日方长,她总在本位的紫鸢阁中,还怕她逃了不成么?!”
古瑟便点头道,“说的就是这个理,婕妤娘娘明见。”
南宫浅璃转念一想,又对着古瑟说道,“不过,今日凤仪宫这件事着实蹊跷。本是要彻查凤仪宫,查出究竟是什么导致皇后娘娘的胎像不稳,怎么偏又揪出柔萍的这件事来?说是在凤仪宫中搜出媛儿的百合裙了,可媛儿的百合裙又因何出现在凤仪宫中呢?”
古瑟又道,“是啊,这件事的确十分奇怪。媛儿死后,婕妤娘娘分明吩咐了人将她的东西都一并收拾了出去,寄给她老家的家人了,怎么偏偏有一条百合裙落下,又偏偏出现在凤仪宫呢?”
南宫浅璃摇摇头,一副疑虑忧心的模样,又叹道,“那个玉菘还说媛儿是死于时疫,说是当初她请了药婆子来给媛儿瞧的病。可自始至终,本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啊。这个玉菘胆儿真是大,什么事都敢办出来!”
古瑟点头,道,“玉菘自然是占着自己从前是太皇太后跟前人,才有这样的胆子的。不过奴才记得,媛儿病入膏肓的那几日,婕妤娘娘特恩,是出面请过医正给她诊病的呀。”
“可不是么,那时给媛儿诊病的庄医正只说媛儿是暴病而亡的,从未提及南方时疫一事。但,媛儿到底是紫鸢阁的女子,这件事,本位知道本位是逃不过去的。然,如今想起来,本位还觉得后怕,莫不是那庄医正医术不精,又或者是谁早早就安排好了这些情境,让本位一步一步地陷了下去么?”
古瑟蹙眉,紧紧地握着南宫浅璃的手腕,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人布的局十分周密,她或许是想要拉婕妤娘娘下水,更可能是想要连皇后娘娘也一并拉下水。”
南宫浅璃想到此处,不自觉便停下脚步,转眸望着古瑟。
那一刻的眼神交流,她们主仆二人都确定了一件事。当今六宫之中,敢谋害皇后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位被禁足在菁华宫中的庄贵妃,且庄医正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想来,仿佛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南宫浅璃还是忍不住觉得背脊寒凉,她本无心卷到贵妃与皇后之争中去,却已经步入这场迷乱的算计里,怕再难以脱身了。
南宫浅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古瑟,你说本位还去见皇后娘娘么?”
古瑟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婕妤娘娘,以您如今的位分,想要长久地在宫中安身立命,只怕需得依靠高位。贵妃与皇后,您终归是要选一边依靠的。但奴才觉得,贵妃不会是一个好的依靠的。毕竟,您还没有做什么,就先被她构陷到了,算计到了,这样的人,值得您付出真心,去依靠么?”
南宫浅璃沉沉地点头,道,“瞧着今日的阵仗,陛下大抵也是相信皇后的,否则不会直接就将那玉菘拖出去动了刑。再者,都这个时辰了,陛下也没有旨意要见本位,更不曾问过本位一句关于柔萍之事,可见陛下心底并不觉得本位就是罪魁祸首。或者,也有几分是因为皇后的关系,陛下并不想深究什么吧。”
古瑟点头,道,“是啊,陛下从未怪责过皇后,便也就从未怪责过婕妤娘娘您呢。”
南宫浅璃这便将思绪都理清了,攒着满脸暖融的笑意,继续往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她便到了凤仪宫门前,得到的却是皇后需要静养安胎,谁都不见的圣谕。
南宫浅璃这头扑了个空,心中不禁有些怅然,便对着古瑟叹道,“只怕,本位想要的倚仗,未必能够得到。”
南宫浅璃的话音才落下,便见凤仪宫的大门打开了,慧心从里间走了出来,冲着南宫浅璃福身,道,“慧心见过南宫婕妤,皇后娘娘因身子不便,便不请南宫婕妤里边坐了。但皇后娘娘说,这包馃子请南宫婕妤收下。“
南宫浅璃亲手从慧心手上接过馃子,又听慧心笑道,“这馃子,是皇后娘娘最喜欢吃的东西了。皇后娘娘肯分出一些给婕妤娘娘,可见是把婕妤娘娘放在心上的,您安心回去吧。”
第239章()
南宫浅璃离了凤仪宫,一路往着紫鸢阁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晚莲湖水榭时,停驻了脚步。南宫浅璃就立在水边,遥遥望去,那一抹白色的倩影,翩然起舞,宛如振翅欲飞的蝶一般轻盈曼妙。
南宫浅璃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脸来,问古瑟道,“那个人是谁?倒是有兴致,敢在晚莲湖水榭里跳舞?”
古瑟又抬眸望了望,蹙眉道,“奴才也看的不真切,识不得那个人。”
南宫浅璃便道,“走吧,过去看看。”
南宫浅璃说着,便扶着古瑟往那水榭的方向走去。待她们走到水榭前,那立在外头的婢子立时冲着南宫浅璃福身,道,“奴才怡贞,请婕妤娘娘玉安。“
怡贞的话音落下,那白衣白裙的女子立时止住舞步,缓缓转过身来,娉婷婀娜。她缓缓抬起容颜,惊鸿一瞥,让南宫浅璃的心上微微一震。
“翩若见过婕妤娘娘。”
南宫浅璃吃惊地说道,“你就是白翩若,那个在菁华宫中养病的白翩若么?”
“是,正是臣女。”白翩若柔婉地点了点头。
南宫浅璃缓缓从惊艳之中冷静下来,问道,“你不是病了么,怎么跑出来了,还跑得这样远。”
白翩若便又道,“臣女的病已经痊愈了,因为没有得到出宫的旨意,故此一直留在宫中。这一番病,倒让臣女憋闷了许久。眼下,好容易身上都好全了,便想四处走走。不曾想,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晚莲湖这里。”
南宫浅璃淡淡地说道,“你竟还在这里跳起了舞,既无鼓瑟,又无丝竹,你倒是跳得好。”
白翩若又低下头去,轻声细语地说道,“一时兴起,倒叫婕妤娘娘见笑了。”
南宫浅璃正要说些什么,抬眸便看见那顶金色的龙辇缓缓地抬了过来。南宫浅璃若有所思地望着白翩若,意有所指地说道,“白小姐的兴致,真真是个好兴致。这里可是从凤仪宫去御书房的必经之路啊,白小姐在这儿跳舞,陛下路过时必然能够看见。”
虽然心思被南宫浅璃一语道破,白翩若却已然是一副坦荡从容的模样,只笑道,“婕妤娘娘常年在这宫中,自然知道哪一条路是通往哪个宫,又或者是去哪个宫的必经之路,更甚至十分清楚陛下会去哪个宫,会走哪一条路。但,臣女是因病才留在宫中的,并无机会去将宫里的路熟知,更不知道陛下会走哪一条路。故此,能在这儿遇见陛下,实则是缘分使然吧。”
南宫浅璃挑了挑眉,也笑道,“缘分使然?是啊,本位今日能在这里遇见白小姐,遇见陛下的龙辇,何尝不是缘分使然呢?”
南宫浅璃的话才落下,慕容凌夜已经从龙辇上下来,缓步走向晚莲湖水榭。
待慕容凌夜走近时,南宫浅璃已经跪下接驾了,白翩若自然也跟在后头跪下。
慕容凌夜走到南宫浅璃的跟前,亲手将南宫浅璃扶起,又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该早早地回你的紫鸢阁去了么?”
南宫浅璃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本该是回去紫鸢阁了,不想竟遇上了白小姐,便在此处与她闲话几句。”
慕容凌夜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白翩若,又道,“你不在菁华宫待着养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翩若便道,“臣女的身子已经好全了,臣女憋了这些时日,只觉得闷得慌,便想出来走走,不料竟遇上了南宫婕妤和陛下。”
慕容凌夜轻轻嗯了一声,南宫浅璃便道,“妾身出来许久了,只觉得有些疲累,便不愿打搅了白小姐与陛下的雅兴,还请陛下恩准妾身告退吧。”
慕容凌夜轻轻松开南宫浅璃的手,对着她点头,她便当真告退离去了。
水榭里,一时只剩下慕容凌夜与白翩若二人。白翩若岂肯错过这样绝佳的时机,便主动邀宠道,“陛下,臣女近日习了一段舞,不知陛下可有兴趣看上一会儿呢?”
慕容凌夜却丝毫不顾及白翩若的脸面,直接说道,“不了,朕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眼下也不是赏舞的时候,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