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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始终是个奴才的身份么?”
玉芝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道,“姑姑教训得是,奴才一时嘴快忘了而已,想必金婕妤宽宏大度,未必肯与奴才这样低微的人计较什么。倒是婉心姑姑您,有些小题大做了。”
婉心闻言,抬眸去看金幻琴,金幻琴尴尬地咳了一声,却也只是无言以对。
婉心便又垂下眼帘,望着玉芝,道,“太皇太后跟前,你也是这般放肆的么?”
玉芝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太皇太后跟前自然是不一样,可这里并没有太皇太后啊。”
说话间,温初酒竟亲自过来了,慧心和聆韵一左一右地小心扶着,缓步步入侧殿去。
一众人又忙不迭地起身给温初酒行礼。
行礼过后,金幻琴自是亲自上前去,将温初酒扶到主位上坐着,又道,“是不是侧殿这几个婢子太过吵嚷,闹得皇后娘娘殿里也不安生。”
“都是妾身的不是,还请皇后娘娘责罚!”金幻琴说到此处,又给温初酒跪下了。
温初酒立即将金幻琴扶起,又笑道,“你不必这样紧张,本宫一个人在凝醉殿也闷得狠,到你这儿来说说话,透透气。再看看这些年轻活泼的女子,都喜欢折腾些什么呢?”
温初酒说着,顿了顿,目光落在玉芝身上,上下打量着。芙蓉紫的衣裙,衬得她娇俏的脸庞,新月般光彩照人。精心梳理过的双螺髻,髻上还戴着一对赤银雕芙蓉花嵌水珍珠押发,眼看着确然比旁的女子都出挑些,也贵气些。
温初酒将她打量罢了,才转过脸来,与金幻琴说道,“你这儿的女子倒是特别,头上的押发都比你发髻上的玉搔头还要精贵些。”
金幻琴被温初酒这样一说,才抬眼去看玉芝头上的押发,果然是光彩璀璨,熠熠夺目。
玉芝下意识地抚了抚头上的押发,才道,“这对赤银雕芙蓉嵌水珍珠押发,虽不易得,却也不敢贵重过金婕妤的玉搔头去的。”
温初酒便笑道,“就算不比玉搔头贵,却也不像是你这样的奴才该有的东西,该不会是太皇太后赏赐的吧?不过,太皇太后素来就十分讲究规矩,本宫想,太皇太后应该还不至于赐你这样越矩的东西吧?”
玉芝只好说道,“确然不是太皇太后所赐。”
温初酒便道,“那本宫就更要细细问你,究竟此物是从何得来的,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玉芝立时叩头,道,“奴才万万不敢偷盗,这对押发也绝对不是奴才偷来的,的确是受赏得来的,只是奴才不能说出自己受的是谁的赏赐。”
温初酒挑眉,看了看金幻琴,又看看了玉芝,才笑道,“既是受赏之物,又有何不可提的。必定是你哪些方面做得尤其好,才能受了那位主子的赏赐。那既然是做得好,就不会羞于启齿,应该好好儿地说出来,叫别的女子也跟你好好学习学习才是呢。”
“再者,这位封赏给你的人究竟是谁,你又为何不敢说出口来呢?主子赏奴才,都是因为奴才办了妥帖的事儿,叫主子高兴,叫主子有面,才会给赏的。故此,你尽管说出赏你的人来,她也不觉得会如何吧?”
“除非,这恩赏给的不正当,或是这位主子本身不正当么?你这样憋着,藏着,倒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儿去了,还是快快说出来吧!”
温初酒这番话说得玉芝的面色都变了,不住地冲着温初酒磕头告饶,道,“皇后娘娘就放过奴才吧,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
温初酒轻哼道,“不过是问了你头上押发的来历,本宫何曾说过要你的命去?”
地上的玉芝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唯有抽泣之声,再不答话。
温初酒便又看了一眼婉心,道,“都说这位玉芝姑娘心气高,轻易不肯在众人面前失态,你看看,这传言果然都是虚的,只有眼见为实。”顿了顿,又道,“婉心,去扶玉芝姑娘起来吧,给她擦擦泪,这样好看的脸都哭得惨白惨白的了。”
婉心自是走过去,抬手搀起玉芝,玉芝却双腿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
温初酒便不以为然地错开目光去,又看着金幻琴一脸的惊讶与懵然,遂拉着金幻琴的手,说道,“这对赤银雕芙蓉嵌水珍珠的押发,本宫瞧着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金婕妤觉得呢?”
金幻琴垂下眼帘,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啊,的确是很眼熟的东西,仿佛是在御书房见过。”
温初酒心底其实早就了然了,她第一眼看见这对押发时,便认了出来。赤银雕芙蓉嵌水珍珠押发,实乃楠城贡品,一共两对。其中一对,曾被慕容凌夜赐给了他的表妹邵郡主,作为陪嫁,带去了赫尔勒部。
还余下的这一对,便一直留在宫中。
如今,在玉芝头上见了这么一对押发,温初酒自然要多了个心眼去,少不得要提醒提醒金幻琴。金幻琴自也不是愚钝之人,心念一转,自然也猜到了个大概。
金幻琴这便不再顾及着舒康宫的脸面,从位上起身,走到玉芝的跟前,抬手便是一巴掌呼过去,直打得玉芝口角出血。
玉芝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幻琴,金幻琴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么?这样的东西,司宫台中都记档了,若是没有特别的记录,这东西该好好存在库中,而不是出现在你的头上!”
第247章()
“若是司宫台中没有记下赏赐给哪一宫,哪一位的记录,即便是赐给你的,你也难逃私盗贡品的罪责去。你自己想寻死,何苦牵累我阖宫人的性命去!”金幻琴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玉芝的脸上。
玉芝霍地从地上起身,推了一把金幻琴,道,“婕妤娘娘说的什么话,婕妤娘娘既然已经猜到了这其中的缘故,便也知道奴才的确没有私盗贡品,的确是赐给奴才的东西。婕妤娘娘不为奴才辩解,却反倒要打死奴才,这是什么道理呢?”
温初酒冷眼望着玉芝,又递给婉心一个眼色。
婉心立时会意,上前去拉住玉芝,道,“你都死到临头了,竟还不知道收敛。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你的主子金婕妤,凭你也敢对金婕妤动手么?”
玉芝试着挣开婉心的手,却被婉心反手押着跪了下去,道,“你要是个明白人,便咬断自己的舌头,至死别说出那个赐给你这对押发的人去。你要是个糊涂人,尽管大声嚷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最后,你会不会被留个全尸!”
“别说金婕妤不敢帮你,纵使是皇后娘娘也保全不了你!”
玉芝摇摇头,道,“不,我不要听你胡说!我不信,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对我说,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摘下来给我。他这样宠我,岂会看着我白白死去。你们今日对我的种种,我都要告诉他,我要他好好儿地惩治你们!”
金幻琴闻言,头痛地捂着前额。
温初酒则一直端着贤德庄重的架子,稳稳地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玉芝却高声嚷道,“我要去见他!我要见陛下!”
金幻琴气极,骂道,“小贱蹄子,你果真是不要命了么!”
温初酒遂同婉心互换了个眼色,婉心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便被玉芝挣脱开来。玉芝跑得飞快,一直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嘴里还高喊着,“陛下救我,陛下救救我!”
温初酒缓缓从主位上起身,上前去拉起金幻琴的手,道,“她本不该沦落至此,只可惜她自己不爱重自己,还自视太高,倒连累你,担了个治下不严的声名去。”
金幻琴摇摇头,两行热泪湿了双颊,握着温初酒的手,道,“幸好皇后娘娘过来了,否则妾身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她去。她在侧殿里,使尽了手段地闹腾,说实话,妾身为了她,也很是头疼。只是,妾身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
金幻琴自知再说下去,便犯了忌讳,遂又转了个话锋,说道,“可她这样一路嚷过去,原本不知道的人,也就都知道了。如果,只是妾身一人担下那治下不严的罪责,妾身无怨无悔!只怕她此番辱没了陛下的颜面去,陛下怪罪下来,我阖宫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在她手上了吧。”
温初酒淡淡笑道,“金婕妤安心吧,陛下处事,自有分寸。陛下不会姑息一个有罪之人,也不会降罪于无辜之人。”
金幻琴闻言,遂破涕为笑道,“能听皇后娘娘这样一句话,妾身就安心了。”
温初酒便又说:“折腾了这么许久,本宫也累了,本宫要回去休息了。”
金幻琴遂扶着温初酒送了出去。
待温初酒回到凝醉殿中,宋氏早就翘首以盼,见温初酒回来,立时上前去扶住她,道,“你呀,无论我们怎么劝,你都不肯抽开身去。就说那个玉芝的事儿吧,陛下早就有了决断了,你却还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宋氏虽絮絮叨叨地说着,温初酒却不嫌烦,反而觉得格外的亲切与暖融。
温初酒偏头,靠在宋氏的肩头,道,“母亲,我自然有我的分寸。毕竟,是我凤仪宫中的人,我岂有撒手不管的道理。再说了,那个玉芝也的确是太闹腾了,不但闹得金婕妤不安生,连我都跟着头疼得狠!”
“玉芝和玉菘,都是太皇太后故意安插在我宫中的眼线,她们在的时候,我行事总是束手束脚的,我早就受够了。眼下,陛下为我将她们两个都给料理了,着实痛快!”
凤仪宫这边,宋氏正和温初酒说着话,御书房里却是另外一个光景。
慕容凌夜正坐在书案旁,翻着几页卷宗,便见那玉芝疯疯癫癫地闯了进来,也不行礼,只哭哭啼啼地往他身上靠。
慕容凌夜将手上的卷宗搁下,将玉芝从身边推开,道,“规矩哪里去了,你见了朕也不行礼,这样闯过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