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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夜听着,唇角只稍稍牵出一个弧度,对魏清懿说道,“你的青鸾宫离皇后的凤仪宫倒是太远了些,不然也可以经常过来坐,也陪皇后说说话。你那蜻蜓表妹若是有机会入宫见你,便也能领过来,叫皇后看看,一处作画赏画,也是甚好。”
魏清懿知道慕容凌夜此话便是抬举了她和蜻蜓的意思,遂欣然笑道,“是啊,若是得了机会,臣妾一定领着蜻蜓表妹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容凌夜淡淡道,“机会总是会有的。”
第148章 筹谋9()
四月末的最后一个夜,汀晖园里的荼蘼花开,纯白的花瓣嵌在碧玉般的叶间,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莫名地令人心静如止水。
温初酒还记得在这园子里,见过双亲,那股思念的心酸又蓦然涌上心头。
聆韵取来一抹挽纱,绕在温初酒的臂弯上,说道,“夜来风凉,这园子,娘娘您也逛得差不多了,不如就回凤仪宫吧。”
温初酒回过神来,轻轻一叹,再抬眸时,却见不远处汪如海朝着自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温初酒便也迈开步子,迎着汪如海去,又问道,“大总管这样火急火燎的,所为何事啊?”
汪如海冲着温初酒行了礼,便道,“皇后娘娘,快随奴才去一趟紫乾宫吧。”
“紫乾宫?”温初酒有些疑惑,便又道,“这夜都深了,陛下该安置了吧?”
汪如海点头道,“确然是安置了,不过眼下又起来了,因着一份阿阔尔都部传来的八百里急报。奴才知道的也不大清楚,大抵是说阿阔尔都部的灏瓿老王爷其实在半月前就已经薨了,可被还身在皇都的世子孤岩瞒了下来,此番还是启嵘公子送来的急报,陛下才知晓的。”
“因此,陛下盛怒。奴才们都不敢近前伺候,特地来请皇后娘娘过去,好歹陪着陛下说说话,先将这份怒气压下来,别伤了龙体。“
温初酒闻言,微微蹙了眉,道,“这孤岩世子也太厉害了吧,竟然敢欺君!“温初酒说着,便也跟着汪如海一路赶往紫乾宫。
紫乾宫内,灯火通明,慕容凌夜只是静静地坐在榻上,榻下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太监。他的一言不发,沉默冷肃,将四周的空气都冰冻得令人寒颤。
温初酒进去内寝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屏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就连汪如海也隔在内寝殿的门外。而内寝殿里便只有温初酒和慕容凌夜二人,温初酒却也不拘谨,直接挨慕容凌夜的身侧,坐在榻上。
温初酒握着慕容凌夜的手,道,“汀晖园那边的荼蘼花开得甚好,我刚刚从那边过来,我原本还想着等明日,让你也过去看看呢。”
慕容凌夜这才微微动了动唇,道,“荼蘼?”
温初酒点头道,“是啊。”
慕容凌夜摇头,苦笑道,“我眼下哪有心思赏这样的花呢?”这样一说话,便将他憋在心中的闷气也散了些出来。
温初酒又道,“汪如海告诉过我了,你是为了灏瓿之死,孤岩欺君而恼怒。自然,这件事的确值得你恼怒,可恼怒归恼怒,不要伤了自己才好呢。”
“酒儿啊,或许离我离开你的日子,又近了一些。”慕容凌夜说着,抬手将温初酒揽入怀中,又叹道,“启嵘已经做好与孤岩打战的准备,但,孤岩也已经联系了其余三个部族的王爷,借来三万大军,也是蓄势待发。”
“我只有打赢了这场战,西南四部才会真正地臣服在我之下。”
慕容凌夜说的坚决,眼中的精芒锐利如刀锋,遥遥望着西南方,却又轻叹着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道,“我始终放心不下的,是你。”
第149章 筹谋10()
原定于五月的选秀不得已一再拖延,而在五月下旬时,回到阿阔尔都部的世子孤岩终于按耐不住,聚集四千兵马,围困启嵘的公子府。慕容凌夜先是派了一队暗卫,紧急潜入被围困的公子府,将启嵘及其家眷都救了出来。
然则,孤岩却不肯轻易收手,下令追杀启嵘及其家眷,还给启嵘扣上毒杀老王爷的罪名。就在阿阔尔都部的都城,隽洲城外的荒野上,孤岩亲自率了一万兵马,与启嵘身后的三千府兵对阵。
启嵘这一派,自然处在下风,也不过是抵死顽抗。好在,慕容凌夜早已秘密调拨往西南的八千援军及时赶到隽洲城外,才将战局逐渐持平。
但,孤岩随后又得了其他三部族的支持,借调了三万兵马,气势汹汹。
慕容凌夜坐在御书房内,看见启嵘再次呈上的急报时,并不意外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心底甚是明了,无论是土野藩部、晔绿琪部、还是赫尔勒部,他们都支持夏铭锐的主张,自然会违背他的意愿,而站在孤岩这一方。尤其是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他心爱的粟姬死在慕容凌夜的手上,不好说会不会是借机向慕容凌夜报复。
故此,这场看似简单的西南内战,却其实也是向慕容凌夜的皇权挑战。谁都不敢保证,这场战役打着打着,会不会突然就将战火蔓延到皇都来。
更因了这场内战,西南边境的几个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趁火打劫,侵袭了边境的几座城池,滋扰百姓。西南的动荡不安,着实令慕容凌夜寝食不安。
于是,六月廿五,慕容凌夜亲自率领五万大军,由皇都出发,浩浩荡荡地奔赴西南。
温初酒立在紫乾宫高高的阁楼之上,眼望着慕容凌夜英姿勃发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上起伏不止。一直到夜幕低垂,她依旧立在高楼之上,任凭夜风瑟瑟,拂乱了她的发,她的心,她从未这般不安过。
聆韵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劝说温初酒了,道,“陛下已经走远了,皇后娘娘不必再看了。不如,回去凤仪宫,好好安置吧?”
温初酒摇摇头,又道,“我如何能好好安置呢?”
温初酒转过身来,握着聆韵的手,道,“他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不愿意带着我随军。如今他是皇帝了,也不愿意带着我随军。我知道,他是在意我的安危,可他又知道不知道,我也在意他的安危,而且很在意,很在意。”
聆韵点头,只宽慰道,“皇后娘娘放心,陛下并不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了。而且陛下骁勇善战,一定会得胜还朝的。”
温初酒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说道,“是啊,我要信他,他会赢的,也会如愿以偿的。”
温初酒终于从紫乾宫高高的阁楼上下来,出了紫乾宫时,却遇上魏清懿等在紫乾宫宫门前。魏清懿福了福身,对着温初酒说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本宫安,魏昭仪不必多礼。”温初酒说着,抬手扶着魏清懿的手腕,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魏清懿便道,“臣妾在这里等皇后娘娘啊。”
“等本宫?”温初酒疑惑。
第150章 无眠()
魏清懿点头,又道,“陛下未走时,曾交代过,让臣妾多陪陪皇后娘娘,臣妾自当遵旨。此外,臣妾自己也喜欢与皇后娘娘在一处说话。今夜,是陛下离宫的第一夜,臣妾心中惦念不安,毫无睡意,便想着来与皇后娘娘说说话。“
温初酒闻言,轻轻叹道,“是啊,今夜是陛下走的第一夜啊。如果只是一个人熬着,长夜漫漫,辗转发侧,那该有多难受呢?”
魏清懿便又上前扶着温初酒的手腕,说道,“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在这紫乾宫的高楼上站了整整一日,午膳也未用,晚膳也未用。不如请皇后娘娘移驾到臣妾的青鸾宫中,臣妾备了些薄酒小菜,让臣妾伺候皇后娘娘用一些吧。“
温初酒闻言,心下想若是回去凤仪宫,又要烦劳婉心重新布置膳食,既麻烦又耗时。而魏清懿如此盛情,且也看得出她是早有预备的,便也就不推拒了。
于是,温初酒点头道,“那便有劳魏昭仪了。”
魏清懿笑道,“皇后娘娘肯去,那是咱们青鸾宫的荣幸。”魏清懿一面说着,一面先迈开了步子,引在温初酒的身前。
不消片刻,一行人便到了青鸾宫。
温初酒抬眸望去,青鸾宫前悬着明亮的六角菱花宫灯,宫灯下还立着一抹娇俏的身影。
她身着香叶红的半臂圆领衫,腰系粉白底绣花的腰封,下配深橘色钉石榴石的长裙,显得绮丽婉转,潋滟照人。
她见温初酒走近,施施然行了参拜大礼,秀声秀气地说道,“青鸾宫,任氏叩请皇后娘娘圣安。”
对了,温初酒差点忘了,住在青鸾宫的除了主位魏清懿以外,位下还有这位任才人,任香培。
温初酒抬了抬手,示意任香培免礼,又道,“这样晚了,任才人也还未安置吗?”
“陛下出征,小妾挂怀,心下难安,故也未眠。”任香培从地上起身,缓缓说道。
温初酒点点头,感叹道,“原来今夜,有这样多的人都无法入眠啊。”
魏清懿便拍了拍任香培的肩,又说道,“其实,任才人的弟弟任羽珩也在军中,随陛下一道出征西南。故此,任才人实则并不止是挂怀陛下,也挂怀着自己的幼弟吧。”
任香培低下头,应了声是。
魏清懿便又道,“皇后娘娘,快别站在门口了,进去说话吧。”她说着,便挽起温初酒的手,径直往青鸾宫的正殿繁漪殿中走去。繁漪殿中的陈设相对古朴雅致,以青花为主。就连布在紫檀圆桌上的几道菜肴,亦是用青花瓷盘盛放,可见魏清懿对青花之爱,已然入骨。
温初酒扶着聆韵的手,落了座,抬眼看了看还立在院子里的任香培,便对魏清懿道,“不如请任才人也一道进来用些,陪着说说话也好。反正她也睡不着,我们也睡不着啊。”
魏清懿闻言,便吩咐着身旁的凝芗道,“听见皇后娘娘的话没?还不快去将任才人也请进来。”这边交代完了,她又转过眸光,望着靠后站着的凝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