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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并不知道哪里可以续那断弦,但我就是莫名地想要和他多待一会儿。我带着他穿过那片密林,来到金朝最繁华的赋都,他对我说谢谢,然后将他系琴头的那串碧玉平安扣给了我,便往赋都的南街琴阁去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就是金朝的七公主,我也不知道他是大夏朝的慎王。“
“离别之后,我以为我与他的缘分便止于此处。我怎么会想到,第二天我们又见面了,就在金朝的皇宫里。父王说要选一位公主,与他成婚。我想都不想,当众就说要嫁给他!如今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呢。”
娜妍捧来一杯热茶,递给金幻琴,金幻琴将一双手贴在白瓷茶盏上,感受到茶水传来的热度,一时间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金幻琴的眼眶微红,又道,“我以为我喜欢他,陪着他,就足够了。我却没有想到,他的王府后院中,已经有那么多姹紫嫣红的佳丽。我若是想要脱颖而出,我便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于是,我很努力地学琴,我想和他也有琴瑟和鸣的一天。然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的。“
娜妍便道,“美人今儿是怎么了,美人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今儿倒这般惆怅了起来。”
金幻琴无奈地一笑,道,“我是羡慕皇后了,羡慕她能够得到陛下的爱。你瞧,昨天水月居走水这样大的事儿,陛下连瞧都没来瞧我一眼,却最先去了皇后的屋里。”
娜妍闻言,将目光投向凤仪宫的主殿去,金幻琴便起身,拉着娜妍的手,道,“好了,不去想那些了,总归我现在已经是金美人了,很多事也不是后悔就能改变的。再说了,从前在水月居,我离陛下那样远,如今搬进凤仪宫了,还能托皇后的福,多看陛下几眼呢。”
娜妍便又道,“各宫向皇后请安的时辰也快到了,不如奴才替美人更衣,这便过去主殿请安如何?”
金幻琴闻言,皱了皱眉,叹道,“老实说,我眼下还有些怕见皇后呢?”
娜妍问道,“怎么了?”
金幻琴便道,“昨夜皇后问我,关于嫚嫚和永吉的关系。我虽说了实话,但实则并未说全。那日在司珍房救了嫚嫚的其实不止是永吉一人,当时在场的还有庄医正!而真正给嫚嫚施针,救了嫚嫚的其实是庄医正。不止如此,嫚嫚心底真正喜欢的,也是庄医正!”
娜妍便又道,“那昨夜,美人为何不与皇后说清了呢?”
金幻琴轻叹道,“说清?岂能说的清呢,眼下水月居已经焚毁了,侧阁东厢房里确确实实搜出了两具尸体,又有永吉的遗书为证。凭我苦口白牙地说嫚嫚喜欢的是庄医正,而不是永吉,又有几分可信呢?没的还引火烧身,将我自己给牵连了进去。”
“好歹,眼下的情境,我并没有受到牵累,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我何苦去摊这档子的事儿。但话又说回来了,我总归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帖,看样子,皇后并不是十分相信永吉的遗书,还叫人去查了。”
娜妍又道,“而且,皇后还将美人您带到了凤仪宫里住着,您敢说皇后真的就没有怀疑过美人吗?”
金幻琴这才被点醒,点头道,“是啊,娜妍你说的没有错。我倒忘了这一点,皇后将我放在凤仪宫中住着,何尝不是让我在她眼皮子底下待着,我有任何的动静,她都会第一时间知晓的。”
娜妍与金幻琴正说着话,门外却有了动静。金幻琴做了个禁言的手势,便同娜妍一道望着门去,那碎花蓝底的门帘被一双素手轻轻地挑开,进来的正是淳瑛。
金幻琴心上一跳,倒不知道自己方才与娜妍说的话,这个淳瑛听见了多少。
淳瑛进到殿中,向金幻琴福了福身,道,“奴才淳瑛请金美人安。”
金幻琴便道,“不必多礼。”
淳瑛拎了拎手中的三层食盒,又说:“皇后娘娘让奴才带了几样糕点,和一碗甜粥过来,皇后娘娘怕金美人早膳用的不习惯,这才特地吩咐小厨房给做的。”
淳瑛说着,便又将食盒搁在桌上,一层一层地拿出糕点,甜粥来。
金幻琴冲着娜妍使了个眼色,娜妍会意地掏出一定银子,递到淳瑛的手中,道,“劳烦姐姐亲自送了这些吃食过来,这是咱们美人的一点心意,姐姐收下吧。”
金幻琴又道,“这些糕点,甜粥,妾身用的很好,有劳淳瑛姑娘将妾身的谢意带给皇后娘娘。
淳瑛接过银子,塞在腰间系着的锦囊中去,又屈膝福身道,“金美人的谢意,奴才一定带到。金美人若无别的吩咐,奴才这便先告退了。“
金幻琴点点头,又对娜妍道,“你送送淳瑛姑娘出去吧。“
淳瑛这便出了侧殿,往前殿走去。
娜妍立在门框旁,远远望着淳瑛的背影,又对金幻琴说道,“这位淳瑛姑娘倒是阔绰,美人瞧见没,她腰间系着的那条腰带,可是绣着珍珠的。寻常的女子,哪里用得起那样的腰带去啊?”
第185章 水月居走水4()
又到了各宫向中宫请安的时候,温初酒坐在主殿里,眼前跪着一片乌压压的妃嫔。贵妃庄雨惜自然是跪在最前头,她问安的声音也是柔柔细细的,像初春的清雨般。而贤妃则跪在贵妃的右后侧,一身水蓝色绣绿菊的软烟罗齐胸襦裙,一贯清浅出尘的姿态。
倒是金幻琴有些不大一样,大抵是因昨夜水月居走水了,那些衣裳首饰都没来得及带出来,眼下却只穿着一件半旧的交领绣浅黄迎春花的齐腰襦裙,头上只戴了一支黑檀木镶玛瑙三角梅簪子,就没有别的了。
温初酒便抬了抬手,让各位妃嫔都起身,赐了座。
这一众人才刚刚坐稳,庄雨惜便对着一旁的金幻琴,道,“昨夜水月居走水了,金美人受惊了吧?可有伤到哪里?”
金幻琴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起,贵妃还记挂起了自己。
金幻琴低头道,“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小妾并未受伤,一切安好。又幸得皇后娘娘安排,如今暂居在凤仪宫侧殿中。”
庄雨惜便又道,“听说你宫中掌事的女子没了,如今手边也不过两个女子使唤,长久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顿了顿,很是自然地将目光投向温初酒去,道,“皇后娘娘看着,是不是给金美人再指派一个女子使唤去?”
温初酒挑眉望着庄雨惜,揣度着她今日待金幻琴这般的热情,究竟又是何用意。
温初酒便道,“按说,是该给金美人再指派一个使唤的女子去,只不过本宫眼下还未挑出合适的人选来。”
庄雨惜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珠花,又道,“臣妾倒是有个人选,便是在司宫台记档的黛玳珠。金美人,你应该不会忘了黛玳珠吧。当年,你嫁入王府时,陪嫁来的三个女子,娜妍和萼娅一直跟在你身侧,偏是黛玳珠早早地就调离了你的房中。再后来,入了宫,黛玳珠便被指派到司宫台去了。”
“但其实,黛玳珠算是金美人家乡的故人了,必定也十分熟悉金美人素来的习惯,何况又有一层深厚的旧情谊在,她若能再次服侍金美人,也必然是尽心尽力的。若是皇后娘娘开恩,将黛玳珠再拨回去给金美人使唤,岂不是很好么?”
金幻琴闻言,心上一震。
黛玳珠,她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她才刚刚嫁入王府半年,黛玳珠因为眉眼间生的风流妩媚,让她心中十分戒备。她从不让黛玳珠靠近她的寝房,若是慕容凌夜在时,她更不肯让黛玳珠出现。
可有一回,黛玳珠在她外出时,进了她的寝房,甚至动了慕容凌夜留在她寝房中的衣物,这让她十分反感。
因为,慕容凌夜留在她寝房中的衣物,从来都是她亲自整理。黛玳珠犯了她的忌讳,她便随便寻了个缘由将黛玳珠打发出了她的房中。那时候,黛玳珠是哭过,求过她的,但她却始终没有动摇。
故此,这样算起来,黛玳珠那样黯然地离开了,约莫着也有些恨她吧。
所以,金幻琴怎么可能会希望黛玳珠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呢。金幻琴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唯有一双眼光颤颤巍巍地投向高座上的温初酒。
温初酒的面上却是淡淡的,但她毕竟是后来才入的宫,从前王府后院的事儿,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对于这个黛玳珠的底细也是全然不知的。但她直觉觉得庄雨惜不会无缘无故地举荐一个人到金幻琴的身边,故此她也不会立时就松口答应了。
温初酒便笑道,“既然贵妃有这样一个人选,婉心,替本宫记下来。”顿了顿,又道,“等哪一日得空了,本宫便叫了那黛玳珠来,待本宫好好儿问问她,看她是不是愿意回到金美人身边去,再看看司宫台那边是否能离了她,再做决定吧。”
温初酒说着,又将目光柔柔地望向金幻琴,道,“你如今身边只有两个使唤的女子,确然有些不方便,且你又暂住在凤仪宫侧殿,本宫不想委屈了你,便先将淳瑛拨去给你使唤吧。”
其实,慕容凌夜昨夜的话,还是让温初酒有所警醒的。她静下心去想过,这段时日里,似乎只要她稍微有所动作,总会让藏在暗处的那人得知,将原本展露端倪的事物全都粉饰了去,叫她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则,聆韵是她贴身之人,慧心和婉心也断断不会出卖了她去。那么,除了那些不能接近她内寝殿的内侍官以外,她还能够想到的便就是淳琪和淳瑛了。但,淳琪为人虽贪吃又懒散,总归是因着她年纪还小,本质倒并不坏。比起淳琪,淳瑛的心思就相对多了些。
淳瑛素来喜欢那些金银珠翠,每每看见温初酒的妆匣,眼中都放着光。可惜她不过是个粗使的女子,那些昂贵的金银珠翠,也并非是她可以轻易得到的。
但,这些时日以来,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