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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千璇蹙了蹙眉,望了崔佩玖一眼,见她已然开始瑟瑟发抖,便也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崔采女的妹妹,琪采女受了伤。”
“琪采女?”庄雨惜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又道,“琪采女不是昨日才受封入了宫么,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
崔佩玖闻言,膝盖一软,扑通给庄雨惜跪了下去。
段千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崔佩玖一眼,随即又换了一副和颜悦色来冲着庄雨惜说道,“的确是出了点事儿,这事儿还有些复杂,小妾这会子正想去凤仪宫禀告皇后娘娘呢。”
庄雨惜闻言,轻笑道,“复杂?能有多复杂啊,惠颖婕妤能跟皇后说,就不能跟本宫也说说么?”
崔佩玖似乎再承受不住了,泪水划过她苍白的脸庞,颤抖着声音道,“贵妃娘娘饶命啊”
段千璇的眉宇皱得更紧了些,便听庄雨惜笑道,“哟,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都牵扯出人命来了么?”
崔佩玖又哭道,“贵妃娘娘明察,妾身的妹妹她冤枉”
崔佩玖正要哭着说下去,汪如海却过来了,冲着几位行了礼,便独独对着贵妃说道,“贵妃娘娘,陛下的龙辇就在前头,陛下请您过去说话呢。”
自那次御书房跪过之后,庄雨惜便再没见过慕容凌夜了。眼下,汪如海竟亲自过来请她,她自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放过崔氏姐妹,以及段千璇,正在犹疑之际,便听汪如海说道,“陛下说,御书房里熬了暖暖的红豆汤,请贵妃娘娘一道过去用些,娘娘快随老奴过去吧,耽搁太久,只怕汤凉了。”
汪如海都这般说了,庄雨惜自是不敢再僵持下去,遂拂袖离去。
段千璇暗自松了口气,见庄雨惜的身影渐渐远去,才对崔佩玖愠怒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让你去尚药房取些药,都能叫贵妃撞见了。你自己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你同贵妃说那么多作甚?”
崔佩玖便抽抽搭搭地回道,“婕妤娘娘,妾身也不是故意要说漏嘴的,实在是太害怕了,妾身怕”
“怕什么!崔佩琪那件事,陛下必然是已经知道了。陛下既知道了,却迟迟没有下旨来处置,那便是陛下也有心压着,不让此事过于张扬了。你要明白,皇家颜面,兹事体大,不可轻易再与人提及。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住你!“
段千璇说着,抬手将崔佩玖扶起来,道,“怎么样,你还能不能走?”
崔佩玖点头,道,“能啊。”
段千璇便又吩咐着崔佩玖的贴身女子,道,“还喜,快扶崔采女上步辇去。”
还喜自是上前扶了崔佩玖上了步辇,往着晴馥宫的方向而去,而段千璇亦回到暖轿里,则是一路急匆匆地赶往凤仪宫。
待段千璇去了凤仪宫时,只见温初酒淡若地坐在凤仪宫的主殿,似等了她许久。
段千璇上前行礼,却被温初酒亲手扶起来,说道,“惠颖婕妤坐吧,不必如此多礼。”
段千璇又道,“皇后娘娘,今日千璇过来,是有要是禀告,并求皇后娘娘定夺。”
段千璇这样说罢,便把崔佩琪与王飞耀一事,娓娓道来。
温初酒听过以后,仍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道,“惠颖婕妤将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吧,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陛下也知道了。其实,哪有什么采女私会侍卫之说,王飞耀是陛下下令调去你晴馥宫当守卫的,为的就是护住惠颖婕妤你,以及二位崔氏采女的安危。”
段千璇闻言,惊讶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温初酒便笑道,“安心吧,天大的事儿,天子既肯担着,还有谁敢说那些是是非非呢?”
第219章()
庄雨惜的暖轿被抬到御书房前,慕容凌夜却并不宣她入正殿,而是让汪如海将她引到了配殿去。庄雨惜坐在藤椅上,等了许久,就是不见慕容凌夜过来,也没有什么暖胃的红豆汤。
庄雨惜有些着急,便欲出了配殿,却不想配殿左右已然叫内侍官拦着了,她根本出不去。
庄雨惜只能隔着雕花槅扇,喊向汪如海道,“汪总管,本宫还要再在这里等多久,陛下才会来?”
汪如海亦是远远地回话道,“贵妃娘娘这个问题,老奴不知如何回答。”
庄雨惜急的蹙了眉头,正想硬冲出去的时候,却生生被两个内侍官又架回屋子里。庄雨惜便厉声骂道,“你们这些个奴才都疯了么,本宫可是贵妃,你们竟敢这样待本宫,难道不怕死罪难饶么?”
内侍官们却也无一应答,只是将庄雨惜重新丢进配殿后,便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如此一来,庄雨惜便像是被幽禁了一般,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她滴水未沾,颗粒未进,虚软地瘫在藤椅之上。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慕容凌夜终究还是来了。
庄雨惜苍白着脸色,从那藤椅上霍地起身,扑倒慕容凌夜的怀中,哭道,“陛下您可来了,您不知道那些内侍官竟将臣妾锁在这里整整一日。臣妾委屈!”
慕容凌夜却并不伸手搂着她,而是双手背在身后,任由她渴求地往他的怀里钻,他就是岿然不动,甚至说道,“朕知道,朕让你久等了。不过,朕以为你并不会觉得委屈,甚至应该是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朕来的。”
庄雨惜闻言,立时转了话锋道,“自然,能够见到陛下,臣妾的确是满心欣然。”
庄雨惜说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然而,这张容颜,却没有在眼下这个时刻将慕容凌夜打动。
慕容凌夜则说道,“那你方才还说你委屈?”
庄雨惜便又道,“他们不让臣妾出去找陛下您,故此臣妾觉得委屈。”
慕容凌夜淡淡道,“是朕的旨意,朕吩咐那些内侍官们好好地护着你的安危,所以他们才不让你轻易出去的。”
庄雨惜一时竟无言以对,慕容凌夜抬手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挪了出去,又道,“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在王府时的模样,温柔顺婉,着实令人心疼。可如今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庄雨惜听了此话,心下一个咯噔,揣摩着圣意,道,“陛下的话是怎么个意思,臣妾竟有些不明白了。”
慕容凌夜便又道,“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朕心底没有数么?你是觉得你如今贵为贵妃了,已经足够聪明了,足够资格与朕算计了么?”
庄雨惜闻言,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庄雨惜说道,“陛下,臣妾惶恐,臣妾不敢。”
慕容凌夜便又道,“若是从前的你,对朕说你惶恐,你不敢,朕是会相信的,甚至还会多疼惜你几分。但眼下,朕做不到。”
庄雨惜闻言,清泪瓢泼而下。
慕容凌夜又继续说道,“朕一次又一次的容着你,是朕还记得你与朕昔日的情意。可你不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庄雨惜哭道,“陛下明察,臣妾冤枉。”
慕容凌夜皱了皱俊眉,道,“你说你冤枉,那你倒能与朕好好说说,是哪里冤枉了么?”
庄雨惜知道这是慕容凌夜在给她下套,要逼她说出那些事儿来,她自然不会落套,便又磕头道,“臣妾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陛下今夜为何会这般与臣妾说话。”
慕容凌夜便道,“远的不说,单单说琪采女这件事,你敢说你没有从中作梗么?”
庄雨惜闻言,苍白的脸色陡然铁青起来,但她还是强自撑着,说道,“臣妾真的不明白陛下所言,臣妾与那琪采女素来无怨,臣妾又为何要从中作梗?”
慕容凌夜不怒反笑,又道,“你真正要打击的自然不会是刚入宫,又位分低微的崔佩琪。你要打击的是惠颖吧?”
庄雨惜哀泣道,“陛下,臣妾为何要难为惠颖婕妤呢?”
慕容凌夜便又说:“你要为难的也不止是惠颖,还有皇后对吧?只要琪采女这件事被闹大,你少不得又会去皇祖母跟前,说皇后的不是。由此,你便可以获得协理六宫之权。可是,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权力。就算让你拿到协理之权又如何呢?难道你以为你拿到了协理之权,便是拿到了朕的心么?“
庄雨惜凄然地望着慕容凌夜,道,“难道,臣妾永远都不能得到陛下的心么?”
慕容凌夜并不直接回答庄雨惜的反问,只说,“你派人模仿崔佩琪笔迹写给王飞耀的字条,朕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朕也已经下令给黑羽暗卫,即刻就取了他的性命。另外,你安插在晴馥宫的侍婢娜珠,也已经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将那封情书放如琪采女的房中的。朕赐了她毒酒,留她全尸。”
“至于贵妃你么?你想朕如何处置你?“
庄雨惜银牙紧咬,久久答不上话来。
慕容凌夜陡然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挂珠玉簪,他将簪子断在指间,又道,“贵妃,朕对你的情意,已经犹如此簪,一刀两断。往后,你若再做出什么伤害到皇后的事情,朕是绝不会再轻饶了你的。”
庄雨惜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陛下不杀臣妾,真的只是因为过去的情意么?还是因为陛下需要的是臣妾的生父?”
慕容凌夜眯了眯眼睛,神色陡然冷厉起来,他望着庄雨惜道,“雨惜啊,你既然如此清醒,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陛下!”庄雨惜哀怜地哭着,唤着他道,“七郎,七郎,还记得我刚刚嫁给你的时候么?你对我说,雨惜,我会好好珍重你的。因为雨惜的身世,七郎也是疼惜的。可是为什么,自打有了皇后,一切都变了呢?”
第220章()
庄雨惜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天幕漆黑,连半点星子的光芒都没有。
青蕾已然在御书房前等了整整一日,见庄雨惜颤颤巍巍地出来,便赶忙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