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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军笑了笑,只道:“不用。”便又将车窗摇起来,对汪辉一点头,“开车。”
汪辉倒是有点儿眼馋那包软壳中华,正好被林建军逮到,赶紧一缩头嘿嘿笑着开动车子,将柳莹微微呆住的身形很快地甩在身后。
柳招弟和雷诺一起坐在后排,都静静地看在眼里。
纪月红她们租住的小区还是挺不错的,可以说,比很多外来打工人员的住宿条件都要好得多。林建军没让汪辉开警车,而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上楼的时候,柳招弟走在前面,一路上碰到几个女孩儿,有的打招呼了,有的没打招呼。但是都逃不过林建军的眼睛,她们全身都有和柳莹一样的味道。汪辉有时多看两眼,有时看也不看。老实说各色各样的人,他看得也够了,不差这几个。一转头,倒是看到雷诺有点儿受惊似的,微微睁大眼睛。
汪辉笑着:“怎么了?”
雷诺才有点儿回神,先是摇摇头:“没什么。”走了几步,又很轻声地说,“好像都跟我差不多大。”
汪辉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而受惊,干巴巴地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雷子,各人走各路。”
前面的柳招弟好像也听到了,脚步略略一滞,一低头继续往上走。
门一开,里面的情形倒有点儿出乎意料。昨天才来勘查过的,按理说她们忙着上工,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客厅里非但不乱,还很整洁。单单这样看去,真的不太像她们这种人住的地方。雷诺是没见过,林建军和汪辉可是见过的,除了脏就是乱,还会飘着难闻的气味。这些群体往往还会沾染其他恶习,最常见的就是吸毒、赌博。所谓黄赌毒不分家,它们互为温床,如影随形。
那种地方是不能叫家的,顶多就是一个动物藏身的窝。而这里,还真可以给人一个家的感觉。
“还挺不错的。”汪辉毫不掩饰地东张西望。
林建军哼地一笑:“就你那个猪窝,你还好意思发表言论。”
柳招弟笑了,笑得脸上透出些粉红。有人赞赏她的家——尽管在林建军和汪辉看来,可能只是实话实说,并不算赞赏——但是她就是觉得由衷的高兴。
她主动地、有点儿生涩地招呼他们坐下,被婉拒后,又去倒了几杯茶出来。林建军问明纪月红的房间是哪一间,就带头进去了。
纪月红的房间倒是有点儿乱,但并不脏。衣服裤子扔得到处都是,床、椅子、桌子地上还歪七八扭地躺着好几双鞋子。
林建军不放心地问:“这是他们昨天调查弄的?”
第214章 相似点与疑点(2)()
副队是个做事不太注意方式方法的人。
柳招弟小声地说:“他们是翻了一下,但基本还是原来的样子。”
林建军点点头。
大多数的衣服都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充分体现了纪月红的风格和品味。床头柜上还搁着一个烟灰缸,堆了不少灰。林建军忽然想起昨天出完假警报,回到局里就看见副队手里拿了一只崭新的金属打火机玩,看见他就赶紧揣兜里去了。
心里顿时有点儿怀疑,但又不好直接问,只好含蓄地提一下:“纪月红也抽烟?”
柳招弟:“嗯,小红姐和柳莹姐都抽。但是小红姐没有柳莹姐抽得那么凶,只是有时候用来应酬客人。”
林建军心里又松了一些:“那她烟和打火机都随身带了?”
柳招弟嗯了一声,但又道:“不过她有两个打火机。还有一个是朋友送的,说是名牌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懂——小红姐都留在家里。”一张嘴,像是还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林建军和蔼地道:“想说什么只管说,没准儿就有用呢。”
柳招弟看看这个年长的老刑警,轻轻地抿一下嘴,还是说了:“就放在床头床头本来还有一包没开封的红塔山。”
汪辉和雷诺不觉对视一眼,林建军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汪辉赶紧道:“哦,这一定是他们搜集去当证物了。等检查完,会还你们的。”
柳招弟也紧张了一下,涨红着脸,连忙澄清:“我不是那个意思。烟是不要紧的,就是打火机,是小红姐真心喜欢的东西。”
雷诺有点儿留意:“你说那打火机是名牌?很贵吗?”
柳招弟点头:“纯银的,特别漂亮,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花纹特别精致。”
汪辉不大在意地插一句:“不会是假货吧?”
柳招弟的脸登时变得更红了,有点儿生气地反驳:“我,我是没见识过什么名牌。但是银子做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我还是知道的。我家里开过银楼。”
大家都意外起来。
“银楼啊!”汪辉惊诧死了,好奇又直接地问,“那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柳招弟身体微微一震,用力地抿紧嘴唇:“”很快,眼睛里浮上一层湿润的泪水。
汪辉咧着嘴,啧了一声。也不必藏着掖着,他是挺瞧不起这些女人的。但是对柳招弟,总觉得还有一些于心不忍。比起柳莹、纪月红那样的,柳招弟还是太嫩了。
林建军及时出来道:“大概多少钱呢?纪月红有没有跟你们提过?”
柳招弟忍了一会儿,眼里的泪水又散去了:“我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听小红姐半开玩笑地说,”停了一下,脸又红起来,低声道,“这么高档的东西咱可真配不起。”
雷诺回头又看一眼散放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鞋子,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也不是廉价货,应该是大众价位里质量还说得过去的。而纪月红的姐妹们基本也和她差不多。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会送高档打火机的朋友呢?
值得深入一下。
“送打火机的朋友是谁?”雷诺问。
柳招弟却让他失望了:“我也不知道。柳莹姐问过小红姐几回,但小红姐每次都不肯说。”回忆了一下,“还说,人家跟我们可不一样。”
“可是”随着回忆,柳招弟又露出茫然的表情,“可是当柳莹姐问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小红姐又说,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就叫我们都别问了。”
“那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汪辉听得头发昏,“这不是让人猜谜语吗?”
柳招弟:“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把小红姐的原话告诉你们。”
林建军:“要的就是原话。”
柳招弟抬头看一眼林建军,便又加一句:“以前小红姐跟我们都是无话不谈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有好些事儿瞒着我们。就像出事儿前一晚吧,以前她一定会告诉我们见什么客人的,要不然”声音一哽咽,眼睛飞快地红了,这回没能忍住。
看她捂着嘴小声哭起来,眼泪直流,雷诺还是不能视若无睹,掏出手帕递给她。
柳招弟惊异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轻轻地道声:“谢谢。”便接过手帕一边哭,一边擦。
林建军看她还不算太失控,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感觉,纪月红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你们的?”
柳招弟用力地擦擦脸,想了一会儿:“就这两三个月吧?”
房间里没有什么收获,林建军等人又查视了客厅、卫生间等公用空间。卫生间里纪月红的那套洗漱用品也依然放在台子上,就好像她人还在。柳招弟指给他们看后,又没忍住,多洒了好几行热泪。
漱口杯是陶瓷的,做工很是拙劣。杯体呈现出很明显的变形,上下的线条也不流畅。
雷诺不觉拿起那只杯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相似风格的。
这时,柳招弟又及时地说:“那只杯子是小红姐自己做的。”
刹那间,雷诺的脑子里刷地亮过一道白光:是卢薇薇!卢薇薇的漱口杯也是自己做的!
汪辉还东游西晃着,林建军一下子发觉了雷诺的变化,忙问道:“怎么了?”
雷诺一时也没顾上回答,迅速地将杯子侧过来,果然底座略略偏厚,而且仔细地看,和杯体相连的部分有一道很细的缝隙,连忙照着在卢薇薇家时一样,抓住底座轻轻一拧。但听空气里发出一声轻微而尖锐的摩擦声,底座被拧开了。
林建军猛吃了一惊。柳招弟也呆呆地站住。
汪辉不晃了,立马赶到雷诺面前,不敢相信地瞪着:“这、这是”
雷诺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紧了牢牢抓在手心里的底座。底座的内部嵌着一把钥匙。
这一回不是空的。
钥匙的意外发现,就像给原本两个毫无关联的案子一下子塞进了磁铁。卢薇薇案和纪月红案在拼命地相互吸引着。不管怎么说,都是漱口杯,都是手工做的,还都在底部藏着钥匙——这要都是巧合,那就真是被老天爷给涮了。
可要仅凭这些,就将卢薇薇案和纪月红案做并案处理,又太薄弱了。
毕竟两名受害者的遭遇太不一样了。
卢薇薇已经可以肯定是对“碎尸魔”一次不成功的模仿。凶手本来是想将她碎尸,扔到各个地段,嫁祸到“碎尸魔”的头上。但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成功,才分了右手,其中一个凶手就吐在了卢薇薇的尸体上。于是,只得将右手扔在路上,剩下的尸体塞在箱子里,一起扔到垃圾处理场。
而纪月红却被分成超过四百块,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皮、肉、骨分离。内脏的分离也很清晰。尸块被扔到各个地段,菜场、路边、住宅区这些,都和“碎尸魔”一样。不,应该说她所遭遇的,简直就是升级版的“碎尸魔”。
卢薇薇案表现出种种矛盾,倾向于两个凶手。而纪月红案则表现出高度的统一,倾向于一个凶手。
林建军觉得自己站在了一个危险的岔路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焦急。他是那么渴望让这两个案子连在一处。确切地说,是联系到“碎尸魔”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