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诺:“帮我把叶知远叫进来。去吧。”
李兰应了一声,出了队长办公室。
一抬头,便见叶知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拿支笔写来画去。从他回来就是这个姿势,话也没说一句。李兰走过去先叫了一声,他也没答应,干脆一巴掌抽在他肩膀上。
叶知远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啊?”
“装什么深沉?”李兰指了指身后,“雷队找你。”
还以为他准要顶个一两句,谁知道他只是“哦”了一声,便乖乖地走开了。倒弄得李兰有点儿莫名其妙,低头瞄了一眼叶知远的办公桌,一张白纸也不知道乱七八糟地写了什么,好像是三个字的人名,可又被狠狠涂掉了。李兰好奇心发作,拿起纸看了又看,只依稀看出第一个字好像是廖。
于谦和刚下车,丁浩然便一脚踩下油门。看着银色凌志迅速地消失在车流之中,于谦和笑着叹一口气:这次是真把他惹恼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托丁少爷的福,早到二十分钟。
进了咖啡店,正是上班时间,客人很少,环境很幽雅。于谦和要了一间小包厢,又点了一壶蓝山咖啡,便静待生意伙伴的出现。显然对方也是一个喜欢早到的人。等不上五分钟,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
于谦和抬头望一眼他的客人,露出一抹很得体的微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客人便转过身去,牢牢地关上包厢门。
“你刚去过了因山?”
于谦和的突然发问,让客人坐下的动作微微一滞。
“你怎么知道?”客人也很好奇。
于谦和轻轻一笑,伸手在自己的领子处划了一下。客人会意,连忙摸一下自己的领口。原来是一片很柔软的小树叶。
“这是松叶蕨。”于谦和解释,“它喜欢生长在山上岩石的缝隙中,或者附生于树干上。整个天安市只有了因山有松叶蕨。”
客人微微一怔,马上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沾到这片叶子的。
“这么说,你以前也去过了因山?”客人反问。
“当然去过。”于谦和抿唇一笑,“我现在单身,不代表以前没谈过恋爱啊!”又问,“你去了因山干什么?”
客人轻轻一笑:“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合作对象。”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于谦和微微敛容道:“现在,还是让我们谈正事吧?”
丁浩然憋着一肚子火,风驰电掣地开回自己的叠加别墅。他买的是下叠,两层加一个地下室。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正抱着一只暖壶站在别墅楼下。女孩子大概二十出头,皮肤白皙,眼睛又大,脑门上剪一道齐齐的刘海,像惹人怜爱的小白兔似的。一看见丁浩然的车开了过来,便甜甜地笑起来,带出两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
丁浩然也没和她打招呼,直接把车开进车库,出来的时候才不冷不热地对她扬了一下头。女孩子会意,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一起进了别墅。
“坐吧。”丁浩然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转去厨房,“喝咖啡还是汽水?咖啡是速溶的,汽水是含酒精的。”
“嗯没有果汁吗?”
丁浩然从打开的冰箱门后面露出一张臭脸,连“没有”两个字都懒得说。
路佳顿时打了一个磕巴:“那,那就咖啡吧。”说完,便很局促地坐下,又很好奇地左看右瞧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到丁浩然的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干净整洁,似乎都有点儿过了头。脚下的地砖明镜一样,很清楚地照出她的身影,整个客厅的色调都以白色为主,幸而一套沙发是浅浅的茶色,多少打破一点儿冰冷的感觉。
丁浩然放一杯咖啡在路佳面前,自己也端一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路佳努力找出个话题:“你家好像手术室。”
丁浩然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雪白的墙壁:“不好吗?”
“也不是只不过在医院要进手术室,回了家还是这样,感觉还得接着做手术似的。”
丁浩然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喜欢做手术。”
路佳吐一下舌头:“我每次都觉得很害怕呢!”
“害怕什么?做了这么多手术,你别告诉我还害怕见到血。”
“当然不是。我是怕手术会出问题。再小的手术都有风险,一条人命担在那里,总会有压力。”
“这么说,下个月的手术你岂不是更害怕啦?”
路佳低下头,用力一点。
丁浩然抿起嘴唇,笑了一下:“是对我没信心?”
路佳慌忙抬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其实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我怕我会影响你。”
丁浩然放下咖啡,有点儿严肃地看向她:“你是我挑中的器械护士,你当然会影响到我在手术里的表现。但是这种影响就一定是好的,而不会是坏的。的确还有比你更优秀的器械护士,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次手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找到比你更默契的。”
第8章 城堡里的公主(3)()
“”路佳嘴上没接话,心里美滋滋的,两颊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两抹粉红。她本就生得白皙如玉,此刻就好像搽了胭脂在脸上,真正面如桃花。
对着这样一个青春逼人又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丁浩然也不想完全排除发展的可能。反正目前,他身边的女性里,也没有比路佳更让他满意的了。便微微一笑,指了指暖壶:“你还想不想让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路佳这才想起暖壶还抱在怀里,连忙放到了茶几上,一边打开一边说:“差点忘了。你上次说那个素馅儿的煎饺很好吃,所以今天特意送点儿过来。”
盖子一旋开,就飘出一股鲜香的气味,引得丁浩然本能地转回视线,正见路佳取出不锈钢饭盒,轻手轻脚地摆好筷子。饭盒里装得满满的饺子,微微倾斜地一字排开,码放得整整齐齐。饺子包得很精致,一律歪着一边绞出来的花纹,很像苏式的传统小吃眉毛酥,不大也不小,恰如婴儿手掌。每一只都煎成深金黄色,像腌熟的鸭蛋黄,光是看那颜色都叫人食指大动。
丁浩然微笑着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倒放在了心上。”拿起筷子,不觉笑容又扩大些,“连筷子都准备好了,你不知道我家也有筷子?”
路佳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饭盒配套的。”
丁浩然笑着夹起饺子,连吃了三个,薄皮酥脆,都是不同的馅儿。第一只是香菇丁配玉米粒,第二只是笋丁配黑木耳,第三只是胡萝卜配松仁。不由得停了筷子。
路佳顿时有点儿紧张:“怎么?不好吃?”
“很好吃。”煎饺本来是油腻的食物,但因为素馅搭配得好,竟然十分的清爽香甜,尤其是这只胡萝卜配松仁的馅儿。这是他最爱的口味。小时候,母亲还在世时,就经常给他做。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吃过了。
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路佳。
“你该不会每只饺子都是不同的馅儿吧?”丁浩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嗯。”
丁浩然看了看女孩儿快乐的脸,又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煎饺。做二十多只煎饺也不算费事,但每只都不同馅儿他也知道路佳喜欢他,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用心。丁浩然夹起了第四个饺子,忍不住多看一眼。一个男人,有女孩子愿意为他连这种小事都花尽心思,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而且这种用心远比美貌更吸引人。
一口咬下去,这一次是花生配红豆。花生已先煮得酥软,入口即化,红豆差不多熬成了泥,绵密甘甜。真的是又香又甜。
丁浩然端着那半只饺子,竟然有点儿不舍吃完,不敢相信地问:“这真的是你做的?”
路佳红了脸,没出声。
丁浩然明白了,好笑地放下筷子。细想想,人家也从来没有说过是她做的,只是他自己以为而已。差点自作多情了。
“上次也不是你做的吧?”他问,“是谁做的?”
“呃”眼看瞒不下去了,她也只好据实以告,“是小乔姐姐做的。”
“哦,是她,你的那个房东。”
丁浩然想起来了,有一次送路佳回家,她正好出门。路佳叫了她,她也没听见,急匆匆地从车旁走过。所以他也没瞧清她长的什么样子,只依稀记得当时穿一件白衣服,扎了一个独尾辫,头发又黑又长。挺瘦的。
想完,便又拿起了筷子。
“她还跟你住在一起?”他问,一口吃完了剩下的半个饺子。管他谁做的,好吃就行。
路佳见他又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也松了一口气,便又恢复了小女孩儿的快乐:“嗯。她可能干了,什么都会做。别看平时不爱说话,其实人可好了。”
“我看也是,”丁浩然点着头,有意取笑,“一般的好人,也没那个精气神给你折腾这么多饺子。”
“”路佳脸又红了。
“她不知道你是要拿来给我吃的吧?”
“知道。”
丁浩然不免意外,停了一停问:“她是不是很闲啊?”
“才不是!”路佳急忙澄清,“她很忙的。昨天就开始准备材料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做好饺子,就赶去上班了。”
丁浩然不由得默然。真是没想到,第一个会为他如此用心的人,居然是一个几乎全然陌生的人。
他忽然很想再见一见那个匆匆掠过的消瘦身影。
市警局解剖室
聂晶把带回来的残存尸骨仔仔细细地检视了一遍。放下最后一块骨殖的时候,眼花头昏,脖子也硬得跟石头一样。她闭上眼睛仰起头,捧着个腰左右扭了扭,一阵酸胀感从四肢百骸流窜了出去,总算舒服了一些。再睁开眼,却见李兰还抱着胳膊,斜倚在门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解剖台上的尸骨。
“怎么啦?”聂晶摘下口罩,一边脱下防护服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