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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第三辆吧,我能行的。”木言示意秀姑把自已放到马车上坐下。
秀姑犹豫着,但在木言微微的笑意下,只能转身,带着小花去了第三辆马车。
“在走之前,给我找两板木板。”木言示意孩子们先上车,然后提高声音对着坐在第二辆马车前的伤疤男人说道。
伤疤男人瞄了木言一眼,自顾转过了头。
“我这个腿,不给我两块木板根本没法坐车。”木言声音更大了。
伤疤男人还是没理。
长脸妇人冲了过来,举起竹尺,怒道:“嚷嚷啥,嚷嚷啥,看我不抽死你。”
“给我两板木板。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吧。”木言不示弱,抬头瞪着长脸妇人,一脸的平静,静静地瞧着她。
长脸妇人就怕木言这样静静地瞧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威压,似胆大敢捅破天,又似天破她也能抗起来。作势了几下,最终竹尺还是没有挥下来。
“老三,给她找两块板子来。”伤疤男人终于开口了。
在一边笑呵呵看这边的鹰勾鼻小个子男人爽快地答应一声,进了月洞门,没一会儿,就拿了两块较平整的木板出来。
木言接过木板,吸着冷气,解开腿上的绷带,断裂的骨头已经推回去了,但被断骨撕裂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一片血肉模糊。
车厢内的孩子惊呼一声,又马上用手捂住了嘴。
木言也怕得全身颤抖,冒着冷汗,咬着嘴唇,抖着手从自已衣襟上撕下一条布条,在伤口上紧紧地缠住,把两块木板在小腿两侧固定住,再用刚才的绷带细细缠好。等到弄好,已是一头一身的冷汗。
三辆马车缓缓启动,慢慢地加速,向着前方跑去。
路很偏,只有这三辆马车的声音。
马车上被木言和孩子们撬开的窗户又重新钉上了,这次是连丝缝隙都不留,车厢内光线黑暗。
马车驶得飞快,咕噜咕噜车轮转动,木言被颠得痛不欲生,虽然二妮把自已的断腿放到她怀里搂着,可还是挡不住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精神绷到极点,最后一放松,晕了过去
咦!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呀!
这片浓雾,好像淡一些了。隐隐地能看到下面是黑色的。
木言使劲想看清,近了,近了,竟然是泥土,黑色的泥土,肥沃的泥土。
这儿是什么地方呀?泥土,浓雾。
往前,往前,慢慢地往前。
咦!在地上还有个水坑,水碗大小,里面汪着一碗碧绿的水。
怎么是碧绿的水?竟然还有清香味,似兰非兰、似竹非竹,是木非木,透人心脾。
盯着这水看,越看越想喝,木言竟然觉得那水在召唤着自已,来喝啊!来喝啊!
咽了口唾沫,浑身叫嚣着要喝,要喝,要喝!!!
喝!木言一个想法出来,就看见这碧绿的水像一根丝线似的飘了起来,一眨眼不见了,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嘴里流进了喉咙里,滋润五脏、四肢,全身暖洋洋的,就像沐浴在温度适宜的温水中,四肢百骸都透出极致的舒服来。
慢慢地,木言安稳地睡着了。
沉沉地一觉醒来,全身好像都轻松了许多,右腿上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了。木言小心地试着动了一下右脚,竟然不怎么疼了,于是慢慢地坐起身来。
“妹妹,你醒啦,好些了吗?”二妮靠在车厢壁上,双手还轻轻地抱着自已的右腿,一动不动,看见自已醒来,露出一个笑容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二妮!”木言真诚地道谢,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二妮估计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样慎重地跟她道谢,脸一下红了,害羞说道:“你睡了一上午了,现在是下午了。”
“这么久啦。”木言拉过二妮的手,问道:“他们后来停过车吗?有没有给我们吃东西?”
二妮苦着脸摇摇头,道:“没停过车,也没给我们吃过东西。”
“娘,我饿。”小花的声音。
“再忍一下,就快到了。”秀姑安慰的声音响起。
木言下意识地转头看车厢内,一群小孩子都关切地望着自已,没有秀姑和小花。
咦,声音这么清楚,就像在身边说话一样。她们上了第三辆马车,应该在自已后面的马车里,怎么自已听得这么清楚?
“二哥,大哥说这群孩子到了宁远府就脱手一部分。”长脸妇人低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可自已听着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怎么会这样?
“嗯。”伤疤男人答应了一声。
“二哥,我还是觉得那个小丫头邪门的很,你看她被断了腿,哭都没哭一声,一般像她这么大的娃,踫上这样的事,怎么都要哭得哑嗓,可你看她,叫都没叫唤一声,我看,真是邪门!”长脸妇人疑惑的声音。
“嗯。”伤疤男人这次也同意了长脸妇人的看法。
“小丫头脸蛋长得好看,到了宁远府先把她卖到春香楼吧!”长脸妇人提议道,“我总觉得看着她,心里就怕得很!”
“嗯。”伤疤男人又答应一声。
“唉,原本能卖个高价的,就她那脸蛋,一百两稳稳到手,可现在断了腿,估计三十两都惨。”长脸妇人心疼道。
“嗯。”伤疤男人又答应一声。
“那丫头看人眼都不眨一下的,我心里慌得很。我们到了宁远府就先去春香楼吧。早脱手我早放心。”长脸妇人决定道。
“嗯。”伤疤男人应了。
木言的心跳加速了,一方面是听到那两人在讨论把自已卖往春香楼,春香楼这名字一听就是青楼妓院,另一方面是外面两人靠在一起轻轻的谈话,三辆马车驶得飞快,马蹄声,车轮声隆隆,可自已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
木言震惊了,怎么会这样!!!
远处有一条小溪吧,流水声哗哗;远处还有一片树林吧,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离开树枝,飞向天空的声音。旁边是一大片荒地吧,听见风吹过草叶的簌簌声了。
得!得!得!前方有马跑过来了。
得得,得,得,得得,有点杂乱。
是!是!是两匹马在并行,跑得飞快
近了,近了,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更清楚了,确实是两匹马,马上的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木言都听见了。
呼吸轻缓有力,沉稳绵长,应该是年轻男子。
两匹马跟马车交错而过,停顿了一下,又远去了。
木言听得真切,可没看到,那两匹马上骑着两个年青的壮汉,肌肉结实,身材矫健,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擦身而过时好奇地看了看这一排三辆马车。
正是这一眼,伤疤男人心虚了,也给了木言脱离苦海的机会。
第39章 生的奇迹()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
“我怎么这心里慌得很,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伤疤男人语声低沉地说道。
“二哥,怎么了?”长脸妇人担心地问道。
“停!吁!”伤疤男人一声喊停,三辆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二哥,怎么了?”鹰勾鼻小个子男人跑过来问道。
“你看到刚才过去的两骑了吧!”伤疤男人低声问道。
“看到了,咋了?”鹰勾鼻小个子不在意地道。
“咋了?你也不长长心,咋了,你没看到他们两个是军爷。”伤疤男人微怒道。
鹰勾鼻小个子被训得愣了一下,摸摸脑袋笑嘻嘻地问道:“二哥,你明说吧,我都听你的。”
“这两个是军爷,从这里走,肯定是往边关去了。”伤疤男人想了下细细说道,“虽说他们不可能来管我们的事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两骑过去了,谁都说不准后面还有没有两骑、四骑的,这条路偏得很,前后都看不到人影,就我们三辆马车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走,不引人奇怪就怪了。”
“啊!”鹰勾鼻男人呼道。
“二哥,那怎么办?”长脸妇人担心地问道。
“我们先在边上找个林子歇会儿,也跑了大半天了,等等看,如果没什么情况,我们再走。”伤疤男人想了下道。
“行,听二哥的。”那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道。
于是三辆马车往前赶了一小段路,又拐了个弯,往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木言靠着车厢,把几个人在边上轻声说的话,都听了个十足,原来刚才过去的是军爷,后面可能还有!
这个消息一下子激得木言激动了起来,军人,上战场厮杀,保家为国,马革裹尸,那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一般人看到小孩子被拐卖,因为孩子无辜,再联想到如果是自家的孩子,普通人都会义愤填膺,伸手帮忙,更不要说有血性的军人了!
呼救!呼救!一定要呼救!!!
可怎么呼救?
“都下来方便一下,喝口水。”长脸妇人敲着车厢壁喊道。
孩子们乖乖地爬下来,去树后找地方方便。
“谁敢有逃跑的念头,可别怪我弄死她,大家都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鹰勾鼻小个子笑呵呵地说道,两手还做了个掰的动作。
见识过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抓起木言,两手一掰,喀擦一声,鲜血,木言的腿就吊在那儿晃荡了,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孩子们全都激灵灵打了个颤。
秀姑过来背起木言,也去树后方便,然后又默默地把木言背回马车上,带着小花上了自已的马车。
孩子们都快手快脚解决好自已的事情,全都回到马车上。
马车静静地停在林子里。
时间缓缓流逝,金乌西坠,倦鸟归巢。
那条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过。
鹰勾鼻小个子扯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着。
伤疤男人吁了口气,暗想自已是不是担心太过了,大惊小怪!站起身,挥了下手,出发吧。
“三子,你走最前面吧。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