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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若一愣,手不自觉握紧。
“我离开他只是暂时的,我过一阵子就会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呢?等到觉得他会对我开诚布公的时候,我希望他能把心里头的秘密说出来,我挺好奇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我有时候会想,他之所以这么辛苦地瞒着我,会不会是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无药可解了,所以他要做那些他平常都不喜欢的事情,比如卷入一些纷争之中,赢得一些什么东西,如果他走了,可以让我一个人过得好一点,总之,就是这类型的原因,其实,他很傻的,我不希望有些东西他一个人承受,我希望他能不那么为我着想,把心里藏的事情告诉我,我为他分担分担也好啊。”
刚开始其实是有点埋怨的,他不惜那么大的代价阻止她追查真相,她当时心里其实是很难受的,可是后来想,他为什么要那么阻止她呢?他为什么要瞒着一些事情,不让她知道呢?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的。
那一天,她逼问他,那么阻止她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在背着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其实知道不是,他知道他很爱她,他知道他不会去做伤害她的事情,但她还是对他说,是不是你跟皇甫炎达成了协议,是不是你已经变了,是不是你已经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想着江山权谋?
他竟然说是。他竟然跟她说对不起。
他道歉的话说得那么诚恳,他说他表面喜欢游山玩水,其实内骨子里还是有一颗想站在皇权巅峰的心,他说他不该这样,他说,颜溪,能原谅我吗?
明明是得宠的皇子,有本可以唾手可得的江山,他抛弃的时候那样自然而然,他那么懒散崇尚自由的一个人,会想涉入不休的争夺之中?
明明知道不是这样,可是她的质问他竟然承认了,她那时又气又心疼,当场说出不原谅,不想再见到他的话。
西门筑,你到底跟我隐瞒了什么?我这次回去了,我撂下很生气的话,我说你不对我讲出你的秘密我就再次离家出走,你会诚实地把心里头的牵绊跟我说吗?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蔚若冷冷地说。
第199章 动荡()
“那也要看人的。”颜溪说道,“别人我才不会想得这么好呢,在我心目中,只有两个人能绝对信任,一个就是我丈夫,另一个就是我姐姐了,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是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她不仅救了我的命,是我的再生父母,她还对我非常好,比亲妹妹还要亲,我姐姐真的很漂亮呢,我做梦都想要成为我姐姐那样的人,能歌善舞,还会画画,温柔,淡雅,有气质……”说着说着颜溪眼眶就红了,昔人远去,空留念想,“算了不说了,越说越难受。”
“南风。”
颜溪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了,她刚才听到,有人叫她南风,可是她身边,只有这个穿着白衣戴着面纱的姐姐啊,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是吗?
“我也有过一个妹妹,”白衣女子轻轻地开口道,“那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去外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子,我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救了回来,我当时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把她认作了我的妹妹,我让她跟我有同样的姓氏,我让自己的女儿叫她姨姨。”
颜溪瞪大了眼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跟我姐姐也是这样的呢。”
蔚若并没有理会颜溪,淡淡说道:“可是,后来,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在一起呆了很多年之后,我的丈夫,爱上了我的妹妹,我的丈夫,已经忘记了我当年为他付出了多少,他满心满意地,都是想的我的妹妹,他希望我妹妹跟他一起上战场,我记得有一次他醉酒了,他抱着我,叫的却是我妹妹的名字,我妹妹从外地写一封信回来,只是几句话,他会整个晚上都在那里看,有一天,我想告诉他一个消息,我怀孕了,我走到书房,发现他在聚精会神地看我妹妹写给他的信,我瞧他冷,去给他披衣服,他还觉得我很烦,打扰了他的兴致,我跟他说,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定,要他早点回房间休息,不要让我一个人,可以说我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这样的要求,那一天我鼓起勇气这么说了,可他只是很不耐烦地在那里说好,我想心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我妹妹的只言片语他可以那么的当做宝贝,而我的任何要求,他都只是不耐烦和敷衍。”
越听下去,颜溪越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张唇想问什么,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
“其实我早该醒悟了的,他爱的更多的,是我妹妹,我原来是东棠国的公主,我有一个喜欢我的人,他叫皇甫炎,他一直在暗中在注视着我和我的丈夫,有一次,他收买了梁国的一个叫齐岩的将军,他让齐岩把我妹妹绑走,并让其写信给我的丈夫,说我妹妹在他的手里,要他快点来,我丈夫不管不顾地去了,我当时被皇甫炎的人绑住,捂住嘴,强迫必须待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我看到,我妹妹受伤了,我丈夫抱着她,几乎是哭着求她别有事,他甚至还朝着齐岩下跪,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着急,那么害怕,那个时候,我应该想到,我妹妹对于他,一定有很非凡的意义,毕竟有一次,我肚子疼,呼吸微弱,庸医误以为我死了,告诉了他,他只是很平静地给我盖上了巾帕,没有说一句不舍的话,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我当时脑袋没有开窍,还是觉得我丈夫这样害怕我妹妹会死去,其实是正常的吧,我妹妹这么可爱,谁都不会舍得她离开吧,要是我能叫能动的话,也会跪着哭求那人放过我妹妹的吧。”
蔚若淡淡地叙说而来,颜溪的身体,已经无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到蔚若的面纱,可是手伸到半空之中,就颤抖着收了回来,她眼眶通红,喉头哽咽,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抛进了冰水里,前所未有的压抑和难受。
“那一天晚上,他看我妹妹来信那么认真的那个晚上,我没有打伞,冒着大雨走向了厨房,我熬了一碗红花汤,喝下去了,我让人去告诉皇甫炎,我愿意跟他回东棠。我以假死的方式离开了那个我待了七年的地方,离开了那个,我陪伴了七年的男人。”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颜溪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她很无措地看着蔚若,她的心难受得无以复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这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此时此刻的她对蔚若充满着心疼,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蔚若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在叙说这样的往事,更不知道当时的蔚若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楚,流掉孩子,决然远走的时候蔚若的心有多挣扎,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一场曲终人散的悲剧,和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蔚若眸子一转,淡淡地看向颜溪,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先别急着惊讶和愧疚,南风啊,还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其实想过,这一切悲剧与你无关,是我的魅力不够,是堇程的定力不够,难道因为欣赏鲜花到忘了吃饭,就该去责备鲜花吗?很多道理我都懂,可我毕竟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希望有一份美好爱情的女人,堇程的身边不是没有过女子,他从来都不缺少诱惑,可是他能稳得住,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他或许爱的永远都只是我,如果不是你,我就能和堇程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就能跟着我爱的人白头到老,我早该发现了的,我早该知道他对你有其他的意思的,那时我只是很傻很傻地相信他,你们在一起谈论战事,你们一起出入战场,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我只是想,堇程是我最爱的男人,南风是我最疼的妹妹,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呢?”
“为什么堇程会那么喜欢你?南风,你太不忌讳了,你应该离他远一点,你不应该跟在他的身边,你会让他以为其实你也是很喜欢他的,他才这样不去断开对你的念想,被他迷恋眼神看着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是不是其实你也喜欢他,所以你才离得他那样近,是不是你和他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是不是你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不是,不是!”颜溪拼命地摇着头,“我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跟堇程哥在一起,他是大将军,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只是一个小统领,我平常都不太能见到他,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我更没有和他有任何亲密的关系,姐姐你相信我!”
“其实,在东棠皇宫的时候,我一直想要见到你。”
“姐姐……”
“我常在不经意的地方,对皇甫炎提起你,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比堇程和小琳儿还要重要,有时候,会在他进我寝宫的时候,会听到我在说梦话,叫的都是南风的名字,刚开始,他很舍不得伤害你,到后面,他就非要抓你不可了,他喜欢我,而我不从,他就只能用你来威胁我了,这就是为什么他非要抓你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
“如果把你抓进宫去,他以你来威胁我,而我以要守身如玉为名,坚决不从,他会怎么对待你呢?他怒了,会无人道地折磨你,他会让你痛,让你叫,让你直到崩溃为止,到那个时候,我再哭泣着求他别伤害你,然后从了他,我们会还是好姐妹对吧?你还是会感动到不行对吧?到那时,你的脸毁了,你的身体残废了,你恶心成那个样子,西门筑都认不出你了,他还会爱你吗?你会痛苦,但你不能死,因为我不会让我的好妹妹死去,我会告诉我重情重义的好妹妹,你的命都是姐姐用身体换来的,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为了你,如果你死了,姐姐也会随你去的……”
“不要说了!”颜溪捂着耳朵,眼泪已经密布了整个脸颊,她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逼到角落的某种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