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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教过我,不该恩将仇报,他是盛家的人,我自是不会放过,但此刻他还有利用价值。”苏珩道。
执事长老一时无言,叹了口气。想当初苏珩他娘重情义,不曾想这孩子竟随了他,以后必生大乱。
苏珩抬眼看了一眼余晖道:“时间不等人,请长老将长生草给我。”
执事长老点头,双手抱拳行礼:“谨遵家住吩咐。”众人见执事长老都已经行了礼,知晓此事已经是一锤定音,纷纷行礼道:“尔等听凭家主家主差遣。”
苏珩道:“免了。”
执事长老直起身,其他人才动身,执事长老道:“我这就将长生草取来,家主先随其他几位长老去祠堂,拜一拜老祖宗。”须臾又对其中一个长老道:“立马召集族人,去准备继任仪式。”
那长老领命后,迅速离开。
苏珩在其他长老的带领下去了祠堂,祠堂里放着巫族四大家族的祖辈英烈,少说也有千百个,其中主脉一系家主的牌位放于正中,苏珩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牌位,按照规矩行了礼仪。
从祠堂出来,长老带着他去了正厅。继任的东西也都备好了,在执事长老的主持下,完成了继任仪式。
族人不过百人,执事看着眼前的族人,叹了口气:“如今我们巫族只剩下这么些人了,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若是我们没了,这巫族也不剩下什么了。”
苏珩的心微颤,偌大的一个山庄,上千个牌位,他没想到的族人寥寥无几。
长老继续道:“当年家主嫁给了萧帝,也让大部分族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纷纷脱离家谱去了外面的世界。打乱了巫族与人族的平衡,而十六国局势动荡,若有人利用巫术去动荡天下,巫族必然会受灭顶之灾。我等年纪大了,恐怕难以护的族人周全,还请家主能为尽力护我巫族族人。”
第29章 以血为药引()
巫族未来的重担如今结结实实的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有信心。没踏入秘境那一刻之前,他没有觉得这里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可进入秘境之后,这里对他的召唤以及他体内巫族的血液沸腾,让他的想法有了转变,更是在看到巫族仅剩的族人对他回归那渴望的眼神后,不由自主的想守护这这片母亲曾经用一生守护的土地,守护的族人。
苏珩迅速的环顾四周,族人的目光中充满希望,长老们眼中充满了欣喜,他缓缓道:“如今我苏珩只是一个废人,只怕……”
话还未说完,便被执事长老打断:“家主,天地间一切因果循环,我们不求永世长存。”
族人纷纷道:“执事长老说得不错,我们巫族人不怕死,但巫族毕竟是上古神族后裔,这一脉还需传承。”
“老家主的仇,我们巫族不能不报。”执事长老道。
苏珩点头:“母亲的仇我会报。”杭家夺了他的天下,得还!
执事长老自是放心:“家主,这天下要动了,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家主乃真龙天子,我等皆愿助家主一臂之力,夺回天下。”
苏珩闻言目光紧锁在执事长老身上,他的想法似乎执事长老都知道一般,执事长老道:“巫族的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能力,有的是谋算,有的是占卜,有的是预见未来,也有的可以用操控巫术。”虽说长生草可以医治百病,但毕竟是逆天而行,执事长老还是对苏珩坦白道:“长生草并非我不愿意给,只是那盛明桓气数将尽,公子若是用长生草救他便是逆天而行,,强行打乱生死规律,只怕日后受其反噬,老身还是恳求公子三思。”
气数已尽!这么说这是盛明桓的劫……苏珩心里一颤,他坚定的回答:“我意已决。”
长老见他心意已决摆了摆头,将手里的长生草递给他。
苏珩接过,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对执事长老和族人深深鞠了一躬:“家仇国恨是我苏珩的事,我定不会将巫族牵扯进其中,感谢各位这么多年在暗地里对我的保护。”
执事长老不说话,看着苏珩和主持离去,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去了祠堂。
诸位老家住,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保佑你这孩子吧,他与他母亲都一样的固执,一样的重情,主系一脉就剩下这孩子这一根独苗苗了。
当年他没能救下苏珩的母亲,他一直有愧于心,如今小少主继位,他必定会护他周全。
苏珩离开秘境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杭瑜所在的客栈,一路上颠簸让他心力交瘁,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强行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到了杭瑜房间。
此时已经是子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门,开门的是观言,见他险些跌倒,观言手疾眼快的扶住他,给他做了支撑。
稷子杰见他回来,也不顾他身体状况,越过观言将苏珩拖到杭瑜的床边:“你最好有办法救活他,不然我让你陪葬。”
苏珩喘了口气,抬出手给杭瑜把脉,许久才捕捉到他微弱的脉象,长吁一口气,幸亏还来得及,对观言吩咐道:“去找一把匕首和一个碗来,在吩咐客栈烧两桶热水。”
观言领命,即可去办了,不一会便将东西取回递给苏珩。
苏珩用尽全力才勉强接住碗,从怀里取出盒子将长生草放置碗中,按照主持的说法,拿起匕首划过掌心,鲜血瞬间流出。
观言吓得大叫:“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稷子杰也是一愣,但目光却落在碗里,当苏珩的血落在草上时,草迅速融化了。
一旁的大夫也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苏公子的医术精湛他没什么好质疑的,况且还有四大才子之首的稷子杰在这里,稷子杰都没多说什么,他也不敢多言,只是远远的看着。顺带惋惜,刚刚苏珩拿出的长生草他还没看清楚,便已经没了。
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杭瑜身上,没有人多想为什么苏珩会有长生草。
放满一碗血,苏珩招呼稷子杰:“你给他喂下去。”奔波一天,又放了一碗血,此刻他着实是没有力气给杭瑜喂药,况且这长生草仅此一株,若是打翻了,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便交给稷子杰。
观言扶着苏珩坐在凳子上,大夫颇有眼力见的过来给苏珩包扎伤口。在苏珩的注视下,稷子杰给杭瑜喂完药,搁下碗道:“若是他有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
苏珩不理他。其实也不是不理,而是他没有力气说话。约莫过了一炷香,客栈的水烧好了,小厮将准备好的浴桶和热水摆进房间。
苏珩道:“将他放在桶里,加热水泡一泡,有利于他血液循环,促进药效。”
稷子杰按照他说的做了,平日里没什么人使得动稷子杰,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屋里除了他就是只剩一口气的苏珩和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厮,再加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搁谁谁也做不到,况且抱的人是杭瑜,就算苏珩不说,他也不会把这差事交给别人。
不知是热水太烫还是药起了作用,没多久杭瑜便皱起眉头,只是依旧是昏迷状态。苏珩给老大夫递了一个眼神,老大夫立刻会意,从桶里捞起杭瑜的手把脉,脸上多了一丝喜悦:“有脉象了,太神奇了。”他今日还真是有福,不仅见到了有人中往生鸠,还见到用长生草解毒,一个死人就那么活了过来。
其实并非没有脉象,只是太过微弱,常人摸不出来,若不是苏珩体内还余了几分内力,就连他都会觉得他死了。
见有苏珩在,眼前这位公子的脉象也平稳了,大夫起身告辞。毕竟他年纪大了,从他到这屋开始,稷子杰便把他盯死,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杭瑜,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所以他也扛不住了。
苏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第30章 调虎离山()
一天的奔波致使苏珩身乏体困,他知杭瑜没那么快醒来,便道:“既然盛公子脱了险,我便先告辞了。”
观言扶起自家公子,走到门口,苏珩又停下来,对稷子杰说:“今日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还请公子保密,对盛明桓也一样。”说罢,在观言的搀扶下消失在门口。
黑夜漫长,约莫三更天的时候,窗外闪过一个黑影,稷子杰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楚宴,确认他还没醒来,翻了西窗追着黑影而去。
黑影一路直奔城外,此时城墙值夜的守卫正是交班之际,但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城北小树林里,黑衣人察觉了稷子杰的追踪,连续放出暗器想要甩掉稷子杰,都被稷子杰巧妙的躲过,稷子杰乘热打铁投掷出天罗地网,黑衣人被网住掉在地上。
天罗地网是鬼山人所制的独门暗器,被天罗地网捉住的人可谓插翅难逃。
稷子杰从树上轻身一跃落地,动作一气呵成:“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黑衣人被网住不得动弹,嘴硬道:“卑鄙。”
“呵,卑鄙?你趁他睡着的时候下迷药你就不卑鄙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稷子杰道,“说,你为何五次三番的去他房间?究竟是谁指示你来的?”
黑衣人自然知道稷子杰口中的他是谁,但他却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会说,要杀要剐随便。”
“很好。”稷子杰被他激怒,上前去狠狠的踹了黑衣人几脚:“说不说!”
黑衣人被打的口吐鲜血,依旧是咬牙不说。
稷子杰彻底被激怒,正想杀了那人时,却见那人嘴角噙着一抹笑,猛地反应过来。不好,调虎离山计。
此时良墨不在城里,楚宴被他打晕还未清醒,杭瑜刚刚死里逃生还在昏迷,他暗暗自责是自己大意了。
黑衣人突然笑的猖狂:“哈哈,你就算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恐怕他此刻已经被取下了头颅。”
稷子杰心一震,拔剑就将黑衣人解决了,火速回城。还未进客栈,便闻到一阵血腥味,他加快速度进了客栈,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