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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看着她摇头。
也是,一个公子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怎么会会这。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烤。
第169章 明人不说暗话()
二人面对面而坐,隔着火堆。
杭瑜将鱼骨扔至一旁,拍了拍手,问道:“吃饱了吗?”
苏珩点头。
杭瑜伸手烤着火,方才下水叉鱼湿了裤子,有些凉。他看着苏珩道:“你还记得昨日和我说过的话吗?如果大难不死,便与我敞开心扉。”
闻言,苏珩默不作声。
杭瑜继续道:“我知道,你一早便知道了我的身份。正如我一早,便知道了你的身份一样,又何必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苏珩,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借我之手,动荡朝廷内外,好让你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吧。”她笑了笑,拿着棍子戳着火堆,“真的是好计谋呢,被你的计谋一步一步的逼到无路可退,我即便再不想成为你手中的利剑,也无可奈何了。”
苏珩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隔着火光,杭瑜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良墨火烧平南王府那日,是你的人在房中与他打起来了吧。在林中救她的人,也是你的人吧。我在你府上中毒那次,夜里将我救下放置云山寺的人依旧是你的人吧!你真的是在背后做了很多大事呢,明面上不肯与我为伍,暗地里推波助澜。苏珩,带着面具你累不累?”
今日阴天,没有太阳,山间湿润,风一吹就有些凉。
杭瑜看着苏珩,“前朝皇帝萧绝是你的父亲,璃积就是你的母亲,而你就是他们遗孤——萧辞!我说的对吧。你的师父圳元大师,便是前朝的大学士,木道大师与圳元大师师出同门,是前朝颇为有名的幕僚,前朝覆灭,其归隐于市井,先皇曾登门请他出山,他拒绝了,遂先皇赐名‘木道’,萧皇子,若是我没猜错,你一定暗中助我拔掉平南王,除掉国相,朝中百废待兴之时,就是你起兵之日吧。”
听他说了许多,苏珩才缓缓开口,“九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故来救我?让我死于杭砾之手,又有何不好?何须冒死相救?九王爷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九王今日救下我,不怕我日后覆了你杭家的天下?”
杭瑜笑了,“怕,自然是怕,可你觉得你又有多大的本事覆我杭家的天下?朝堂中你的棋子?还是你养于江湖各处的势力?”
苏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杭瑜从未见过的疏离,陌生。苏珩的手置于膝盖,他道:“只要锄头支的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若我是你,必然此刻就杀了我,永除后患。”
杭瑜从身上拔出匕首,朝苏珩丢过去,匕首稳稳地插在杭瑜脚下,与他的鞋子仅仅一线之隔,她道:“你不是想复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杀了我,不然我会成为你日后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苏珩瞥了她一眼,丝毫不犹豫的拔起匕首,缓缓起身走向她,他抬起手,朝她的脖颈处划去,杭瑜闭上眼等待他这一刀。
第170章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复仇()
脖颈处传来刺痛,忽的,嵌入肉里的刀没了,转而到了下颚,苏珩用匕首挑起杭瑜的下巴。杭瑜睁开眼,苏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杭瑜淡漠道:“怎么?下不去手?就这样,日后如何复仇?”
苏珩蹲下身,拽着杭瑜的衣领用力一扯,二人近在咫尺,他语气冰冷的说,“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复仇,看着我是如何覆灭燕江。”
杭瑜冷笑,“是吗?”
苏珩的眼神变得可怕,早已退去了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浑身都笼罩在仇恨之中,他道:“当然了,所以你要活着,不然可就看不到那一日了。”
杭瑜忽的伸出手捏住了苏珩的下巴,“苏公子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活着,我会亲手终结你的复仇之路。”
苏珩将她的手拿掉,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淡淡地道:“我想,九王回去的第一步,就是对平南王动手吧。”
杭瑜捡起掉在地上的棍子,继续戳着火堆,“不,我已经对他动手了。我以为苏公子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这一次连你也不曾发现呢。”
苏珩一愣,很快他便笑道:“是啊,这一次连我也不知道,看来这一次九王是一定会的得手了,那我就恭喜九王了。”
杭瑜挑眉,阴阳怪气德尔说:“该是我恭喜苏公子吧,你手中的这一把利剑,成功的帮你完成了第一步计划,让朝堂内外动荡了呢。”
苏珩轻咳了声,他道:“的确,九王你可是大功臣,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杭瑜的心头涌动着一股气,但她依旧笑得如桃花一般,“苏公子保着你自己命,不成为我的负担,那边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你最好能活到朝堂大乱的那一日,否则,我哦又如何能看得到你复仇,又如何能亲手终结你的复仇之路。”
苏珩不以为然,反而笑了,“看来,九王果真是不精于谋算,而是精于心计啊。古语言,上谋伐心,中谋获心,下谋诛心。”
杭瑜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若是时时诛人不诛心,那得要多少士兵的血肉才能换来和平?”
苏珩不可置否。
杭瑜继续道:“父辈伐你萧氏江山,屠你萧氏子民时,我辈不过牙牙学语,父辈恩怨父辈结,此辈恩怨此辈解,结时容易解时难,何苦要将恩怨结?”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于我来说,于兄长来说,谁都不贪恋皇权。世人皆以为父王是病逝,可谁知那是我亲手屠之,世人皆知我亲手屠杀皇子,可谁知我不屠了他们,我便是他们的刀下亡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为了保护我所在乎的人,一步一步被逼上了高位,不登高位时是死,登上高位后处处受制与人还是死,每行一步,就如同肩负万石。”
听她说着,苏珩的心头微痛,隐于手中的手紧握成拳,却依旧一言不发。
杭瑜吸了口气道:“我始终站于燕江的角度,若你做任何于皇兄不利之事,我绝不心慈手软。从前能手刃血肉至亲,如今亦能手刃杭砾,往后亦能手刃于你。”
第171章 生病()
杭瑜说的话,如同利刃,扎在苏珩的胸口。可是,那又能如何?弑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垂着眼道:“成者王,败者寇。”
风吹过,杭瑜深吸一口气,她不在继续说什么。
罢了,弑父弑母的仇,灭国的仇,又如何能叫人放下?生养之恩,如何能忘?她又何故强人所难呢。
杭瑜将棍子扔进火里,靠着大石头而眠。
风轻轻的吹过,杭瑜昏昏沉沉的睡下去。苏珩一直反复把玩着匕首,静静地看着睡着的杭瑜。脖子上那一道血痕,是他用匕首留下的。
杭瑜生的英气,但也不如男子那般俊俏,更不如女子那般的花容月貌。多年来征战沙场,身上不免带着些许王者气概。虽不俊俏,站于男子间,那由内往外散发的气质,但也让她与众不同。
若不是替她脱衣止血,苏珩也不会知道杭瑜是女子,周遭的人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整日男装打扮着,更无可能发现她就是女子。
如今知了她是女子,苏珩便忍不住时常去看她。那不粗不细的青黛眉,在她这张英气的脸上倒是恰到好处,可这一切也只因她就是她,若是少了一点,便不是她了,这一身上下,浑然天成。
想他曾以为,只有他们持剑相对之时,她才会与他撕开脸面,却不料她竟突然扯开了他的伪装,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也是,他笑了笑。初入平洲,一直隐藏身份,忽的一天,声势浩大,巴不得人竟皆知。说要对顾厢动手,便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短短一天就将顾厢拉下马。当众人都以为她会安宁个几日时,她却突然连着发难两位知府,再次给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她永远都是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摸不到头脑,永远都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让苏珩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单枪匹马的到虞州赴宴,原以为她并不会对他出手相救。可每一次的他以为,她都与他背道而驰。
这样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他的心。闲下来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想起她。
若是有朝一日,他二人针锋相对,他的剑真的能刺向她吗?
“母妃……”
杭瑜的嘴微动,发出喃喃的声音。
“母妃……”
“母妃……”
杭瑜一直在喊着什么,眉头拧成一团,脸色苍白的吓人。
苏珩连忙过去,附耳倾听,想要听她在说什么。
“母妃……”
“水?杭瑜,你是要水吗?”苏珩忙问。
“母妃……”
又是一声,苏珩连忙弄了树叶折起来,去帮她来水喂下。
“母妃……”
杭瑜依旧低喃。
这张脸上,出了红的滴血的唇,便是毫无血色的脸。
苏珩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烫的如同火烧一般,他立刻缩回手。神情凝重,用匕首将衣摆搁下几块,去河边打湿放置她的额头上。
来来回回数十次,每次都是片刻功夫布就被弄热。
苏珩的手一会儿探一次她的额头,不仅没退热,反而比起刚才更热了,他把上她的脉,发现她体内气血紊乱,还微微有些宫寒,从前不知她是女儿身,虽然摸过脉,但也没把出来。
第172章 缠绵()
宫寒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苏珩曾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极有可能无法成孕。杭瑜毕竟是一女子,终要嫁为人妻,若是无法为人母,那该是多大的遗憾。
想到此,苏珩便一刻都不想再耽搁。他多割下几块布打湿,给她轮流更换。
过了许久,依旧是毫无起色。苏珩的心,便也不由得揪了起来,若是再这么烧下去,怕是真的要葬身于此。
抱她下水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