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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谢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医生回头,无奈地说:“谢飞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你先出去吧,检查马上开始了。”
巩雪没办法,只好关了门,靠在墙壁上,无意识地啃着手指,思忖心事。
真是闹心啊,幸好,还有三项内容检查就结束了。到时候,她可要单独问问谢飞,今天他这样反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拉开。“多大了还学小孩子吃手!”
是高原。
他去拿血检报告了。巩老第一项做的就是血常规,尿常规,谢院长特意打过招呼,所以,结果比一般病患要快许多。
“怎么说,结果没问题吧。”她接过来,仔细看着。
高原指着单子上一项偏高的检查数据说:“血糖有点高,其他都还正常。”
“血糖高。。7。3,是有点高了。。这几天面食好像吃得太多,还有果汁,是不是田姨觉得不够甜,又加了白糖?”她喃喃逸出低语,眉头微蹙,眼神迷惑,亟待求解。她做事一向认真,不找到症结所在便不会安心一样,小声叨念着。
高原莞尔,摸摸她的短发,柔声安慰说:“我问过大夫了,爷爷最近几次的血糖值都正常,只有这次偏高,应该是饮食上的问题,你别担心。”
她点点头,拿出随身的日记本,记下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塞在兜里。
高原眼中逸出赞许的意味,正想夸奖两句,却感受到一股充满了敌意的视线正盯着他和小雪。
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盯着他放在小雪后颈上的手。
猜得没错的话,那双目光是属于叫谢飞那个十八岁的男孩的。起初,感受到谢飞毫不遮掩的敌意时,他还误以为谢飞喜欢小雪,出于嫉妒才对他有那么深的恨意。可后来,几次目光对视之后,他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谢飞喜欢小雪,但,不是像他喜欢小雪一样的喜欢。
他对自己的敌意,另有他因。
高原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引起小雪的注意,然后不动声色地冲她努努嘴,“爷爷检查完了。”
谢飞推着轮椅,立在胸透室的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巩雪和高原快步过去,接过轮椅,高原推着,巩雪问谢飞胸透的结果。
“你自己看!”谢飞把检查报告硬邦邦地塞给她,冷冰冰的视线戳了高原一眼,然后甩下一句,我去彩超室等你们,就先大步走了。
嘿!有完没完了!
巩雪跺跺脚,想喊谢飞吧,又怕等会儿坐电梯的时候,莽夫继续为难高原;不喊他吧,却又觉得欠了他什么。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想在这个哏节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巩老做了多项检查,体力上显得有些吃力。巩雪蹲在电梯间,握着爷爷的手问他能不能坚持,巩老动了动手指,示意他没问题。
幸好,剩下的三项检查在同一个楼层。
巩雪算算时间,做完全部检查之后,正好可以赶上午饭。她和高原打算好好请谢飞吃一顿,算作答谢。如果时间够的话,下午她想带着高原去买一些漠北的特产,他特别喜欢漠北的卤羊蹄儿,现在肉制品特产都有真空包装的,放半年都不会坏。。
愿望是好的,计划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最后一项检查,却足足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这次不能怪谢飞,而是检查的仪器出了问题,维修工整整修了一个多小时才好。平常这会儿,医生早就去午休了,可是今天,谢院长的公子在这儿沉着一张脸,抱臂岿然不动,他们也不敢提一个走字。
巩老的午饭由食堂的人单做了送来,还是靠鼻饲管注入,之后,高原推着巩老去卫生间排便,回来后,又被谢飞关在了检查室里。
咚一声闷响,阻断了巩雪的视线。
“对不起。。谢飞平常不这样。”她可以肯定,谢飞今天吃错了药。“高原,你别介意啊。等会儿我教训他!”
高原笑笑,捻掉她短发上的鸭绒,“准备怎么教训呢?把他的裤子再扒下来一次?”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在实验中学的小树林里,被巩雪差点扒了裤子的男生,就是这个充满了敌意的男孩。
他竟还记得当年的糗事。
那个时期,是她人生中最叛逆的阶段。求异思维,倔强率性,总想以一种霸道凛冽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个强者。
太要强,所以把男女界限看得很淡,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谢飞。
还被初见的他逮个正着!
真是糗。。
被他调侃的语气和促狭的笑意逗得脸红,她倏地转身,回避这个有点敏感的问题。
午间的医院走廊,静悄悄的,没有医生,也没有病患。。
她闻到熟悉的气息,从脊背慢慢环绕全身。。
当他的手腕握住她的时候,清楚地感受到腕间柔热的抖颤。细致的骨骼,温润的触感,让高原起初玩笑似的动作,渐渐变了味。
眸色不由得转暗,他将她的腰身扶着,慢慢旋转过来。她低着头,耳后淡淡的粉红泄露了她的秘密。
禁不住喟叹出声,粗糙的手掌反复的去感觉她腕间的温度,那一细抹温热,把潜藏在他的血液中的渴望点燃。
把她黑发的头压在胸前,手掌摩挲着她的背,“你有没有想过,谢飞是因为别人才对我充满敌意?”谢飞的做法,如果不是出于嫉妒,那他肯定就是为了身边极其重要的兄弟或者朋友出头,而这个人,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巩雪在他怀里动了下,刚想抬头,却被他压回去。
“我记得当年在小树林的男孩不止他一个吧。那个曾伤害过你的少年,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个?小雪,你有没有想过,他还在喜欢你,虽然被你拒绝了,可他还在用一种近乎固执的方式在默默的关心着你。”
高原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灵台瞬时变得清明。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存心故意()
她知道谢飞为什么这样对待她和高原了。
或许,这些年分隔两地的时光,他从未主动离开过她的世界。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她的信息了如指掌,甚至和苏莲莲一起出现在首都机场。
有些难为情,有些恍悟,更多是对高原的歉疚,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无法坦然面对高原。。
高原就猜到她知道结果后会是这样一副别扭的表情,所以,他才先一步把她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不容她逃避,不容她胡思乱想。。
“小雪。。”他温柔地叫她。
被他低哑磁性的嗓音叫得心都颤了几颤。“嗯。。”把发烫的脸颊,紧埋在他的怀里,羞涩地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
她还想说对不起,可是他竟先说了。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雪,是他迟了一步,才使她过早地陷入到情感的漩涡,受到心灵的伤害。这种伤害不够致命,却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刺痛她敏感要强的神经。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如果能早一天发现并正视对她产生的特殊感情,是不是后来的那些伤害,都可以避免呢?
那样的小雪,一定会比现在活得轻松、自在。
所以,他要说对不起。
她没有错,哪怕他们的感情牵连到了无辜的人,她的错处也远比他的要小的多。。
放开她之前,他用脸蹭了蹭她柔软的短发,“真想把你变成二十岁,那样的话,我就能用戒指套住你了!”
她羞涩地笑了笑,转眸望了望四周。忽然,抬脚环住他的颈项,嘴唇飞快地在他坚毅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兔子似的跳开,远远地看着他,面色红红地微笑。
蜻蜓点水般少女羞涩的亲吻,却是世上威力最大的情感炸弹。高原一瞬间被炸得晕眩,等他意识过来,不能放过大好机会的时候,咔嚓一声响,检查室的门开了。
谢飞弩着眼,盯着高原又一次放在巩雪头发上的手,脸上十分难看。
他推着轮椅出来,冲着巩雪呛声说:“康复科病房我爸已经安排好了,你带着巩爷爷直接去康复一楼办理入院手续。”
巩雪接过轮椅,看看顽固不化的谢飞,问他:“你不一起去吗?不吃饭了?”他们事先说好,午饭由巩雪请客的。
谢飞瞄了一眼把轮椅接过去的年轻军官,从鼻子哼了一声,“不去!”
要他和巩雪忽然冒出来的男朋友一起吃饭,还不如一口唾沫喷在他的脸上来得痛快!他谢飞平生最不屑的行径就是当背叛者,虽然明知道巩雪和石哥并不是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可他还是无法容忍,石哥真心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尤其,这个男人还比他们强大出色得多。
最主要的,是他比他们这群半大不大的毛头,成熟历练得多。。
你看,他又用那种洞悉人心的眼神看他了,每每目光对视的时候,他都会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未经人事的小毛头,尽管叫高原的军官没有丝毫的恶意,可他,却总是忍不住想用最恶劣的态度来回击他的淡定和从容。
巩雪还想劝说,却被高原用眼神阻止了。
每个男人都有骄傲和固执的一面,谢飞维护的,是他不愿意在高原面前丢弃的尊严,或者说,是他藏在背后的那个少年的骄傲和尊严。
最后,谢飞还是走了。
巩雪和高原把巩老送进康复科住院病房,窗明几净的单人间里,已经有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护工等在那里。
面目憨厚老实的男护工说他姓王,是漠北郊区人,从事护理工作有五年了。从他利索又专业的动作来看,他没有说谎。而让巩雪满意的是,王护工是个行动永远比话多的人。照顾植物人病人,需要的不是什么专业的知识,而是比其他病人多几倍的细心和体贴。
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