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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策看了椅子上的佟知州一眼,原本想去拉开的话,又咽了回来,“好好好,佟郎君,你拿着看便是!”
说话间,裴咏毅的二十下就打完了,裴家姐弟还要接着打朱家令两位郎君和娘子,段红策走到几人跟前,喝道:“停!停!哪个让你们打的?谁让你开始打的?别追了!”
裴咏毅累的气喘吁吁,缓着声道:“学正,是您啊,不是说他们证据确凿,郎君杖责二十,娘子戒尺二十?”
这些话的确是他说的,但他没让他们开始打,怎么都动起手来?
正眼瞧着被打的朱儒国和朱敏乔两人,一个在地上趴着嚎啕着,一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流。
段红策往杨院士和佟知州那边看了一眼,想征求两人的意见,但两人都不说话,他便擅自决定,“伯爷家的郎君和娘子,这责打都打过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书院吧,你们先行离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都赶紧回吧!”
裴咏宁却踟蹰问:“段学正,难道不将她们送去风林书院了?”
段红策脸上一沉,“你先管好自个,你私闯禁地的事还没了,还有心操心其他人……”
裴咏宁还想争辩,裴咏烨伸手拉回她,朝着她摇摇头。
裴咏宁回过眼看了一圈,似乎明白了裴咏烨的顾虑,安国公今年正在势头上,不能硬碰硬,得了便宜就好,日后再算账,也不迟!
裴咏宁点点头,随后跟着裴咏烨和裴咏毅离开了书院。
身后的佟肃凯也想随他们一起离开,却被佟知州的一声咳嗽,止住了脚步。
“爹爹,能否把裴佟两家的婚事提前?”佟肃凯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地上的朱敏乔闻言,猛然抬起头,闪着眼中莹亮的泪花,直直地望着佟肃凯,她做这些是为了谁?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说他们的婚事……
朱敏欣跑了过来,将她扶起,小心地为她擦着眼中的泪,却被朱敏乔一把推开。
佟知州没说话,等了半晌,才起身说道:“杨院士,虽然我贵为知州,不该过问书院的事,不过书院的风气我不太喜欢,或许,适当的换几个人,咱们书院的学子才能全心做个报效朝廷的人!”
如今裴咏宁私闯禁地之事没有结果,裴佟两家的婚事还是不提为好,自家郎君的话,只能全当听不到!
杨院士躬身附声道:“是,知州大人,不过这大族之间一向和气,谁知今年闹出了这事,书院纵火案,还望大人为书院和靖勇伯府讨个理,朱氏兄妹四人,先让她们回府,安国公府对此事该怎么赔付书院和靖勇伯府,还望大人帮忙讨要?”
虽然段红策为人刻板,墨守成规,但书院还是需要他这样的人在,他不畏惧高权,面对你的亲家也是始终如一,这点一般人哪里比得过,我辞掉了他,你上哪里给我找个忠心的学正?
佟知州走到朱家娘子面前,“你们回去后,转告安国公,有劳他去一趟佟家……如今打也打了,都长点记性吧!”
朱氏兄妹听着惊得浑身一颤,佟知州竟然无视裴家的人私自动刑?
“……好了都回吧!”佟知州命道。
朱氏兄妹忍气吞声地出了大殿。
殿内的其他人也按着顺序离开大殿。
……
前后的马车内,都在激动的说着刚刚在大殿的事。
裴咏毅惊奇的问:“我说裴咏宁,你今天也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想到那个爆竹和火折子是书院库房内的?”
裴咏宁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今日她太过显眼,和原主不太一样,结果定会引起了很多人的疑问。
特别是裴咏烨,早在筹资会上,她就让他去盯着朱氏兄弟,这才知道他们藏了东西在马车内。
如今她该如何圆这个慌?
裴咏毅她不担心,说什么,他也不会多想。
裴咏宁闭上了眼,等会就要到家了,要赶紧想到才行。
第22章 ,好儿郎()
回到伯府已经申时初,在马车上,裴咏烨已经把来龙去脉说给了裴德铭听。
裴德铭露出和裴咏烨同样吃惊的神情,他反复的确认:“当真是咏宁做的?她何时思路如此周详?还能狠得下心,责打的朱家的人?”
裴咏烨重重的点头,“爹爹,你也觉得咏宁她和之前不太一样?”
裴德铭微微颔首。
裴咏烨分析着:“好像突然变得聪明了,心思也机敏,周身的强势,让人惊叹!”
裴德铭闻言,想起了上次在书院,他们两人怎么从段红策的手中离开,当时觉得她挺有眼力,脑子也机敏,没想到她这次更让他们惊讶!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和以前判若两人!
带着疑问两人,下了马车。
裴咏毅一心在回府后该怎么逃脱裴德铭的惩罚,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什么地方。
这边马车一停下,裴咏毅就冲下马车,飞奔地往府里跑去。
裴德铭下了马车,就见裴咏宁在门口候着,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娘子了,眉眼长得像他,清灵的双眼,带着几分忠诚的热情。
见他走近,微微福了福礼:“爹爹,兄长!”
她礼仪极为周全,想起之前的咏宁,见他下了马车,早就飞到他身边,蹭着他的臂膀,依偎在他身边撒娇。
而眼前的裴咏宁,有种淡淡的疏离,虽然她在极力掩饰,可眼底的清澈,没有浓郁的亲情,他还是分辨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咏宁,书院的事我听说了,你是怎么想到朱氏兄妹会诬陷毅儿?”他还是选择相信她,毕竟之前有寻死的心,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裴咏烨也问道:“小妹,在筹资会上,你委托为兄去盯着朱氏兄弟,咱们才知道他们兄弟在马车里私藏了东西,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裴咏宁温温一笑,沉吟道:“爹爹,兄长,你把咏宁说的太厉害了,其实,这多亏了一草,我担心朱氏姐妹在茅房里有什么帮忙的,我便让一草去瞧瞧,说到底这事是咏毅鲁莽,把她们姐妹堵在茅房里,实在不雅,不巧一草刚过去,便听到一些她们的谈话,这才给我递了消息……”
裴咏烨点点头,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朱氏兄妹,他的确没在意一草曾回过来。
裴德铭略微思量,她说的合情理,若不是这样,根本解释不通这些变化!
她的心底还是这么善良,也知道周全,她还是他的咏宁!
两人不再疑虑,便一起入了伯府。
待落下一段距离,一旁的一草躬身来到裴咏宁身边,弱弱的问:“娘子,奴婢并没有再去后院……”
“你去过,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说,你去过!”裴咏宁的声音接近冰冷,让一草不寒而栗。
“是,娘子,奴婢去过!”一草颤音回道。
……
三人刚过影壁时,就见前院的门口,裴咏毅双手托着家法的木扁担,高高举过头顶,身子直直地跪在地上,等着裴德铭的教训。
只见裴德铭从他身边稳步走过,对他视而不见。
裴咏毅磨了一个圈,朝着裴德铭磕头,“请爹爹责罚儿子!”
裴德铭闻声转过身,“我没觉得你做错什么事,为何要责罚你?”
“爹爹……?”裴咏毅激动地抬起头。
裴德铭扭头看了身后三人,长叹声息,扬天说道:“你们三个是靖勇伯府的嫡子,你们都大了,该做什么,有分寸,不必爹爹多说。
“今年的天比往年要冷,都入了春,又倒春寒了,你们母亲的腿又开始疼了,多去她跟前孝顺孝顺,好儿郎凡事以孝为先,你起来吧!”
说着裴德铭转身抬步便离开。
三人皆是没想到,爹爹会说这些……
声音中的无奈和疼爱有些孤独,叹世间的人心险恶,息儿女的不懂人事,一家子老小都在他一人身上,他却对自己子女,无可奈何!
裴咏毅直起身子抬头,深深看了爹爹一眼,回想着他刚说的话,忽然,他发现爹爹的宽背有点驼了,泪水猛然充斥眼眶,瞬间他有些明白爹爹的话,嘴里默念着:‘好儿郎’三个字。
身后的裴咏宁和裴咏烨皆是垂下头,默不作声。
裴咏烨听到裴咏毅嘴边的话,喃喃道:“看来你终于要长大了……!”
裴咏宁叹了口,眉眼望着裴咏毅,眼光却悠长了。
原主的爹爹是个武将,年轻时因救过当今皇上一命,得了伯爷的爵位,但也从此不能再上战场,裴德铭因救皇上,腰上的脊椎受了伤,从此不能挥刀枪。
一名武将,从此卸甲归乡,一不能带兵打仗,二不能保家卫国,心中的抱负藏在胸间。
然儿女不省心,家道又中落,世事无常,他却没有能力扭转,他悲叹人事,更愿家里的人无忧无虑。
裴咏毅的长大,是对爹爹背负的理解,才会迟迟不肯收回双眼。
裴咏宁为这相互扶持,互不埋怨的一家人而感动,更为有这样一个爹爹而自豪。
任你在外尝尽白眼与冷待,家里始终是你厚实的归属,这份温情只有在家里才会有。
前一世,她为争上游,成日埋头工作,废寝忘食,一个星期都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父母常常欲言又止的思念,至今想起来,心里满满的亏欠。
如今再也没机会了……
裴咏宁热泪盈眶,她如今所能做的,就是代替原主护好这一家子,想办法使这个家强盛起来。
更重要的事,原主不能就这么死了,朱敏乔和她的帮凶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
安国公府。
朱家弟妹搀扶着朱家兄长和长姐回了府里。
安国公正在翘着二郎腿,端着他的白瓷茶碗,哼着什么调子,慢悠悠的享受着人生。
门口被四人挡住了光线。
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