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脸突然一热,奋力抽回手,“你干什么?有你这么告诉别人伤口的吗?”
这是在古代,他怎么比她一个现代人还不知礼数?
叶桓被她的动作扯动了伤口,闷嗯一声,也不说话。
周围的空气突然热了起来,裴咏宁本来是好心来看看他,却不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撩拨的有些尴尬。
刚碰到他的衣服上,黏黏兮兮,湿漉漉的,从书院到伯府,一路上不停流血,可以想象到,他的身子现在极为虚弱。
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裴咏宁终是狠不下心。
看在他曾无意中帮过自己的份上,刚才他无礼的事,扯平了。
裴咏宁润了润嗓子,带着几分凌厉:“你需要止血,我让人给你拿止血药,你先躺在这里等着……”
黑暗中,叶桓有丝庆幸,幸好他选择是伯府的马车,被她发现,不然若是在其他家的马车上,定会暴露他的身份。
今天的她,的确让他惊讶,他在暗处瞧得仔细。
她很神秘,在她身上,他看到许多不可思议。
刚才抓她手时,自己被自己的行动惊讶了。
他想让她靠近,他想看得仔细些,他想分出,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叶桓喘着重重的呼吸声,半天说出一句:“多……谢!”
裴咏宁脸上的热度,渐渐温了下来,听到他的感谢,略微惊奇,不管在讲堂上,还是在任何地方,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带着生人勿近表情。
而这一句客套的多谢,是为了之前他无礼的动作?
裴咏宁轻轻回了声嗯,也不管他为了什么,这些小事她没兴趣去深挖。
想着手上沾染着他的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阁楼失窃,难不成是他所为?
“在想什么?”叶桓清冽含蓄的声音,一语将她从思虑中唤醒。
裴咏宁低头看向黑暗中的人影,略一顿,“我在想,你到底是谁?你放弃京城贵族的生活,跑到明州来……到底图的什么?阁楼失窃是不是你做的?”
半晌,马车内一片静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裴咏宁见他迟迟不出声,遂道:“算了,就算你将徽林书院给炸了,也不管我的事,不想说就不说……”
黑暗中,叶桓平缓着呼吸,似乎动了动手指,具体做了什么,裴咏宁也没看清楚。
“今天的你,真让人大开眼界……咳咳……”
裴咏宁噗呲一笑,“你这是在夸我吗?……”
“……”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了!”
叶桓看不明白,她不该是这个样子,今天他在暗处可瞧得仔细,早在她入书院的时候,就让她身边的婢子,将李千层带入书院。
在集贤庭,一直忍着不吭声,等着对方为自己开出条件。
这种沉稳和忍耐,非常人所能办到。
可眼前的她,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说出的话,又带着戏谑。
“你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叶桓想了半晌,说了句。
裴咏宁坐在了马车的门边上,“怎么了叶师兄,对我有了研究兴趣?”
看看,又来了!
一个娘子前后反差可以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瞧见。
一个人把情绪藏得这么深,如果不是日积月累的老成,说是天生的聪慧,他还真没见过。
只是,她才十几岁,把所有的情绪和每个人的脾性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不得不令他惊讶。
“裴娘子,既然知道是我在你马车上,为何不叫人抓住我,偏偏带我回府?”
裴咏宁听着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回头看了眼,马厩门口,怎么人还没来?
她回过头劝道:“你别说话了,你失血太多,等会说话说死了,还要把你清理出去!”
“……”
叶桓脸色一沉,嘴角抽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说话还能说死人。
只是心口气虚喘喘,他还真的需要多歇歇。
少间,裴咏宁发现门口处有星星的亮光。
连忙起身,下了马车。
待看清来人,裴咏宁带了几分嗔怪:“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草回道:“娘子,大黑被惊了起来,叫了两声,我去喂他点吃食,这才忙着赶回来!”
第66章 ,高烧()
裴咏宁点头,“快去给他止血,他快不行了……二草呢?”
“二草等会就过来……”
“一草,等会二草来了,你们两个轮番看守马车,不要旁人靠近,若有什么人为难你们,去院子回禀我。”
一草点头道:“是,娘子!娘子要不要我先回去伺候你睡下?”
裴咏宁说着已经转了身,挥了挥手,“不必,给他上好药就行,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是!”
……
裴咏宁回到院里,让其他小婢子,帮着自己梳洗。
没一刻钟,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深夜,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响起。
裴咏宁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声音带了几分不悦:“谁,什么事?”
一草听出裴咏宁话音中的不耐,慌得声音抖了抖,禀道:“娘子,那郎君浑身发抖,像是发了高烧……”
片刻,一草停了会儿,见屋里没有动静,以为裴咏宁又睡着了,尝试着又禀了两声:“娘子,郎君晕倒了,娘子……”
一草在门口候了一会儿,仍是不见人出来,焦急伸手又想敲门。
手刚举起,就见门哐当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怎么回事?”
裴咏宁刚以为听到的敲门声是在做梦,被一草再次吵得心里不悦,声音严厉的了几分。
一草轻声回禀道:“娘子,快去瞧瞧吧,那郎君浑身发冷,像是发了高烧!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咏宁闻言,脸色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二话不说,转身回屋,在屋里披了件外衣,带着一草就往后院马厩那边去。
心里却在不停地祈祷,叶桓不能在裴家出事!
他的身份不简单,想必是京中显贵。
若在裴家出了事,第一个逃不过干系的便是爹爹。
这个叶师兄可真是的,那么多马车,非要躲在她们家。
如今她们家人少事多,在这节骨眼上添乱。
外面街上打更的,刚打过三下。
一草提着灯,陪着裴咏宁快速往马厩那边。
两人来到车上时,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声音。
裴咏宁上了马车,将灯靠近叶桓。
见他双眼紧闭,面色死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头倒在了矮凳上。
她伸出手,指尖在碰触他额头时,他额头上的温度,顿时传入指尖。
天呐,怎么烧的这么滚烫……
裴咏宁回头,就命道:“一草,想办法将他送去后院柴房,为他备一个床铺,另外,去将医婆叫来……”
一草连忙应着,便退了出去。
裴咏宁看着不醒人事的叶桓,嘴里念着:“千万不能有事,你出了伯府,什么事都好说,千万不要死在伯府!”
裴咏宁用脚踢了踢他的腿,他仍旧没有反应。
马车外,一草叫来了两个小厮,几个人将叶桓抬去了柴房,“娘子,医婆已经在柴房等着了。”
裴咏宁也跟着下了马车,既然惊动了医婆,那这事已经瞒不住了。
明天一早,若被人看到叶桓,她裴咏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边走边思忖,这事方姨娘必须知道。
爹爹还不能说……
以爹爹的脾气,知道他身负重伤,躲在裴家,说不定将他当成私闯书院的贼人,将他交了出去。
到时,叶桓定会凶多吉少。
若是交给五大家族,只怕他连骨头都不剩。
此事还是先瞒着爹爹,以免造成更多的是非。
而兄长和咏毅回头她只要解释清楚,相信两人也会明白厉害关系,不过,咏毅日后会不会因为此事在书院里乱说话?
……先不管那么多,咏毅也会长大,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思量罢,裴咏宁命两个小厮抬去柴房。
千叮万嘱不要他们二人不要将此事外传。
两小厮也不敢多问主子们的事,只能躬身听命。
几人将叶桓抬到了柴房,一草将他的脸上遮面布取下,她顿时一怔。
“娘子,他不是……”
裴咏宁回头瞪了她一眼。
一草连忙闭上了嘴巴,不过,这叶师兄长得也太好看了。
双眼虽然闭着,可睫毛浓密而卷翘,脸色虽惨白,却为他俊俏的脸上增添几分世外仙气。
“娘子,他长得可真好看,和画中的仙人一样……”
裴咏宁此时哪里还想他的长相,待人将叶桓放置好,她回头问:“医婆呢?”
“娘子,在柴房外候着。”
“快去让她进来!”
“是。”
少间,一草带着医婆走了进来。
医婆先是福了礼。
“快来看看这个人,看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婆点头称是。
医婆走上前,为叶桓诊脉,查看伤口。
看了半天,回头禀道:“娘子,这位郎君是中了刀剑的伤,因失血过多,伤口较深,才会引起高烧!”
“楚嬷嬷,你能治好他吗?”裴咏宁认真的望着楚医婆。
楚医婆摇摇头,“娘子,奴婢是给府上的娘子看女人病的,这剑伤,恐怕……奴婢有心无力!”
裴咏宁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颔首:“只是,楚嬷嬷,我只能把他交给你,我也只能相信,你尽一尽力。”
裴咏宁审视着楚嬷嬷,“……楚嬷嬷,他若死了,伯府未来可能会有灾难发生,他是至关重要的人,所以,还请楚嬷嬷费点心思!”
楚嬷嬷一听给伯府带来灾难,哪里还有多余的想法,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