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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裴咏宁见水氏的脸色并无异样,索性她起身,跪了下来,叩头道:“母亲,女儿已经将她们二人赶出府,母亲心里若有气,宁儿在此,请母亲教训!”
水氏下了榻子,将裴咏宁扶了起,带着三分嗔怪:“宁儿说的什么话?她们的事,我已经听屠嬷嬷说了,这些年,母亲躲在屋里,让方氏受委屈了……”
裴咏宁听完,想起之前屠嬷嬷的脸色,原来是被母亲责怪的神色。
水氏闲适的双眼,看了屋里的陈设,“宁儿,你想保住伯府,母亲明白……”
她想了想,似是有难言之隐,最后像是冲破了枷锁,抬眼凝望着裴咏宁的双眼,“宁儿,你可要知道,凡事皆有定数,人是斗不过天的,母亲是怕你受到危害!”
裴咏宁微怔,忽然想起之前和水氏的对话,那时她隐约察觉,水氏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样。
虽然没有明说,可她总觉得水氏知道什么。
今天,水氏莫名的说起这话,难道伯府注定命里衰败?
“母亲,女儿有爹爹和兄长护着,自然无事……,只是女儿有些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
水氏欲言又止的转过身,双手合十的念了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裴咏宁轻轻的喊了声:“母亲?”
水氏垂头默念着佛经,不愿回应。
两人僵持着,一时,屋内沉默了。
少间,水氏微侧着头,“宁儿,你还尚小,人情世故多变,且听我这半身入土的人一言!”
裴咏宁虽不懂水氏的言外之意,可她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裴咏宁困惑了。
但,仅仅只是刹那间,裴咏宁摆正了自己的想法。
她道:“母亲若是伯府真的如你所说,是命中的劫数注定会衰落,那我也愿与命运搏一搏,至少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亲人,因为服从命运,而受到伤害,哪怕一丝希望,我也想为自己,为他们去争取!”
水氏哑然,她缓缓闭上了眼,无奈的摇着头,仿若用无声取笑她的天真。
裴咏宁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母亲,没有责怪,而是给她提醒,这是好事!
“母亲,这里若没有其他的事,宁儿就先回去,母亲多照顾自己身体!”
她起身,福了福礼,转身提裙抠门离开。
屠嬷嬷待裴咏宁走后,躬身走了进来。
走到水氏跟前,见她背着身,双眶湿润,问:“怎么哭了?娘子说了什么吗?”
水氏以袖拭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屠嬷嬷一瞪眼,劝道:“您又乱想什么,您成天不见天日的容易吗?还不都是为了伯府,她们不明白,快别乱想了。”
说着水氏的眼眶一窝泪水,如决堤的水坝,倾泻而下,“……若是我能代替他们将来所遭受的灾难,我愿意一命相抵!”
屠嬷嬷见自己越劝,她哭得越凶,撅着嘴说:“快别说这样的话,有一天娘子和郎君会明白您的苦心,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伯府,这些年您受的苦,又有谁知道?”
水氏放肆的哭了。
压抑多年的苦楚,终于因女儿的一番话,哭了出来。
“露儿,他们要来了,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气息在逼近……”
屠嬷嬷慌忙捂着水氏的嘴巴,不让她乱说。
“我的主子,这话岂能这么说出来,快快闭上!”
水氏知道自己失言,可是她清晰的察觉到了,就在她的身边,那些人的气味,她永远也忘不掉。
屠嬷嬷抱住水氏的身子,小心护着她。
“放心,咱们的娘子不比之前了,她的聪慧让老奴都惊讶,虽然年轻了些,可说不定,伯府未来的事上,她会有扭转的能力,且看着吧!”
水氏点点头,擦掉脸上的泪水,将手里的佛珠放在了案几上。
“她?她不是裴家的人,她会尽心吗?”
屠嬷嬷也沉下脸,也犹豫了,她也不知道!
……
裴咏宁出了水氏的屋子后,回到自己的屋子。
坐在圆桌前,仔细想了想水氏的话,猜想她话中的意思。
裴咏宁想了又想,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在意。
她身边的三草听到了,在旁偷笑出声。
裴咏宁听到她的笑声,才回过神。
“你笑什么?”她问三草。
三草抿着嘴,“娘子,你饿了?”
她不说饿,裴咏宁还没感觉,她一说,肚子里的蛔虫又响了。
这才发现,忙了一早上,一口饭还没吃。
她扭头就吩咐:“去将我早膳端到这里来用!”
三草笑着回道:“娘子,奴婢已经让零草去备了,娘子且等上片刻。”
裴咏宁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零草端着一托盘早膳,来到屋里。
“娘子,你的早膳!”
裴咏宁接过三草递过来的擦手巾,擦拭一番。
拿起汤匙,想了想,问:“爹爹和兄长他们醒吗?”
零草立在一旁回道:“娘子,奴婢听前院的小厮说,老爷起身有会了,不过……”
裴咏宁听到不过,停下了手中的汤匙,问:“不过什么?”
零草声音弱了下来,“娘子,张管事在老爷门前跪着,谁劝也不肯起。”
第77章 ,去请娘子来()
裴咏宁闻言,继续吃着碗里的黍米粥,“嗯,等会你们两个听仔细了,若是爹爹的人来让我去回话,你们只管挡在门外……”
三草一听,这事之前可都是一草二草她们的事,她和零草可不敢。
零草:“这……这……,娘子,奴婢……”
裴咏宁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放心,爹爹不会责怪你们!”
零草和三草仍是心里发虚,不知该如何做。
裴咏宁用完早膳,漱了口。
让三草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
当心静下来时,裴咏宁觉得古代的生活,还挺悠闲。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回想着以前的老本,人事行政总监,怕是在这里施展不开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直候在门口的零草走了进来。
她禀道:“娘子,老爷让你去外厅用早膳!”
裴咏宁见她脸上有退缩之意,也不多为难,“嗯,去和爹爹回话,就说,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零草躬身退下。
三草信实的走上前问她换哪身衣裳。
裴咏宁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婢子,真是没有一草和二草机灵,她这在拖延,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为她们两人找个借口,那边黄粱两嬷嬷的委屈还没说尽。
她此时过去,岂不让她们留着委屈到不敢说?
到时爹爹的不管什么缘由,先说叨她几句,想让两人走,就难了。
若是她不肯去,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爹爹会有空余的心思想事,不会感情用事。
等想通一些事后,这心里就存了疑虑,到时她再将她们罪行说出,岂不事半功倍?
但这两婢子,显然太老实了。
伯府前厅内。
两个婆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哭着心里的委屈,方氏颤颤巍巍的站的边上,听着教训。
裴德铭铁青的脸上,冷哼:“让你管个家,怎么还能让娘子去了后院,有什么事回禀我就行,咏宁她小,做事多义气,这个难道你不知道?”
方氏大气不敢出,只是垂着头,眼泪在眼中打转。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两头都得罪!
裴德铭见方氏低着头,不敢吭声,女儿又迟迟不来,一肚子气没处说。
晨早刚起身,就见张春跪在门前,说是娘子将卖身契给了梁黄两个婆子,要打发她们出府。
一大早,本来心情很好,一听娘子要赶人,猜想是不是咏宁还小,有点娘子脾气。
结果听着几人事情的缘由,原来竟是因为方氏买回来的小厮惹出来的事。
一怒之下将方氏叫到跟前,这边狠狠的骂了她一顿,那边让人去请咏宁。
等了两刻钟,人还没来,心里的气更盛了。
而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去做,朱家的赔偿他要想办法弄到手,不要夜长梦多,出了变故。
这样想着,嘴里的话音也重了,“去看看娘子,怎么还没来?!”
方氏挥着手,她身后的小婢看到指令,慌忙退了出去。
下跪的四人,张春和他家的黄婆子,李生福和他家的梁婆子,听到裴德铭大声说话。
心里暗自欣喜,老爷还是看重他们,这个家还是老爷在当家,一个未及笄的娘子,想动他们,还是太过天真了。
张春最了解裴德铭的脾气,见他动了气,抬着脸劝着:“老爷,千万不要动气,伤到身子,就是小的家里婆娘不懂事……”说着跪下磕了头,“都是她的错,一大清早的,惹到了娘子,等娘子来一定给娘子磕头认错,恳求娘子的原谅,小的也相信,娘子只不过是一时之气!”
裴德铭气红了脸,按说自家娘子做事不比之前,分寸拿捏的得当,断不会做这些一气之下的决定。
莫不是这两个婆子过分欺辱了她,恼急了,她才有这举动?
少间,裴德铭静下心来思忖,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像他们说的般。
他的女儿,绝不会是乱来的人!
刚听到他们哭哭啼啼到他面前,说被赶出了府,心里一时没有掰扯仔细,这才怒气冲冲去喊了人。
这会看着一屋子被他训斥的人,心里静了下来,细细斟酌。
思忖罢,裴德铭,随即抬了抬手,心气平和的吩咐:“卉儿,你亲自去将娘子喊来,说是我有事要她来!”
方卉站在边上,想着老爷会不会有雷霆之怒,没过半刻,老爷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和进门不一样了。
她还是谨慎的躬腰福礼,之后才退了出去。
一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