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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是从各处的小商小贩赢取的小利。
最后干脆固定在每个农夫身上,谋取大利。
他掂着账簿,脸上从未有过的恐慌,他身上发抖。
他无从反驳,这些东西只要细细查一遍,就可以证实。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慌忙扔掉手中的账簿,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朝着黄婆子身上就是踢打,“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老爷供咱们吃喝,你倒好,起了这个贪心,我打死你个黑心的,我打死你……”
打着骂着,恨不得这几脚,将黄婆子踹晕了。
可谁心里每个底,这么多年,家里多了钱,而张春会不知道,谁信啊?
裴咏烨捡起地上的账簿,轻扫了眼,随手扔在了桌上,讥道:“原来这就是从小到大照顾我们的回报,看来擅自做主,早就弄进了腰包,哼!”
零草和三草更是不知这账簿的事,只当是娘子和一草和二草姐姐们早就备下的。
而只有方姨娘明白裴咏宁的用意,原来娘子早就有了动黄粱婆子之心。
这账本子明明是她暗地里做的,她是怎么知道?
恐怕是身边的刘嬷嬷告诉了娘子,这才使得娘子当面说是自己所做。
只是这分明是她做的,娘子为何只说自己,而不提她呢?
她不是在乎这点功劳,而是觉得娘子是不是在保护她?
不想让她树敌!
这黄婆子是张春家的,黄婆子是赶走了,可张春还在,日后若张春携私心报复,以她薄弱的力量,定是可敌不过。
娘子这么做,分明是在保护她!
方氏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实在是惭愧!
她在这家里,也总算有人为她着想了。
地上两个婆子,哭哭啼啼,正在撕心裂肺的喊着,裴咏宁觉得头疼。
少间,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看到已经乱成一麻的四人,厉声道:“张管事,你省点力气吧,是你自个家里人,没管教好,且关起门来,回屋自个处置,怎地在爹爹面前就放肆了?”
张春听到话音,刚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
此时的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转身朝着裴德铭跪了下来,“老爷,小人的婆娘犯了事,小人一家任凭老爷处置!”
裴德铭着实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一直瞒着他,像蛀虫一样啃噬这个家,心里越来越气着慌。
但他也清楚,今天咏宁做这件事的目的。
一直是他糊涂了,少了点心思,自家女儿着手管家,他还差点拦着了。
裴德铭脸上严肃,带着一家之主的命令,“以后伯府家宅内的事,不必回我,一切由方姨娘和娘子做主!”
说完,提襟就要离开。
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裴氏兄弟,“你们两个,还不走?”
两兄弟领到爹爹的用意,连忙是了声,跟着他的身后离去。
裴德铭的举动,无疑成为了方氏和裴咏宁后盾。
黄嬷嬷见这情势,哪里会想到,娘子会处心积虑的除掉她们。
一时,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她若离开伯府,家里的儿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他们日后定会被人诟病,他娘忘恩负义偷主人的钱财。
名声若是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意识到,未来的生活,裴德铭前脚跟刚离开,两人立即齐齐爬到裴咏宁的脚边。
重重的磕着头,也不管他,磕的有用没用,每一下都实实的磕在石板地上。
她们不能离开伯府,誓死都不能离开!
“娘子,娘子,奴婢求求娘子,奴婢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两人见裴咏宁像是闻所未闻,她们转身爬到方氏脚边,“姨娘,姨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再背后说你们了,求你劝劝娘子,让她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哭了半晌,梁嬷嬷忽然想到,只哭哪里够,她抬起血淋淋的额头,大声道:“娘子,娘子啊,奴婢将这些年贪的钱财,都还给伯府,只要娘子不要让奴婢离开……让奴婢刷马桶都行!”
说着哭着,哭着嚷着……两人将整个伯府闹得,人人心慌。
路过的婢子,只是偷偷看了眼,便赶紧低着头往前面走,谁也不敢逗留。
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她们!
裴咏宁静默无语,也不看着两人,而是盯着厅内的一株盆栽沉思。
方氏见裴咏宁不说话,她也不敢说。
刚梁嬷嬷说是将自己私吞的银两全部交出来,这样的交换,她不知娘子心里是怎么想,她觉得这是能换,就让梁嬷嬷和黄嬷嬷退到马房也是可行的。
第80章 ,绝不离开()
这样既不得罪了老爷和主母,还有全了张春和李生福。
黄嬷嬷见大势已去,哭求着,也要将私吞的银两如数吐出来。
一时四人跪在裴咏宁脚前,放声大哭,磕头认错。
半晌,裴咏宁低眉看向四人,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厅内,“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将功折罪?”
黄粱嬷嬷闻声,哭声戛然而止,两人相视一眼。
将功折罪?
岂不是她们有机会不必走了?
“娘子,我们当然愿意!”两人齐齐的回应。
裴咏宁笑了。
黄粱嬷嬷见她笑,脸上更加担心,她还不如不笑,这一笑,她们心里更没底了。
“你们两个不如先去乡下历练几个月,等时候到了,我再让你们回府,如何?”
黄梁嬷嬷就知道没有好事。
那乡下是什么地方,受了大罪的奴仆,被打发的地方。
让她们去,即使以后回府了,也会被垢上污名。
可是若不去,她们两人这辈子就完了,明州城,没人会用她们,而她们的孩子定会被人诟病。
两人一时做不了决定,只能垂头犹豫!
裴咏宁瞧出两人的心思,声音凌然道:“既然你们不想去,伯府实在收不了两位,……方姨娘,让人将她们,赶出去!”
方氏点点头,朝着门口递了眼色。
张春倒是反应过来,爬到裴咏宁脚边,“娘子,她们愿意去,愿意去,只要娘子让她们回来,小人这就回去将她们送去,……娘子,她们什么时候出发,不如就今天,我这就让她们回去收拾行李?”
黄粱嬷嬷慌了,没想到张春反应这么快,今天就要将她们送走,但毕竟自己先做错的事,也不敢多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裴咏宁随即满意的一笑,淡然道:“你们明天出发,去之前,你们两个记得先来我院里一趟!”
黄梁两人磕头称谢!
裴咏宁忙乎了一早上,现在觉得有些疲倦了。
“都散了吧,两位嬷嬷记得,将私吞的银两交给方姨娘那边,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她伸了个懒腰,便带着婢子就要走。
方氏怔楞当场。
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好端端的让她们去乡下干什么?
这不明摆着换种方法让她们去乡下歇息吗?
不过,既然是娘子让她们去,方氏想自有娘子的道理,她也不多问。
“是,娘子,妾身点好后,再去给娘子过目!”
裴咏宁点了点头,“嗯,我先回了!”
“是”
方氏目送裴咏宁后,为难的看着地上四人仿若抽离了魂一般,瘫软在地上。
那神情,像是劫后余生的慌凉和一丝庆幸。
四人面上,久久不能恢复常温。
回去的路上,裴咏宁慌忙了一上午,突然觉得困倦了,想去歇歇。
这个时候,爹爹和兄长他们也该出发去朱家了。
而府里,就剩下自己,安静了许多。
昨晚起夜睡得迟,早上又起的早。
这个时辰,裴咏宁回到院子里,便躺在了榻上。
躺着,躺着,不知觉得就睡到中午,结果被一草叫醒了。
一草端杯温茶给她漱口。
见裴咏宁精神回转,方开口禀道:“娘子,方姨娘刚来过,将两位嬷嬷的吐出来的银钱,递了过来,还有说,她去后院打发那小厮,那小厮,不肯走……”
裴咏宁一听,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漆盘里,发出嘟的一声,不悦的问:“他说他想干什么吗?”
一草低头回道:“娘子,那小厮非要见娘子一面,若不见娘子,他绝不离开,他就坐在后院柴房内,伤口像是又裂开了,奴婢们怕他嚷,只能来禀报娘子……”
裴咏宁眉眼冷下,还反了他?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早上他若即若离的暧昧,她还没算账,这倒好,救了他,还赖上了。
裴咏宁揉了揉太阳穴,刚醒来,脑瓜有点疼。
“带我去瞧瞧!”
一草应了声,招呼着零草进来伺候。
一刻钟后,裴咏宁带着两婢来到了后院。
她站在柴房门口,眼光幽深地瞪着柴房内躺着的叶桓。
见他似笑非笑的凝视着自己,裴咏宁浑身都不自在了,可想着他身上的伤,心里的气焰还是压了下来,声音确是冷冰冰的问,“怎么不走?”
床上躺着的人想起身,顾及伤口,但最后还是强撑着坐起身,一手捂着伤口,回道:“我这里的伤,还不能动,裴娘子能否,再等两天?”
裴咏宁听着他的话音,像是和她商量着,但她怎么能听出,有一丝不容她拒绝的坚持。
她走近了床边,看着依旧是惨白的脸,她回头问一草:“怎么脸色还是这么白?医婆给的药没吃吗?”
旁边的零草垂下了头,缩了缩头,喏喏的回了句:“娘子,不是您吩咐不给他吃药,不给他吃饭,让他饿着,病死算了……”
裴咏宁:“……”
这些话好像是她说过的,可她,当时气叶桓将伯府陷入危险的境地。
“去,给他端药去!”
一草瞪了眼边上的零草,督促:“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