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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的理性好像瞬间回归,忙着又往下缩了缩,结结巴巴地问他:“你怎么会在我家,我爸妈呢?”
他若有所思地重复我的话:“你爸妈?不知道哦,要不去里面看看?”
讲真,我一点也不想往里面去,这家伙已经找上了门,如果我回到屋里,只要他把门一堵,无疑是把我困死,再想出来都难。
可若我不进去,我爸妈怎么办呢?他们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的,按理说晚上也不会出门,必定在家里等着,那萧煜行能找到这里,是不是已经对他们不利了?不然我们两个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没道理说屋内一点都听不到,也没人出来看看的。
思及此,眼睛就往门口看去。
屋门开着,屋子里的灯也都亮着,把门前的雪都染上的暖黄色,感觉我爸妈就坐在里面,一边围着炉子聊天,一边等我回来。
萧煜行把着我的手松开了,我越过他,踩雪快步往屋内走去。
屋内果然生着炉子,里面的火焰在灯光下跳跃;放在一侧的水壶已经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墙壁上有新贴的壁画,桌子上还放着冒热气的食物。
灯光很亮,把屋内照的像白天一样,连影子都没有。
我在里面没看到我爸妈,折身想出去时已经晚了,萧煜行已站在门口,正好堵住我出去的路。
“你把我爸妈弄哪里去了?”心里很慌,也很害怕,更着急,急需知道他们的下落,而唯一能问的人只有萧煜行。
他浅笑了一下,往里面飘几步说;“他们很好,还为我们准备了婚房,你今晚嫁给我,明天就可以看到他们。”
婚房?疯了吧他。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睛看他,而萧煜行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细长白净的手指往炉火上一指,那火苗像被一块铁板压住,一下子就回到炉子里,直到他的手放回去,火头才又“噗”的一声弹出来,继续跳跃。
他接着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不行,那你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他们了,我说的是永远。”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问:“你把他们怎么了?你个混蛋,我们家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萧煜行一直等我嚷嚷完,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气极败坏,继续跟他嚷:“鬼的未婚妻,我还在上学,从来都没订过婚,我也不认识你,你赶紧把我爸妈还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却意味深长地回念着我的话:“鬼的未婚妻?对呀,看来你不是不知道,既然这样,也省得我再解释了,另外成婚与你上学没有关系的。”
他用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那眼里带着凌厉的冷意,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往我眼底看时,锐利的像把锥子,直剜心口。
我的手还揪着他的衣服,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全身的重量此时都吊在他的手指上,轻的好像一片纸。
被他悠悠荡荡拖到我的房间,里面竟然真的装成了红色。
墙面和窗户上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头顶上的吊灯发出晕红的光,床铺上是新的被褥,一套大红色的喜服放在床头柜上。
萧煜行把我推到床边说:“换衣服吧,先拜堂,再洞房。”
我慌忙起身,刚追出去两步,他已经出了房门,随之从门口走进来四个女孩子。
她们清一色都是电视里宫装女子的打扮,不同的是个个脸白的像纸一样,且双眼无神,地上没有影子,脚下也没有声音。
走在前面的两个,一人一边轻松把我架回到床边,一声不吭地按回椅子里,然后后面跟的两个开始动手脱我衣服。
我慌死了,一边嚷着,一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呀?都出去,我自己会脱。”
四个人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知道听没听懂我的话,不过也没再上来按我。
已经无计可施了,就算是我能反抗了眼前的人,可我爸妈怎么办?看萧煜行长的像个翩翩公子,但眼神很轻易地暴露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不从他,那我爸妈会不会。
不敢再往下想,抓起床头的衣服说:“我自己会换,你们出去吧。”
四人退到了房门边,但没有出去。
我没办法了,也幸好她们都是女孩子,就自己转过身,忍着冻把外衣脱下来,穿上那套描金绘凤的婚服,还有一个金黄色的头饰,自己想了想,也套在头上。
最后是一顶大红色带着流苏的盖头。
这些东西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代结婚的人都是婚纱西服,这样的大红色基本已经没有了,由此我也推断出萧煜行可能是一个古代的鬼,而不是故意穿着戏服吓我的。
我被人带出房门,因为蒙着盖头,也看不到周围有什么,眼睛只能见脚边的方寸之地。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踩在白色的雪里,应该是走到了我们家院子的中央,然后看到了另外一双脚。
萧煜行的。
他还是穿白色的鞋,上面绣着金线,跟我并排站在雪里。
有人机械、生冷地喊着成亲拜堂的程序。
“一拜天地”
我的手被萧煜行抓住,往前面走了一步,强行按跪在地上,盖头的边已经扫角到了脚下的雪。
“二拜高堂”
再次被他按下去,起来时,两手,膝盖还有婚服上已经沾满雪花。
“夫妻对拜。”
这次那双脚离我远了一点,但被按下去的命运却没有逃过,我的头重重地撞在雪地上,虽然没有很疼,但人却晕晕乎乎了。
似乎听到了“送入洞房”的声音,然后身边有一些窃窃私语声,好像人在说话,但是细细听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雪还在“扑簌扑簌”地落着。
我被一个冰人抱起来往前走,从衣服的料子来看,应该是萧煜行没错。
被放在床上,然后盖头掀起,面前出现一张惊世骇俗的脸。
萧煜行眼底幽黑,看着我的时候手也伸了过来。
他一粒一粒地解着喜服上的盘扣,嘴角带着邪笑,眼神又阴又冷。
第3章这丫头保不住了()
这一夜很漫长,我好像被扔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全身都被冰块冰水包围,用力挣扎,最后还是被禁锢了。
身体发生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变化,既神秘又浑然天成,心里的波浪被推起,又沉寂下去,我只记得自己后来累极了,混沌睡去,万物归于平静。
是被冻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四周茫茫白雪,然后听到不远处有人吵吵嚷嚷。
我恍了好一会儿神,才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在家里,也没有躺在温暖的床上,而是在村西北角的枯井旁,井台上此时铺着半尺后的雪,上面还留着我爬起来时,无意间按出的一个手印。
井台旁是两人合抱粗的柳树,上面的叶子早就落光了,枝条被雪花染成白色的,而我就躺在柳树下,跟这里的一切一样,身上带着厚厚的一层雪。
在往外就是用砖砌成的围墙,此时围墙外面声音嘈杂,好像还有我爸妈的。
我拖起地上的行李箱往围墙的门口走,却一下子又停住了,两腿和腰部都酸疼的要命,连双肩都特别沉,跟昨晚走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站着调整自己时,围墙的门却已经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我的几个堂叔,然后才看到我爸妈的脸。
他们也第一眼看到了我,个个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脚没再往前一步,全部都站在门口处。
还是我妈最先反应过来,她扒开人群,几步奔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爸愣了一下,也快步跟过来,再后面就是堂叔他们,依次快速地出了那扇门,然后上了那把生锈的大锁。
一进家门,我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声音又恨恨地质问我:“青青,你怎么跑那儿去了?不是说昨晚就到家的吗?我让你爸去路口接你,到天亮才回来,连个人影也没看到,电话又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从小就跟你说过,不准往那井边去吗?你怎么不记得了?就算是跟你爸走岔路,你也要先进家啊,怎么会跑那儿去,怎么会跑那儿去”
我来不及答她,扔下箱子,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什么也没有,跟过去一样,窗户上没有“喜”字,墙上也很干净,床上的棉被是我往年盖过的,什么都没变,昨晚发生的事都不存在。
我妈也跟了过来,神色异样地问我:“怎么了,你看什么?”
我喃喃回她:“可能我昨晚做梦了,梦到自己跟一个人结婚了,婚房还是在这里。”
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睛发直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我爸慌了神,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脸上洒凉水,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一口气,立刻又发出“嚎啕”大哭。
我也被整晕了,除了昨夜的事闹不明白,还有我爸妈的表现。
就算是我去了井边,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惊天动地呢?
还有昨晚的事,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睡在井边,更闹不清楚那些发生过的事,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到底有没有萧煜行这个人?他现在又在哪里?
“青青,你发什么愣,快给你妈倒杯水去。”我爸吼我,已经扶着我妈起来,坐到就近的椅子里。
我妈还在哭,虽然声音弱了下来,但是眼泪不停的流。
看的我心里也特别难受,捧着水过去说:“妈,您别哭了,先喝口水,歇一会儿。我这不是也没事吗?可能昨晚天黑没看好路,所以走到那儿去了。”
她一把推开杯子,用手抹了一把脸,精神好像一下子回来了似地对我爸说:“方安,你去请方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