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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金凝雀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她点了点头,脸色平常:“我很喜欢晋臣的家人。”
杜叶寒杵在一边干笑,她目光飘忽,最终落在了薛柔身上。此时薛柔的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她的胳膊在发抖,似乎是察觉到了杜叶寒的视线,薛柔慢慢抬起了头,朝她看来。
杜叶寒竟然从她的眼眸里看出了乞求的意味。
“这是你女朋友?”金凝雀问,示意薛柔。
“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许华亭回答道。
薛柔对着金凝雀勉强笑了笑,她抿着嘴,没有说话,随即又低下了头去,似乎很难堪。而许华亭此刻对于她的表现毫无反应。
“腿怎么受伤了?”金凝雀望着她打着石膏的右腿。
“下楼梯不小心摔的。”许华亭简单解释了一下,接着便转移了话题,“金小姐,杜晋臣的母亲在哪个病房?我待会也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显然他也对金凝雀做过了调查,至少得知了她的姓名。
金凝雀愣了愣,最后轻声道:“我才刚到,叶寒正要带我去呢。”
许华亭这才又看了一眼杜叶寒,而杜叶寒耸了耸肩:“我妈不喜欢外人打扰,抱歉了。”
大概是很少被如此直白地拒绝,许华亭脸色顿时很不好看,然而顾及着在金凝雀面前不好撕破脸,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是我唐突了。”
“许总还是好好陪着你的朋友,我和嫂子先走了。”杜叶寒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脸上还是一本正经,拉着金凝雀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薛柔都没说一句话。
杜叶寒想着,如果当时薛柔向自己求救会怎么样,但是大概她什么都不会做,许华亭的保镖一直站在不远处,自己也不喜欢管闲事,更何况这会给杜晋臣惹上麻烦。所以她对薛柔的处境视而不见,薛柔既然住进了那个公寓,这也算是她的选择。
不过杜叶寒觉得既然金凝雀是杜晋臣的女朋友,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在走进病房之前,她开口道:“你小心点,许华亭大概是个比较难缠的人。”
金凝雀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她,眼神有点意味不明:“你觉得他会危害到我?”
“他对你很感兴趣。”杜叶寒说。
金凝雀的模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眼睛都笑弯了:“放心吧。”
杜叶寒的眉毛又扭了起来,金凝雀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是让她分外不痛快。
***
许华亭把薛柔推进了病房,身后的保镖随即从外将门合上,他弯下腰,从轮椅上把薛柔抱起。
薛柔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极近的距离下,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毫无瑕疵皮肤上的纹理。许华亭的胳膊上的肌肉也是充满爆发性的,这个强壮的男人无时无刻都是一副掌控者的姿态,相处时让她心跳激烈。
只是,曾经是因为心动,现在是因为恐惧。
许华亭将薛柔轻轻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发现薛柔眼神忡怔,似乎在出神,于是他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头发:“在想什么呢?”
薛柔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你是不是,对刚刚在外面遇到的人动心了?”
“为什么这么问?”许华亭失笑,“你吃醋了?还是因为我说你是我朋友所以生气?”
薛柔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床单,她垂下了头,轻声道:“如果你喜欢那个人,就让我走吧。”
“你说什么?”许华亭神色未变,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和我在一起,就只能有我一个人。”薛柔躲闪着他的视线,“如果你不再喜欢我,我会自己离开。”
话音未落,她的头发就已经一手被他扯住,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压在病床上,薛柔痛极挣扎着,而许华亭的力道却未有半分松弛,他强迫她仰起脸,目光与他对视。
“你再说一遍?”许华亭眯着眼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薛柔,仿佛她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许华亭浑身都是威胁的气息。
薛柔眼睛红了,她大口喘着气,声音软绵绵的,却还是将要说的话完整地吐了出来:“我们、我们结束吧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可以继续,继续喜欢其他人。”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许华亭加大了力气,“你就是给钱能上的娼妓,敢跟我谈条件?!”
虽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在发狠,许华亭却还是笑着的,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愈发狰狞可怖。
大概如果是以前,薛柔会立即道歉,放低姿态乞求他的怜悯,只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会还给你,我都还给你!”
“哦,那你住院这么多天,你知道这里的价钱吗?”许华亭眯起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嘲讽,“还有我给你妈垫付的钱,你要怎么还?”
薛柔简直不敢置信:“我住院是因为你,你怎么能”
许华亭终于放开了她的头发,他像是爱抚一般摸着她的脸颊,然后重重掐住了她的下巴,充满恶意地低声道:“你最好安分点,我给你的耐心足够了,再敢违抗我,我不仅能打断你另一条腿,还能让你一家都生不如死。”
薛柔整个人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既然拿了钱,就别想着立贞洁坊了,”许华亭说,“这样多没意思。”
许华亭离开后,薛柔抬起胳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进入夜场完全是迫不得已,因为她的母亲出了车祸,肇事司机也没有钱能够赔偿。家里原本就不宽裕,母亲植物人状态每天都是烧钱的无底洞,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凭借还算得上出众的外貌,去了夜场。
一开始她坚持着底线,只是给人端茶送水,客人给的小费很多,缓解了燃眉之需,只是她到底还是被人盯上了。那个老板身材矮胖,每晚都来,他粘着她,色眯眯地盯着她,一直动手动脚,她努力躲着那个人,最后还是差点被强迫出台。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许华亭突然出现了,英俊高大的男人仿佛从天而降,上来便一脚踹到了那猥琐男子的膝盖,矮胖老板痛得在地上打滚,却愣是不敢有一点反抗。
第一次见到许华亭,他就是那样凶狠暴戾,可是薛柔心跳却如小鹿乱撞,在许华亭笑着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理会夜场其他人对自己的警告。
“他很危险,你要小心。”所有人都这么说,但是当她被许华亭用力拥抱着,她感觉自己爱上了他,从此彻底沉沦。
薛柔一步步陷入了他的掌控,许华亭在高兴的时候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于是她忘记了他们之间主要由金钱和性维系的关系,在一次得寸进尺的闹脾气中,被他一巴掌打到流鼻血。
那天晚上在床上他也十分凶狠,事后没有丝毫温存就沉沉睡去,薛柔睁着眼睛到了天明,她浑身都疼得厉害,半张脸肿了起来,上面全是干涸的泪痕。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身边的男人是那样危险。他向来习惯践踏别人的尊严,而薛柔同他关系的极度不平等加剧了他的恣意妄为。
原以为是拯救自己的人,却将她生生拖进了地狱。
霸总之爱(六)()
许华亭最终找到了宣慕瑾所在的病房;还给她送了一些水果和燕窝之类的保养品;说了几句话;便厚着脸皮冲金凝雀笑;金凝雀倒是坦然;只有当他有问题才简短地回答一下;其余的时候就和宣慕瑾闲扯。
“许总怎么会在这里?”杜侑霖问。
“我朋友受了伤;在这里住院。”许华亭说。
说话间,杜晋臣从外进了病房,后面跟着的助理还提着一堆饭盒;杜晋臣他看到许华亭,整个人都愣住了,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杜叶寒莫名觉得如此场景很有修罗场的风范;可惜修罗场中心人物金凝雀却毫无自觉;她笑着迎了上去:“你都已经买好饭了?”
“嗯,逢春阁的饭。”杜晋臣让助理把餐具和食盒摆上桌。
许华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杜叶寒瞥了一眼桌子;慢吞吞道:“唉;许总;看来这里饭不怎么够呢。”
杜晋臣这才像发现许华亭一样朝他打了声招呼:“招待不周了;许总。”
许华亭扯了扯嘴角:“是我不请自来;只是听说宣总住院,实在是很担心。”
“就是个小感冒,真是劳你关心了。”宣慕瑾不咸不淡地说。
杜叶寒顺势咳嗽了一声。
厚着脸皮的许华亭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受杜家人欢迎;他的眼底附上了一层阴霾;面上却还是一片冷静,他朝众人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要吃晚饭,那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杜晋臣说。
等人离开了,杜晋臣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声问杜叶寒道:“他怎么知道妈住在这里的?”
“是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刚好遇见了。”金凝雀解释道,“许华亭的一个女性朋友正在这里住院。”
“女性朋友?”杜晋臣眉毛皱了起来。
“腿骨折了,说是下楼时摔断的。”杜叶寒说。
杜晋臣大概实在很紧张自己的女朋友,便说:“以后别搭理许华亭。”
杜侑霖和宣慕瑾虽然对于许华亭突兀的拜访显得很疑惑,但是没有多问,第二天,宣慕瑾烧完全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开了药之后,办完出院手续就直接回杜宅休养了。
杜叶寒周末都陪在父母身边,周日晚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这个周末她实在是很累,以至于连通讯软件都一直没开,第二天打开手机才看到蒋雯萱给她发了好几个感叹号。
怎么了?杜叶寒问。
听说公司新进了一个前台小妹,是个大美女!
杜叶寒笑了:你不是只有看到帅哥才会激动?
那不是,咱们公司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