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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林衍在门口就听见祁连靖压抑的咳声,声声泣血。他着急的连礼数都不顾了,就急忙的推开门闯了进来。
祁连靖艰难的抬眼看了看林衍,说道:“别那么大声,小心吵醒她了。”
林衍看着祁连靖如此,眼睛发涩。
“是。”他轻声道。
祁连靖缓了好久,终于将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他轻柔的给萧攸宁压了被角,唇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这才对着林衍说道:“我们出去吧,莫要惊着她。”
林衍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在祁连靖后面出去了。
“殿下,你的伤还没好呢,需要好好休养。”林衍看着站在门外的祁连靖,终于忍不住劝说道。
“如今大梁千疮百孔,如何能容得了本王休息。前几日医正开的药你给本王拿过来,其余的你不必担心了。”
“交给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查到了,宋副帅的死,就是玄清造成的。而且他一直在狄戎帮助阿布亮攻打细城。”林衍正色,肃道。
“嗯。”祁连靖低低应了一声,负手看着远方,面无表情。
果然和自己想的没错,这种做事的手法,和当年的玄清,别无二致。
当初他派人去收敛过宋泽铮的尸身,可是这么多战死的将士尸体中独独没有宋泽铮的。
试问,谁恨宋泽铮如此,杀了他都还不算,竟然全尸都不放过。
祁连靖能想到的,除了玄清,别无他人。
林衍站在他身后,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
“殿下,您从昨晚就没休息,还是先回去吃个药休息一下吧。”
祁连靖思忖片刻,“休息不必了,本王就留在这里,你去将药拿来。”
“是。”
祁连靖不敢进去,就在外将药丸吃了,便一直站在门外盯着纱窗。目光空茫,像是在想着萧攸宁的模样。
“对了,你让人将药热一热,阿宁醒了要喝。”祁连靖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是。”林衍只好认命的离开,殿下啊,你事事都念着郡主,何时才能多念着点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连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思绪飘远,直到阳光盛烈的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
快午时了,阿宁应该醒了。
祁连靖为了不吵醒她,特意让林衍控制好时间。刚好这个时候,林衍亲自端着碗走来。
“殿下,药热好了。”
“嗯,给我吧。”祁连靖从林衍的手上接过药碗,推开门。
果不其然,萧攸宁确实已经醒来。她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憔悴。她看见祁连靖走进来,神情连动都没动一下。
祁连靖将药递过去,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不喝。
他说了许多,她越来越气急。
“我和你说过,他是死于流箭,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的死我也很惋惜。既然你不想喝,那就随你吧,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么作践自己。”到了最后,他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他不敢告诉阿宁真相,如今的他,已经经不起这种打击。
按照阿宁的性格,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杀了玄清。
他是自私的,他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去送死。
他苦涩的看了萧攸宁一眼,顿时,压制下去的气血又反涌上来,他极力的压制使得自己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先走了。”他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萧攸宁看着他的背影,如此萧索。她紧咬下唇,她其实并不恨他,她只是无法原谅自己。
若是,若是自己没有回来,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
一丝凉风从打开的窗子中吹过来,吹起萧攸宁凌乱的发丝,她微微眯起眼,背靠着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升起又落下,祁连靖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他无心处理公事,手拿着毛笔,却写不出一个字,任由墨汁滴在纸上,晕开黑色的圈,
林衍在门外禀报道:“殿下,林衍求见。”
“进来吧。”
祁连靖看着林衍,淡淡的问道:“何事?”
“郡主她,要走了。”林衍一边说一边看着祁连靖的脸色,果然看见祁连靖的脸色变了变,可是倏的就恢复了正常。
“随她吧,既然她想走,我也拦不住。”
祁连靖掩去了眼底的一番痛色。
阿宁,既然你要走,那么我就在原地等你。
至于放手,绝不可能!
第107章 命定之人()
萧攸宁离开摄政王府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如何面对祁连靖。因为深爱,所以无法原谅自己。
她离开的时候,正是傍晚,整条街道都没有什么人。
安静的来,安静的走。
绿衣并没有在身边,她又拒绝了林衍要派马车送她回去的提议。所以,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在街上孤单的走。
她露出一丝凄然的微笑。
这样也好,或许自己就是适合一个人。不招惹人,就躲的远远的。
傍晚的街道,金色的阳光散成无数的细线,环绕着萧攸宁的周围。
萧攸宁就一个人默然的朝着顺宁公府里走去,当她到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守门的人看着他们郡主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禁愕然,却又不敢多问,只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萧攸宁连瞥都没瞥他们一眼,冷漠的走进去。她一路走到顺宁公的书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父亲,是我。”她的语气淡然却有一丝丝的哀伤。
“进来吧。”
萧攸宁抬步进门,顺宁公就坐在主位上,拿着笔在写些什么。他抬眼看了萧攸宁一眼,被萧攸宁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就想起了今日才收到的密报。
宋泽铮死了。
“攸宁,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振作起来才是。”顺宁公一字一句,都是冷漠的令人心寒。后者睨了顺宁公一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是,女儿知道了。”萧攸宁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动也没有动一下。冷淡如冰的声音缓缓响起。
“女儿这次来,是想回归弥山了。”
“你说什么?!”顺宁公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惊讶道。
“如今殿下要对付狄戎和前秦叛军,内忧外患。女儿在这里也只能羁绊殿下,不如就回去寻师父,问问那句古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萧攸宁道。
她留在这里,只能添乱。靖,我一定会将你扶上帝位,至于自己,就不重要了
萧攸宁拿起白瓷杯,垂下眼眸。
顺宁公久久不语,随后将笔放在笔架上,郑重的看了一眼萧攸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爹也不会拦你。只是,你必须记得,你是准摄政王妃,这个身份,你绝对不能忘记,知道了吗?”最后一句,顺宁公说的非常严肃。
摄政王妃。吗?
萧攸宁勾了勾唇角,再说吧。
她离开那天,阳光晴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她站在马车前,身边是来送行的毓华夫人,顺宁公有事进宫去了,便无法来。
“宁儿,你这一路小心。娘亲是真的放心不下你。”毓华夫人拿着帕子,眼里的担忧是无法掩盖的。
“不要担心女儿,娘亲在府里一切安好,女儿就放心了。”说话间,萧攸宁看了眼天色,“天色不早了,女儿要走了。娘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萧攸宁伸出手抱了抱毓华夫人,便上了马车。
萧攸宁压制住汹涌而出的泪意,示意马车快些走。毓华夫人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终是忍不住哭出来。
她猜也能猜到,宁儿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归弥山还是离开时的模样,云海翻卷。山风轻抚过面颊,凉凉的。萧攸宁到了山顶的时候,微微眯起眼,享受着熟悉的感觉。
她静止许久,这才走到一处枫林前,红枫林红的滴血,开的甚是美艳。她缓缓的走进去,仔细看她的脚步,才发现是一种奇怪的步法。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萧攸宁的面前这才豁然开朗。周围围绕着桃树,粉嫩的模样,看了真让人心生怜爱。
若是常人看了,定是会惊讶道,这正是深秋,怎么会有桃花盛放?
萧攸宁却并不惊讶,她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处桃花开的最艳丽的地方,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并不影响他整个人清雅出尘的气质。他正坐在石椅上,对着一副棋局,若有所思。
可是,他的对面,却空无一人。
萧攸宁慢慢的走过去,地上正落满了残叶,走起路来带起沙沙的响声。
“师父。”萧攸宁深深一拜,轻声道。
“来了,那就陪为师对弈一局吧。”归弥老人神情自然,像是他早就知道萧攸宁的归来一般。
“是。”萧攸宁也不多问,便认认真真的看起棋盘上的棋局来,只是,她越看越心惊,这。黑子已经被团团围绕,如何能够突破重围?
“师父,徒儿棋艺不精。难道此局不是死局。吗?”萧攸宁斟酌道。
“非也。”归弥老人落下一子,萧攸宁看的一震,归弥老人继续道,“这是绝地求生。攸宁,你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心里还有羁绊,自然会败。”
“师父教训的是。”萧攸宁低声道。
归弥老人收起棋局,一颗颗子都被收到棋盒之中,他缓缓道:“来说说看,怎么就回来了?”
萧攸宁垂眸,轻声道:“师父,泽铮死了。”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抬眼看了看归弥老人,可是后者却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他的命中自有此劫,天命如此,躲不过的。”归弥老人淡淡道,眼神中看透了世事的悲悯。
“可是徒儿无法解脱,请师父点拨。”萧攸宁道。
“世人皆会受苦,若是无情便会无苦。你情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