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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才是柔然部落的王子,也是大汗唯一的儿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闫红衣肚子里的这块肉,约莫也能有几分在意。
栾英将她放上马车,驾着车直接往赵王府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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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呆在庄子里,折腾到了快晌午才起身。
浑身弄了一身汗,虽然没有那股酸臭味儿,但薄薄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她还是觉得不舒坦,便让吴婆子提了热水,洗干净后才坐在妆匣前,拿着象牙梳把头发梳顺。
正忙活着呢,就见着栾玉走进来,冲着盼儿道:
“夫人,忠勇侯府送了一颗梅树过来,周庄头跟柳高正抬着树往院子里来,说您这儿的土壤最肥沃,能把这棵足足百年的老梅树给种活。”
眼皮子抽了抽,她院子里的土壤自然比别处好,毕竟这段时日弄了不少灵泉水喂养野狼跟獒犬,少不得弄了一些在地上,灵气对土地有滋润的效用,没有变化才是怪事。
“怎么想着送老梅树过来?”
把手里头掉下来的几根头发缠在一块,盼儿问了一嘴。
栾玉给她挽了个发髻,用玉簪子插进去,犹豫着说:“原来这棵梅树是长在忠勇侯府里的,后来不知被哪个浑人给砍了,老爷子是个爱花惜花之人,眼见着梅树一日比一日蔫巴,气的心口发疼,还是林夫人想起了您,才把梅树送到庄子里。”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稀奇,偌大的侯府恐怕没人不知道老爷子是个爱花惜花之人,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砍了梅树,怕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从圆凳上站起身,盼儿往外走,一眼便瞧见站在篱笆院外的周庄头跟柳高。
两人肩膀头上扛着一棵足足有碗口粗的梅树,比起普通的要粗壮不少,只可惜此刻叶子枯黄,剩下零星几片,本该挂在枝头的梅子,也全都掉光了。
盼儿盯着树根,发现梅树并没有被连根砍断,只是有一个大豁口,像是让人拿斧头砍了一半留下的,根须还连在树上,轻轻颤悠着,即使有了灵泉水,盼儿也不确定能不能将这株梅树救活。
周庄头跟柳高不敢进来,毕竟两只猛兽趴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二人瞅,即使没从篱笆里头跳出来,光对上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珠子,两个七尺男儿也被吓得腿软,甭提进院儿种树了,恨不得扭头就走。
盼儿走到野狼跟獒犬面前,分别拍了拍它们的脑袋,催促道:“进窝去。”
两只猛兽喝了这么长时间的灵泉水,脑袋虽然比不上常人聪明,却也跟六七岁的小娃差不多了,听到盼儿的话,野狼呜嗷一声,蹭了蹭女人柔软的小腿肚,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头回了窝棚。
獒犬一看野狼回去了,立马低着头,夹起尾巴,垂头丧气的跟在后头。
周庄头跟柳高在外头不由咋舌,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大腿还没有男人胳膊粗,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本事,把那两只猛兽都给训得服服帖帖的,怪不得跟人和离了还能嫁给将军。
两人进了院子里,柳高拿了铁锹,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终于挑了个不错的地方,开始挖坑。
盼儿蹲下身,水盈盈的杏眼紧盯着梅树的豁口,又用白嫩的指尖捏了一片叶子,发现叶片枯黄,倒是根部还透着几分绿意,估摸着还没死透。
柳高是种树的好手,挖的坑也不算浅,他一个大男人,动作却十分小心,生怕碰断了梅树的根须,让它伤上加伤。
好不容易将梅树种到土坑里,柳高又在边上撑起了木架子,用木条依托着,树根处的豁口也没那么容易折断,说不准还能有几分生机。
盼儿看着两人忙活,等他们走后后,便从怀里掏出了灵泉水,倒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豁口上,剩下的小半瓶又倒在了树根处,这株梅树到底能不能活,边看它的造化了。
第101章 林三娘闹上门()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比先前凉了许多,不过盼儿却忙活起来了,之前忠勇侯府送来的那棵老梅树,蔫蔫巴巴的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明明已经快到深秋,叶子上竟然零星的冒出了点儿绿意,虽说比起先前没被砍伤时差了不少,但眼见着梅树能活,也不枉盼儿整日费心费力的往树根处的豁口上涂抹灵泉水。
先前褚良找了镖局的人,让他们将不知火跟黑珍珠两种果树送到从蜀地送到十里坡的庄子里,昨日果树便已经到了,都是有四五年树龄的小树,要是在庄子里养的好,明年就能结果。
只是盼儿怕京城的气候与蜀地相差太大,枝头是挂果了,但味道却远远比不上蜀地的产出来的。
心里头没底,她便抱着小宝去了树林子里头,见着周庄头跟柳高带着一帮庄户正在种黑珍珠的果树,就种在了枸杞树旁边,一棵棵果树都长的不错,没虫没病,只不过在路上折腾这么长时日,树枝上光秃秃的没剩下多少叶片。
原本盼儿并不打算在秋末冬初的时候移栽果树,毕竟黑珍珠可是名贵品种,一棵果树的的价儿比起不知火贵上数倍,万一在冬天直接冻死冻伤,以她抠门的性子,怕是也会心疼不已。
后来还是柳高说了一句,说果树在冬天不必开花结果,在地里头扎根,养的都是根茎枝干,反倒比春夏要适合移栽,也更容易活下来。
柳高他家好些长辈都会种树,本身也是个踏实性子,先前栽的枸杞树跟柿子树都长得挺好,盼儿一琢磨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便将栽树的事全都交到柳高手上,周庄头在旁帮着忙,那些跟着种树的庄户,种一棵树给二十文,虽然不多,但最近也不是农忙的季节,蚊子再小也是肉,赚些银钱总比不赚强,他们自然不会推辞。
眼见着那些佃户忙的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现在天冷的很,一出门就冻的直哆嗦,盼儿身上穿着件儿织锦皮毛斗篷,都觉得寒风呼呼的往骨头缝儿里钻,但这些汉子因为忙活的太厉害,一个个热的紧,只穿了一件单衣,竟然也不觉得冷。
小宝在她怀里头扭了扭身子,瘪着嘴,要下地自己走。
盼儿也没拦着他,躬身将小孩放在地上,小宝踩着虎头鞋,迈着短腿儿,呼哧呼哧的往林子边上走。
整个废庄连带着后山,除了野狼算是猛兽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伤人的兽类,再加上庄子里的佃户全都认识小宝,家里头的娃儿成日跟他玩在一处,走到哪里都能有人看着,盼儿也不必担心。
柳高拿着软布擦了汗,走到盼儿身边,满脸喜色道:“这次弄回来的果树品相不错,比起柿子树也不差什么,明年就能挂果。”
盼儿看了柳高一眼,笑着道:“这段日子辛苦了,等到果树都移栽好,你们也能好好过个年,不必再陪我折腾下去。”
“嗷呜!”
“汪!”
野狼跟獒犬的咆哮声在林子外边响起来,声音越来越清晰,盼儿转头往那边看,就瞧见野狼背上托了个胖娃娃,呼哧呼哧的往这边奔过来。
这一个月,小宝也跟野狼獒犬两只混熟了,一开始只能摸一摸它俩的身子,现在爬到背上,随着两只野兽四处疯闹,每天晚上回来时,盼儿都能在小宝身上摸出一身毛下来,好在野狼跟獒犬都是通人性的,根本不会伤着孩子,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娘!”
小宝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便瞧见野狼冲到了盼儿面前,这才停住脚步,屈起前腿趴在地上,小孩从狼背上滑下来,手里头拿着一坨黑褐色的条状物,上头还连着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盼儿以为小宝捏了块泥巴,赶紧让他松手,伸手拍了拍他身上沾着的泥土枝叶等物,轻声道:“还不快扔了,万一泥块里头有虫,咬了你怎么办?”
小宝瘪着嘴,哼哼道:“这是大灰叼给我的,肯定是好东西,娘看看吧”
自打小宝来了废庄,便给野狼起了个名儿,叫大灰。
盼儿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接到手里,仔细辨认一番,才发现那物不是泥块,而是某种植物的根茎。
站在一旁的周庄头嘴里头轻咦一声,凑近了来看,盼儿不认得这些东西,索性便交到周庄头手里,只见他捏着叶片反复打量了半晌,又瞧了瞧根茎,凑在鼻子前头闻了闻,黝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狂喜,声音沙哑道:
“夫人,这可不是什么泥块,这是何首乌!”
即使盼儿不认得药材,也知道何首乌十分名贵,在药材中也属于贵种,她看了野狼一眼,发现那双油绿的眼珠子满布讨好之色,前肢交叠在一起,冲着自己呜呜直叫唤,那模样跟小宝撒娇是一副德行。
盼儿翻了个白眼,心里头也有些高兴,何首乌可值不少银子,瞧着小宝带回来的这个,个头儿又比普通的要大上许多,年份也不会低,不论是卖出去还是自家留着,都是难得的稀罕物儿。
走到大灰旁边,盼儿抬起了野狼的前爪,捏了捏它硬实粗粝的肉垫,轻轻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找到何首乌的?”
柳高笑了一声:“夫人,野狼就是只畜生,根本听不懂人话,能找到何首乌就是走了大运了,哪能告诉您啊”
盼儿笑笑没说话,只把小宝抱在怀里头,往自家院子里走。
野狼跟獒犬比起普通的家畜干净了不知多少倍,一开始盼儿还担心它们两个随便在院子里头拉尿,后来才发现这两只一旦想要解手,便会从篱笆院里头跳出去,远远的跑到树林里,用爪子刨个坑,才会排泄。
它们吃的饭食里头都添了不少灵泉水,时不时还跟盼儿讨些来喝喝,从野狼肚子里头爬出来的粪便,可是上好的肥料,亏得直接拉到的果树林里头,要是随随便便的糟践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此刻吴婆子跟钱婆子正在厨房里头忙活着,她两个有时候会帮柳氏打打下手,处理鸭子,做了桂花鸭往荣安坊里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