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晃了一圈,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灵泉水也如同溪流般,蜿蜒而下。
赶忙将泉水都给接进木盆中,盆子里本身就放着沁凉的井水,还有一块分量不轻的金精石,泡在加了灵泉的水中,只见金精石慢慢变小,那抹澄澈的蓝色却越发浓重。
盼儿眼前一片朦胧,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眶,看着盆子里的矿石,不由弯了弯嘴角。
金精石跟朱砂石全都放在了仓房里,这种矿石都带着毒性,虽然短暂接触并无大碍,但却不能跟人共处一室。
仓房里放了这些贵重的东西,门外有四个侍卫一齐守着,四人武艺极高,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倒是让盼儿放心了些。
*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就进了四月。
天气渐暖,有人往定北侯府中送了一批锦鲤苗儿,颜色甭提多好看了,盼儿虽然不懂的欣赏,但也知道锦鲤价值不菲,毕竟此物寓意着吉祥,体型生的越大,身上的图纹颜色越佳,价值就越高。
不过看着池中只有成人巴掌大的鱼苗,盼儿忍不住撇了撇嘴,让栾玉去弄了些米饭过来。
往瓷碗中到了一瓶灵泉水,将米饭彻底泡开了,大概是锦鲤有灵性的缘故,能够感受到什么对自己有益,疯狂地往盼儿所在的栏杆处涌来,那红白鲜艳的一片,足足几百条,栾玉在旁边看着,一时间不由愕然地瞪大双目。
白皙的玉手捏起煮熟的米饭,直接往池子里撒去。
锦鲤就跟疯了一般,纷纷越出水面,想要争食,运气好的能吃上一粒带着灵泉水的米饭,运气差的平白被同类撞到一边,再也没了抢食的机会。
等到一碗米饭全都见了底,拿出锦帕仔细擦了擦手。
她面前摆了张小桌,桌上放着茶壶跟瓷盘,盘中的黑珍珠大小如同龙眼一般,咬在嘴里,浓郁的果香霎时间从薄薄的果皮中喷薄而出,味道着实不差。
说起来,像黑珍珠这种樱桃,本来是长在川渝之地,当初给移植到废庄,盼儿都没想到它能这么快结出果子来,甚至味道比起从川渝运过来的还要更加香甜,口感也丝毫不差。
只可惜黑珍珠的产量实在不高,最近正好是吃樱桃的季节,周庄头每日往荣安坊中送一篮子刚从枝头摘下来的黑珍珠,明明这东西贵的很,一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小碗,但不出一刻钟功夫,就全都卖得精光。
京城中不差钱的主儿不知有多少,蜀地的黑珍珠却很难运送到京城,即便每年有少量能够运过来,也都送到了达官显贵手中,普通人即便家产颇丰,也见不到这种稀罕物。
但自打废庄中的黑珍珠结果了,荣安坊中就多了这种新鲜的吃食,平头百姓大多没有见过这种呈现出酱紫色的大樱桃,一开始还不太敢吃,后来有识货的,尝了尝黑珍珠的滋味儿,立刻便爱上了这果子,若不是手上的银钱不够,都恨不得将那一篮子包圆,直接带到家里,给家人尝尝鲜。
黑珍珠只在上午卖,有客人来的晚了,发现装着黑珍珠的篮子里头什么都不剩,只有几个孤零零的樱桃杆儿,悔的不行,暗自决定明日一定要早些过来,省的这种新鲜的吃食全都被别人买了去。
前些日子代氏夫妻两个也回了京城,盼儿跟她关系好,让栾玉送了两坛子百花蜜,一篮子黑珍珠过去。
代氏怀着身孕,胃口本就不如以前那么好,亏得日日有蜂蜜水养着,肚子里的胎儿平安无事的长大,现在她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看着年轻了近十岁。
同样的东西盼儿也往忠勇侯府中送了,因为老爷子爱酒,盼儿还特地送上了南果梨酒以及其他几种药酒。
这些酒水中都掺了分量不少的灵泉,身子骨健壮的人喝下去,可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像那种已经年近迟暮的老人,身体各方面都开始衰弱,酒水中的灵气就如同生机一般,从胃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那股感觉甭提有多舒服了。
盼儿将一盘子的黑珍珠吃了大半,就看到有个丫鬟急匆匆地过来,先是福了福身子,之后才开口道:
“夫人,葛神医此刻在正堂之中,想要见您一面。”
听到这话,盼儿不由挑了挑眉,直接往正堂走去。
葛稚川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子,一见到盼儿来了,他眼里满是喜色。
“夫人,我终于找到治好饥疾的法子了!”
将葛稚川那张难掩兴奋的神情收入眼底,盼儿挑了挑眉,问:“怎么治?”
“先前我给柳母诊脉,知道她肚腹中是藏了一只饥虫,此物的饭量惊人,喜食肉,每顿无荤不欢,才会将柳母折腾成这种模样。”
想到一个大活人肚子里头竟然藏着一只虫子,盼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那有什么办法?”
“只要将饥虫给引出来,柳母的病症就能不药而愈,而引出饥虫的东西,便是鹿脯。”
“鹿脯?”
鹿脯就是腌制过的鹿肉干,先前侯府中的确是弄了一些鹿肉,不过却没有腌制好,当时就直接吃进肚了。
“让人进山,抓只野鹿不就成了?”
“若是只需要鹿肉的话,小老儿也不必特地来见夫人一面,这腌制鹿脯的要求极高,必须要具有灵气的女子亲自动手,在鹿肉中加上灵泉,腌制好了才能将饥虫给引出来。”
盼儿也不是个傻的,葛稚川的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就是让我下厨对吧?”
葛稚川点了点头。
“等到将鹿肉带回来了,我自会亲自动手。”
如今小宝已经拜了柳先生为师,若是能让柳母好转,对于小宝而言也算是一桩好事,她自然上心的很。
当晚小女人在给褚良治病时,跟男人提了一嘴,这人十分爽快地应下此事,之后没过几天,就把一只活鹿直接扛到了盼儿面前。
四月的天还不算热,盼儿看着满头大汗的褚良,再看看他肩头上不断折腾着的野鹿,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让男人将野鹿放下,盼儿派人把葛稚川叫了来,按着他的吩咐,取了野鹿身上灵气最多的一块肉——鹿胸肉,这块肉靠近心脏,刚被切下来,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盼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将鹿肉装进大海碗中,拿出瓷瓶,倒了些灵泉水进去。
腌制鹿肉的工序并不简单,除了用各种调料腌制之外,还需要加上葛稚川配的药材。
这些药材全都被磨成了粉末,抹在鹿肉上,黑糊糊一片,原以为这股味儿肯定不会好闻,但药材跟香料混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盼儿一边侍弄着鹿肉,一边琢磨着让葛稚川将调制药粉的方子交出来。
这种药粉对于葛稚川而言也不算重要,毕竟此物只有调味之效,并无治病救人之功,就算给了盼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鹿脯挂在房檐下头,挂了整整半个月,总算是弄好了。
盼儿拿着鹿肉,坐上马车,与葛稚川和褚良一同往柳家的方向赶去。
柳先生早就得了消息,一听定北将军带着夫人过来,忙不迭地迎了出来,将人带到了正堂中。
因为鹿脯必须经由盼儿之手烹制,即使柳先生满心羞愧,不愿麻烦客人,但为了自己母亲的性命着想,他也只能委屈了将军夫人。
盼儿进了柳家厨房,下人们早就生了火,她将鹿脯上厚厚一层灰壳给剥掉,直接放在温水中洗了洗,用菜刀切成一指厚的肉片,也没在锅中加油,用小火慢慢地煎着鹿脯,肉中本身就含有油脂,一点一点地逸散出来,浓郁的肉香在厨房中弥散,那几个给盼儿打下手的婆子,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等到一盘子鹿脯全都煎好了之后,盼儿赶忙将鹿脯端到了柳母所在的卧房中,一群人全都在房里,只听葛稚川道:
“老夫人等下吃到鹿脯,在口中慢慢咀嚼即可,千万不要将鹿脯直接咽下肚,否则不能将饥虫引出来,咱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就算白费了。”
柳母知晓事情轻重,即使被鹿脯散发的香气馋的不行,理智仍占了上风,让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按着葛稚川的吩咐,柳母咬了一口鹿脯,慢慢咀嚼,一直没有吞咽。
也不知道这鹿脯究竟是如何腌制的,与一般的腌肉不同,初入口时味道并不算重,但那股浓香却十分吸引人,咀嚼的时间越长,肉香越重,柳母几乎是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将肉脯吞进肚子里。
突然,她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食道中往外顶一般。
柳母的脸色猛地变了,葛稚川忙上前一步,掰开柳母的下颚,将她口中嚼碎了的鹿脯捏住,直接往外拉,竟然拉出了一只足足有人巴掌大的异物。
盼儿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想起葛稚川先前说过的饥虫,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俏脸煞白,明显是恶心到了。
那饥虫体型不小,通体银白,头部又尖又扁,就跟沙鱼似的,身体跟虾壳一般。
若是盼儿没有看错的话,她发现那只饥虫肚腹处一直在蠕动,场面十分恶心,只见葛稚川一把将饥虫扔在地上,老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饥虫既然已经出来了,老夫人日后只要好好调养脾胃,身体自然能够恢复。”
听到这话,不止柳氏松了一口气,就连盼儿这种在旁边瞧着的,胸臆处那种憋闷的感觉也消减了几分。
柳先生赶忙跟盼儿道谢,又给葛稚川送了不少金银,偏偏人家根本不收,只讨要了个匣子,把饥虫装进匣子里,直接带走了。
褚良夫妻跟柳先生道别之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只要一想到饥虫那副恶心的模样,盼儿胃里头就不太好受,脸色青白交织,让褚良看着甭提有多心疼了。
反手握住纤白如玉的腕子,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