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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着的齐斯农却是一脸呆呆的，他是知道齐秋霜有在酿酒，自己也有喝过，但从来就没想过这配方是自家女儿的，也没觉得这能挣多少钱。
但是如今齐太爷将齐家人都给召集齐，这是要逼供还是如何？
越是想，齐斯农又是生气又是悲哀，他看着齐家其他人，全都知道齐太爷要来这么一出，却都瞒着他们这做父母的。
想着，齐斯农蹭的站了起来，“你们全都算好了，就瞒着我们两口子，就为了霜儿手中的那张方子！”
齐二爷见状，不由皱眉，喝道：“老三，坐下，怎这般跟你爷爷说话的。”
“既然这方子是霜儿自己找到的，她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就是留着当嫁妆也是理所当然的，没得一定要拿出来，现这般是要逼她？”齐斯农的情绪有些激动，自从上次得了齐太爷的口头承诺后，他模模糊糊从中领悟了一点。
如今他渐渐想明白，一个大家族，往往是要牺牲一部分来成全另一部分人，但是如今的他一点都不想！
柳氏红着眼眶站在齐斯农身后，没有说话，她刚还不大明白大家都集中在大厅是要作甚，如今一想，就忍不住心酸。
“老三，你急什急，爷爷话还没说完呢，你且坐下，真有意见，等会再提。”齐斯苗走上前，双手按住齐斯农的双肩，用力将他按下。
被齐斯农这么一打岔，齐太爷也不好按着自己原来想的继续问下去，“霜丫头，如今咱们齐家需要你这张酒方，不知你是否愿意将这方子上交至齐家，当然，条件随你开。”
若是没齐斯农那一出，齐太爷断不是这般说，他会开出他自认为合适的条件来换方子，而不是这么被动地接受齐秋霜的条件。
看着齐太爷等人皱着眉头的样子，当然明白他们原本的打算是什么，齐秋霜心里忍不住给自家父亲点了个大大的赞。
“真的条件随我开？”齐秋霜挑着眉，装作惊讶的样子，与齐书凡对视了一眼。
齐大爷这时候咳了两声，“条件是随你们开，可也别太离谱了，再说，齐家好了，你们也能受到庇佑，太过斤斤计较就显得不美了。”
齐秋霜扯留下嘴角，没有回齐大爷的话，“我大哥和小弟又随时进入书房读书看书的权利，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太婆厉声打断：“不成，如今正是备考的紧张时刻，你让他们进去是存心要害你伯父堂兄考不上是不是？我就知你这丫头没安什好心思！”
齐秋霜无语，她很讨厌这个太奶奶，“太奶奶，我这条件不过分吧，您就反对得这般厉害，看来这是不用谈了。”
齐太爷给了齐太婆一个眼色，“你太奶奶是关心则乱，霜丫头你也别想太多，凡儿和扬儿可以进入书房，不过目前你伯父和堂兄都在紧张备考，故他们暂时只能看些不重要的书籍，待考试结束，定与你堂哥他们一般读书习字。”
反正目的本来就是书房里的书，几十年积累下来，也是不少了，所以齐秋霜与齐书凡对视了一眼，而后点头，“这点我同意，可希望伯父和堂兄都能考取功名，才不枉我哥和小弟的委屈。”
这话一出，就惹来四个人不爽的瞪视，不过齐秋霜直接无视掉，要自己的第二个条件，“第二点是要三百两银子，这张方子给了齐家，以后定是不能作为我的嫁妆带走，我需要补偿，三百两已经是最少的了，人家程小少爷可是开价一千多两呢。”
这个数目，也是齐秋霜和齐书凡估计了下齐太爷手中的银钱而得出来的，可能多可能少，但不管如何，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毕竟这个方子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银子，所以没必要太纠结这一点上。
“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齐斯采眼睛瞪得老大，三百两那是有多少啊，齐秋霜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齐家有没这么多银子都两说。
“三百两不行。”齐太爷直接否定了，他手头的现钱也就四百两左右，这可是为了以后孙子曾孙的仕途而攒下的，用也要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放在这当头。
第146章 其实不只一个方子（）
只要想到齐太爷手中有这么多钱，再想当初齐秋雪被卖的事，齐秋霜心里就一股火在烧，她恨这些人的冷漠无情，可恨之极。
有道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齐太爷的梦想是什么，就让他达到后再狠狠摔下吧，指不定到时都不需要她动手，齐家就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
“一个好的酒方，卖出千两银子真的不算贵，如果太爷爷手头没有这般多，那不如拿一部分，剩余的打欠条。”齐秋霜说着，扫了几个将要考试的伯父堂兄一眼，“相信考中了功名的伯父堂兄是不会跟我们赖账的。”
“一百五十两，现银五十两，欠条一百两。”齐太爷直接把钱给砍了一半。
“两百五十两，不要欠条。”讨价还价嘛，总要拿到差不多的价才好。
“一百两银票，欠条一百两。”齐太爷咬咬牙说道，算一算酿酒的时间，一个月就可以见成果，那时候，这钱应当差不多回来了。
“可以。”齐秋霜直接应下了，看了眼齐家人，尤其是齐大爷一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她心里就一阵爽快。
想来他们都知道这方子的第一批出产的钱，就是要来填补齐秋霜这笔钱的，分到手的就少了。
拿了现银，又看着四个伯父堂兄依次在欠条上签字摁手印，齐秋霜不由笑了，看你们不甘不愿的，等以后拿到银子了，说不定还会笑自己傻呢。
齐书凡早就知道方子，唰唰提笔写下配方，还将一部分酿酒的小窍门给写了上去。
齐书凡刚放下笔，配方就被等在一旁的齐斯飞给拿了过去，他飞快地看了一遍，不由皱眉：“怎不是桃子汁？”
“既然是酒方了，怎会是桃子汁？再说了，桃子汁和桃子酒，这两样配方可是绝密的，材料不好找，这成本可不低，三堂伯您说呢？”
齐秋霜狡黠一笑，这话透露出她手头上的方子不只一个，哼，可惜欠条和协议都已写好，要的是酒方，而不是其他，想要反悔也不成了。
“这个酒方，照着做，绝对不愁卖，若是偷工减料，那我也是帮不上忙的。”齐秋霜特别地交代了一句，她对齐家人的品性可信不过，若是就齐二爷一个，以他对酿酒的热爱，定不会偷工减料，但看齐太爷的意思是两家一道做的，这采买和制作分开来，能不出问题才怪。
齐太爷黑着脸，觉得自己被齐秋霜摆了一道，也是齐斯飞他们没说清，害得他以为只有一个酒方，这可是亏大了，就应当把她手头的方子全部要下的。
就算自家不用，转手卖出去，拿到手的银子也不会少。
齐秋霜当然知道齐太爷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所以也没想多待，再待下去，自己只怕要被炮轰，说不定会被强迫改签呢。
齐斯农直到回到房间里，仍旧觉得有些恍然，心里的挫败感也增强，两个儿子读书进书房的事，齐秋霜给解决了，还换来一百两银票和一张欠条。
孩子太厉害，就显得父母无能，齐斯农有些迷茫，他除了会种地，面前有一手还算可以的厨艺，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愉快地将银钱收好，这是准备还给胡大石家的借贷的，“爹，明日，你就去大石叔家把借贷给还了，省得娘一直担心。”
其实按齐秋霜的想法，可以到期后再还的，但对于父母来说，这笔欠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这般的话，倒不如让他们松快点。
看着几个脸色明显好些了的孩子，齐斯农愧疚地说道：“你们说，爹是不是很没用，护不住你们，也没什拿得出手的？”
“爹，您别想太多，还记得大哥给您带回来的礼物吗，您可以将兴趣重新拾起来。”齐秋雨马上安慰道。
“这个我可以？”齐斯农看向一旁的柳氏，孩子出息了他高兴，但有时对比之下自己就觉得很失败。
“雨儿说的没错，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柳氏点点头，她觉得欣慰，孩子有出息，丈夫贴心又有上进心，上天果然没亏待她。
一家人在屋里说着话，而大厅那边，齐大爷和齐二爷两边却是在争这酿酒的事，一切只能由齐太爷安排，而账目却直接被齐太婆拿去管的。
采购是最有油水的，也是争得最厉害的，尤其是齐斯苗，可以说是寸步不让。
齐太爷为了照顾两边，就安排了齐大爷齐二爷负责酿酒的事，采购由齐斯飞主要负责，齐斯采齐斯苗打下手，至于销售，也是三人一道寻找买家，至于如何从中抽成什么的，又是另一个争端了。
齐家的后面是有个很大的地窖的，所以酿酒不怕没地方放，而酿制的过程，却是在与齐秋霜他们屋子后面相邻的大瓦房，以前起了三间，是齐二爷特地为了酿酒做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齐家酿酒的事，没多久就在整个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方子是齐秋霜给的，都那叫个羡慕嫉妒恨。就是有人说方子是齐家跟齐秋霜买的，基本上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也是，现在都是以家庭家族为主，习惯了一个人奉献全家受益，所以，齐斯飞等人听着这些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牙疼。
酿酒用的东西一样一样地送进村里，一向安静的齐家都动了起来，各种帮忙，毕竟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上头。
与之相反的是，齐斯农柳氏两口子却是离得远远的，坚决不肯踏进后头的小工坊一步，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其他原因，反正不掺和才是正道。
齐家酿酒的事，六哥儿很快就知道了，悄悄地过来问，“喂，秋霜，你不会真的把方子给家里了吧，给的是哪个方子？”
“我们后来酿的几样酒，就挑卖得最好的那一个。”至于最值钱的桃子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