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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他不在公司吗?”兰若非签完了字,放下笔。
“他在六楼,从那边电梯上去。”前台小妹打量着她,“你是楼经理的什么人?”
兰若非浅浅地笑了笑,“他是我丈夫。”拿着文件袋,在前台小妹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向电梯走去。
可是,当她站在电梯前,看着正好打开的电梯门时,她犹豫了。上次入职考核时她来过这里,乘电梯上楼时曾经被困在这座电梯里半个小时,现在她仍心有余悸。
六楼,并不高啊,可以步行。
下了决心,她走向旁边的步行梯,拾级而上。
爬了三层楼,她感觉脚底暖和,身上也暖了,将风帽脱下来拿在手上,继续向上走着。
再转一个角,就快到达第五层了,她停了停,抬起目光向上望去,只看到层层叠叠的楼梯扶手。她呼了一口气,向上无尽的螺旋扶手让她感觉有些晕眩,赶紧低下头,继续向上迈着台阶。
她穿的是棉靴,落地无声。
然后,她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和一个熟悉的女声,正在上一层楼梯间对话。
“你为什么要将你不要的旧鞋子送给若非?”这是她的丈夫,楼明的声音,带着质问和薄怒。
听到他念着自己的名字,兰若非停下脚步,手扶在楼梯栏杆上,抬起目光望了上去,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上面清晰地传下来他们对话的声音。
“若非?叫得可真亲热。”毛丹妮的声音里语速缓慢,含着一种粘腻的娇俏,“你说鞋子吗?那不是你买的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看到那双鞋子呢,你不是说很漂亮吗?看到那双鞋,你有没有想到我?我们那段甜蜜的过去,你有没有想起来?”
兰若非轻轻咬着下唇,心头迅速地掠过一些不具体的东西,快得她抓不住,扶在栏杆上的手突然抓紧,她屏息凝神地听着。
“你真无耻!”他的声音变得严厉。
“明,你怎么这样说?我不信你这么快就会忘记我们那些过去的时光。”毛丹妮略带向往,甜蜜地说:“你帮我梳头发,编辩子,那是我的专属,好不好?你不要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好不好?”
好甜美的撒娇啊,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吧?
兰若非唇角微颤,渐渐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别的女人”。
“你还会想念那些往事吗?”果然,楼明的声音低了下来,但依然清晰,“你不是嫁了想要的男人了吗?”
“嫁了小峰以后,我才真正感觉那时的我和你才是真正的恋爱,这是小峰没办法给我的感觉。我原本以为可以在家里常常见到你,可是,你居然都不回家住了。”毛丹妮淡淡地抱怨着,“明,难道你会忘记我们的过去吗?你真的能放得下吗?”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回答着,声音低沉,“又怎么能放下……”
够了。听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兰若非一个利落地转身,一刻也没有停留,下楼的脚步毫不犹豫。
。
楼道里。
楼明轻轻勾起唇角,一抹嘲讽浮在唇边,“……因为不能忘记,所以才看得清楚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其实我很庆幸,没有跟你继续下去。还有,若非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请你记住这一点,以后不要再接近她!”
抛下这句不算狠的警告,他转身上楼。
“呵,好象很恩爱嘛,可惜了,表象代表不了实质。”毛丹妮扬起声音,“我知道你心里在挣扎……”
楼明的手放到防火门的把手上,突然转身看她,森然说道:“弟妹,要我帮你打120吗?我看你需要看精神科。”
。
第123章 曾经爱过你,我想我错了()
将文件袋交给前台小妹,兰若非轻快地笑着:“麻烦,请帮我转交给楼明。”
前台小妹疑问地望她,“你没有找到他吗?会不会是在开会?”
“不是。因为他正在与重要的人说话,所以我没有打扰他。”兰若非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出了大门,站到马路边,兰若非突然轻笑一声。
“哈,今天是我的生日呢。好特别的生日礼物!”她自语着,“我过生日去,庆祝我的二十岁。”
。
楼明站在窗前,撑在窗框上的手指间香烟已然燃尽。
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时空,与毛丹妮的那场热恋,浮光掠影一般闪过。因为两人同在公司上班,当时毛丹妮要求低调,隐藏着这段恋情,所以并不为人所知。
他手上用力,指间烟蒂被压扁,扔进垃圾篓里,就象他早该抛弃的过去。
断然拿起外套,旋风似的出了办公室,家,似乎才是他的归宿。
。
人群熙熙攘攘,兰若非双手紧紧攥着,贴着身体缩在外套口袋里,可还是抵不住阵阵袭来的寒意。
前方不远处,挂在墙上的三色灯箱亮了起来,里面的三色标志不停旋转着。
她突然惊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原来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她走到三色灯箱前停住,她知道,这是一家美发院。灯光灿灿,透过玻璃门映在她身上,店里几位美发师正在忙碌着。
她摸了摸长辫子,唇角浮过一抹浅笑,辫子是今天早晨楼明为她结的。
她现在才发现了一件事,似乎每次争吵过后,他心中对她有了歉意,就会为她梳辫子。
又突然想起毛丹妮的话来:“你帮我梳头发,编辩子,那是我的专属,好不好?你不要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好不好?”
“原来,他为工梳头发,结辫子,都是为了怀念旧人。”兰若非淡淡地笑着自语。
那么,如果她剪掉长发,他会再用什么方式去怀念呢?
她轻轻转身,走进了美发店。
。
楼明一会坐在沙发上,一会踱到书房里,厨房他也进进出出无数遍,从未有过的不安从他心头掠过。
她去哪里了?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就象风筝突然断了线,芳踪再也无从寻起。
。
兰若非望着镜中的自己,美发师手中的剪刀所到之处,长发一寸一寸掉落,铺在她的椅子周围厚厚的一层,象散落在地的黑色雪花。
脑子里好象什么都没有想,又好象闪过许多回忆。
楼明第一次到仓库时的样子,他摔倒地仓库门前的样子,他睡在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下的样子,他突然向她求婚的样子,还有,他们结婚时那个轻轻落在她颊畔的吻……
是那个吻的温热吗?她居然感觉颊上一阵暖流淌过。
美发师突然愣了愣,望了望兰若非的脸,她表情凝滞着,早已经沉浸在未知的情境里,几滴泪珠滚下,挂在腮边。
“小姐,你看看剪到这么短可以了吗?”美发师犹豫了一下,拨了拨兰若非的短发。
兰若非回神,望着镜子。短发俏丽,配上一张沮丧的脸。
真的很短。
“可以了。”她抿了抿唇,也发现了自己腮上的泪滴,不禁苦涩地牵唇。
“好,那我再细修一下就行了。”美发师继续,边看镜子里的她边细细修着发尾,“其实你还是留长发好看的,不过短发也另有味道。”
兰若非谈谈目光望着镜子,瞪着镜中完全变样的脑袋。
不知道他看到时会是什么表情。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疼痛的快意。他曾特意叮嘱要她好好的蓄着长发呢。
。
走出美发店,兰若非又裹紧衣服,颈畔空荡荡的感觉真不习惯,失去长发的温暖,空气似乎更冷了。
但是,甩掉长发,却使她有一种轻松感,仿佛那些细细缠绕着的抑郁心事,也随着那些发丝丢在了某处。
现在,该去哪里呢?天色更加暗沉,五光十色的灯光,前面一家酒吧的玻璃门里,隐隐绰绰地人影流动,映出她从不曾到过的熣灿夜生活。
也许,可以去体验一下的,二十年的人生,为自己过上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日吧。
。
楼明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午夜一点。
这样寂静的等候,无声无息的等候,使他快要发疯了。
霍然站起身来,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匆匆出门,下楼。
当他走出电梯,转了个方向时,突然摸到口袋里空空的,手机忘记带出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拿,抬眸便看到玻璃大门被推开了。
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他等了一晚上的女人正低着头走了进来,在她关上门时,身子在门上稍稍靠了靠,身姿歪斜。
他赶紧大步走了过去,当他看到她短短的头发时,他惊呆了,脚步蓦然停下,这真的是他的小女人的吗?
那头短发绝对不是,可她身上的衣服,她瘦俏的身材,那眼睛和弧度完美的瓜子型脸蛋,明明就是她啊。
他眯着眼睛盯着她,又移动脚步走到她面前。
兰若非终于抬头,突然看到已经来到面前的高大的男人,愣了几秒钟,突然咧开小巧的唇角,歪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他。
“噢,是你哦,楼明。”她嘻笑地唤他,的身子仍然斜靠在大门玻璃上。
“你终于回来了!”他浓眉紧紧皱起,不禁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着急地问:“你的头发呢?你把你的头发怎么了?”
兰若非头一偏,想要避开他大手的碰触,“呵呵,头发吗?”她抬手摸了摸发尾,眼神晶亮,视线停在他脸上,笑容可掬,“我不需要长发……剪掉了……”
“为什么要剪掉?”他低声却严厉,对于她的闪躲,非常不满,将手握在她臂膀上,“你甚至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她垂下目光,望着自己的鞋尖,唇边的笑弧更大,沉默了几秒,又抬头看他,“为什么要你同意?”她身子突然晃了晃,又赶紧稳住,轻声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