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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把脑袋一仰,不可一世:“他能怎么样?!和五大派作对?我就不信了!”
没有什么不信的……璇玑暗暗皱眉。从乌童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他是个有野心有能力,而且刚愎自用又心胸狭窄的人。最可怕的是,他的报复心极强。他们几个不过是小小惩罚他一下,不伤体肤,他却能做出举剑刺玲珑的举动。
这种人,一定是内心极度自卑扭曲,不容别人一点的不是。这次通缉,能捉到也罢了,若是捉不到,以后此人必定是个大患。
“玲珑,你听我说……”
她还想提醒玲珑,却被她一把抱住,“好妹妹,别总说这些无聊事啦!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咱们出去玩好不好?你都快去小阳峰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常见面呢!”
被她这么有点哀怨的一说,璇玑才想起自己确实没几天就要走了。
唉,当真要告别少阳峰的一切了。她的屋子,她写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她最喜欢睡在上面发呆的大床……
“还发什么呆!走啦!”
玲珑拖着她,跑出了门外。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阳光灿烂,白云有如最轻薄的丝,在天边悬着,天空澄澈,一望无际。
玲珑挽着她的手,两人一直走到后山腰。那里有一片空地,和小阳峰灵泉那块有点像,也有一汪潭水,不过小一些,水里也没灵性。
不过最让璇玑惊奇的是,水潭前现在聚集了好几个敏字辈的师兄,抓鱼的抓鱼,剥兔子皮的剥兔子皮,抬头见她俩来了,纷纷拍手笑道:“还当你们不来了呢!怎么这会才到!还好还好,东西还没架火上!”
玲珑笑吟吟地拽着璇玑跑过去,问道:“二师兄,今天这个聚会,你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呀?”
陈敏觉正把整理好的鱼和兔子串在树枝上,一面道:“你就知道吃吃吃。看看就知道啦!你二师兄我,想当年可是跟着天香楼的大厨学过两年厨艺,这会保证吃的两个丫头舌头也吞掉!”
旁边早有人插嘴:“别听他满嘴胡话!他不把东西烤糊都算不错了!这种事,还是要大师兄来才放心!”
“喂喂,不带这样拆人招牌的!”陈敏觉很郁闷的抗议。
璇玑望了一圈,没见钟敏言和杜敏行,不由问道:“大师兄和六师兄呢?”
“他俩去拿好东西了。”陈敏觉嘻嘻一笑,贼眉鼠眼的,“今儿是为璇玑小师妹做饯别会,没有那东西,怎么有兴致?”
“到底是什么呀?神秘兮兮的!”
玲珑一头雾水,璇玑却猜到了几分,只是抿嘴笑。
两人干脆蹲下来,帮忙清理鱼鳞,把东西串在树枝上。
忙活了一会,就听有人叫:“哎呀!来了来了!怎么样?带来没有?”
玲珑和璇玑急忙回头,就见对面杜敏行和钟敏言回来了,两人笑眯眯的,都把手背后面,不知拿着什么好东西。
老五欧阳敏离也是个急性子,急忙跑过去,巴着勾着,硬是把两人藏在身后的东西掏了过来。原来却是两个酒坛子,红色宣纸封盖,一凑近便闻到一股醉人的果香。
“啊,果子黄!”璇玑认得这个味道,当时几个大人在鹿台镇都喝了不少,她还有点心动呢!
“大师兄你们去鹿台镇了?”
难道就为了买果子黄?
杜敏行笑道:“是呀,早听敏言一直说果子黄果子黄,说得我都馋了。早上便让他指路,一起飞到鹿台镇买两坛回来尝鲜。”
说罢他拍了拍钟敏言的肩膀,又道:“这小子不错,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把御剑飞行都学会了!飞的还不赖!”
钟敏言脸上一红,却有些顾忌,偷偷朝陈敏觉那里看一眼。二师兄到现在还没学会御剑,只怕他听了会多心,但见他并无什么特殊神色,他才稍稍安心下来。
这边众人把酒打开,登时香飘万里,委实香得心旷神怡。玲珑的口水都要滴下来,连声催促几位师兄生火烤肉,好容易烤的油脂滴下,色泽金黄,众人便围着火堆坐成一团,先把酒斟满,举碗碰。
“来,干杯干杯!为咱们的璇玑师妹饯行!”
陈敏觉叫的最响,把碗在璇玑的碗上用力一撞,其他人跟着学,都在她碗上用力撞,险些把她的碗给撞破了。
被他们感染了情绪,璇玑也笑了开来,但她却不敢像那些师兄,一口喝干。她从来没喝过酒,见酒色醇黄,香气扑鼻,她先小小抿了一口,登时苦了脸。
原来这酒闻起来香甜,喝起来却辣的要命,刺喉咙,好容易吞下去了,就在肚子里团了火,烧的火辣辣。
玲珑豪气十足,一口喝完,回头见璇玑这副可怜样,不由哈哈大笑,“你这个胆小鬼!喝酒而已,又不是喝毒药!快!喝下去喝下去!”
璇玑没办法,只得把眼睛一闭,心一横,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只辣的眼泪直流。
谁知那酒在肚子里团的久了,滋味居然不同,暖洋洋热乎乎,整个人好像都要融化,轻飘飘的,舒服极了。
璇玑吃了一口烤兔子肉,这边又有人给她加了酒,个个都劝她喝。
这下她再也不推辞,全部答应下来,一碗接着一碗,喝到后来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了。
耳边听得钟敏言在说话:“……去了小阳峰,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以后可要勤加修炼,我们还等着看你成女侠呢!”
她心中又甜又苦,滋味竟比果子黄还要复杂。这一去小阳峰,虽说同是少阳派,但平时大家都有事,哪里能像住一起的时候这样常见?说不定真的一年只能见一次,甚至一次也见不到。
那天红姑姑问她要不要去小阳峰,她答应的很爽快,要去。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想寻找一种和眼下不一样的生活,更加自由的,更加恣意。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的事情,而不是一直窝在家里,提心吊胆等着爹娘的责罚眼泪。
“我……我也有追求的……”她小声说着,没有人听见。
“你在说什么?”
玲珑凑过来问她,满嘴酒气,她也喝多了,脸蛋比抹了胭脂还要红。
璇玑摇摇头,举高手里的碗,大声道:“等着吧,等我成为女侠!不会教你们失望的!”
大家一齐欢呼起来,纷纷举碗,一口喝干里面的果子黄。
然后把碗一砸,往地上一躺,胡天胡地,乱侃的乱侃,睡觉的睡觉。
璇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果子黄微涩的滋味还留在唇齿间,好像少年人的味道,热辣却青涩,甜蜜却惆怅。
这一切,都要过去的。
她想,然后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再也不知其他的。
第二卷: 桃之夭夭 第一章 相逢时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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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首阳山飘飘扬扬下了三四场大雪,七座峰头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雪景虽然好看,但在行动上却颇为不便,时不时有新入门的小弟子们踩空摔倒而受伤的情况发生。
这天一大早,何丹萍就带着十几个年轻弟子,清扫少阳峰各庭院门前的积雪。扫出来的雪统一堆在道旁,足有一人多高,可想而知这几场雪有多大。
这几年少阳派又收了不少新弟子,敏字辈不再是最小的一辈,其下又多了文字辈的新弟子,俨然是扬眉吐气,翻身做师兄了。
眼下少阳峰积雪严重,何丹萍带出来的十几个弟子有些不够用,于是便吩咐在一旁指导新弟子扫雪的敏字辈老二陈敏觉:“敏觉,你去前山入门弟子院那里,再叫几个人,把演武场那块扫一下,不然出太阳结冰,有段时间不能过去了。”
陈敏觉如今也是年方二十多的青年了,以前他总喜欢装老,去摸没胡子的下巴。这会下巴上终于长出了山羊胡子,他又觉得难看,每天首要的事情就是去刮。不过多年的习惯动作,一时还改不了。
当下他又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笑道:“师娘,不如让六师弟他们去吧?他刚闭关出来,想必闲的很。”
何丹萍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知道你师弟刚出关,你也好意思偷懒。也罢,你去叫他吧。想必玲珑也和他在一起,让他俩带人去清理演武场。”
陈敏觉嘿嘿笑两声,摸着脑袋走了。
自从四年前簪花大会结束之后,师父就一改以前严谨务实的风格,不论辈分,亲自教导天分高的弟子。不单大师兄提前学到了最高深的心法阳阙功,连这个六师弟钟敏言居然也被看好,不但学会了瑶华剑法,还跟着师娘学了许多咒法仙术。
他这个二师兄反而成了敏字辈里最不出奇的,到现在也只会御剑。仙法什么的,一根毛也没学到。
他不是不嫉妒,有时候夜里忽然梦醒,也会叹息自己天分不高,师父师娘偏心,所以总想着法子去整钟敏言。然而若论真心,他还是替这个小师弟感到高兴,大家都是一派的人,分什么先后?
一年前师父把阳阙功提前传给了钟敏言,又恐他为杂事分心,耽误了修行,便命他到太阳峰明霞洞闭关修行。
明霞洞的名声,少阳派的人都知道,四年前,小师妹璇玑曾在里面关了几天,出来之后惶恐可怜。然而明霞洞除了是用来惩罚犯规弟子之外,还是给修行弟子用来闭关练功的好地方。
钟敏言倒也硬气,足足在里面闭关了一年,三天前才出关,头发都结的不成样子了,听说他冲破了最难的第一关,功力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但到底有多厉害,他却不知。
陈敏觉一路走到后山别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会钟敏言肯定不会在自己的院子,肯定和玲珑泡在一起玩。
随着他们几个小孩子年岁渐长,昔日里的天真烂漫也慢慢变成了矜持内敛。唯独玲珑和钟敏言,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地闹着笑着。不过看样子,师父师娘很乐意将他俩凑做一对,少阳峰上下也几乎公认这对金童玉女,所以平日里倒没有闲人为这个磕牙,时常谈起,也是问到底何时给他们个正名,婚期如何。
果然一走近玲珑的小院子,立即就能听到里面咯咯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俩又不知在玩什么,笑这样开心。
陈敏觉笑吟吟地推门进去,道:“你们俩,总这么逍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