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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惜见到那牡丹戒,只觉得喉头一哽,眼泪婆娑
顾长卿掌心张开,他虚白干裂的唇动了动,她看着他那喃喃无声的唇形,听他说道:“等我”
等我,等我再为你带上它
两个字,泪湿眼眶。
顾清惜就像个孩子一样,吸了吸鼻尖,狂点头
他的手指慢慢收拢,掌心将戒指包裹,他该是极其疲累的,眼睛缓慢的闭上,似是睡了过去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顾清惜才伸手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拍打拍打了脸颊,嘴角抿了丝丝的笑,躬身上了马车。
车厢内太后闭着眼睛,疲倦的依靠在车壁上,开口问道:“怎么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么?”
顾清惜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声音,道:“方才飞虫眯了眼睛,耽误了些时间”
“嗯,入宫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你一夜未睡累了就先眯一会吧”
“嗯”
车厢内在无声音,队伍启程返京。
太后年事已高,禁不起一夜劳累,不多时便睡了过去,顾清惜小心的抖开毛毯为她老人家盖上
望着太后那眼角刻满沧桑岁月的皱纹,顾清惜心中隐隐的担忧,回京后,必当是风起云涌,争储激烈,不知她老人家眼看着子孙争斗,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马蹄哒哒,驶出骊山,顾清惜的身子随着颠簸起伏,心中思绪万千
此次狩猎,尽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卫皇与太后先行撤离骊山之后,诸国使者随后也紧接离开,一路上有兵马重重保护,明面上说辞是保护贵宾安危,但那擦亮的刀剑,其中的暗喻确是十分的明显。
保护,不过是种监视罢了
最后离开骊山的便是剩下的一干朝臣女眷,一路上大家众说纷纭,只觉得今年狩猎十分的稀奇古怪,似都隐隐意识到这京都的天是要彻底的变了
骊山狩猎,卫皇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早就在出事的那一刻就被下令封锁,已防民心动荡,帝京的百姓浑噩不知,长安街上依然围着皇家兵马又说又笑,浑然不知他们的王,他们的天子,依旧是躺在龙床上不曾睁眼。
入宫,太医忙着为卫皇续医延药,御林军守卫寢殿,三步一兵五步一岗,戒备森严,皇城彻夜灯火不熄。
顾长卿则是被送回宸王府,十几名太医跟随查看伤情,宸王府上下人心惶惶,皆是惴惴不安。
顾清惜随行进宫等待一起安排妥当,辞别了太后,才连夜赶回了公主府。
偌大的公主府静悄悄,回来后身心俱疲的顾清惜便倒头大睡,一觉天明。
翌日醒来,顾清惜还未洗漱,便有丫鬟来请人,说是老夫人有急事!
顾清惜只是在脚上敷了药,饭也来不及吃,便跟随着去了,现在的公主府里该除的人都除掉了,老夫人不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这般火急火燎的又是为了那般?
“不知祖母找孙儿来何事?”棉帘挑开,顾清惜见到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微微笑着开口询问。
第247章 断子绝孙()
老夫人面色看上去有些阴沉,见到顾清惜之后,只是不咸不淡的抬眼看了她一记眼色,随后道:“来了啊,你坐下吧。”
所谓听话听音,以往老夫人虽然是不喜她但见面也都是‘惜儿惜儿’的唤着,这次不但不给个好脸色看,连称呼都省下了,直接一个陌生疏离的‘你’字,就将她打发了。
顾清惜掩下眸底的厌恶之色,面上依然上挂着恬淡乖巧的笑容,全然当做是没有觉察到老夫人不正常的态度,笑吟吟的坐了下来。
“祖母叫惜儿来有何吩咐?”
顾清惜耐着性子又是问了一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没空在这里干耗着与老夫人打太极。
老夫人这时又抬眼看了看顾清惜那一张清秀绝色的脸蛋,忽然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旋即张口说道:“元嬷嬷,将你查到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小姐看上一看,看她识不识得这是什么!”
“是!”
元嬷嬷应声出列,抖开一个纸包,将里面包着的东西在顾清惜眼前展开。
顾清惜一低头便是看见纸包里是一些似是煎煮过的药材,闻起来还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这是什么?”顾清惜蹙了蹙眉。
老夫人听得她这样问,又是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一双三角眼里满是冷嘲之意,不答反而是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真的不知道么?”
顾清惜突觉得好笑起来,“祖母这是才考究惜儿么?可惜惜儿不懂学医抓药,仅仅是能闻出一股药香味,祖母若是非要叫我说出这是药材的话,真的是有些难为我了”
“哼!”
老夫人眼睛里射出一股冷意,“元嬷嬷,告诉她!”
平日里跟在老夫人身前对待顾清惜最是和蔼慈祥的元嬷嬷此刻也是变了脸,带着一股子厌恶磨牙的口气,咬字道:“这是从相爷的蛇羹中查出的黄茄根,平日煲汤食用有益滋补然而若与蛇肉同食,后果则会导致无法绵延子嗣,时间久之,更会伤及根本!”
此话一出,顾清惜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是一笑。
之所以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老夫人会这般直接居然对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说这些东西!
之所以笑,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老夫人会怀疑这药是她下的手,呵,老夫人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老夫人见她神情发笑,不由的心火焚烧,没好气道:“想来你也是知道,陈氏母女相继死去后,你父亲膝下也就是你还有你大哥两个孩子,子嗣单薄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私底下听说你父亲已抬了好几个通房来为公主府开枝散叶,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见那些个女子肚子里传出丁点的消息,心下起疑便命人去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居然有人在你父亲的蛇羹中做了这腌臜的手脚!”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三角眼里的锐利光芒一直都盯在顾清惜的身上,如果那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会儿顾清惜的身上早就被射穿出千百个血洞来了。
顾清惜姿态万千的端坐的在那里,面对老夫人这一番言辞,她勾唇微微一晒,轻笑抬起眼睫来眨了眨,道:“听祖母这话的意思,您是在怀疑是我暗中对父亲下的药,想要让父亲断子让您绝孙?”
老夫人一直都盯着她在看,这会儿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也无需再藏着掖着,有话索性直说,“在我的眼里,你做下这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一直都是胆量不小的那个!”
顾清惜心下笑笑,伸手在桌子上拨了拨那纸包里的药渣,道:“祖母这可真的是错怪惜儿了,陈姨娘死去后,我也是忧心父亲孤苦,故而在得知父亲抬了许多院中丫鬟作为通房时我也并未排斥,目的也就是希望这些年轻美貌的女子能让父亲再度开心起来,我娘死的早,她临死之前都能容忍陈姨娘与她所生的孩子,可见娘是真心不愿父亲受凄苦的,所以我紧随娘的步伐,体谅父亲,也体谅他与院中女子巫山**的生活所需,更是殷殷切切期盼着那些个女子能为父亲生下几个孩子来,父亲开心了,祖母膝前也能儿孙环绕不绝,这可是件皆大欢喜的美事,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这一切美好事情的发生呢?所以祖母这厢来兴师问罪,实在是错怪惜儿了,惜儿当真是没有在父亲的羹汤中下药。”
“这府上除了你,谁还能如此胆大妄为!”老夫人依然是冷笑,对顾清惜的说辞压根不信。
顾清惜眨了眨眼,面容上笑意不减,道:“祖母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要知这府上可不光是惜儿住的,除了祖母与父亲,沈家二叔婶也住在此地,祖母怎么不想一想他们?”
“住口!”
老夫人平日里最是疼爱沈家二房,冷不丁听得顾清惜将这脏水嫌疑往二房身上泼去,她的神色更是阴沉了三分,当即呵斥出声!
“你这嘴巴可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哪有亲生兄弟相互厮杀,背地里捅刀子的!”
顾清惜抚了抚衣袖上的纹路,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祖母可是别忘了当初你们是为什么目的而来公主府的”
此话一出,老夫人的眉头一跳,心口猛地一滞。
想一想,当初她们来公主府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彻底霸占公主府,霸占房子,霸占产业的
老夫人顿时觉得后背有些一凉,顾清惜知晓她们的目的,却还能不动声色的容忍这么久
这会儿她在府上根基还不稳,却是这样一时头昏脑涨来质问她,会不会做的有些过了头,转而会失掉手里好不容易才哄骗来的中馈之权?
老夫人面色一时间变化多端,不敢再轻易出声。
而顾清惜又岂能是看不透她的心思,她唇角勾笑,不紧不慢说道:“祖母,这事不用多说,想来你我心里都清楚。现如今父亲膝下就一个儿子,将来若是我出嫁,那这偌大的家产弄不好会是大哥与二房平分,毕竟父亲仁慈,不会令亲生兄弟在京无一点儿的钱财家当的。可这话又说回来,父亲这段时间内日日欢乐倘若真的生下几个儿子来,这二房的所能分的家产岂不是又要被割出去好几份?故而,为了这将来的财产分割,二房动点心思手段岂不都是在情理之中?祖母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这话在不在理,有没有可能?若说沈家二叔父为人憨厚老实不太可能,但我那二婶婶可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老夫人听了,眉毛动了动,她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此刻却是不得不承认顾清惜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那孙氏素来都是精明的很,擅于钻营
话到此,顾清惜也不愿再多说,起了身,道:“父亲始终都是我的父亲,作为女儿的怎么好对生父下此毒手?惜儿年幼丧母可不想在少年丧父!这件事不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