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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不理清楚了？
书香过去的时候正当听见程鸢在那里一副有理说不清的模样：“我就是说要再晒晒，再晒一晒，您就是不听，到时候储存时万一发了霉，那可是草菅人命的啊”
“你个泼妇，什么叫草菅人命，老夫又不害人，咋就草菅人命了？！”老管家不满的回嘴。
“小妇人没说您草芥人命，只是说这药材要再晒一晒，这里面的水分还没干透呢，药味儿也不对，到时候储存得不好会发霉的，你那发了霉的东西给病人吃了可不就吵草菅人命了嘛？哎，我怎么跟你说不清楚啊，我也没骂您啊，消消火啊”
“消火？老子消个屁的火，老夫不说自己是从德惠公主府过来的老人，但老夫一辈子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做人，从来不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这妇人张口闭口就是草菅人命，老夫可担不起这罪责！你今儿个非得跟老夫说清楚了，要不然就去郡主娘娘那里评评理”一向和善的老管家也是气得不行了。
“哎哟，哎哟”程鸢捂着自己的额头直喊疼：“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去劳烦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啊？”
“嘿，郡主娘娘心情不好，你就可以仗势来侮辱老夫的名节了？老夫可是已经一只腿迈进鬼门关的人了，你竟然还冤枉老夫草菅人命，这还怎么活得下去哟”
书香过来的时候，就听两个人搁那里吵得正热闹。老管家是暴跳如雷，而程鸢却是既无奈又烦躁。
“行了，别吵了，隔五里地都听到你们的声音，说说吧，吵啥呢？”书香走过去，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其实他站在这里许久了，两人吵来吵去的，可这两人吵来吵去的都就围绕着一个草菅人命，虽然她多少听出来了一点，不过并不清楚。还是想听两个人说一说，如果是谁有了歪心思，她也是不肯留的，即便是母亲送过来的人，那也不成。
结果又在二人的吵吵闹闹以及她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中，终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闹了半天，这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家好。老管家是觉得这药材晒得差不多了，赶紧收拾起来，好再晒一批。而程鸢却是说这药材没有晒干透，尤其是板蓝根，味道不对。
老管家就搞不明白了，这晒得好好的药材咋就味道不对了？还不是说他这老东西往里面掺了假吗？这黑锅他可不背！
结果这不，两人就闹了起来。
书香也是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对旁边的赵笙道：“走吧，咱们一起去瞧一瞧那板蓝根。”
夫妻两个人去了，老管家正要收拾而程鸢不让收拾的那一片区域，书香子子细细的检查了，的确是还有一丁点儿的水分还等待挥发。再晒个一天的话效果会更好，也不容易起霉。
书香就有些疑惑了，这么微小的差别就算是自己不经意的时候也会忽略，而程鸢一个村妇怎么懂得这些的？
看起来书香有点怀疑自己，程鸢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才道：“郡主娘娘可别误会，别误会啊。小妇人曾经也是医药世家小姐身边的丫头，后来小姐怜悯放了我归乡嫁人，可哪知道，哪知道”
程鸢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早知晓，嫁得是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她就该伺候在小姐的身边，和小姐一起入京。
第871章 对新人的考察（）
即便享受不了多少的荣华富贵，但最起码小姐对她好，呆在小姐的身边一辈子吃喝不愁啊。小姐当初还说了，如果她愿意，还可以做她的陪房，大家一辈子姐妹在一起互相有个照顾，都怪他吃猪油蒙了心，以为那汉子是个好的。
书香打量了程鸢好几眼，这些年来书香也吃了不少的苦，看了不少的人，再加上程鸢的眼神真挚，一下子就能够看得明白她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人。
书香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你这些事儿早该与我说清楚的，既然有如此好的天分咱们可不能埋没了，回头我给你请个师傅，好好的教导一番。”
程鸢哪里肯，觉得自己带着小女儿来投奔郡主娘娘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里还能劳烦郡主娘娘给她请师傅，这可不是折寿嘛？
急忙推却：“不不，多谢郡主娘娘，小妇人能在您这里讨口生活养大女儿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这可受不起，受不起呀”
书香这才把她拉了起来，温柔细语的说了自己的药材生意总归是要做大的，到时候收发药材种子之类的事情中不能事事都自己来打理吧，总要有一个得力的人在身边做帮手。
程鸢想了许久，觉得书香说的有道理，自己竟然承了人家救命之恩，还是母女两个，这份恩情似的报的。既然郡主娘娘这个需求，她也自然是肝脑涂地，于是便答应了。
书香虽然对老管家那一根筋的脑子不大乐意，不过人家也是好意嘛，再加上又是母亲那边送过来的人，自然得给三分颜面。
于是书香面对老管家：“大牛叔，您就起来吧。咱们可是说好的，家里不兴这些规矩，今日的事儿也算不上你的错，不必放在心上，以后该怎么还怎么的。”
老管家本来以为书香是要生他气的，毕竟看书香对程鸢那么好，又是请师傅，又是谆谆教诲的。心里多少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做事可不都是为了大家好嘛
没想到书香竟然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这让老管家多少心里舒坦了不少，再加上程鸢也知道自己一个晚辈惹得长辈不高兴是不对的，用连忙的赔礼道歉，这下子老管家就高兴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年春播的时候，书香早早的就将药材的种子根苗都准备好。有一些是需要培养株苗的，她早早的就用大棚给培育好了，一根根的长得贼壮实。
而且就在这一段时间，她也与李博明合力开启了一个启蒙的学堂。一方面是教授孩子们认一些字，而一方面也是收医学的徒弟教学，以及与管理相关的内容。
这件事情其实还不是书香先想起来的，也是程鸢跟她提的。说是既然家里面这么缺人，还不如自己办一个学堂培养的人，好歹是自己的心腹，用着也很安心些。
其实当初重用程鸢书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嘀咕的，还与赵笙商量过了。
赵笙当时的原话是：“先别把机密的事儿交给她，看看再说吧。”
书香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自古以来都是有道理的不是？
却没想到程鸢竟然会跟她提这么个建议，说是以后家里多些管理的人才多些，无论是救助人也好，开医药铺子也好，还是全国走生意也好，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书香当时还问她：“到时候人才多了，你的地位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啊？”
第872章 你咋就这点儿出息啊（）
程鸢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呵呵笑道：“承蒙郡主娘娘看得上将这些事情交给我来打理，可说白了，我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再加上还要照顾幼女，着实是精力有限。如果以后有更好的接班人自然是最好的，我就陪着郡主娘娘身边，给您端端茶水，拿拿衣服的，多省心不是。”
书香被她给逗乐了，嗔怪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别人都是图财图利的，你咋就一点不上进？”
却没想到程鸢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又淡然的笑道：“这人啊，要懂得知足，老天爷给你的福气是有定数的，被你作光可就没了啊”
程鸢的这一些话自然是落到了书香和赵笙的耳朵里，晚上的时候夫妻两个人也为此探讨过了一番。
当初赵笙也是不太赞同，就这么冒冒然的启用程鸢的，可经过了这一件事情之后，赵笙的意思是以后她能做的都交给她去做吧。
无论是镇里县里，甚至有些大村里都是有学堂的，不过那教授的都是四书五经，而像书香他们这样开设医药学堂的还是开天辟地头第一个。
要说这些招收的生员嘛，也挺好找的，做工的那些夫妻家中孩子可是不少。有的在地里帮着干活倒是挺乖的，有些孩子确实调皮捣蛋。
这开设学堂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儿，再加上又帮着解决了这一大堆的皮孩子，田地里也清静了不少。
赵笙当初的意思是，反正家里都有钱，让这些孩子们能免费学就是了，看到哪个成才的再多多培养一下。
但书香却觉得升米恩斗米仇，自己又不欠大家的。即便她家里面钱财多愿意拿出来做善事，可也不能惯出了一大堆的超级巨婴了，天下皆你妈，谁都得对你好啊。这样不良的心态是绝对不能给孩子养成的，不然再好的学问都得费了！
但是普通家庭别说是学费了，就连孩子用的笔墨纸砚都买不起，而且有孩子帮着干活多少也能赚两个小钱不是。
书香为了避免一些脑子拎不清的，所以颁布了两项政策。
第一就是但凡六岁至十二岁的孩子进学的，每个月只需交了五十个铜板的笔墨纸砚费。其实就是意思意思，大家都知道，光那纸张可都不只五十个铜板。每个班五十个孩子，但凡能进前五名的都有奖学金。全校成绩数一数二的，那奖学金更多，甚至超过了千两银子。
虽然这其中有很多家庭还是拎不清的，觉得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没有识字也活到老了，何必还要花钱读书？
后来又被家里的人劝，这是郡主娘娘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学费也不贵，让孩子去识点字儿也好。哪怕将来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好歹出门看个文书地契啥的不被人欺骗。学点儿医，家里的人生个小病啥的，也能帮着看看不是。
再加上书香给了这个奖学金的制度，虽然上千个孩子能拿到第一第二的那可能性真的是太少，大家也没抱啥希望。可不是说每个班五十人，前五名都有奖学金吗？最差的那可是十几两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