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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茵强行拉着去了婚礼,她果然是盛装出镜,全身一副阔绰派头,俨然精致的都市女郎。婚礼很平实,因为不受到李家人的赞同,只能仓促从简,但是李逸航就仿佛在跟全世界较劲一样,邀请了特别多的朋友来,就是不肯让他的心上人委屈了。
举行婚礼的地方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只是在一个很普通的私家饭店里,因为客人多,宴会厅里坐满了人还不算,边上的小厅里也安排了其他来得晚未来得及入座大厅的客人。
徐茵一直为了精心打扮去得迟了,我们只能被安排坐在小包间里,她因此十分失落,可是李逸航态度却很客气,仿佛从前他们并没有谈过多年的恋爱,只是两个相识很久的朋友,满心满意地道谢:“徐茵,很高兴你能来我和小衫的婚礼,谢谢你,里面坐吧。”
他的目光只是很轻地从她的盛装上掠过去,几乎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自己的新娘身上。徐茵暗地里一直捏着我的手,把我捏的骨头发疼。
没想到我会再见周霖山。
其实我也该想到的,可是我近乎刻意地避讳想到他,所以就真的把他和李逸航的交情给忘记了。关键是他也来得迟了,我们都算是最后一批来的客人,所以最后准备的几个位置,就落在了我们身上。
我和徐茵才刚入座,他和老徐就一起来了。老徐看到我竟然还记得我:“咦,汤寒,好久不见你。”
“徐大哥,你好。”人家跟我客气,我也得懂礼貌。至于周霖山,我看都不去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大家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最后我身边空了唯一的位置,周霖山没有犹豫地坐了下来,直接开口问我:“咖啡店最近生意好吗?”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不过生意好不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你店里的服务生招待客人竟然用方言,可是很多医科大的学生都是外地人,他们根本听不懂,你是不是得整顿下这个问题。如果我是外地学生,一定会投诉的。”
我这个时候总算抬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人物:周霖山。
地点:某个不上档次的小酒店。
外貌:穿了一件棕色夹克,牛仔裤,手腕上带了一块黑色腕表,头发比我上一次见到短了一些,好像也更瘦了一些,因而呈现出一个更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
我对他笑了一下:“不说我店里的事情了,难得见面,没有带夫人一起出来?”
“自从跟你分开之后,一向单身。”
“这么惨?是不是连老天看不过去了,让你桃花运夭折了,看来我的祝福应验了,说了祝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还真是不一般的准。”
他挑挑眉毛不说话。我喝一口杯子里的饮料又放下来:“怎么是雪碧,我不喝了。”
“雪碧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喝碳酸饮料的吗?”他从前常说我这个喜好不健康,容易雄性激素过多,汗毛长得快,可是我就是钟爱。
“早就不爱喝了,我男朋友不让我喝汽水,说是对身体不好。现在我只喝鲜榨的水果汁。”我一边说一边皱眉头:“李逸航没了他家里的资助,现在怎么过的那么潦倒,连结婚都不备好点的饮料。”
我嘴上埋汰,其实也是替徐茵出气,可是徐茵自从进了这里坐下来,就又消沉了下去,竟然倒了白酒喝,一杯接着一杯,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老徐是个爽快人,他应该不认识徐茵,跟李逸航的交情应该也是通过周霖山建立的,所以看到徐茵这样子以为她有个好酒量,一直陪着她干杯。
“男朋友?”身边的人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嗤笑了一声:“还不就是沈延,也没见他有什么长进,你还不是长时间一个人待着,甚至都搬出来住了。”
“距离产生美而已,我搬出来住当然也是有原因的,这点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我故意轻佻地看了他一眼:“家里头住着长辈,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家里做,总要找个私密一些的空间才好。”
他总算不笑了,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手里捏着酒杯,手指的关节都微微发白。我低头吃菜,只当做没看见。
一顿饭下来,周霖山的筷子几乎没有动过,酒杯里的酒也没有喝一口,天知道他来吃饭的,还是来当雕塑的。
末了的时候,徐茵喝多了,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她说了让我随时盯着她,别让她失态了,可是我光顾着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偷看周霖山,把徐茵托付的事情给忘了干净。心里一阵愧疚,我扶着她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店,喜宴向来程序冗长,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们遇到一个不小的问题,那就是徐茵是开车来的,她来时跟我保证滴酒不沾,结果现在醉的路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还有能耐把车开回去。这里不是什么正经酒店,所谓的停车场其实是早市的摊位清空后留下的空地,十二点之前一定要把车开走,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摊位的商贩还要在这里摆摊。
周霖山有司机跟着,他肯定要负责把老徐送回去,老徐也醉的厉害了,说话都有些饶舌,听不清楚言辞。他一贯住在弄堂的老房子里,跟茵姐住的公寓靠的特别近,周霖山于是嘱咐司机把茵姐的车开走,顺便送老徐和她回家,至于我,我跟他的车走,他送我回去。
我随即拒绝,他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你还怕了我不成?”
“我是挺怕的,毕竟这么晚了,万一沈延在我家等我,看到你送我回去,别再产生什么误会,那我可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那今天你别想把徐茵带走了,她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开车,你又没有驾照,现在的代价骗子还多,前两天还刚报道出一个犯罪团体在长三角佯装代价来偷车和抢劫……”
我赶紧打断他:“行了行了,我跟你走还不成,不过你让司机到时候把徐茵送到家门口才能回去,她住在世纪南城的C栋121。”
周霖山的司机我也认识,沉默寡言,不过做事很稳妥,他点头说知道了,我就放了心把徐茵交给她。
他们一走,我也上了周霖山的车,因为不想跟他靠的近,我特意坐在了后座位上。
他一向喜欢开快车,一踩油门车速很快就提了上去。遇见红绿灯他又猛地踩刹车,我被这即时的冲击弄的有些恶心,来了窗户就想透透气,一边轻轻拍着胸口顺气。他忽然开口问我:“汤寒,孩子被你给弄死了,你是怎么做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下去的?”
我没防备他会突然提到孩子,心里有些诧异当时的那件事情他竟然会记得那么久,看来我还真的在他心上割了一刀。不知道为何,意识到这点我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爽快,言语上更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拿都拿掉了,我记着他干嘛,没事找事地给自己添堵?”
他又猛地一刹车:“你还真Tmd恶毒。”
我跟周霖山在一起那么久了,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他虽然够心狠手辣,该动手的时候也会动手,但是从来不说粗话,被他突然地这么一说,我愣了下,偏巧这时候沈延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就听到他说:“今天跟徐茵去婚礼,没出什么事吧。”
看来他是怕徐茵控制不住自己会乱来,我看到周霖山扭头看了我一眼,故意用跟亲昵的语气说:“没有啦,她要是过激了,我肯定拉住她呀。你在哪里呢?晚上吃饭了吗?”
“没有,我还在公司里,今天有几个大单子要处理,打给你之前刚忙完公事,忙得忘记了。”
“怎么又不吃饭?你胃不好别再饿坏了,不然你等会儿到我这里来,我给你煮面。”我这话事实上是说给周霖山听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不下厨房,有一回他晚上饿了看电视不肯自己做吃的,求我给他煮一碗面,我都死活不肯。现在竟然主动提出来给沈延做,他估计心里气死了。
沈延大概也有些诧异,我平时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话,他竟然有些孩子气地跟我说:“被你一说,我胃好像真的有点疼了。”
我提高了声音:“怎么回事?胃不舒服了?严不严重?”
他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赶紧说:“没事没事,我骗你的。”
我就当做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你在公司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不舒服的话先喝点热水。”然后挂了电话,对周霖山用一种特别急切的声音说:“快,掉头往彬山路开,沈延胃疼,我得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104。汤寒,我想你了()
周霖山怎么可能真的听我的,他的车开得更快了,我捂着胸口觉得晕乎乎的:“我让你掉头听见没,都跟你说了沈延胃痛!”
“让他疼死算了。”周霖山赌气一般地说:“他死了我还要买鞭炮去你家门口放呢。”
我听了他这话,拿起手边的手提包就往他头上砸:“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汤寒你干嘛打我,想谋杀亲夫啊。”
我一下子脸就拉长了,对着他声音冷冷的抛出了一连串问题:“你说什么?谋杀亲夫?周霖山你会不会用词?你是我什么人啊,你跟我几毛钱关系?我男朋友又不是你,你给自己戴那么高的一顶帽子不觉得很好笑吗?”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我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车里的空间有限,竟然能把细微的声音都放大几倍,我甚至可以听见我们两个人的呼吸交替发出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靠着松软弹性的真皮座椅有了些困意,差点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周霖山突然开口说了六个字,我当时眼睛是闭着的,脑袋也有些昏沉,他的声音更是不大,似乎只比呼吸声大了一些,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他说:“汤寒,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