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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我没有事。”她说。
“你的气息很差,伤了胎气,得好好地保着,我写个药单给你。”他放轻了声音。
她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也不想再坚强了,可是,可是他是上官清啊,她不可以依靠着他的。
“嗯,好的。”
“要好好保重身体,云端。”
最后的二字,带着千万种的心疼,真想好好地扶着虚弱的她,告诉她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有他在。
然而他又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帮不了她什么。
“谢谢。”
“难道你我之间,还要说谢字吗?”
“可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这个后宫太可怕,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小凤二条命在那里啊,就硬生生的给打死了。”她很难去接受:“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吐得好可怜,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来接,是小凤牵着裙摆,让我吐在她的裙子上。”
说起来又是泪水涟涟了,上官清安静地看着她,他的眸子有一种安祥,温暖的力量,她看着,心情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第359章 可惜知道太迟()
小凤的衣服换了新的,脸容也让姚儿细细地上过了浓妆,虽是这样,可是眼角处,脸颊处,还有额头乌青血肿有些却是无法遮掩的。衣服还是漂亮的新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格外的好看呢,可惜的是她活的时候不舍得穿,如今让姚儿翻出来给她穿上了,发鬓上的珠钗,样样昂贵非凡,都是云端叫姚儿从她的首饰盒里挑出来的。
她想把最好的给小凤,如今,她也只能做到这么少的一点点了。
姚儿烧着纸钱:“小凤,你怎么这么笨啊,皇后娘娘和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早点说出来什么事都没有啊,现在倒是好,你是什么也甩手不管了,却让皇后娘娘伤心极了。你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都叫我给你准备嫁衣了,还说要做一个最漂亮的凤冠给你,把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然后你夫家的人都不敢小看你,娘娘一心想让幸福,让你一辈子圆满。”
可惜的是知道得太迟了,待到知道的时候却是这样了。
上官清也出来了,云端坐在房中间,门大开着正好能看到宫院里的小凤,姚儿和上官清在烧着纸,她却是很安静。
“娘娘,皇上来了。”
不知坐了多久,然后有人来这么跟她说,她回过神来,已经听到了洪亮的声音叫:“皇上驾到。”
宫女们都去迎驾,她安静地坐着,等着他到来。现在不管对她来说,暴风雨也不算什么了。
他的身边,还带着宜妃,欣妃,还有上官明雪。
倒真的是来的很齐,定是要给她安什么罪名吧。
他黑着一张脸,隔着大门看着她,可却是跟人说:“这贱婢怎么还在这里,钱公公,让人赶紧去处置了。”
“是,皇上。”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上官清:“你似乎也不应在这里?”
“是我让他来这里的。”云端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神色越发的不好了,宜妃娘娘一笑:“皇上,别动气儿,皇后娘娘还怀着身孕呢。”
不说还好,一说他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噬了一样。
她却不怕,还是挑起眉抬头看着他,安坐在椅子上:“皇上来这里可有什么事,若无事的话,我要休息了,不送。”
“这就是宫里教给你的规矩,怪不得你宫里的奴婢出这等丑事,你倒还是有理了。”
“那皇上要给我安什么罪名吗?那皇上准备怎么惩罚我呢?”
“皇上请恕罪。”姚儿跪着上前去:“皇后娘娘是个仁善心软之人,小凤也是侍候娘娘多时,娘娘很是倚重,可是小凤出这样的事情娘娘是真的不知道,娘娘现在心情很当了,请皇上多多恕罪。”娘娘是难过极了,所以也不管那么多,现在皇上说什么她就迎什么上去。
这样,娘娘一定会吃亏的。
“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大胆,掌嘴。”一个公公指着姚儿叫。
姚儿抬手就扇着自已的脸:“奴婢知错,请皇上见谅。”
第360章 欲加之罪()
姚儿的脸都打肿了,打红了,可是没有人叫停的意思,云端心如刀割一般。
轻轻地笑了出声:“你们其实都是冲着我来的,何必拿宫女出气儿呢,有事儿,直接说我便是。姚儿,住手。你也是爹生娘养的,别人不心疼你,难道你不担心你娘心疼你吗?”
上官清一震,看着云端脸上的冷笑,若不是伤得很深,她怎会如此呢。
“皇后,朕问你,这下胎药是何用?”他拿起一包药,然后丢在她的脚下:“朕要你一个解释。”
“那我也问你,我说的话,你信不是不信,如果不信,你也不要来问我。”
他冰着脸:“朕现在是问你,你别以为你是皇后朕就不会将你怎么样,若是你敢对胎儿有什么主意,朕一定会废了你。”
说出这些话,几乎所有人都一震,包括宜妃和上官明雪,但是二人都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那你觉得我要这打胎药有什么用?”难道他眼里的她,就真的是一个对生命完全不眷顾的人吗?倘若是如此,她怎么会还对小凤的离去这样的心痛,这样的不顾一切呢。
“朕现在问你,你只需要答。”
她长笑着,仰望着外面的天空:“你心里已经将我定了罪,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很相信我,如今你来质问我,你其实就是认定了是我要的药,如果你真要我说,我就说几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别的事,她一点也不想再多说了,现在也很累很累,不想和他说话,不想和她们斗智斗勇。
不就是一个皇后的位置么,让给她们便是,她们然罕着,她还不稀罕呢。坐到这个位置,未必又是他最宠爱的,未必他是自已所爱的,那有什么意思呢。
她心如死灰,任凭他将药扔在自已的脸上也只是看着药笑笑。
李栩很失望,很痛心。
别人说什么他若是信了,他岂会再来乾坤宫里问她话,只要她一句,他会现在所有的妃嫔不得乱传。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这仿若就是默认。
一早上的就有公公来传话,只是要急于上朝,后宫的事交由妃嫔去处理,还叫李公公看着,下了朝宜妃和欣妃,明雪,还有公公嬷嬷的在等着,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告诉他田锋将所有的一切都招了。
而那个贱婢却是忍不了痛而死了,他没下决断,都说药是带进来给江云端的,他不太相信,而她的话语,却让他觉得他应该要相信了。
她一直不在乎孩子,刚说怀上的时候,还说不要,还说恨他呢,有些事情可以放在一边,可是有些话,却会在脑子里徘徊着。
“来人啊。”
“奴才在。”
“从今天开始,乾坤宫里上上下下都软禁起来,不得出去半步,也不许任何人随意进来。”
“是,皇上。”
她脸上还是那样的淡然,仿佛是看破了一切一样,那样的淡然和无情像刀子般割到他的心上了。
他又说:“若是皇后的孩子失了,那乾坤宫里上上下下都得陪葬。”
第361章 我就是相信你()
此言一出,宫女们都脚软了,纷纷看向云端。
刚才在场的宫女也都听到姚儿的说话,说娘娘见红了,换下来的裙子裤子也都还沾着些血呢。
皇后娘娘的身子这么的虚弱,还伤了大气,这倒真的是如何是好啊,保不保得住,还是一回事。
“皇上。”这时从人群里挤进一个人,一身朝服让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挤了进来行礼:“臣陈相宇叩见皇上万岁。”
“有什么事待回头再说。”
“刚才微臣也听了一会,臣觉得这里头应不会这么简单,请皇上让微臣查个清楚,别到时冤枉了皇后娘娘。”
宜妃细眉一挑:“陈尚书这是说本妃办事有失偏差吗?还是说本妃对田锋是屈打成招。”
“怎么个回事,查了会是更清楚,何况这个宫女是给活活打死的,皇上,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如果皇后娘娘真有做此事,让下人去弄这些禁药,那是该罚,可是若是有人要扰乱后宫,破坏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感情和气,令皇后娘娘受不白之冤,这算起来一点也不值得,若是皇后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她今天就不会对一个小宫女哭得这么伤心,皇上,请让微臣明查这件事情,切莫大意相了。”
他看到她端坐在那里,可是眼里的痛疼,却不减半分,那时候真想冲上去护着她,站在她的一边和这个后宫所有的人抗衡。
然而,他不能,他还有冷静。
李栩也沉思了,陈相宇说得也是不无道理,他是不想伤害到江云端的。
“皇上,此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若是再翻来覆去的查,只怕后宫人人都会不把宫规当成一回事,再说这个贱婢也是死有余辜,在后宫偷情淫乱本就是死罪一条。”宜妃恨恨地看着小凤:“也太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了,今儿个她的下场,就是给后宫所有的人敲个钟。”
上官清抬头说:“她身怀二月余的孩子,她和孩子都是被打死的。”
“这是她活该,这就更不能留了。”桂嬷嬷冷着脸说:“若是这事如今没有处理,待得往后这贱婢的肚子大了藏不住,这就是后宫的笑话了。”
“请皇上下旨,让微臣彻查此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微臣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决不冤枉任何人。”陈相宇再次的请旨。
“好,朕交与你去查,若是查不出来,朕拿你是问。待到查出原因,朕再处罚皇后。”说完他看了一眼云端,她依然还是坐在原处不动声色,可她一点表情了没有。
他怒得不想再呆在这里,转身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