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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跟周瑜沟通的时候告诉他了我的手机号,从七点之后起他一共打了八个电话。
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下,并没回拨过去,但就在我要放下手机时却又响了起来,依然还是周瑜。略一犹疑,还是按了接通键,没有立即传来他的嗓音,静默中听见几声喘息。
我轻喂了一声后,那头周瑜才终于开口,却是控诉:“你不守信用!说好了下班后会来医院陪我的,结果我等你到现在都没见来,打你电话还不接。”
“你身边没别人吗?”我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
但周瑜不吃这套,依旧很不愉快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来?是不是昨天你都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只要我听话,不乱发脾气,就会每天过来;骗我说要去上班,不可能天天都在医院;还骗我受伤了不能跟你去看小宝宝。你是不是想借着这机会甩掉我,所以故意把我丢给那群人?跟你说没门,现在你在哪,我这就来找你,你休想把我摆脱掉!”
听着那一番话心底的无名之火就冒了起来,加上本身心情不郁,再开口的语气便不好了:“周公瑾,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你口中所说的‘那群人’是你的父母与兄长,他们照顾你天经地义,凭什么我就必须得留在医院陪你?不过是你对我多了一份熟悉而已。你要来找我?断了肋骨的你能吗?被家人守得严严实实的你能吗?既然迟早你都会跟他们去美国,那就乘着现在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如果,最坏的情况是,肖东没能找到证据为我洗脱嫌疑,而栽赃嫁祸成为事实,那么“三十万”的受贿款足以使我罪名成立而入狱。即便我因怀孕能够庭外保审,可是我要让宝宝一出生就背上一个母亲有罪的骂名吗?
还是天意要我舍了这孩子,将抚养权交给周家人,从此宝宝与我两不相干?
一念至此,心头便觉剧痛,熟悉得一如年初那刻。
我顿然间没了再开口说话的心情,直接按断了电话并且把手机关机了。
走出法院的那一瞬以为至多是离梦想越来越远,从此可能便是遥不可及,远还没想到这么深。直到一梦醒来,听见周瑜的声音时才陡然发觉现实里还有个重大的决定在等着我。
事关孩子我没法从容以对,就像事关周瑜是一样的。
对了,孩子,到这时了我晚饭还没吃,肚子里早就在唱空城计抗议了。走进厨房翻找冰箱,把有营养的肉类都找了出来,可这些都是需要花时间做的。
最后我拿了虾仁与肉丝炒了个面条,又再煮了份蔬菜汤,但,食不知味。
事实证明,再有营养再美味的食物,吃的时候也需要心情,否则便是暴殄天物。
就像再美好的爱情,一旦涉及婚姻,涉及其余的人,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去承载生活带给你的磨砺,否则便只有分崩离析,好比我。
夜里辗转反侧,很困,却睡得各种不踏实。总梦见死寂的空间有咯咯的脚步声,视线里出现一双脚以及一副手铐,想要抬起头去看,却始终没办法做到。最后是婴孩的哭声从耳边渐远,直至消失,我从噩梦中惊醒。
一抹额头,满手的湿漉,滚落了冷汗。
起身来到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被汗浸湿了,面色苍白,显得尤为狼狈。深知这般彷徨情绪对宝宝极不利,可梦境无法控制,思维也无法阻拦。
今天是预约产检的日期,我去浴室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东西。反正也不能喝水和吃早饭,差不多七点就都搞定了。可当我拉开门,视线向下,整个人倏然而僵。
瞪大了眼也不敢置信周瑜竟然会侧睡在门旁!
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就这么蜷缩着躺在我的门边。脑中闪过各种疑问,首先便是他的伤怎允许他如此折腾?他的家人呢,不是一直在医院守着他人吗,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偷跑出了医院?还有,他失忆了怎么还能认识回家的路?
蓦然失神,我将这里想成是他的家
是否在我的心里,从来都留有他的位置?目光移转间落向对门,立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周瑜会回来这里是因为对此处有印象吧,毕竟那边屋子也是他的住处。
不可能任由他就这么躺在地上睡觉,蹲下身去推他。周瑜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眼底一片雾色,我无奈开口:“你怎么在这睡觉?”
黑眸渐渐清明后立即染了一层怒意,他张口就控诉:“你不接我电话还挂我电话!”
对他的控诉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跟他也说不清,只得道:“你先起来。”但他却赖在地上不肯,“我不起来,你明明答应了我去医院的,然后又不守信用。”
“这跟叫你起来没关系,地上凉,你先起来再说话。”我蹙着眉对他低令,本身伤就没好,之前还因肋骨疼痛而起不了床呢,现在却偷跑出院了折腾。
可周瑜依旧没起身,兀自哀怨地说:“脚麻了。”
对他真是无语了,只得伸手去扶他。可怜我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加上他这个虽然人高马大却一身是伤的病患,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再步履蹒跚地走回屋,把人给扶进了沙发里时我已是大口喘气。
在旁边坐下来后喘息着问:“你是怎么过来这边的?”
周瑜这时倒肯老实交代了:“我乘他们不注意偷溜了出来,然后自己坐车来的。”
“你还记得这边?”
他想了想答:“司机问我去哪,我脑中就只有这个地名。可我不知道你在几楼,敲了好几个门都不是,最后只好睡在门外了。”
而他刚好是睡在我的门外可能他潜意识里对这儿是有印象的吧。
我坐了片刻缓过气来,即使再不愿也还是得给他家里那边打个电话,估计这会儿医院那边已经是兵荒马乱了。毕竟现在这个人是“失忆大龄儿童”!
第162章 雷打不动()
手机还关机着被扔在玄关处,我取来后开机,有好多条短信提示都是提醒我有漏接电话。不用说肯定是周家人打的了,看了眼那边正巴望着我的周瑜,给周亮拨了过去。
其余的人我无心应付,周亮算是比较能够沟通得来的。
只响了两声铃对面就接通了,周亮的询声便传来:“老三到你那了吗?”
我眉毛一挑,他这问似有玄机,“你知道他过来?”
周亮笑了声才道:“能不知道嘛,还是我故意透露了你地址给他的,不然以他现在这二愣子的状态能找得到你那?”
不禁额头冒出黑线,原来是有盏明灯在给指路,我就说周瑜怎能找得到这边来的。可他这二哥也太不着调了吧,明知这弟弟有伤在身,还任由着他跑出医院?
却闻周亮又道:“这可怪不了我啊,谁让你不守承诺过来医院的呢,在你电话关机后他就直接炸了,差一点跟我打起来。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我还真想好好把这臭小子揍一顿呢,整天没大没小的对我动手。”
对周亮所言并不怀疑,周瑜那暴脾气是会干这事。
“你什么时候过来把他接回去?”我如是问着周亮,却听他回道:“这个啊你自个看着办吧,我现在人不在a市了,你什么时候烦他了就把他送回医院去行了。哦对了,我爸妈那边你暂时不用考虑,今儿一早老大就载着他们去找小姨了,大概要在那边待个两三天。”
“”
周亮也不给我机会多说就挂断了电话,留我站在原地发怔。敛转目光,见周瑜正兀自无聊地低头扒拉自己纽扣,就是说至少这三天,哪怕把他送回了医院也没人照应。
跟医生约的是八点,被周瑜这一耽搁已经过七点半了,不能再拖。我走过去简单明了地对他道:“你先待这哪都不要去,我晚些回来了带你去吃饭明白吗?”
他闻言一把拽住我的手,“你去哪?”
“我有事要出去。”
“不行,你一走就又不回来了。我不管,你去哪我就也去哪,休想再把我甩了。”
于是我去产检,身后多了个跟屁虫。尤其是当他听闻我是去医院给小宝宝做检查时,立即一脸的兴奋,更是亦步亦趋地跟紧了我。而他身上原本穿的是病号服,这样穿着带去医院也不便,我在衣柜里找到了他的一套衣服给换上了。
产检室和彩超室男士都不能入内,总算跟他还能沟通得来,肯安份地等着门外。
医生做了胎心监测后询问我最近情绪上是否有起伏,说看我精神状态很不佳,从而导致宝宝的心跳有些不稳,望我能够调整,务必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又建议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比如每天步行。
在彩超室里做检查时我微微有些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激动,以致于从医生手中接过检查单时手都在轻颤。一出门周瑜就兴匆匆地跑了过来,兴奋而询:“有没看见小宝宝?他长什么样啊?”我扬了扬手中的纸,立即被他抽过去,但他目光上上下下搜览了几遍后,疑惑而问:“宝宝在哪?我怎么找不到?”
伸手过去指了彩图中的一处,“在这。”
他又仔细看了两秒,茫然抬头,“还是看不见。”
“总之就在图上了。”不是我没耐心跟他解释,事实上我拿过报告图纸时也没看明白,问了做检测的医生,也如刚才那般指了中间某处说在那。
等把报告单给产检医生看后,说是各项指标都还不错,交代我注意营养跟上和适当运动。
再出来那张报告图就被周瑜给夺去了,他捧着当宝似的边走边研究,连坐上了车都沉浸其中。就像这么一直盯着纸看能看出来啥似的,直到车子停下,我把他从车里拽出来了抬头,目光凝了凝后转眸来看我,“为啥又来医院啊?”
我没好气地问:“你头上的伤好了?你身上不疼了?”
“可我不想再住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