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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在和妈妈吵架吗?”米粒似懂非懂地插话询问。
周瑜缓和了神色回道:“没有,我只是在跟你妈妈讨论事情。”话落,他又抬起眸来看我,“另外,最好把我的身份告知米粒,你让我们父子对面相逢不相认,光这一点也会成为法官审判的考虑点。相信你也不希望这件事是从我口中对米粒说出来的吧。”
他深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钻进车内,开车离去了。
我的眉头慢慢蹙起,他的态度怎么如此奇怪,为什么他要来提醒我这些?是已经请到了足以与棠晋抗衡的名律师,所以笃定了能争到米粒的抚养权?
他所提出的两点都很关键,到了法庭上确实会成为我被攻击的点。
法官衡量这类官司,无外乎是从经济与家庭环境,以及品德上面考核,若我的缺点都被一一展露,那么即便我是米粒的母亲,也会失去先天优势。
回到楼上我一直心不在焉,以致于在煎虾时不小心引燃了火,吓得米粒惊叫。
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及时扑灭了火,可厨房却一片狼藉。等我收拾完出去时,刚好听见米粒在向人控诉:“叔叔,家里刚才差点着火了。”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走米粒的电话手表,按下关机键。
米粒呆愣地看着我数秒,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心头烦躁,想要让他别哭,可没控制住音量,米粒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我一恼火抱起他就往房间走,却遭到他有史以来最激烈的挣扎,差一点没抱住让他从身上滑下来。进到房间后把他往床上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门也被我砰然关上,只听见里头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从小到大管教米粒的时候不是没有,但极少这样大动干戈的。
当时我听见他跟周瑜打手表电话报告刚才起火事故,心头就一沉,行为不经大脑便急了。因为此刻任何一件不好的事,都会成为对方拿到法庭上列为我是名不合格的母亲的证据。
周瑜既然已有恃无恐,必定是有把握能赢我。
我拨通棠晋的电话,直截了当而问:“是不是我把所有事情起因与经过都告诉你,你就能有把握替我赢下这官司?”
棠晋不答反问:“你儿子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不管,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但听他道:“贾如,如果你想赢得你儿子的抚养权,那就从此刻起学会压住自己的脾气。要知道这时你儿子的任何一丁点负面情绪,都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利器。听我的,现在去哄你儿子不哭,否则你的邻居也会成为时间证人。”
我心头一沉,不得不承认棠晋的话是对的。立刻放下手机走进房中,看到米粒哭得眼泪纵横,鼻涕也流到了衣服上。见我进门,他就哭得更大声了,可眼睛里却又有祈盼。
心中蓦然变软,随即是心疼,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抱住米粒,先出声道歉:“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抢夺你的手表的。”
米粒一听,扑进了我怀中。不过渐渐的,他的哭声变小下来,我柔声安慰:“米粒,妈妈有时候也会脑子一糊犯错,你能不能原谅妈妈呢?”
米粒从我怀中抬起头来,眼睛因为刚才哭过而刷亮,“妈妈,我原谅你。”然后又为难地说:“可是,我把妈妈的衣服弄脏了,妈妈会不会生气?”
我一低头,只看到自己胸前被他给擦了眼泪跟鼻涕,一片狼藉。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故意拿这法子来报复我呢,怎么跟他那父亲一个性子的记仇呢?
心下一顿,察觉到自己在想起周瑜的报复时,并没有太过极端的情绪,反而拿米粒跟他比较还很顺其自然。
第210章 与别离有关()
突听米粒喏喏而道:“妈妈,我肚子饿。”
顿生懊悔,刚才顾着气恼都忘记米粒还一直饿着肚子呢。大虾已经被浪费了,我只能快速给米粒下了一碗面,总算孩子没心没肺,看到面条时已经将之前的不愉快全然忘记了,吃得可香了。看着他吃得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禁怔忡,蓦的询问:“米粒,要是妈妈跟你以后分开了,你会想妈妈吗?”
米粒一听嘴巴瘪了瘪眼中含了泪花,“妈妈还在生米粒的气吗?”
“没有,”我连忙摇头,“妈妈只是问如果。”
可对米粒来说,“如果”不存在意义,对我坚定而道:“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那米粒想不想爸爸?”我在问出这句话后一直盯着米粒的表情,这个问题在我们母子间从没提起过,从小到大,米粒不是没问过我他爸爸是谁,但也就是问问,好奇度不大。
这时米粒听见我问后,先喝了一大口红烧面汤才道:“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没见过爸爸啊,要怎么想呢?”他答的一本正经。
我默了一瞬后说:“如果让周叔叔当你的爸爸,你喜欢吗?”
米粒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解地道:“可他是叔叔啊,怎么当我爸爸?”
我算是被他给问住了,米粒对“爸爸”的概念确实很模糊,之前会问他爸爸是谁,也不过是看见同学的爸爸来接而感到好奇。
这次沟通,以我挫败而宣告结束。
等我把米粒洗漱完了哄上床睡觉后才想起之前打电话给棠晋一事,看看时间才九点,想来应该还没睡,便又拨电话过去了。
棠晋的手机通时,先听见的是敲击键盘声,我不禁问:“棠律师,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棠晋的嗓音传过来,“贾如,既然已经是合作伙伴,就不用再跟我这般疏远客气,我也直呼你名字了。刚才有没有把你儿子哄好?”
我轻应,“已经睡着了。”
棠晋低笑了声,“说说晚上这事吧。”
我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后,棠晋在那头首先指出:“这事确实是你不对,孩子很容易受大人情绪影响,你的焦虑会感染到他。当你用火不当引起厨房事故的时候,米粒已经受到惊吓,你再去抢夺他的手表自是让他更感惊恐了。以后你切记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勿让孩子有类似的经历,否则到了法庭上孩子只要被一引诱什么实话都说了,会成为不利于你的反面论证。”
我自是省得,在棠晋命我立即去安抚米粒时就想到这一层了。
棠晋问:“是什么引得情绪如此波动?你平常是个挺冷静的人,跟zhou有关?”
当真是一针见血,这个人的眼睛太毒了!
我的默认引来他的疑问:“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我简单陈述了傍晚撞见周瑜的情景,却听棠晋道:“我想听的不是这。”
知道是我之前主动打电话讲了话音,只是当时我心内郁结,被米粒一吵闹激得有些冲动,但是现在理智回来了不免又犹豫起来,我曾一再告诫自己不念过往,向前看,只因
往事不堪回首。
“贾如,迟疑、退却、犹豫,是你现在的状态。如果你还是一个老板娘,这些情绪都ok,也没人来管你,但你现在签约在我事务所,就是一名律师,是时候该恢复你的冷静与专业素养了。”
我震了震,眸光明明灭灭,最终道:“说来话长,明天约在外面与你说吧。”
“可以,就中午一起吃饭吧,地点我来定。”
隔日中午我如约而至,棠晋定的是中餐馆,并没有包厢,但是有隔开的卡座。
我到时棠晋已经提前到了,他绅士地把菜单递过来。我摆摆手表示他点菜即可,等服务员拿走菜单去下单后,棠晋为我倒了杯茶从桌上推到面前。
虽然他没开口催促,但这个举动其实是在提醒我可以开始了。
我端茶浅抿了一口,绿茶微苦但觉清新。
我说:那是与别离有关的故事。
有一种别离,是擦着眼泪,不敢回首。
时光要追溯到那年我被调查局隔离审查,我去医院产检,却在回程途中从车上跑出而差点被车撞,是周瑜突然出现挡在了我身后,替我挨了那一下。
当时他满身是血,等救护车来时人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是被担架抬起的时候我才看到那汽车的保险杠撞断,断口在他背上划拉而下拉了一道大血口,血已经蔓延了整个背部的衣服。
我是随车而去的,到医院周瑜就被送进了急诊室。中间几度护士出来说伤者失血过多而生命垂危,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周瑜的父母赶来时周瑜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周妈妈冲过来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怒吼着是我害死了她儿子。我倔强地站在那,一字一句说:周公瑾不会死。
如此告诉他们,也是如此告诉自己!周公瑾绝对不会死的。
终于长达十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周家人比我先一步冲到跟前询问情况,医生说情况不乐观,断掉的肋骨是接上来,但头部创伤严重,身上多处损伤,必须先安排在重症病房观察。
当周瑜被推出来时,周妈妈尖叫了声就倒了下去。
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当时的周瑜,他从头到脚都被纱布包满了,躺在推车上一动不动,毫无生命迹象。
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推进重症病房,蓦然身体一软,眼前发黑。
等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周瑜的情况,但见老妈却欲言又止,当时我心沉到底,以为是出了噩耗,不愿相信地跑去找他,可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重症病房。
我几乎是疯狂地揪着护士质问人呢,老妈赶过来告诉我周瑜被周家人带走了。在我昏睡的时候,周家人就为周瑜办理了转院手续,至于转到什么哪了老妈并不知情,而医院也不肯说。而且老妈说周妈妈好像也倒下来了,当时是两个人一起被推走的。
从这天起,我再没见过周瑜。找遍a市的各家医院,甚至是一间一间病房找过去,都没找到他的人。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