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制不了车速,最后车子是撞在一根路灯上才停止的。我有短瞬的晕眩,下意识的反应是给你拨号。后来我想那可能是人的本能反应,在离死亡最近的时候想要听见你的声音,但我没打通。”
我在心里默声而答:不是没打通,是因为进到电梯没信号了。
“你能先帮我把这些纱布解下来吗?”听见他突然对我如是要求,我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向他,沉静了两秒怼回去:“谁弄上去的谁自个解。”
他却否认:“真不是我弄的,一会我再给你解释。你先帮我一下,要不裹得难受。”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的?但还是板着脸帮他将那缠了全身的纱布给拆解下来了,也亏得他们有这耐心弄的,地上那么一大摊的纱布怕是用掉了好几卷吧。
不过随着周瑜身上露出来的越多,一些肉眼可见的伤也露出来了,就像手上有擦伤,右耳也擦破了皮,最严重的是额头。那里贴了块医用纱布,还缠绕了一圈,但见纱布里隐约有血渗出来。怕这才是他真正的伤。
纱布解完了,周瑜又出幺蛾子了,跟我提要求:“能不能让我去倒口水喝?”
我直接冷笑出声:“要不要让你顺便上个厕所呢?”
他竟还当真点头,“确实被老二缠了那没法如厕,只能瘪着尿。”
我起身就作势要走,被他给拉了回来,“别啊,最多我不尿了总可以了吧。”
这人分明是想多拖延时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还有耐心坐在这里听他说话的。
他见避不过只得继续阐述经过:“我当时的情况说坏不是最坏,说好也不好,晕眩中人就迷瞪了,再后面便出现耳鸣与眼花多种症状。是等救护车来后把我抬动了才有些知觉的,听见有人在耳边问我有没有家人可联络,我报了老二的名字。那时候我想的是,如果自己就这么没了也算是真的对你放手吧,就不要让你知道了,何必再让你承受一次死别的痛苦呢?”
我的心尖在颤抖,握紧了拳才克制住呼吸不变成异常。
这个话题太沉重,我不想去接。
从四年前起我就明白一件事——生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别。
是那种你即使想要弥补,也没有了机会的悔恨。
我不愿去深思周瑜话中潜藏的可能性,连一丁点思绪都不愿去碰触,没有人会面对着一个还活着的人去冥想死后的可能。
“老二赶来医院签了字,我才被送进急诊室抢救的。一番系统检查后,断我多处软组织骨头有损伤,头部有脑震荡,让我留院观察几天。于是老二便来出馊主意了,让我把自己弄得看起来严重一些,然后再把你叫来吓一吓,然后就”
他在说到这时闪烁其词,我也大致猜到了。
依旧不接他的话茬,提出几个疑问:“所以周亮说得给你打了安定剂是假的了?”
“也不能算假,我的头部因为剧烈撞击一直间断性出现耳鸣眼花症状,医生便开了一剂安定让我睡一夜过来看具体情况。”
“那打了吗?”我冷不丁地问了句。
他不敢看我了,小声说:“没打。”
我挑了眉问:“你现在是把这些全都推到你们家老二身上去了?”
“没有推,我说得是事实。”他有点着急了起来,“这不是出了车祸后也很后怕嘛,就差一点我便再也见不着你了,这种失去的感觉跟那天同意和你离婚是不同的,是心脏疾速压缩地抽疼感。我想了很多,如果真像老二说的那样,当时车速再快一点,或者我没反应过来把人撞了,自己再把命赔出去了,那这事迟早都要传到你耳朵里去,到时你怎么办?”
我刚要张口就被他阻截住:“贾小如,你不要跟我嘴硬说不关你的事。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了,把所有的事都往心里头憋,当年你父亲给你造成的阴影至今都还没痊愈,如果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突然怒喝出声。
第118章 是有区别的()
要极尽所能的克制了才忍住不甩一巴掌过去!
“周公瑾你就是个无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试图用车祸再来绑住我,现在我就告诉你,门都没有!是,我活在我父亲的阴影中对车祸有着无边的恐惧,刚才站在门外那会我从头到脚都是麻的,别人不知道,你周公瑾难道还不知道吗?那是我心里的烂疮,好不了。你却不但伙同周亮故意将伤情扩大,再一口一句你如果死了如何如何。”
我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情绪,等压下去后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放在这:如果你死了,我就当你的未亡人,这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下,永劫不复。”
周瑜震了震,眼神里的痛流露了出来,“贾小如,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车祸来逼我,不就是要我这句话吗?是,我们刚离婚,我对你还没做到能够不闻不问,也没办法听见你出车祸了就当是看个闲人的新闻一样淡定,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现在我统统都给你,假如今天你当真因为这场车祸而死,那我从此就独身守着你一辈子。这样够不够?”
一下子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只想把满腔的痛与恼都倒出来。可话出口又觉后悔,车祸于我而言就像是灭顶之灾,当年父亲躺在血泊中的影像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痛到不能自已,我怎么能说出诅咒他出车祸而死的话呢?
没想到他突然暴跳了起来,对着我低吼:“不够!我不要你当我的未亡人,我也不想死!与死神擦肩而过时我害怕到不行,事后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活着见你。贾小如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只要你当我的老婆,其它任何角色都不要你来当。”
我惨然而笑,“已经当过了,现在我是你的前妻。”
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是惨痛的表情,眼神却疑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重头来过呢?”
我坐在病床上仰看他,幽声而问:“要怎么重头再来?把时光倒回去吗?那要倒到我爸那个年代,不曾认识你小姨的。否则,即使我们回到从前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你对我不怀揣目的接近?那样你也就不会来喜欢我了。周公瑾,这是一个死循环你明白吗?现在的重头来过,不过是欲盖弥彰或者掩耳盗铃,事实在那,抹不去也消不掉。”
就算当真在一起了,也总会在某一次的争吵或者矛盾起来时,过去的那些被再一次激发。更何况,他家人里除了周亮对我还算不错外,其余的人都是反对的。尤其是他的母亲,那不是单纯的成见,而是埋藏了几十年的暗恨。
不是避开了,问题就不存在了。
我已经义无反顾过一次了,却以失败、伤痕累累而告终。
原谅我再没有义无反顾的勇气了。
再起身时周瑜没来拦我,只眼神缩了缩就垂下了眸,我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轻声提醒:“伤口应该裂开了,找医生或护士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莫要学了我。”
我手指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只留了一道疤痕在那,短时间内应该消不掉。想起那段时间总是再三把伤口弄裂,还以为好不了了,事实证明,无论什么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而无论什么伤痕也终究会留疤。
在我走至门边时,他在身后突然道:“时光我没办法倒流,既然过去的抹不掉,为什么不向前看呢?你现在不肯原谅我,那就等我做给你看。”
轻拉开门,缓缓说:“我做不到。”
在医院楼下撞见从外面回来的周亮,他挑了眉问:“怎么走了?这就算完事了?”
我顿步,低了下眸再抬起,轻问:“二哥,我跟周公瑾离婚这事你知情吗?”
周亮不惊讶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只听他道:“能不知道嘛,他打从大年初二起就没回去过,我家太后命我打了多少通电话也不肯回去,气得老太和老头都回老家那边住了。而初七那天他又突然冒了出来,并且还把我们都叫到老家,直接将你们的离婚证给丢在了桌上,说那天跟你离婚了,如了所有人的愿。当时老太很吃惊,还过去拿起离婚证要察看,却被那臭小子一掌拍开,然后问老太满意了没有。”
我默然听着这些经过,是周瑜能干出来的事,他如果没回去闹就也不是他了。
他这人本身性子就毛躁,又耿直,对着我和家里人都不会藏什么心眼,所以周亮所说的这状况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不用我问,周亮就主动说开了:“知道我家老太当时什么反应吗?那脸啊黑的,啧啧,我可是第一次见呢。老头子在那骂,但老三梗着脖子就顶了上去问,凭什么他们那一代的恩怨要牵扯到这一代来,问你有什么不好,让他们的眼里容不下。”
我蹙了蹙眉没有作声,周瑜这是为我跟家里人都闹翻了?
周亮说,当时周爸爸差点就上去挥周瑜耳光了,被他跟周念给拦下了。但是周瑜却对着他们颓然而问:凭什么不喜欢我?我又有何错之有?即使在他们认为伤了小姨的我的父亲,也已经埋在尘土之下,何至于要我来承担过往恩怨?
最后他抛下一句——“你们毁了我的幸福”就转身而离了,从那天起没再回去过老家,也没回去过他的公寓。无论谁给他打电话都不接,周念还去过派出所堵人,知道了他每天都住在派出所附近的宾馆里。
没过两天,周念便偕同周家二老,以及妻儿一起回美国了。
我问周亮怎么没走,他没好气地道:“你当我乐意呢,还不是我家老太跟老头下了令,让我留在国内看着老三。”
他能这么听话?我很怀疑。不过也没心思去管周亮,只道:“我回去了。”
“就这么回了?把老三丢在这?”
“他自有他的去处,与我没关系了。而且有你在